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袁老狗
“你別嚇我,老袁?”
漆黑的房間內,慌張的小美女把燈打開,此刻見到袁武義周圍被一層白霜似的東西覆蓋,就連鬍鬚眉毛都結出冰溜子,就跟剛在零下幾十度的冰窟里凍過一樣。
小美女畏畏縮縮地向袁武義靠近,幸好看到這老兒嘴巴里哈着白氣,要不然還真以為死透了。
剛才着實被嚇得半死,兩人在床上好好的,正到了興頭上,這老頭突然慘叫,接着就在地上摸爬滾打。
這往後還敢跟他一起睡?
袁武義沒有回應半句,他全身心調動着體內靈力,用來抑制這詭異符咒的寒性。
可惜先前跟陳風大動干戈,勉強催動了那顆血珠子,讓本就靈力微弱的他,幾近枯竭的狀態。
現在不過是在枯井裏榨出一點一滴的水來。
突然,也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噗的一聲,一道窗帘將那個小美女當頭蓋住。
“嗚!”
美女慌忙憑空撓了幾下,就被一人用手刀給打昏了。
袁武義身為武術大家,自然是發現了有人來襲。
這腳步聲就在耳邊。
可是他已經遊離在生死之間。
一旦停止用靈力壓制符咒,就會被寒氣攻心而死。
而來者不善,顯然也是要他的命。
“袁老狗,我是來要你狗命的。”
袁武義一聽是陳風,心下就更慌不可遏了。
還沒等陳風動手,他已經自亂陣腳,心神一亂,靈力跟着在體內的七經八脈如同無主孤魂一般四處紛飛,很快袁武義已經壓制不住寒性,寒氣從體表攻入軀體之內,一口老血剛要從嘴裏噴出來,卻又很快凍成了血冰。
袁武義的老臉恐怖抽搐幾下,那兩隻手掌扭曲怪異地僵在半空中。
“你……”
枯槁微弱的憤怒,最後一個字也發不出來,他的眼中倒映着一張“關公紅臉”。
人死而僵,被“寒冰符”打中之人,死狀就是這般慘烈。
陳風不敢大意,這豪宅之內沒準有隱蔽攝像頭,所以連面具都沒摘下。
只見他從腰間取出一枚黑色的三角旗,上面印有三頭鬼臉,猙獰恐怖。
正是此前江輝煌收到的天舞門黑煞旗。
陳風出手迅疾,就這麼一丟,旗子生生插入了袁武義的心臟。
袁武義一死,海城武術協會必然會亂成一鍋粥。
這面旗子,勢必激起千成浪。
……
隔天早上,陳風一夜沒睡,他早早的準備了一家人的早飯。
大伙兒起的都挺早,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着飯,今天方楚楚和林雨馨都在,比平時熱鬧不少。
林宏夾着一根油條,咬了一口,看了陳風一眼。
“陳風,我昨晚跟你說的那事兒,要不你今天請個假,咱去你二姑家裏,找你二姑父談談?”
陳風也沒當面說讓陳風辭職的事情,等工作找到了再說出來也不晚。
陳風沉默了片刻,看看林思盈,老婆還不知道什麼事兒,滿臉透着好奇。
“行,爸,那我給李隊長打個電話,看能不能調個班。”
林宏的意思,他是十分順從的。
林宏滿意地點點頭,把碗裏的豆漿給喝了。
收拾盤子的時候,劉敏儀隨口嘟噥一句:“到了你二姑家,盡量少開口,你嘴巴笨,免得惹人笑話。”
陳風抿抿嘴:“知道了媽,我會注意的。”
和老李頭打過照應之後,調到了今晚上的夜班。
林思盈和方楚楚兩人各開一輛車去上班,而陳風則是跟着老丈人林宏一塊出門。
這爺倆倒是很少一塊走路,陳風左手提着一盒燕窩禮盒,這是蔡經理之前上門的時候送的,林宏和劉敏儀都捨不得吃,尋思留着往後有求於人的時候,能當禮物。
這不,很快就用上了。
陳風快步迎上,竟然走過去挽着林宏的手臂。
林宏先是一愣,不過隨即心頭一喜,這女婿什麼時候開竅了。
爺倆搭乘公交車來到了市區的一棟安置房,這裏是一些事業單位的人居住的地方,小區不算太高檔,就是地段特別好,地鐵公交也十分便捷。
“你二姑父現在在一家國有的檢測機構當了主任,專門檢測一些古玩字畫,反正就是很昂貴的收藏品。這一行的水特別深,能撈的也不少。你為人踏實,要是有機會跟着你姑父好好乾的話,總比你在盛唐當個保安要強很多。”
這倒是實話,二姑父這些年裏撈外撈的,都能在海城市買了兩套房,還是帶學位的,兒子上的是全市最好的貴族學校。
可見油水豐沛。
老丈人的用心可謂良苦。卻不知古寶探秘一類,是陳風的專長。
陳風精通各類奇門,醫、道、相、法、山,五藝俱全,遠可觀天識地,近可看相度人。
只是陳風心不在此,他眼下當務之急是修鍊,然後報仇而已。
不然的話,能幹的手藝還真不少。
“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見陳風像根木頭半天不吱聲,老丈人有些慍怒。
“哦,爸,我聽着呢!”
林宏瞥了一眼這女婿,還是有點不知所謂,整天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呀?
這麼大個人了,不想着賺錢,凈瞎想。
爺倆來到了安置小區的4棟801門口,摁下門鈴之後,開門的是一個保姆阿姨。
“你是……”
林宏老臉一笑:“我是淑雯的哥哥,來家裏坐會兒。”
“哦,是太太的哥哥啊!”保姆阿姨十分客氣地把門迎開,拿了兩雙拖鞋讓他們換上。
她對林宏有些印象,早前來過,最近一年多沒來了,所以差點沒認出來。
可這一進屋,陳風就覺得有些不對頭。
家裏隱隱透露着一股陰寒之氣。
大熱天的,家裏非但沒開空調,連搖頭風扇都省了。可家裏還是一股涼颼颼的感覺。
這種怪異和上回去江輝煌家裏,頗有些相似。
陳風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振業不在家呀?小元去學校了吧?”
一聽這話,那保姆阿姨臉色驟變,指了指客廳一角的房間。
“是,小元去學校了,這兩天,太太身體有些不舒服,先生在照顧她。”
“哦!”林宏一臉恍悟地點點頭。
“您先坐會兒,我給你們泡杯茶!”
“好好,你忙吧!”
林宏和陳風兩人坐在客廳里,兩人都是左顧右瞧。
林宏看的是這屋裏擺着的不少古玩器具,這些東西,是他最饞的,平時就好這口。
可惜,太費錢了,林家的資產,還由不得他整日把玩古董。
其中有幾件,還是林宏手頭緊的時候轉手給龔振業的。
而陳風看的不是別的,而是這家裏的風水擺設,沒有什麼大問題。最後仔細觀察,他發現這股陰寒之氣,是從那房間裏面飄散出來的。
茶喝了小半杯,保姆去房門叫了兩次,那龔振業才慢慢悠悠地穿着拖鞋褲衩從房間裏頭鑽出來。
這一副慵懶散漫的態度,真是叫人火大。
林宏臉上明顯讓人不悅。
當初林家鼎盛的時候,妹妹林淑雯嫁給他一個沒權沒勢的人,老話來說,算是下嫁。
可如今反倒是怠慢起林宏這個大舅哥了。
龔振業見到桌面上放着的一份燕窩禮盒,小几千塊錢呢,想不到林宏這禮數還挺周全。
頓時嘴巴也甜了一些。
“大哥來了,小風也來了,今天不用上班?”
“姑父,我請了假!”
龔振業淡淡點頭,從茶几上拿出軟盒中華,一人發了一支。
“振業!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大早上的,按理說龔振業哈欠連連也正常。可他面青雁黑,倒像是幾天沒睡的感覺。
陳風定睛一看,察覺到龔振業的額頭之上,縈繞着一團黑氣。
也就是行話里講的印堂發黑。
印堂的是一個人的命宮,預兆着氣運、吉凶、福禍、興衰、強弱,總之是一個人運勢升降的治標。
看一些有錢人命有貴氣,那額頭上真是冒着金光,好運一來,想躲都躲不掉。
而有些人命格羸弱,那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唉!別提了,淑雯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了,躺在床上像是軟柿子一樣,蔫了!我說帶她去醫院吧,她死活不肯,只能在家裏伺候她了。哈嘻……搞得我這兩天都沒眨眼!”
“姑父,這二姑最近,除了沒精打采之外,還有什麼異常嗎?”
一聽這話,龔振業擦擦嘴角淌出的哈喇子,眼睛瞪得老大。
“有,小風,你還真說對了!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