第二章 我的女兒有抑鬱症（二）
一大口粥入胃之後，她整個人頓時暖和了起來，彷彿又活過來了。
她許久沒吃東西，稀粥還好，包子卻是不行的，一下吃的太快對胃不好。
不過胃裏有了東西，她便不再那樣狼吞虎咽。
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一個包子慢慢地吃了起來。
這時候她也有了心思打量四周，一邊吃她一邊觀察着四周的環境。
這個粥鋪並不大，只有十幾平米的樣子，擺下幾張桌子就沒地兒了。
這時候用早餐的人並不多，只有少數的幾人坐在店裏吃，還有些直接打包了帶走。
大約用了半個小時，姜如才把飯吃完。
她掏出手機，掃了易寶二維碼，付了錢。
早餐錢不便宜，一共十元錢。
讓姜如不得不放棄了再吃點東西的想法。
吃了飯之後她便回去收拾起來。
說是收拾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個出租屋內除了基本的日用品以外，基本就沒有其他的了。
原身已經好多年都沒有買過衣服，翻來覆去就那幾件，上班的時候有工作服穿，下班了隨便穿穿。
叮鈴鈴鈴鈴。
正當姜如發獃的時候，手機急促地響起來。
她看了看，署名後勤部經理文姐。
她想了想，便按了接聽健接了起來，這應該是她工作地方的領導。
“姜如！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想干早說！你這活有的是人干！”
電話一接起來那邊便傳來震天的吼聲。
姜如這時候也從記憶中翻找出來這位經理文姐的信息。
在她的記憶里，文姐是個典型的口硬心軟的人，說話語氣有些暴躁，但人卻是頂好頂好的。
平日裏經常幫助她，有時候她沒錢給女兒兒子轉生活費，文姐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卻會借給她，從不催着她還。
有時候還會買些吃的假裝吃不完，嫌棄地塞給她。
儘管別人都議論她撿文姐吃剩下的。
可是原身心裏很清楚，文姐是對她好。
所以她每次幹活都很賣力，不想讓文姐失望。
知道這些以後，姜如心裏也對這個文姐有了好感，所以即使對面一直大呼小叫，她也沒有掛掉電話。
而是等那邊說完后，她才學着原身的語氣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還知道叫我文姐？你這幾天死哪裏去了？也不知道回個消息？打電話電話不接，發信息信息不回，飛信也沒個影子，你要是再這樣，我今天都準備報警了！”
文姐聽見聲音，暴躁的語氣慢慢緩和，但是說話卻也仍舊不好聽。
聽見姜如的聲音，她內心鬆了一口氣，好歹人還活着。
人活着什麼事情都好說。
“文姐對不起，我這兩天生病了，迷迷糊糊的，所以……”姜如解釋道。
“生病？你覺得這話我能信？呵！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是不是你那男人又打你了？！”文姐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說什麼生病的鬼話，誰會信啊？姜如以前就算是發高燒都還上班呢！
缺勤一天，全勤可就沒有了。
姜如怎麼可能捨得？
見文姐洞悉其中的關鍵，姜如沉默了一會兒便說：“文姐，我想辭職回老家去了。”
“辭職回老家？”文姐愣了愣。
好一半會兒，手機的那一端才傳來聲音。
“回老家也好，免得在這受人氣。
那你什麼時候過來把工資結一下，辦一下離職手續，我到時候和會計那邊說一說，讓她把你的工資如數發放。”
雖然姜如只是一個小小的清潔工，但是一般離職的話也需要提前打報告，不然就是要扣工資的。
這時候剛好是月初，上個月的工資還沒有結，不扣工資，也就意味着她能拿四千多。
身上有了些錢，回老家好歹也能堅持一段時間。
“謝謝文姐。”姜如真誠地道謝。
文姐被她真誠的語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僵硬地說：“謝什麼謝？你想通了才好，這種男人管他做什麼？你回老家去，房租也便宜些，消費也便宜些，雖說工資可能會低些，但是好歹也比這兒好。”
姜如嗯了一聲。
“你多久過來？”
“待會就過來。”
“那你就動作快些！”說完，文姐就掛了電話。
姜如洗了一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便出門往工作的地方去。
她工作的地方是一個酒店。
走的員工通道，從後門進去，便到了雜物間。
這時候雜物間對零零散散坐着幾個和她年齡差不多大的婦女，都是這個酒店的清潔工。
見到她來了，便紛紛跟她打招呼。
“嗨，姜姐，這兩天怎麼沒見着你？”
“姜姐這不是你老公又打你了？”
“早跟你說了這種老公要他有什麼用？跟他離了算了！”
一個個探尋地望着她，叫她臉上有些淤青的地方，雙眼之中流露出八卦之色。
“沒什麼，就是生病，請假了幾天，多謝各位關心了。”姜如笑了笑說。
然後便側身繞過了她們，往門口走去。
她走出門后，那幾個婦女議論紛紛。
“咦？看來是真的被打了！她那個老公從來沒給她拿過錢，還經常打她，你說她怎麼就想不開呢，嫁了這麼個人。”
“我們那時候都是父母相的人，哪裏能自己做決定？”
“不過我看她今天倒是有些不一樣，總感覺怪怪的。”
“這不是怪有禮貌的？”
“還真是。那麼她從我身邊路過，他讓了一腳，她還給我道謝呢。”
“那你們說她今天是來幹嘛的？”
“還能幹嘛？回來工作噻。”
……
“你來了。”文姐正在辦公室坐着看文件。
“文姐。”姜如叫到。
“你的事已經跟會計那邊說過了，你直接去領工資就可以了。”
“這……”姜如有些疑惑。
按照規定，發工資的時間是15號，不管是不是提前離職，都是15號來拿工資。
今天才2號，不是發工資的時候，文姐竟然讓她直接去拿工資？
文姐見她詫異地望着自己，輕哼了一聲，“你還不快去在這愣着做什麼？我和人事那邊說是我辭退你的。”
一般被辭退的話，工資是直接在辭退的時候發放的。
“謝謝文姐。”姜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給她鞠了一躬。
文姐擺了擺手，“你自己以後好自為之，男人這東西，又不是非要不可，你有兩個孩子，好好地陪着他們更好些。”
拿了工資，又和文姐道別後，姜如就回家去了。
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裝進原身那個破舊的書包裏面。
她可用的東西還真不多，洗漱用品加上幾件勉強可以穿的衣服，竟然剛剛把一個書包塞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