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韓老的來頭
“嗯?”黃袍道人大怒,便想從椅子上站起來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道貌岸然,啊呸,是道法自然。
“住手!”亭老喊了一聲,黃袍道人氣哼哼的甩手坐下,心想等下出了韓家門道爺就要教教你什麼是尊敬。
“小友,你可知我傷在何處?”亭老也不過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問蘇元,他根本沒想過這年輕人能有什麼過人之處。
“老爺子無傷,只是七竅有問題。”
從進門開始,蘇元就看見了亭老的面相,疾厄宮並無異常,反倒是命宮有些黑氣纏繞,眼耳口鼻似乎都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給遮住了。
要說是病也算是,但一般的醫生看不出來病在什麼地方,而老爺子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應該就是渾身無力想睡覺,提不起精神。
而亭老身後那個靜字應當是他自己題的,所謂兩筆交加朱雀凶,這個字筆畫幾乎沒有獨立,蘇元早就看出來了,只不過他想等這群自以為是的螻蟻說完再開口。
“黃口小兒,夸夸其談。”另外三位道爺從鼻子裏噴出冷氣,一人接口道:“呵呵……你說亭老身體沒傷?你會看病治傷嗎?”、“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小子。”
“老爺子是舊疾複發吧?”蘇元沒理這群螻蟻的喋喋不休。
“咦!”亭老坐直了身子,小夥子一語中的,這些自稱為天師下凡,張三丰重生的道人竟然遠不如一個小孩有見地。
眾人不知道為何亭老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莫不是這傻小子說錯話了,要是這樣那可就真的是無量天尊了。
“小友你還看出什麼來了?”亭老這病是年輕時留下的,只有請一些中醫或者玄醫才能勉強壓制下去,但都不能根治,這次同時請了四個醫道翹楚,卻都是束手無策。
甚至他們都提出要給亭老驅邪,但幾套法事下來,亭老的病情反而加重了,無他,折騰的。
“當然有,不過我不想讓其他人聽見。”蘇元掃視了幾位大師一眼,他表情冷漠,眼皮耷拉,完全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而他們一開始的自以為是,蘇元也覺得不過是跳樑小丑的表演。
幾人臉色大變,臉上青紅交加,這口惡氣真是難以下咽。
“豎子安敢如此!”黃袍道人再也忍不住,指着蘇元厲喝,要不是顧及自己的形象,早就開罵了。
其他兩人紛紛附和:“小子,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他是王建國,鐵口直斷無一不準,我叫周衛平,降妖除魔無所不能!你現在竟然敢趕我們走?別忘了,這可是韓家!”。
哼,老子就是不走,你能如何?他們三人死豬不怕開水燙,心想你韓家豈會為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得罪我們這些高人?
倒是那個一直不開口的百衲衣道人行了個道揖:“貧道告辭。”。
蘇元一看道揖非常正統,他不是那種眼睛長在天上的人,也趕緊還了一禮:“道長可去外面等候。”。
“他媽的林素問,你可真沒用。”黃袍道人見林素問退了出去,終於飆出一句髒話,這些年修的道恐怕一下就破戒了。
“都住口!”亭老厲喝一聲,這群人顏面盡失卻還留在這裏丟人現眼,要是老夫以前的暴脾氣,一腳一個踢出去。
“小連,帶幾位道長去偏房等候!”亭老一句話震懾全場,連海平聞言帶着幾個手下闖進書房,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幾位跟我來。”。
看着鐵塔一般的連海平,幾人終於明白韓老爺子是偏向蘇元的,臉上再也掛不住,如同戰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走了出去。
而蘇元自始至終也沒看他們一眼。
房間只剩亭老和蘇元,亭老溫聲開口:“小友,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蘇元也不客氣,坐到了椅子上,開口道:“老爺子七竅有薄霧籠罩,從牆上這字來看應該是很多年前受的傷,而不是病,並且您這病遇水則平,如果您是水命這病傷不了你,但您顯然不是。”
亭老面色凝重,心裏不禁對蘇元刮目相看,此子話語沒有故作高深的花哨,但句句屬實,他以前每當犯病都會去一個湖中居住一段時間,但這次去住了一個月也不見好轉。
他可真怕自己這麼下去,一睡不醒。
“那小友可有解救之法?”亭老語帶急切。
“亭老如果相信我,便將八字告知於我,我不懂醫,但我懂術。”
“原來小友是術法高人!”亭老忽然後退,對着蘇元行了一禮。
按說蘇元受他一拜是不成問題的,畢竟按照自己在風墨大陸的修行歲月來看,也有六百個年頭了,但現在是地球,自己的身份是22歲的蘇元,這種禮節自然不可坦然受之。
蘇元也是彎腰低頭將亭老扶了起來:“亭老不必客氣,我觀亭老面相是有福德之人,雖然早年較為辛苦,但晚年福壽雙全。”
這亭老的官祿宮挺拔,一道紅氣直衝命宮,印堂白潤明凈,地位絕不簡單,而他官祿宮還有三道橫紋交錯,所以少年多磨難。
也可以這樣理解,他現在的地位是年少時一刀一槍拼出來的。
“小友稍作,我去取庚帖來。”亭老轉身離開書房,過了一會兒拿了一個紅色小摺子遞給蘇元,這上面是亭老的生辰八字,蘇元用左手推算了一番,忽而皺起眉頭,嘆了一口氣說:“亭老,您這八字被人遮掩起來了,似乎是故意防止有人推算天機。”
“那小友可有辦法破解?”亭老也皺起了灰眉毛,他這倒是第一次聽說八字還能被遮掩起來。
“山鬼不與人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亭老換一個四周沒有建築的地方。”蘇元將八字庚帖還給了亭老,有人以秘法替他遮掩八字,這裏面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才會讓亭老的七竅受損,而現在蘇元也不敢貿然解開,他也知道地球上的奇人異士很多,能布出這一手的人絕不簡單。
亭老出去安排了一番,一會兒連海平就躬身將蘇元請了出去,而在偏房等候的幾人看到蘇元這種待遇,心裏更是不平,心想這韓家莫不是豬油蒙了心?我們幾位貨真價實的道爺不好好兒招待,居然對一個小孩卑躬屈膝。
林素問開口道:“幾位,莫怪貧道多嘴,這姓蘇的小道不簡單,你們可知亭老是何等人物?他能放下如此身份對一個年輕人,你們最好還是莫要得罪的好。”
“什麼不簡單,韓亭之不就是仗着三個兒子嗎?”黃袍道人忿忿不平的開口,他叫黃東權,道號妙言。
從來只有別人看他的臉色,哪兒有他看別人的臉色?老子辛辛苦苦從益州跑這邊來,卻被這樣怠慢。
“哼,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現在西南地區的三個總兵都是韓老的門生故吏,他四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是沾了他的光,莫要說區區江北市,就是整個西南省也沒人敢和韓老作對。”
三人一聽林素問這話,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臉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們都只是以為韓老不過是有兩個錢,有幾個從政的兒子罷了,哪兒想到來頭如此巨大。
這種身份,自己幾人還想他給自己面子,王建國與周衛平苦笑着搖頭,看來今天不是個黃道吉日。
要是韓老把那姓蘇的小子當成客卿,那咱們幾個膿包道士怕是沒好日子過,三人面面相覷,軟綿綿的癱坐在椅子上,心裏直呼太上老君保佑,咱是有眼不識泰山。
…………
在連海平的帶領下,蘇元來到了一處湖泊,湖泊很大,一眼看不到邊,而湖泊正中有一處亭子,韓亭之指着湖中的亭子說:“蘇大師看看這湖心亭可合適?”。
來的路上他已經得知了蘇元的身份,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
蘇元環顧四周,確實沒什麼房子和建築物,而這湖泊對面的山林十分險峻,並且連綿不絕,一到此處,蘇元體內的炁便忍不住上下翻騰,這是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
如果能將這裏的靈氣盡數納入周天,那便能極快突破築基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