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今非昔比
第二百四十九章今非昔比
隨着那呼嘯之聲的響起,在高空中,一個龐然大物凌空而出,竟是一眼看不到盡頭、遮天蔽日的烏黑巨山。
此山不僅龐大非凡,似乎還蘊含著靈性一般,在天空中,猶如一隻如臨大敵的參天巨獸,正在不停地顫慄着。
“竟具備了一絲烏木荒主的血脈……”
王寶山抬頭看了那巨大的巨山一眼,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立刻放棄了走向程倩。
“嗡……嗡……”
在一陣刺耳的破空聲中,他的身體瞬間飛起,直奔天空的巨山而去。
一股濃郁的殺意,從他身上顯露出來,使得此地的近百人們,全部都能清晰地察覺到。
“不!”
程倩身子顫抖,目中蘊含了淚水,發出了一個微弱的顫音。
她能感受到王寶山身上的殺意,已然滔天,就連日月都能被他施展出來,那座帶着烏木荒主一絲靈威的巨山,又怎麼能戰勝呢?
直到她的眼中,有了絕望,身子更是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王寶山的強大,讓她沒有絲毫的僥倖,在被封印之下,她微弱的聲音,也唯有她自己可以聽到。
她眼睜睜的看着王寶山飛起,不斷地接近那龐大的烏木巨山,她的內心在嘶喊,在告訴那座蘊含著一絲靈性的巨山,趕緊退去。
“轟隆……”
一聲猛烈的爆炸之聲,從天空上的那座烏木巨山上響起,隨之而起的,則是漫天的黑霧,遮天蔽日。
霧氣內,來至烏木巨山的爆裂之聲越加強烈,讓程倩的心,如被尖刀在不斷地穿透。
如此同時,整個大地上空一片的寂靜,近百人的隊伍中,包括冷長老在內,全都沉默了下來。
那座烏木巨山,可是他們烏木山的鎮山至寶,這次外出辦事,山主大人程東海,就曾特意將此寶,暗中交給冷姓美婦,讓她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隨意地施展。
剛剛的情況危機,被封印的冷長老,別無他法,只好暗中施展出了烏木巨山,這種驚世駭俗的強大法寶。
半個時辰后,天空的霧氣消散,那座烏木巨山,依舊在漂浮在那裏;但它的山體縮小了不少,充滿了死氣。
雖然如此,它仍在不停地顫慄,好像沒有真正的死寂,還有一絲靈性尚存的樣子。
王寶山從半空走下,嘴角還掛着幾抹烏黑色的靈液,那是烏木巨山的精血,在方才之時,被他衝上去,狠狠地吞噬了一番,所留下的痕迹。
如今,王寶山身上的氣息,明顯比方才又強大了不少。
“你既不願讓它死,我便留它一命!”
他一步走踏出,直接踏上了巨大的飛天帆船,站到了程倩的面前。
接着,他右手抬起,點在了程倩的眉心。
許久之後,他臉上露出微笑,輕聲道:“不錯,儘管也不太符合,但勉強可以一試……”
王寶山說著,一把抱住了程倩,轉身就要離去。
但他剛走出幾步,忽然轉頭,赤紅的雙目落在了不遠處,一名外形猥瑣的男子身上。
“這人,不知為何對你很是反感,有着極為強烈的妒忌之心?”
說話間,王寶山目中的紅芒瞬息驟閃,轉身離去。
在其離去的同時,不遠的一個飛行靈舟上,那名猥瑣的年輕男子,突然神色大變,其臉上瞬息變得通紅。
好像他全身的血液,在沸騰爆發,神色痛苦,頭顱在片刻后轟然爆開,整個人四分五裂了開來。
未過多時,一絲絲的黑氣,從他的殘體內,飄散而出,一部分鑽入王寶山的體內。
還有一部分,則是繞了幾圈,落在了另一個方向,一個面色慘白的青年漢子的體內,使得此漢子的身體一震,修為有了攀升的跡象。
這漢子,外形粗獷不羈,卻是那莫非!
目睹那中年人的死去,程倩身子一陣一陣地顫抖,她目中往昔的神采,也跟着黯滅了……
時間流轉,不一會的功夫,三個時辰並轉眼即逝。
一人一馬,奔馳而來,走時帶着一名女子。
王寶山的身上,除了其修為的強大外,更多了一種他自身不具備的霸道。
這股霸道,使得他儘管離去時,一路的沉默,但卻讓一旁的程倩,在複雜的同時,有了畏懼之心。
“這還是那個凡夫俗子嗎?曾經的他,看起來羸弱得如同螻蟻,如今卻震懾一方……”
直到此時,她的心裏,仍舊是難以置信,感覺所發生的一切,如同一場夢一般,是那麼的不真實。
如此感覺,曾幾何時,在王寶山見到她時,也曾有過。
可如今,變化之快,居然徹底地反了過來,怎能不讓她噎噓不已呢!
當下,在遠離百人隊伍后,他們二人,來到了一處深山上。
天空已經開始泛白,黎明的黑暗消逝之時,王寶山站於高山之巔,天空上血馬盤旋奔騰,像是在他施展秘術時,為他護法一般。
程倩站在一邊,複雜地看着眼前的赤發男子,此人與她記憶中,那個想對她一親芳澤的王寶山,除了相貌有些相似,其他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我要借你一用,好施展一種秘術……你可以不情願,但你必須控制住自己,做到心甘情願,否則會有不小的痛苦……”
王寶山說完,轉過身,目光落在了程倩的身上。
“你……你是王寶山嗎?”
程倩沉默片刻,咬着唇,低聲問到。
“是!”
王寶山回答得很簡單,沒有解釋的打算,他的右手抬起一揮,立刻一片黑霧滋生,將程倩的身影,瀰漫在了其中。
接着,他向前一步,踏入到了霧氣里……
時間慢慢流逝,天空漸漸地明亮,直至晌午到來,陽光帶着炙熱的悶浪,席捲大地。
可是,在一匹高頭血馬奔騰的深山內,卻是寒氣逼人,與四周的熱浪衝擊下,出現了一片扭曲之感。
當晌午的陽光,變得微弱之時,整個下午的時間,也流逝了過去。
夕陽西下,即將落山的驕陽散發著血紅之色,天色慢慢地暗淡無光時,深山頂的那片紅色的霧氣,漸漸有了稀薄的跡象。
直至深夜降臨,月光柔和的映在大地上,山頂的霧氣,才完全地散開,赤發的王寶山,從其內一步步走了出來。
此時,他的臉色,不再是蒼白之色,而是恢復成了些許的紅暈血色,但赤紅的長發,卻是更為地妖異鮮紅,以他一身白袍映襯,似整個人又有了一些不同。
“武天流……”
王寶山念叨着這個名字,神情中透着深深地殺意。
他站在山峰上,神識驀然地散開,閉上了雙眼。這一次他的神識,比前一天還要磅礴,覆蓋之下,瞬息萬里。
直至片刻后,他的雙目睜開,看向了東方的天空。
“那裏不知是什麼地方……我需要知曉,有什麼捷徑,可以讓我短時間內,去往滄洲國的都城……在東方的那座大山裡,似乎有大量王族的氣息……難道那裏,是新的都城所在?”
王寶山像是在問誰,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說著話看向東方,身子向前邁出一步,立刻那血馬一動,似要跟隨。
“認她為主!你本是這片大地內的一條地煞龍脈,被我以神識凝出了身體,點化出了靈智……如今我要離去,你並留在這裏,成為她的守護之獸吧!”
說完這話,他沒有回頭,邁步間身子漸漸透明,消失在了半空中。
那匹血馬,好似愣了一下,在半空徘徊了片刻,發出了一聲不舍的嘶鳴。
它對於相處只有兩天的主人,有太多的不舍,因為在它的記憶里,自己是被主人幻化出來的。
在血馬不舍的嘶吼中,山峰上的程倩,睜開了眼。
她望着王寶山離去的方向,聽到他的話語后,沉默了下來。
此刻,她身上的衣着完整無缺,甚至在她感覺,好似只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夢而已!
在極為複雜的心情下,她對於這王寶山,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應該是恨,但卻找不到深刻的恨意;應該是迷茫,但卻找不到茫然的根源。
這種複雜,讓程倩在那裏怔了很久很久,才疲憊地站起身,迷茫地走下了山。
她的身後,那匹血馬,始終跟隨,執行着王寶山的意志。
三天後,在一片無邊無際的群山萬壑間,王寶山站立於一處山谷內,抬頭望着東方,陷入了沉思之中。
十天的時間,已過去了大半,他卻始終沒能走出蠻荒異地,進入到滄洲的國境內。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能感覺到那種要再次沉睡的跡象,已經開始了蠢蠢欲動。
但他還沒有殺死武天流,他心存不甘,自己傳承烏煞行者的意志,好不容易蘇醒一次,如果就這麼的浪費掉,他豈能甘心!
他行走在天空中,目標所指,是一座肉眼看不到,可神識卻能探查出,存在於這片大地南方的一座高山。
此山,存在了濃郁的強者氣息,也是王寶山神識中,所察覺到的熟悉氣息。
他甚至在那高山之中,發現了一處隱藏着虛空裂縫的地方,那裏有一座類似於空間傳送的陣法。
到了那裏,他可以通過那空間傳送陣法,前往滄洲國。
一旦進入滄洲國境內,他並可以用最快的時間,找到武天流,並與之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