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忠臣和小人
()在皇甫嵩的強烈要求下，終於決定了行動的計劃。在離開皇甫府的時候，段飛破天荒地跪在皇甫嵩面前，賈詡、郭嘉也跟着跪下。段飛沒有說什麼話，默默地磕了三個頭。
當夜，皇甫嵩府前刀劍如林，皇甫嵩全家五十二口人被盡數扣押。太尉楊彪，太僕朱?得知消息后，帶領文武官員一共四十餘人連夜求見大司馬，卻被士兵阻攔。眾人在大司馬府外等到天明，從宮中傳來消息：光祿大夫皇甫嵩勾結亂黨，滿門斬首！
同時，李?以大司馬的身份在長安發佈榜文，曆數皇甫嵩之“罪狀”。由於皇甫嵩名望甚大，為了避免激起民憤，在榜文旁邊還特意貼出來了一份皇甫嵩簽名畫押的認罪狀。
僅僅過了一天，樊稠入城，被天子召見。下午便傳出消息：樊稠意圖行刺天子，大司馬李?以身護駕，得保天子無恙。大司馬右臂中劍，樊稠被侍衛當場誅殺。
然而，李?並沒有讓事情就此罷休的想法。他不顧賈詡的勸阻，發佈榜文：凡告發馬騰內應，樊稠亂黨者，賞千金。
消息一出，長安大亂。藉機報復者，貪慕金錢者，渾水摸魚者全數出動，一時間長安大亂，平常百姓足不出戶，長安街道上就只有來回巡查着的李?兵馬。
段飛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三天來就一直沒有出門。直到賈詡前來傳達李?的召見，才帶着護衛們趕赴皇宮。賈詡一路上悄悄說道：“大司馬已經住進皇宮內城，並且任命李別為虎賁中郎將，守衛禁宮。同時調派韓暹和李暹帶領兩萬精騎前去駐守潼關。如今長安城內士兵已經不足三萬。除了四門守備之外，其餘全部集中在內城。”段飛道：“那這樣豈不是更難營救天子？”賈詡道：“董承乃是國戚，手中三千禁軍任然把守着內城的朱雀門。李?縱然膽大包天，也不會輕易觸動禁軍勢力。不過曹孟德已經從弘農出兵，先鋒夏侯兄弟已經抵達潼關。依我看，草包韓暹絕對抵擋不住曹孟德的大軍。”
段飛搖頭道：“文和錯了。我剛得到消息，上黨太守張揚，命呂布率領精兵兩萬五千人，直逼弘農張濟。義兄已經命于禁、曹洪率領陳留軍士支援。”賈詡道：“主公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段飛道：“這是我自己的忍者早上剛剛送來的消息。絕對準確。”賈詡道：“如此說來，曹孟德是想一鼓作氣攻下潼關。然後據關抵禦兩面敵人？”郭嘉道：“文和不了解曹孟德大人的性格，故有此一說。我與曹孟德大人有過幾面之緣，曹大人生性姦猾，依我看，他調動陳留兵馬是假，故布疑陣是真。區區一個韓暹絕對不會被其放在眼裏，我看他是想藉機一舉打敗呂布，了卻自己的後顧之憂。所以，短時間內潼關一定還是在李?手中攥地穩穩的。”
賈詡道：“唉，這求援之策本是我的意思，早知道我那時便不說了。如今東路曹軍被牽制，潼關精騎只需一日便可馳援長安。若是我們此時發難，局勢可不在控制之內。”
段飛笑道：“此一時彼一時。文和不必自責。如今大義在我們這邊，定會有辦法的。”說話間，到達內城宮門，眾人正要下馬解劍。一個熟人走過來說道：“主公！快走！李?要殺你！”段飛一驚，仔細一看，原來是徐晃。段飛下意識地一問：“怎麼回事？”徐晃一邊牽馬一邊答道：“有人出首了侍中馬宇等人，李?又連夜抓捕了楊彪、朱?等大臣一共三十餘人。如今在內城舍下埋伏，只等主公進城。”
郭嘉看了一眼賈詡，賈詡連聲道：“主公！此事我確實不知情。若是知道這是埋伏，無論如何也不能帶主公來此。”段飛道：“文和！我信你！現在要馬上去和子龍他們會合。設法出城！”
郭嘉道：“主公，若是此時出城，我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段飛急道：“現在我們命都在別人手裏，還有什麼可拼的！”
郭嘉道：“主公錯了。現在李?郭汜反目，乃是孤身一人。而我們外有馬騰，內有徐晃董承。若是此時撤退，則滿盤皆輸。不如趁現在李?還不知情的時候，馬上調子龍等人來，讓百地丹波和果心居士聯絡城外馬騰和各個大臣。只要能在內城中抓住李?，則大事可定！”賈詡道：“主公，如今主公有六員猛將，李?將自己關在這狹小的內城之中，擒獲其的機會很大。若是主公信任我，我願親自去說服楊奉投效。”
徐晃道：“主公，我這手下有兩千多弟兄，都聽從我的命令。若是主公有意反攻，我願帶領士兵死守此門！直到主公帶兵前來。”
段飛念頭一轉，哈哈大笑道：“好！今日我們便博一次！成則同生，敗則同死！也不枉我們相聚一場！文和！公明！拜託你們了！”
賈詡和徐晃深深地行了一個大禮，徐晃拉住段飛道：“主公，我等兵士要如何標識？”段飛道：“我屬下都是黑衣白袍，現在沒這麼多講究。你要你的手下在頭上包裹一條白巾！”徐晃應諾，目送段飛離開。
趙雲等人帶領的四千精騎，被李?統一安排在長安城內的西城大營。雖然聽從賈詡的勸說，將段飛的軍隊安排在城內，李?終究還是不能完全信任段飛，又調集了七千士兵進駐西城大營。加上原本營中的八千西涼軍，整個大營一共駐紮了近兩萬人。
段飛等人在對面街口用望遠鏡偷偷觀看，發現整個西城大營異常凝重，巡邏的除了步軍還有小隊的騎兵。郭嘉道：“主公，整個營寨中似乎沒有兵士調離，依然是一萬餘人。那麼說李?在內城埋伏的士兵定然不多，而且是調集的城門守兵。如果馬上派人去告知馬騰，讓他率領一隻輕騎繞過?塢，在西城門外接應。如果我等萬一失敗，也有退路。”
“恩。”段飛轉頭吩咐道：“楓，你馬上去追百地丹波，和他一起請求馬騰分兵，速速前來西門救援。記住！援軍千萬不要擅自攻城！”松島楓點頭后消失不見。
段飛又吩咐蒼井空，帶着自己的信物進去通知黃忠等人。旁邊突然門開，一人走出來輕聲呼喊：“段大人！段飛大人！”段飛轉臉一看，居然是荀攸！連忙帶領着幾個護衛竄進院門。
一進門，荀攸便行禮道：“見過中郎將大人。”段飛道：“公達，為何你會在此？”荀攸道：“我主將長安之事全部委託給我。自從得知大人帶兵入城，我便買下了此處宅院，時刻等候大人前來。”
段飛道：“我義兄尚在何處？”荀攸道：“主公親率大軍迎擊呂布。昨日得知李?大肆搜捕朝中大臣，我就已經修書一封，告知主公此事。”郭嘉問道：“那麼說，曹大人不會趕來長安了？”荀攸道：“應該如此。前日主公有回書到。書中明言道：長安已有段正明，我曹孟德就只管掃蕩諸侯了。不過，若是正明在長安遇到困難，只管向東行。”段飛微微一笑，問道：“難道我義兄不想要天子了？”荀攸一愣，汗顏道：“主公說過，天子只有一人，若是兄弟相殘，難免壞了兄弟情意。為兄者大，只有先讓段飛大人先取。若是不成，則再由主公出手。”段飛哈哈一笑：“如此多謝孟德賢兄了。”
荀攸道：“段大人。你可知曉昨日是何人高密，讓李?如此大肆搜捕？”段飛道：“難道不是馬宇的家僕？”荀攸道：“非也。馬宇不知得何人警告，早已將家僕遣散。昨日告密者，乃是另有其人。”
“何人？”
“西川劉璋！”
“咦！？”段飛驚訝道：“他劉璋本是漢室宗親，為何要如此作為？難道他寧願看見天子被困，奸臣當道？”荀攸道：“當年劉焉便不是十分忠心。他提議將刺史改為州牧便是要進一步獲得西川的自立。天子失勢肯定是西川劉家最想見到的事情。不過這次，劉璋更多的是為了謀害劉范。”
“劉范？”
荀攸道：“左中郎將劉范還有一個身份，便是劉焉之子，劉璋之兄！”
段飛恍然大悟：“原來又是兄弟爭權。”荀攸道：“不錯，漢中太守張魯與劉范交厚，而且西川許多官員都看不慣劉璋的偏安和好色，便有暗中另立明主之謠言。昨日便是劉范的信使將其告發，還有一封劉范勸說劉璋出兵長安的書信。”
段飛大怒：“同樣是為官！皇甫大人一個異性之人，將一身心血全部傾注在大漢。而這個劉璋，為了自己的私慾，連天子都不顧了！”
正在這時，院外傳來隱約的喊殺聲。段飛道：“定是漢升和子龍他們！快，我等馬上出去接應！”荀攸道：“段飛大人！請帶我等一同出城！”段飛點點頭，朝荀攸揚揚手。
眾人出去后，站在街口向軍營內張望。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只見黃忠、太史慈、甘寧、孫策四將率領騎兵如同利劍一般衝出營寨。
段飛大喊一聲：“走！”眾人急忙揚鞭趕上去。
段飛湊到黃忠旁邊問道：“漢升！子龍呢？”黃忠答道：“子龍和他師兄殿後。還有那個主公的女護衛。”
段飛朝黃忠說道：“漢升，吩咐下去，頭上有白巾的是自己人，等會護住天子向西門走。明白嗎？”黃忠道：“知道了！主公。”扭頭向後說道：“傳！有白巾的是友軍！”就這樣一層層傳遞下去，還沒到內宮西門，幾千人都知道了如何分辨友軍，而且知道有另外的人支援，軍心也是大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