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別瞧不起保安
原來剛才陳風修鍊入定之後，後花園小鏡湖邊的空地上，出現了一位晨練的老人，身穿白色唐裝，雙掌並指如刀，身形矯健如龍虎騰飛，正對着一株香樟樹橫劈豎斬。
一套拳法完畢。
收！
“呵呵，霹靂掌，練到這個地步，在炎夏也能堪稱第一人了。”
老人輕撫白須，見香樟樹上密密麻麻出現諸多傷痕，滿意地點頭自誇。
隨後正準備往盛唐集團的大樓而去。
可當他路過巨榕旁邊的假山時，感覺到勁風大作，數不清的樹葉竟然往假山的那個洞穴里飛舞，頓時臉色大變，慢步走向洞穴。
這才好奇叫了陳風。
陳風睜眼一看，這位身穿唐裝的老人他見過的，好像是去年這個時候吧，也是在小鏡湖旁邊，當時陳風巡邏撞見他正在練一套古武術，名為“霹靂掌”。
霹靂掌也算是名門絕學，百年前由“小金門”發揚光大，後來逐漸衰落，到今天會這套拳法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
陳風沒有回答，趕緊松腿站起來，免得被看出什麼端倪。
不過老人卻是臉頰顫動，神情激奮。
“年輕人，你剛才是在練氣嗎？”
陳風微微動容，還是被識破了。這老頭有些眼力。
也罷，自己不承認，他又能如何？有誰規定練氣是犯法的嗎？
其實但凡有一些底蘊的門派弟子，多少都知道練氣的重要性，可真正能參悟如何修鍊氣息的，卻是鳳毛麟角。
這老人沉浸在“霹靂掌”已經三十年之久，至今也已經將這套掌法融會貫通，參悟得七七八八，可最近幾年，卻發現再難寸進。他以為，這就是“霹靂掌”的極限了。
如果想要達到“霹靂掌”更高的境界，除非是能夠藉助天地之力。
不過這些都是耳聞而已，普通人想要尋天問道，無異於痴人說夢。
想不到今天會在一個年輕人身上見到了傳聞當中的練氣法門，剛才如同風暴一樣吸納氣息的辦法，簡直是為之驚駭。
陳風沒有回應老人的問題，繞過老人之後，出了小洞穴徑直離開後花園。
老人注視着陳風的背影，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卻是露出欣賞的笑容，這年輕人不驕不躁，有這種驚為天人的本領，卻行事低調。
難得，實在難得！
老人忽然一醒悟，這年輕人穿的服裝，好像是盛唐集團的保安制服啊！很快心頭有了打算。
……
人事部辦公室。
總經理方子東，正在洗手間特地抹上髮膠，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樣，再噴點香水，整理一番西裝領帶，這才滿意地出來。
走到自己秘書面前，擺出一個很有型的姿勢，靠在她的辦公桌旁。閑聊了幾句，方子東收到了一條信息。
點開一看，是自己的好哥們周宇發來的。
這哥們有意思，聽說最近一直在追一個人妻，好像是以前海城醫科大學的校花，叫林思盈。
巧的是，這個林思盈正是自己的妹妹方楚楚的好閨蜜，而林思盈的老公就在方子東手底下當保安。
這不是撞槍口上了嘛！
那廢物叫什麼來着？
陳風？
方子東貴為海城富二代的領頭羊，這個周宇雖然是個小闊少，可既然他求自己辦事，也沒有不幫忙的道理。
給周宇回了一條信息：放心吧周老弟，這事兒交給我，今晚的美女你得給我找點好貨色。
周宇發來一個壞笑的表情。
方子東就開始捉摸怎麼修理陳風的事情。
不過這事兒得做得毫無痕迹才行。
方子東坐在辦公椅上轉了兩圈，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隨即打電話給保安部的李隊長。
老李頭正在保安部打着牌，接到方子東的電話，趕緊把旁邊的陳風叫過來頂一陣。
“小陳，你手氣賊順，幫我打幾輪，我上樓一趟。”
“好嘞！”
陳風剛接過牌局，就抓到一副絕佳好牌。
三帶二！
王炸！
順子！
保安部里響起一陣噓聲。
這邊老李頭來到方子東的辦公室，見那個靠在辦公椅上的紈絝子弟就有些氣不順，走上前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方總，你找我？”
什麼事不能電話里直接說，非得讓人爬到二十多層樓來。不就是顯擺自己的權威么。
老李頭對這位新上任半年的人事部經理頗有不滿，只因方子東是老董事長方泰卿的孫子，所以半年前頂替了前任經理的位置，私底下沒少人對他指指點點的。
比起他那個商界天才的妹妹方楚楚，方子東連屁都不是。
方子東站起來，兩手插在兜里，帥氣的臉上露出難以猜測的笑容。
“老李，你們那兒有一個叫陳風的，可以讓他滾了，明天不用來了。”
說話很直接，沒有留一點餘地的意思。
老李頭臉色一沉，對方子東做出的決定相當意外。
“誰？小陳，陳風？”
“沒錯，陳風。”
方子東咬牙切齒地叫出這個名字，要不是他的辦公室隔音效果好，估計整個部門都能聽見。
老李頭相當不理解，這陳風乾得好好的，怎麼叫人家走啊？
“方總，小陳他做錯啥事兒？好端端的怎麼就給攆了？”
方子東靠近老李頭，特意把聲音壓低。
“這小子手腳不幹凈，我這裏接到匿名舉報，說他在值夜班期間偷盜公司財物。”邊說著，轉到老李頭身後，拍着老李頭的肩膀，“畢竟你們保安部也是下屬我們人事部的附屬部門，我不想這個事情捅到上邊去，免得大家臉面都掛不住。你乾脆點，讓他直接滾，悄摸着也沒人知道。”
方子東眨眼使了個眼色。
三板斧下來，儼然是不給老李頭翻盤的機會。
方子東其實如果想動陳風，大可以直接動手，但是這樣一來，他妹妹方楚楚就會知道是他做的手腳。
所以為了不讓方楚楚知道，只能讓老李頭來把陳風踢走。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老李頭才不願意把陳風趕走，他覺得這小子人品不錯，能吃苦，做事又勤快，晚上值夜班從來沒有半句怨言。
這保安部十幾個都是中老年人，現在有哪個年輕人願意當保安的？
眼看着僅剩這麼一根獨苗了，你還要趕走？你想搞什麼鬼？
老李頭用力聳動肩膀，把方子東的臟手給彈開。
“方總，你說他偷盜公司財物，這個罪名可不小，有啥證據沒？”
方子東嘖了一聲，見老李頭揣着明白裝糊塗，頓時臉色一變。
“證據我當然有，但是這個事情抖出去，丟的是我們人事部的臉。不就一個臭保安嗎？你先踢走，我回頭給你招三個進來，五個也行。”
威逼利誘之下，方子東直視老李頭，容不得他不答應。
誰知道老李頭根本不吃這一套。
他雖然只是個保安隊長，卻是盛唐歷史最悠久的史前人物。他是當初方泰卿創立盛唐集團，入職的前十號員工，號稱盛唐的“十大金剛”之一。
那時候在東江邊上的一棟小居民樓，他見證了方泰卿從無到有，一步步將盛唐做到今天海城的龍頭企業。
老董事長對他可是十分器重的。
所以老李頭跟方泰卿的關係非同一般，這事兒誰都知道。任你在盛唐的職位再高，也得給他幾分薄面。
“方總，我也是一個臭保安，你要不試試把我也踢走？”
毫不迴避的眼神，和方子東四目相對，小樣，你還太嫩了。
方子東毫無辦法，盛唐的十大開創者，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轉而對老李頭笑臉相迎。
“呵呵……老李，別動氣，我沒說你呀！不過這個陳風，確實不能留啊！”
“好啊，我們保安的臉面也不是屁股，你要是有陳風偷盜的證據，你直接報景抓他。要是沒有，少給我閑扯淡，我沒那功夫。哼！”
丟下這番話，老李頭轉身出了辦公室。
老李頭霸氣的一頓操作，直接把方子東給噎住了。
“老東西，遲早滅了你。”
方子東一臉怒容，要不是擔心他把這事兒告到爺爺那裏，還真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今天吃了癟，方子東暫時緩一緩對陳風下手，但這事兒不可能就此罷休的。
歪腦子一動，計上心頭，方子東嘴角露出一個壞笑。
老李頭前腳剛到一樓的保安部，正想當面問一下陳風，到底是怎麼得罪了方子東那個紈絝子弟的。
這時候老李頭的手機又響了，還是方子東打來的。
“老李，召集你們保安部的全體成員，到人事部來，有重要事情商談。”
方子東語氣很急促，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老李頭腦子活泛，而且在盛唐幾十年，能沒有一點閱歷和經驗嗎？
他感覺得出來，這個方總要對陳風下死手了。
“小陳，你就別上去了，留在這兒守着吧！其他人跟我走。”
老李頭把陳風叫過來，特地把他支開，免得給方子東可趁之機。
“李隊，這不合適吧？方總不是說全體成員嗎？”陳風何等智慧，這次前所未有的召集，而老李頭又對他特別關照，明顯是衝著他來的。
“你聽我的准沒錯，在這裏等着別亂跑。”
說完老李頭帶着十幾個保安，裝備齊全，往人事部而去。
陳風心裏有些不淡定，看老李頭這架勢，恐怕得出事兒。
電梯裏，老李頭對手下人提前打個預防針。
“等會兒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輕舉妄動，兩條腿給我死死打上釘子，聽見了嗎？”
“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