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多謝好意
‘鏘’的一聲巨響,刀被飛來的石子打飛。
接着,只聽又一聲巨響,只容一人進入的院門整個被人‘咚’的一聲撞飛。
院門一下子變的開闊起來。
一隊身着絨裝騎着馬的人衝進院兒里,訓練有素的隊型和熟練的手法迅速就將那些賊人壓制住了。
當首的江夜一進院兒,就縱馬朝林芳菲奔過來,兩下三下就將圍攻的幾個賊人解決了。
“你沒事吧?”江夜飛身從馬上翻出來,一把將林芳菲撈進懷裏,來回查看了幾回,這才放心:“我來遲了。”
林芳菲還處在巨大的震驚當中:“你怎麼......怎麼來了?”
他不是在京城嗎?
京城離匯清縣遠的很,少說也要走個七八天。這幫賊人是昨夜到的匯清縣,江夜今天就回來了,他是飛回來的嗎?
“一會兒我再跟你詳細說。”江夜一臉風塵僕僕,一邊沖林芳菲露出溫柔纏綿的笑意,一邊反手將撲過來的賊人刺死。
江夜冷眸觀察了一下院兒中的形勢,轉頭低聲對身旁的副官低語了幾句,副管立馬領命去了。
也不知江夜下傳了什麼命令,只見場中打鬥越發激烈起來,江夜帶來的人穩佔優勢,狠狠的壓制着那幫賊人。
賊人畢竟數量有限,困獸猶鬥的做着垂死掙扎,沒一會兒也就繳械投降了。
三十多個賊人,只剩了十來個。
江夜令人將這十來個人全部緊緊的綁了,扔在地上。又對眾騎兵道:“這裏沒什麼事了。留下四五人,剩下的全部去外頭支援王大人!”
林芳菲悄悄抬頭看着江夜,一年的時間,他變瘦了變高了,眉宇間的氣韻成熟了許多,但那股子穩重果決的氣息還是一如即往。
“是!”隨着一陣齊刷刷的馬蹄聲,騎兵們迅速都消失在院兒里。
院兒里只剩了一地的狼藉和受了傷正在哀叫的家丁們。
這時候才聽清楚,林家外頭此時也在響着喊殺聲。
江夜這才騰空兒出來回答林芳菲的疑問:“饑民暴動一發生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如果他們的目標是百花縣的話,那麼他們就一定會經過匯清縣。所以皇上派遣鎮壓軍的時候,我就請命來了。暴民總共幾千人,皇上調了兩千人給我,鎮壓暴民是足夠的。我帶着三百精騎先趕到了。剩下的人後頭就到。”
江夜說的十分短簡,笑意宴宴的,彷彿這是一件多麼不起眼的小事。可林芳菲從他疲憊的眉宇間瞧得出來,他領着這三百精騎怕是日夜趕路才能及時到達這兒。不然五天時間從京城趕到匯清縣,怎麼可能呢!
“我還以為我今天就要這麼交待了呢。”林芳菲默默的握住他的手,厚實而粗糙的手,上面滿是練劍磨出的厚繭。
“別說蠢話!”江夜寵溺的伸手撫着她的發頂:“有我在,就算閻王來了,也搶不走你。”
白墨陽滿面羨慕的看着林芳菲與江夜之間的對話,林芳菲只有見到了江夜才露出笑,而且那笑都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暖融融甜絲絲的。為什麼呢......為什麼這個人是江夜,而不是他呢?他願意付出他的所有,哪怕回到當初與江夜互換身份,哪怕那個被棄的人是他,哪怕差點被火燒死的是他,他也願意。
你看她臉上的笑,多麼燦爛多麼美好。你看她的神色,多麼溫柔多麼羞赧。那是他從不曾見到過的啊......
白墨陽像是看呆了一般,就那麼定定的,一動不動的看着二人。任由他胳膊上血流如注,他也彷彿感覺不到一般,只看到他的面色在一分一分的蒼白起來。
徐尚定眼尖,瞧見白墨陽跟前的地上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立馬輕呼起來:“你的胳膊受傷了!”
徐尚定說著,上前一把扶住已經開始有些搖搖欲墜的白墨陽,急道:“快,快來人呀,先給他包紮一下,給他止血!”
白墨陽蒼白着臉,虛弱的搖晃着手:“我沒事,我沒事......”一邊說著,他的兩眼堅定的瞧着林芳菲,就好像這一刻不趕緊瞧一瞧,下一刻就永遠都瞧不見了似的。
幾個家丁跑過來,七手八腳的開始給白墨陽包紮,白墨陽卻揮着手,不肯配合:“不必,不必!不用包了,就讓它淌着吧。這是我為她受的傷,終於是跟她有關係的,我要留着。”
幾個家丁一臉無奈。
林芳菲急道:“你這是幹什麼?你這傷口再不包紮,就會失血過多的!”
白墨陽卻蒼白一笑:“失血也是為你而失血,我願意。”
“我說過,我拼了命也會護你一個周全的。我說過你終會瞧見能呆在你身邊的人到底是誰。我有耐心,我等你,等你瞧清楚的那天。”
白墨陽的傷畢竟真的是為林芳菲受的,而且他現在奄奄一息,林芳菲也不能再說旁的,只好默然。
“白少爺,這點子事情,用不着你拚命。”江夜冷哼一聲,突然伸手,在白墨陽身上快點了幾下,他的血立馬就止住了。
江夜的動作又快又急,瞧都沒瞧得清楚,更不用說去攔了,白墨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血不流了,不由惱怒起來:“就算你止了我的血,也改變不了我救了她的事實!江夜,她的命是我護的,她就是我的!與你再沒有關係了!”
江夜又是一聲冷哼:“白大少爺,你怕不是失心瘋了吧?護?就你能護得了誰?拿胳膊擋刀,你有幾條胳膊能用?兩條胳膊都用完了你用什麼呢?用腦袋嗎?那這麼說的話,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是我救了你的命,你也是我的了?是嗎?是這樣嗎?”
白墨陽不甘的咬着牙,兩眼瞪着江夜:“我知道從前的事,都是白家人對不起你。你吃的苦,我可以給你補償,你受的委屈,我全可以給你平返。我可以把你母親的牌位請回白家,可以歸還她正妻的身份,我可以將當年的事情全部大白天下!你想讓我做的,我什麼都可以做!只要......只要你能把她讓給我,就讓給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