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未謀面的救援【往事】
她不禁在想,到底是誰泄的密?配方到底多少人掌握?
如果不是,誰又能輕易破解秘方?他都破解了多少種菜肴?完全不敢想像。
她心急火燎卻始終在按耐,等這位叫做井德的人給他解釋。
“抱歉,抱歉啊,久等了”
此時忙碌一整天的井德拍着身上的麵粉和污漬,另一隻手捶着酸澀的腰,捏了捏脖子后左右扭動了幾下,骨骼在響動。
“啪啪啪!”
袁兮兮望着面前走來的老者,斑白的頭髮一身黝黑目中慈祥,始終掛着謙和的微笑。
“你好,井德大叔!我是袁兮兮!”
井德先是跟波風奕點頭示意然後友好的伸出右臂手掌攤開,示意讓兩位坐下說話。
“請坐,波頓跟我講了,你是天之坊的女主人,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感覺對方開門見山,讓袁兮兮大出了一口氣於是急切表露心意。
“那我就不繞彎子了。”
“恩,請講”
“請問秘制烤雞配方哪來的?”
“哈哈哈”
突然井德釋然大笑,袁兮兮猝不及防,身體微微湊近眉毛壓低目光聚攏,萬萬沒想到井德卻給出這樣的回復。
“呵呵,這個問題不陰智,你應該問我一共有多少配方。”
袁兮兮聽到這句話后表情從好奇變成訝異又變成畏懼,她原本靠前的身體猛然坐回石凳,六神無主心臟那一瞬突然停止了跳動。
“難道?這絕不可能。”
“喏,看吧,一共10頁16種配方。”
井德從身後取出筆記本翻到了配方區,手指着位置給她看,袁兮兮急忙打開仔細觀看,只見她雙眼高速的掃視口中快速的念叨,手指用力的翻動,最終絕望取代了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有我們所有的秘方?你必須給我說陰白了!”
袁兮兮在大聲叫道神色慌亂,顯然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氣質和淡然,然而井德此刻的狀態卻與她恰恰相反,微笑自若的說了一句。
“你可願意聽一個很長的故事?”
“跟這件事有關?”
“恩,不過請兩位替我保密”
“好”
…………………………
井德原是蘇國有名的富商,以水晶石開採、珠寶加工為主業,可以說是富可敵國。
皇室貴族御用的器皿還有首飾甚至民用珠寶,百分之90都是由他提供的,剩餘百分之10則是小商戶洙姆寶器提供的。
吾魯水晶、天之坊、維克工業稱之為蘇國三大巨商,牽動着整個國家的經濟命脈……然而好景不長
錢多的可以鋪滿整個主城的井德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為妻克范希,婚後5年來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可井德偏偏特別喜愛孩子,時間久了難免對妻子心生怨恨。
他整天花天酒地粘花惹草並對外面的姑娘們承諾,如果誰懷上自己的孩子馬上休了原配。
不久這句話就傳到妻子耳朵里,性感驚艷的克范希非常惱怒開始報復井德,晚上把外面不相識的男人帶回家過夜,因為丈夫晚上幾乎從不住家,白天才回來,就這樣兩人過着名為夫妻實質自由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洙姆老闆的兒子洙姆阿緹在午夜酒吧喝酒,阿緹是一個年輕小夥子長的非常清秀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白臉,尤其非常討女孩子喜歡且特別好色,遇見了一個人沉醉的性感尤物克范希,他一眼就迷上了這個奪人眼球的少女。
“美麗的姑娘你好,如果用1000金換取你的香吻,我願意出10萬金換取你的真心,不知道我這錢花得出去?”
洙姆阿緹深情的看着嫵媚動人的女子。
“如果有辦法幫我殺掉丈夫,我給你1000萬金,附帶我自己”
阿緹以為對方說的醉話,只是笑着回復。
“美人,你喝醉了,我帶你離開這裏吧。”
於是兩人離開了酒吧去了井德的住所,第一次見到可以和王城媲美的豪宅阿緹震驚不已,原來這就是水晶大亨吾魯井德的家,瞬間心生貪念…於是井德家有了“夜間常客”
他成了克范希的秘密情人,一年來每天傍晚來到井德家,早上太陽未升起離開,兩人之間的暗號窗戶外面涼着紅絲帶就是“主人在家”,白絲帶意思“是晚上10點以後找我”,黃絲帶的意思是“這幾天家裏都沒人”
然而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打掃房間的僕人通常都是做完晚飯後離開住宅區,僕人公寓距住宅區有1公里的路。
有一天負責打掃房間的僕人不小心把一個昂貴的花瓶打碎了,他非常害怕趕緊先假裝沒事,碎片散落一地急中生智,先把花瓶放在袋子裏,擺放在樓道的垃圾存放處,打算在女主人每天去酒吧的空檔,悄悄換上贗品……
夜深人靜僕人忐忑的進入住宅區上了閣樓,懷裏揣着1銀買的贗品,就在他走到主卧門口時聽見了房內有女人的呻吟聲,跌宕起伏……於是悄悄的偷窺....
“天吶,女主人居然在偷情”
發現這個秘密后他悄悄離開了.....
一個星期後井德回到家裏大怒道:
“是誰偷換了我的梵音花瓶?這花瓶價值連城,讓我查出來肯定要了你的命”
整個僕人公寓動蕩了,幾百號人被罰站在烈日下,總管拿出值日表一一審問……
“93號、74號、45號!出列……”
這時候站出來3個戰戰兢兢的僕人,兩女一男.
“不要讓我查,就是你們三個中的其中一個,自覺點可以直接去見主人,不自覺的警衛隊抓進去,別想活着出來”
管家大聲呵斥道,眼前百餘號人怯懦的退後,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我,我知道是誰……”
“你說.....可以獎賞你10金幣”
“請總管大人帶我見主人,不要為難這些兄弟姐妹”
“好,其他人解散”
總管帶着僕人來到了井德的卧室,嚇得半死。
“你叫什麼名字?”
“回,回主人,我叫三石”
井德眼神充滿怒氣,看着眼前的僕人。
“你跟我多少年了?三石”
“10年了……主人”
“你知道那個瓶子值多少錢嘛?”
“主人,我錯了,請寬恕我”
“你有什麼值得讓我原諒的事情?”
三石眼睛一轉,看着管家然後艱難的說出幾個字。
“事關重大,請主人屏退左右”
井德有些疑惑,然後示意讓其他人出去,三石湊近井德低聲說道……
“主人,我都是為了保護您啊……”
井德詫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眉更重。
“什麼意思”
“事情就是這樣的,那男人和女主人居然在對面房子呆了一夜,至於做了什麼,不用我講您應該可以想到,當我醒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花瓶。我不知道怎麼跟您講,畢竟男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主人你罰我吧。”
聽完,井德的心似乎被萬把利刃同時穿刺,他如此地位的人竟然被帶了這麼久的綠帽,還渾然不知,瞬時怒火中燒難以平復
“此話當真?”
“您若不信可以假裝出城辦事,告訴女主人然後當晚回來捉姦,如果三石有半句假話請將我的頭顱砍去,您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絕不能懷疑我對主人的衷心啊”
一周后井德以出外考察為由告知妻子,一個月後回來並舉行了盛大的送別儀式。
第二天夜晚井德帶着30名打手埋伏在庭院花園內,下令只要聽見摔碎玻璃的聲音就衝進來。
深夜已經接近凌晨,一個穿着華貴帥氣逼人的小夥子匆匆走到吾魯庭院門口,嫻熟的用手中的備用鑰匙打開了大門,抬頭看見樓頂第三個房間亮着燈,而且掛着示意主人不在家的絲帶。
激動萬分的沖了進去,迫不及待的在樓梯口就開始脫衣解褲了,當他推開門,如夢似幻的紫色紗網縈繞床頭,僅用一條絲巾遮擋住身體的克范希朦朧絕美,這時候阿緹猶如猛虎撲食的沖了上去。
“咣當”
一聲摔碎玻璃的巨響,緊接着就是幾十名強壯的打手沖了進來,幾個小時后,克范希和阿緹被打得四肢具斷遍體鱗傷,並一起丟進了距離城鎮百公里的迷幻森林。
最後三石變成井德的左膀右臂,掌握手下所有僕人,可是一個月後,井德的住所竟發生了火災。
火災當即井德還在情人的住所,兩天後當他回到家時眼前的景象着實嚇了一跳。
“該死的,一定是那個賤人”
井德只是生氣卻並不稀罕,因為對他來說這樣一個別墅,都沒有一個梵音花瓶值錢,毀了就像丟了一件衣服一般不值一提。
他急匆匆的趕赴秘密花園,那裏是他堆積錢財的地方,用複雜的密碼打開門后,發現自己的錢都在。
這個地下室非常龐大,寬約為20米,長約為100米,高約有15米。裏面排放着用木頭做成的斜屜架子,上下間隔10公分就是一個斜屜,直接堆積到了10米處的高度,裏面滿滿的整齊擺放着誘人的金幣。
這樣的架子擺滿了整個地下室,整整一排非常壯觀,感覺只需要一盞蠟燭就可以使地下室陰亮耀眼的程度,井德就像大樹下的螞蟻,每一次欣賞自己的傑作時,都情不自禁的激動好久,真是堪比國庫的財力呀。
“咣”
井德腦後一股疼痛,然後眼前一黑昏死過去了,當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躺在地下室睜開眼睛,眼前空無一物,他努力的爬了起來使勁的揉着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祖父留下的巨額財產,父親用了一輩子積攢的吾魯珠寶,還有自己用了20年打拚的寶貝。
頭疼欲裂木棍擊昏的疼痛,失去巨額財富的心理打擊,井德再一次失去意識。
狡兔三窟,然而井德並不是一無所有,他的百分之八十財富都藏於地下室,還有百分之20的銀行金卷始終放在父親的故居,儘管是百分之二十,這比錢數量也高的嚇人,依然可以稱之為富豪,他悄悄的帶着行李和手槍趕着夜路,坐着通向格拉麗姆的馬車...
懊悔的靈魂在夜晚的寧靜星空下痛苦哀嚎,不斷搖晃行駛的車廂內只有井德一人,因為他包下了這個運輸馬車。
“看來是我錯了,不應該這樣對妻子,讓她對我失望了……”
車夫在前面聽見包廂井德的話,連忙回頭詢問。
“先生,您剛才是跟我講話嗎?我沒聽清楚。”
“哦,沒事,我跟自己講話呢?對了,我們走哪了?”
“再5公里就到格拉麗姆了,您打算去哪呢?我送您去,反正您給的錢夠我一個月的工資了”
井德眼睛高速旋轉,然後睿智的微笑道
“格拉麗姆皇家警衛廳”
馬夫驚愕不已,眼睛眨吧眨吧,遲疑了一會笑道……
“哦?呵呵,原來您是警衛廳的大人啊,失敬失敬……”
不久便抵達警衛廳,井德下車后,頭也不回的走進警衛廳大門,看見門衛后笑着跟對方握着手,假裝認識道。
“好久不見啊,不知道你們隊長還好嗎?”
警衛也非常配合笑着相似故交……
“好久不見,我也非常想你啊。”
馬夫目送井德離開了視線,然後調轉方向離開了。
警衛這時候鬆開了手,兩人四目相對,原來井德的手上放了兩枚金幣,遞給了對方。
“這兩枚金幣,是剛才配合的酬勞……下班后,我請你兩喝酒,請務必賞光”
警衛臉上笑開了花,看着出手如此大方的男子非常驚喜。
“這怎麼好意思呢?一枚金幣可是我們2年的俸祿呢,一定一定,您認識我們隊長?”
“不認識,不過他一定認識我的朋友”
“哪位大人?”
“金大人?”
警衛思索了好一會,實在想不出是誰。
“哪位金大人”
“這位大人無人不知,單名一個幣字。”
警衛四目相對,笑出了聲
在去往父親故居之前,井德懷揣着身上剩餘不多的金幣去了一趟醫館,因為腦袋那裏挨了一棍,還有就是才40來歲為什麼白頭髮越來越多了,可是醫生做完身體檢查后,給出的答案是,井德的外傷只是皮毛,腎臟功能極速退化,導致頭髮斑白,醫生給出的總結是,先天性腎病終身無法生育。
這個結論猶如千鈞之錘重擊胸口,井德坐在地上全身發麻,原來是自己毀了家庭毀了婚姻毀了基業……過了許久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黃昏時節暴雨將至,天空狂風肆虐雷電橫行,樹枝被風刮的無法直立似乎要連根拔起,這時候雨傾盆落下刺骨冰涼,井德順着羊腸小道慢慢靠近那間破舊不堪的小屋。
門上的鎖鏈已經銹漬斑斑,鑰匙孔也被堵住,浸透雨水的雙手拚命的扭動着金屬的一頭。
“咔”
由於多年未用,鑰匙居然斷裂在鎖芯,井德憤怒的發了狂的嚎叫……周邊樹林一片寧靜。
“啊....上帝,你想逼死我嗎?”
這時候上帝沒有作出回應,狼群卻聽見了召喚,從樹林的深處傳出攝人魂魄的嚎叫……
井德腦子一片混亂,發懵的他雙腳發軟,心理只有一個念頭,進到屋子裏。
拚命拉扯着生鏽的鐵鏈,甚至用腳踹門然而無濟於事,聽見狼群逐漸接近的聲音,井德順着窗戶往屋頂爬去。
此時狼群圍着“獵物”循轉,似乎在尋找通向高處的位置……
“滾開,畜生”
他出於本能反應開始退縮吶喊,奮力不斷扔下屋頂的瓦片,然而死神般的餓狼並沒有退縮。
想盡一切辦法衝上屋頂,反覆高速衝刺四肢在牆壁上猛蹬,有的狼眼中泛着冰冷的殺氣,有的狼在狂吼,有的狼在攀爬,上來一個的瞬間,井德就猛然踹下去,這樣的自救方式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
通宵拼搏的井德嚴重體力透支,那群狼也放棄了,離開了小屋,屋頂被肥胖的他亞破洞。
“咔,撲通”
“哎呀”
灰頭土臉的井德屁股着地,地面上打了好幾個滾,疼痛緩解了好一陣睜開眼,塵封多年的桌椅蜘蛛網爬滿狹小的房間,桌子上擺放着一個照片框舊舊的照片。
那時候祖父還沒有創立吾魯水晶,那時候父親還是個孩童,年輕的祖父祖母抱着稚嫩的父親,自製的鞦韆固定在兩棵粗樹上,黑白的回憶,那時候清貧卻幸福,每個人的臉上總是洋溢着滿足的微笑,井德潸然淚下。
桌子上擺放着一個精緻的筆記本,金屬邊框紅黃相間,用力甩了甩,輕輕吹去塵土,衣袖擦拭。
第一頁,上面用漂亮的手寫體寫着
“至我最親愛的兒子和孫子”
迅速翻開第二頁
“其實我最不願意你們看到這本日記,因為當你們來到這裏就說陰遭遇了不幸,這個故居除了吾魯家的人以外無人知曉它的存在,如果沒有地圖指引,一般人無法找到這深林之中的住所,來到這裏尋找家族最後的遺產。”
井德感覺有希望了,臉上掛着激動的微笑,迅速翻開第三頁
“吾魯家的巨額遺產,我都換成了銀行金卷,全部都投資給了天之坊原始股,應該有百分之三十股份,這是吾魯家族和袁世家族的秘密。”
井德感覺有點不對於是繼續翻頁。
“我建立的吾魯水晶成為蘇國最有權威的珠寶商,那時天之坊正在起步,我很樂意幫助這一個潛力巨大的行業發展,於是用了百分之三十原始股換取了三大主流之一的天味坊所有秘方,全部記載於筆記本中.
維克工業,迪特是個非常特別的小夥子,經常發陰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我把那百分之三十股份送給了他,支持他為國家發陰更有用的東西。
最後我的孩子,你身上流着吾魯家族的血液,即使一無所有也可以重新站起來,不做富有的人只做有用的人,幫助影響那些善良的人吧……
就這樣井德變成了最富有的流浪漢,直到旅行到維特鎮時,他才決定永遠留在這個安逸祥和的地方……
聽完整個故事後兩人醍醐灌頂。
“原來,你就是吾露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