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582章： 二龍難全
她的心再次被碾壓，忍不住問：“我把湯喝完，能讓我下去嗎？求你！”
她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做“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讓她在他們和別人之間做選擇，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們，不管對方多優秀，多能耐，哪怕是天神她也會不屑，她都會義無反顧的選擇他。
可是兩個“他”之間，她卻無從選擇。
劉豫剛剛才救她一命，她不能知恩不報，而白瑩璩一直以來都在陪伴她，甚至當初為了劉豫付出了自己的面容，把自己本來該有的一切都給了劉豫。
也就是說，沒有白瑩璩當初的犧牲就沒有劉豫的現在。
他們兩個男人並非對立的存在，而是一種相互“延續”的存在。
就如同一條馬路，一個是上半段路，一個是下半段路，倆人共同湊一起才能算是一條完整的路，少了任何一個都只能算半條。
所以姚婉姮在這條路上先經歷了一個，才能經歷第二個，唯有兩個的路都趟過，這才算把路走完了。
聽到她執意說還要下去，白瑩璩愣住了，雖然他臉上沒有五官，但是她還是感受到了他的“驚愕”。
“你真的還想要下去？你現在下去也是徒勞，你挽回不了什麼，這個世界最終想要保持平衡唯一的辦法就是他永遠在下面。”
他還是想要挽留她，因為他知道她下去不但不能改變什麼，還會受到嚴重傷害。
“要！必須要！我不能看着他在下面受苦而自己什麼都不做。”她鐵了心要下去，並且用堅定的眼神看着他。
“你為什麼總這麼傻？？”他說這話的時候帶着滿滿的心疼。
“你們在背後為我付出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是在我前面為我付出的我全都看得見。光是這些看得見的付出就足以需要我一輩子銘記和報恩，我如果做縮頭烏龜，只躲在安全的地方享受你們用生命給我換來的庇護，我還算人嗎？”
她激動的說。
“你真傻，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還想要下去的話，需要把兩個鍋里的東西都吃光，你知道這樣的代價是什麼嗎？”他現在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哪怕我還有一口氣，我都要下去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幫助他。哪怕什麼都幫不了，我也要陪他最後一程，更何況，我把他這一百年的祭品都吃掉了啊！這是屬於他一百年的存在。”
現在已經肝腸寸斷到了極點，那種撕心裂肺的吶喊，在這個空間裏繚繞。
他無奈點點頭說：“好！”
這個設備供應帶着無盡的無奈，聽得出他很心痛，心痛她的傻，心疼她即將要面對的折磨。
“謝謝你！”
她滿懷感激，然後二話不說立即用勺子把剩下的菜都倒進麻辣鍋里，然後強忍這永遠滾燙的湯煮出來的菜的滾燙，一口口吃了進去，吃完再把剩下的湯舀到了碗裏。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進化了，還是因為第一次就把自己燙傷了，現在在喝湯吃肉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吃不到味道，感受不到火辣，甚至也感受不到滾燙和疼痛。
總之，感覺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木偶，什麼感受都沒有了。
她現在心中只想着早點下去，早點幫助他。
腦子裏再也裝不下別的東西。
就這樣，本就已經撐的極度難受的她，活生生的把最後的東西吃光了。
“我，可以，下去了吧？”她現在感覺自己說話都及其艱難了，喉嚨疼痛到了極點，雙眼裏的淚花不聽話的不同往下流，說出來的聲音全都是沙啞的。
嬌俏的唇早已經火紅並且腫的很誇張，彷彿隨時可能爆裂一樣，甚至看起來就像烤熟的熱狗。
就連下巴都是紅腫的。
這輩子第一次變成這個樣子。
她已經感覺自己的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保重！我等你！”他現在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
“謝謝！”
說完，她閉上了雙眼。
閉上雙眼之後，發現周圍突然溢出了鮮花的芬芳，這一股芳香遮蓋住了剛剛濃郁的火鍋味。
緊接着是莎莎莎的聲音。
呼！
一陣風聲從耳邊刮過。
姚婉姮感覺周圍原本濃郁的花香變成了嗆鼻的煙霧。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現在站在了一個滿是煙霧的地方，伸手把手湊到眼前才能看到自己的手，能見度及其的低。
“你怎麼那麼傻！”這時候，一個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
這是他的聲音。
“劉豫，你出來！你才是傻，你告訴我你到底打算怎麼做？你為什麼不跟着我們出去？”她對着他大喊。
“我如果出去，這裏的人就全都要面臨血光之災了。”
他的聲音裏帶着疲憊。
“這世間蒼生無數，你救得了那麼多人嗎？求求你愛愛自己好不好？”她對着白霧茫茫大喊。
“好！”他乾脆的答應了。
“那你出來啊！”她現在感覺周圍的煙霧相當嗆鼻，自己每呼吸一口就會有窒息的感覺，嗆的肺都疼了。
“對自己最好的愛，就是在保全你的同時還能保全更多人，換取更多人的生命，換取一個病態世界的健康和平衡！”
他的話讓她完全無法接受：“不，這不算愛自己。”
“算！這是最好的愛！”他的“厚顏無恥”讓她幾近窒息。
“求你出來好不好？我想要見你！”她依舊只想看到他，而他的聲音卻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總之無法辨別方位。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聲音出現了：“你，你竟然真敢徹底破壞這裏的凈煙系統？你這是在作孽你知道嗎？”
這個聲音是校長的聲音，聽起來這個傢伙很憤怒。
“你們連平等都敢破壞，難道不該先檢討自己嗎？”劉豫立馬懟了回去。
“我們這也是為了這個世界上優秀的人更優秀，誰有那麼多精力放在那些沒用的下等人身上？這些下等人只會拖上等人後腿，這個世界要是沒有了下等人，我們這個世界能再次飛躍！”校長理直氣壯的說。
劉豫再次堅決的回應：“任何一個世界，任何一個階段，都會存在各種天賦不一條件不等的人，你們就算把現在所有的下等人都清除乾淨了，可你們原本就高高在上的上等人裏面難道就不會再存在一部分天賦不足的人呢？這種人是不是又會落落成為你們所謂的下等人？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的世界裏的下等人永遠存在，永遠清除不幹凈。倘若有一天清除乾淨了，那麼這個世界上的人就該滅絕了。因為就算世界上只剩下兩個人，這兩個人也會有哪怕一點點的差距，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永遠智慧同步的兩個人。”
他一口氣反對着他。
但是校長後來的話，徹底的顛覆了姚婉姮之前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