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田七
猶豫再三,王誠還是放棄了挨揍的想法。
這女鬼不同於之前遇到的那些鬼。
這是個百年老鬼啊。
而且還懂修行,修出了一根陰陽指!這要是超過了叮咚大佬目前的承受極限,那哥們就悲劇了。
“姐威武,那姐,這陰陽指,能教我嗎?”王誠期待的看着女鬼。
女鬼鄙夷的看着王誠:“人渣,臭流氓。”
王誠:“……”
我怎麼就臭流氓了?再則說,你這竊取了數十萬男人陽氣的女鬼有什麼資格說……嗯,不對,竊取陽氣,那這陰陽指……
王誠突然反應過來,臉上一片尷尬。
大爺的,什麼鬼陰陽指,流氓指還差不多。
“咳咳,開個玩笑,其實我沒興趣的。”王誠不好意思的開口。
女鬼繼續鄙夷:“有賊心沒賊膽,虛偽。”
王誠:“……”
這不行啊,跟一個老流氓可沒法交鋒,它會把我拉到流氓的領域,再用它豐富的經驗,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姐,說來你也是個奇鬼呢,我是第一次看到還懂修行的鬼,不知姐姐出身何門何派?”王誠果斷轉移話題。
女鬼再次鄙夷:“怎麼,要調查我的背景,沒你硬,你就搶奪陰陽指的修行之法,是不是還打算對我動指實驗?”
王誠:“……”
伸手推開廁所門,王誠直接就走。
太尼瑪難纏了,能說果然不愧是彈了數十萬男人的女鬼嘛?惹不起惹不起。
離開了廁所,迴轉宿舍,陸乘風不見了,問了問才知道出了門,而徐強還抱着手機,不斷發消息。
另外就是周河,這會兒正打開筆記本,聚精會神的樣子,也不知道在幹啥。
往自己床上一趟,王誠正要琢磨剛得到的能力,突然表情一僵,扭頭看,就發現女鬼躺在自己里側。
你大爺,這是要纏上我了嗎?
信不信老子燒你啊!
王誠臉黑瞪眼。
女鬼抿嘴一笑:“別生氣嘛,我只是想找個人聊聊天,解解悶。”
王誠起身,看向旁邊。
“別擔心,我用了障眼法,就算你叫破喉嚨,他們也聽不到。”女鬼淡然開口,那躺着的姿勢,像條任由宰割的美人魚。
王誠沉默下來,然後轉身看向女鬼:“姐,咱們開誠佈公吧,你一個百年老鬼,只要你願意,普通人都能看到你吧,至於纏着我嗎?”
“至於,因為我有約定在身,不能在普通人面前現身。”女鬼微笑。
王誠皺眉:“約定?誰能約束的了鬼?”
“有啊,茅山秘宗。”
“茅山秘宗是什麼?”
“一個號稱斬妖除魔,維護正道的門派,超厲害的,知道姐的陰陽指嗎?就是秘宗大佬教我的。”女鬼得意的抬起手,痴迷的看着自己bulingbuling的中指。
王誠無語。
斬妖除魔,維護正道的門派,就教你這玩意?當我傻子啊!
“怎麼你不信?那我跟你講講我的故事好不好?姐也是很傳奇的一生啊,拿出去,拍個八十集電視連續劇完全沒問題,可是姐的故事卻無人知曉,太讓姐不爽了。”女鬼也揚起身,興緻高昂的開口。
王誠本想拒絕,不過想起什麼,道:“好啊,洗耳恭聽。”
女鬼就開始叨叨了。
女鬼真名田七,因為它是家中第七個孩子,一百多年前啊,和古代也沒區別了,天黑就造娃,不知不覺整了一葫蘆藤。
因為娃多家窮,老田家養不起了,幾個女兒要麼送給人當家養媳,要麼賣去大戶人家當丫鬟,田七最慘,被人販子拐跑了,賣去了青樓接受技能培訓。
這一培訓就是好幾年。
說到這裏,田七有些感慨,那幾年,反而是它人生中最快樂最無憂最美好的幾年,不僅學會了安身立命的技能,居然還學會了些琴棋書畫的知識,脫離了泥腿子的身份。
此後,就是田七的人生巔峰了。
用一句詩來形容,那就是淪落青樓十餘載,座下信男五千人。
因為其敬業精神,在青樓當地,有好事者為它取了個名號,拚命七娘,名噪一時。
可惜,本因為十年積蓄,野心滋生,田七剛開始單幹的時候,遇到了劫數。
那是兵荒馬亂的年代,戰事無常,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動亂。
一場突襲,不期而遇。
田七又幸又不幸,幸運的是,它險死還生,逃得了性命。不幸的是十年打拚,一夜血本無歸。
面對凄慘的人生,田七沒有屈服,換了個地方,干起了半遮半掩的暗門生意。
畢竟,它只精通這個技能。
可是還沒幹多久呢,這一次真的遇到了死劫。
一場有別於戰亂的戰鬥,波及到了它身上,那是一場鬥法,正邪鬥法。
正的自然是茅山秘宗,而邪是一個叫血眼貓的鬼東西。
說到這裏,田七語氣變得更加憤憤,因為那血眼貓並非是人,而是一隻常年吃屍體而有了靈性的邪貓,開始禍害生靈。被茅山秘宗發現后,斬了它的貓身,卻逃了貓靈,此後那貓靈附在人身,被茅山秘宗不斷追擊,這個過程中,貓靈慢慢的和人的魂魄發生了無法理解的融合,變成了如貓如人的邪人。
而田七,居然被那邪人嘿嘿了!簡直想想都覺得噁心。
不僅如此,那邪人還強勢奪了它的元氣。
原因就是,田七本是至陰之體,這可是女性獨有的特別體質,適合修行,也適合當鼎爐。
但是那邪人沒想到的是,田七也是個奇女子,十年腰斬五千男,本身的至陰之體,已經混雜不堪了。
這換個說法就是,某里有毒!
混雜的至陰之氣,讓邪人自食惡果,被趕來的茅山秘宗高人,再次斬滅軀體,封印了邪靈。
而田七,也至此和茅山秘宗有了交集。
說到這裏,田七看向王誠,一臉期待。
如此精彩而且跌岩起伏的人生,甚至最後還為正義而亡,可歌可泣。這要是不誇誇我,都不好意思吧。
王誠沉思不語。
極普通的故事,若非因為最後的非凡介入,可以用一句‘一個妓女的悲慘一生’來概括。
而王誠想聽的,也是這非凡的發生過程,可這貨卻三言兩語結束?一點也不上道。
好在,寥寥幾語之中,王誠還是得到了幾個關鍵的信息點。
看向田七,王誠笑道:“第一個疑問,你貌似沒有解釋茅山秘宗傳授你陰陽指的事?”
“這有什麼好說的,我是無辜受害者,還幫了他大忙,而且我不願意投胎,他肯定要補償我的。”田七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為什麼是陰陽指?為什麼不是別的?茅山秘宗啊,我相信肯定有很多神功秘法吧?”王誠繼續問。
“因為我懶,你說,一個淪陷青樓,習慣躺着賺錢的人,會正兒八經的努力修鍊嗎?這陰陽指正合適我,因為它就是至陰之體的女性修鍊法,又簡單又輕鬆。”田七翻白眼。
“那麼問題來了,這陰陽指,貌似不正經呢,這麼不正經的修行法交給你,要是你用它害人怎麼辦?那豈不是斬了一個妖邪,又培養一個妖邪?這是正派作為?”王誠毫不退讓的繼續逼問。
“你哪隻眼睛看到陰陽指害人了?你知道陰陽指的修鍊程序嗎?修鍊這個,每次只能採集一點純陽之氣,多了就練廢,怎麼就成害人了?而且這陰陽指是越積累威力越大,可是它只能戳一下,戳完也廢了,也就是老娘有這閑心,換個人,早特么不玩了。”田七氣急反駁。
哦,原來只能戳一下!
那肯定很厲害。
王誠想到了一個類似的佛門傳說武功,閉口禪。
“別生氣嘛姐,我就是隨口說說。”
“那你怎麼不隨口誇我?還說我妖邪,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推倒,讓你知道,什麼叫鬼壓床。”田七瞪眼。
“誇你不着急,我還有個疑問,姐這麼厲害的鬼,好像是從春城科大建校以來就在這裏呢,那麼問題來了,這麼厲害的你,為啥逗留一個地方這麼久?你說那茅山秘宗斬了邪貓,是不是把邪貓封印在這裏了,教你陰陽指是為了讓你看守邪貓之靈?”王誠突然問。
田七瞬間受驚,下意識的道:“你怎麼可能知道!”
說完田七反應過來,哎呀一聲捂住嘴:“肚子疼,我要去出恭。”說完田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