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靈獸老章魚
無猜在校園裏漫無目的地走着,看到好玩的地方就停下。
在小溪邊,她在溪水裏跟小魚兒和螃蟹玩;在林子裏,她跟小松鼠說話,和小免賽跑,一隻鳥兒在她頭上飛,嘰嘰喳喳地叫,她就追着鳥兒,讓它停下來。
一層霧象雲一的霧樣在半空裏飄着,這裏一朵那裏一堆,停在小山尖上,小溪旁,樹梢上,有的就在她的前面,她伸出手去抓,卻什麼也沒有。
慢慢地,天黑了下來,園子裏的星星燈亮了,它們與天上的星星交相輝映,身在此處,恍如天上。這裏有自然界最美的景緻,移步換景,凸凹有致。沒有人工造的亭台樓榭,全是自然景物,真正的自然美景。
“喂——!”
女孩張開嗓子喊,她聽見了它們的反應,聽到了水的嘩嘩聲,樹枝在搖頭,鳥兒在頭上鳴叫,林子裏的小動物的聲音,它們在回應。一陣清風吻過她的臉,風也被她召喚出來了。
接着,傳來一聲猛獸的低吼,這樣的聲音學院裏從未聽到。那是被長期關押在鐵籠里的困獸。當它們遇到可以解救自己的人時,才發出這樣求救的聲音。
“怎麼回事?”
院長和教授們跑出屋子,望着密室的方向,相互問道。那密緻幾十年沒有動靜,怎麼今天發出這種聲音。
更奇怪的是,天空比任何時候都要藍,晶瑩透亮,而那些雲,也比平日多得多,它們似乎都被人催醒了,有了靈氣,它們象孩子一樣到處亂跑,還跟着人轉。
“這這怎麼回事?怎麼連雲都被喚醒了?”院長說話都結巴了,“是誰在催化它們?”
“沒有啊,沒有人催化。”
“真是奇怪呢,千年難遇啊!”
“連天都有了感應,這不是一般人啊!”
“難道是先師顯靈?”
教授們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即興奮又疑懼。
先師指遙光,他是這座學院的創立者。在一次和他的二師兄過招時,相互被攝去魂魄,墜入深谷。傳說只有打開密室封印的人才可以救出二師。
“難道救二師的人出世了?”
龍隱教授說。他想起了他招的女學生。
“不會是她吧,這小女孩。”他想,“不過,這女孩的確是有靈性的。”
院長卻使勁搖頭。
“誰?那幾個新生?你看哪個象?”
龍隱沒吭聲。
道南在離無猜百米以外的地方跟着,看着這小女孩,滿眼的疑惑。
自從見到這新生,一直抑鬱的心情豁然開朗,堅冷的心被這小女孩溫暖了。他確定這不是愛情,而是比愛情更堅貞的情感,那是一種堅不可摧,超越愛情,一種心心相印的的情感。
當聽到這些異樣的聲音后,好生奇怪。難道這丫頭真的有些來歷,連天上都有異象。
無猜走走停停,道南不遠不近地跟着,走了約摸一個小時,到了園子邊緣。
學院的地形很奇特,主山周圍有五座子山,不管在哪個邊緣,都可以看到其中的一座子山。但從鳥瞰的角度,五座子山是分開的,並沒連着。
五座子山分別是林、洞、瀑布、海子、草甸子。無猜來到的邊緣的對面是海子山。這個海和學院的那個海沒有關係。可以說餐廳的海是內海,這個才是真正的海,因為裏面有海洋生物。
月光下,整個海子山就透明的,波光粼粼,晶瑩剔透。可見水裏的浮游生物,就象一個立體的海洋生物館。
這無猜早已痴了,她的眼裏只有對面的景,忘了二山之間的縫隙,徑直往那邊跨去。就在她的腳伸出去的瞬間,一隻手將她拉住。
“不要命了?”道南往下指,“你看下面,”
無猜低頭看去,那裏雲霧繚繞,深不見底。道南望着她,一點也不害怕,一副天地任我行的表情。她不知道這表面上美麗平靜的學院有多少危機。
“你沒聽說嗎?”
道南有點生氣,是那種對小孩子不懂危險,到處亂跑的擔憂。
“這裏是有靈橋,但它們會識人的。如果沒有那個級別,它馱到一半就扔下去。“
道南說完了就看她的反應。
無猜一臉的好奇,“有靈橋?就象靈藤一樣,可以駝過去?”
“是有,但必須有一定靈力的人才能過。“
道南耐心地給她解釋,希望她不要那麼好奇。
“可是,它又為什麼把人馱到一半呢?“
無猜眨着眼睛問。
其實靈橋為什麼這樣,他也不懂。這裏的每一個靈橋都經過了前輩的修練催化,有的甚至為之獻出了軀體,他們的魂魄就附着在靈橋上。
“那些掉下去的人,他們的魂魄就留了下來,會出來作祟。“
道南做出嚇人的表情說。想着這樣能嚇住她。
“真的?你見過它們?“無猜好奇地出了一口氣,”你是御魂師,可以駕馭它們的,對吧?“
道南垂下了頭,搖着頭,“沒救了。”
這什麼人啊,不僅不害怕,還好奇的緊。但這丫頭他管定了。他還從沒這樣熱心地要管一個人。
他以為自己心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對任何人有心了,但這個新來的女孩讓他的心活了。
這時,一陣怪風刮來,對面的水裏轟然一聲響,一隻巨大的章魚露出水面。
“老章頭!”
道南大喊,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無猜則瞪着它看。
那巨大的傢伙,圓溜溜的腦袋,臉上竟長了二隻圓圓的眼睛!額頭上生了皺紋,八隻觸角上溝壑縱橫,疙疙瘩瘩。只見它迅速游到岸邊,一隻觸角伸了過來。
道南大叫一聲不好,剛想拉無猜,那隻觸角已經把無猜夾裹着帶走了。
“老章頭,你把她還我!”
道南帶着噪聲喊道。他真的要哭了。
這老章魚是深海動物,被幾個世上最厲害的御魂師催化,意識被催醒,已有了靈性。屬於較高級的水裏動物。它的使命是將對面要來修練的人馱過來。作為靈橋,動物比植物的智力更高,有時,也會惡作劇,耍脾氣,會將人馱到一半就殷人扔進縫裏。
這傢伙有點勢力,厲害的就敬,弱的就欺,亦正亦邪,不過,它也分得出好壞。
老章魚今天的舉動有點反常,它是強硬地從對面將無猜裹走的。雖說它是靈獸,聽主人吩咐,有時,它也會惡作劇,由着性子來。
道南靜下來后一想,無猜是有來歷的,那老章頭也不會亂來。想到這裏,他就在這裏等。不知過了多久,傍着一塊石頭迷迷糊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