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盯上了
姜明澤很快就來到府上的祠堂,按照老夫人的遺囑找到了姜家的傳家之寶。
是一個長六寸寬四寸的秀氣檀木錦盒,從外面看已經是能看出這木頭肯定不是新的,多多少少有些暮氣。
而這盒子上面刻印的不是什麼真龍,麒麟等瑞獸,亦不是什麼佛陀之類的大善之物,而是一個猙獰惡鬼。惡鬼頭髮胡亂飛舞,額頭生有兩角,眼眶細長,卻是有眼無珠,一雙鼻孔上翻,好似被人砍了去,又裝反了。
在下面便是惡鬼的嘴咬着盒子上面的金鎖,姜明澤又在祭台上了翻了翻卻是怎麼也沒看鑰匙在何處。這不是玩人嗎,給了寶貝又不給鑰匙。難道是老夫人臨死之前留了個心眼?讓我將寶貝拿走,暫為保管,然後等他別的孩子來取?
不過隨即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不說那老夫認有沒有這個心眼,就是他當時的狀態根本沒可能給他另幾個兒子女兒傳達消息。皇帝陛下剛剛下令滿門抄斬,她得多神通廣大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放出消息?
不過這鑰匙到底在哪呢?姜明澤再次反覆看了看祭台,又將手中錦盒看了又看。這才一拍腦門,乖乖,自己怎會如此蠢笨?
這惡鬼雙目無珠定有蹊蹺,會不會是兩個機關藏在別處?不對,若是機關的話,那根鑰匙的用處豈不重複?那便沒必要多此一舉。
轉念一想,既然是家族之寶定是要族人才能開啟,而唯一能串聯起家族的東西定然是血緣。想到這姜明澤咬破自己的舌尖,將血滴在惡鬼的眼眸處,做那畫龍點睛之筆。
鮮血剛一接觸,那惡鬼好似活了一般,頭髮無風自動。血液順着眼睛流到了翻轉的鼻孔,而鼻子也在這時候翻轉為正常的狀態,隨後流入到嘴中。
之後與金鎖接觸,隨後紅光大漲,只聽吱呀一聲,那錦盒的蓋子自己打開了。
阿澤定睛一看盒內是一本古籍外加一個藥瓶。
古籍封面只有兩個字《聚煞》,藥瓶上面沒字。打開一聞,好傢夥,一股濃郁的血氣撲面而來。
這種氣息讓一般人聞到,可能直接當場嘔吐。但是姜明澤無所謂,前世修行,他對血道也頗有心得。只是沒想到穿越所在的這個世界也有這類的術法,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時間已經耽擱好久,他也來不及再仔細思量,收起古籍與丹藥就匆忙離去。
河川城外有條洗情河,河面遼闊無比,在這裏以此為生的老船家也要劃上半個時辰才能到達對岸,這也是城裏人出去,外面人進來的唯一的途徑。
不錯此時正是大雨連綿,船公自然也是忙裏偷閑,都在船塢里避雨。姜明澤現在是朝廷要犯,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找船公渡河。
不過他也在稍遠的地方藏了三條小船,那是和陸川他們打算溜出去玩準備的。不然幾個小娃子肯定是不讓獨自乘船的。
阿澤出城以後連忙來到之前藏船的位置,看四下無人,小心將船拉倒了岸邊,推了下去。
而後自己也來到船上,準備逃離這是非之地,不過臨走之時還是要去看一下陸川,畢竟叫了他兩年大哥,而他們的秘密據點也就在河對面的山上。
姜明澤開始划船,就那麼看了一眼河面,一時間讓他冷汗直流。他又輕輕撥動了一下河水,等漣漪散去,定睛一瞧,這才知道自己沒眼花。
他看到了什麼?他映着水面看到了在他頭頂上方的黑色龍頭。乖乖,不就是殺了幾個凡人,至於么,這麼快就遭報應?這龍頭也太大了點,這雷若是落下來,整個河川都得檣櫓灰飛煙滅吧。
他使勁咽了口唾沫,一狠心抬頭一看,更傻了。這抬頭一看更是驚人。那烏雲凝聚的龍頭已有八分相似,兩分神似,活了一般。
而那龍頭距離更是感覺近在咫尺,雲積多而成雨,但這是凝聚而不落自然下垂,看着也是威嚴無盡。而此時的阿澤泛舟於洗情河之上,沒有一點浪漫氣息,反而有種英勇就義的凄涼下場,若此時響起一首一剪梅,那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此時的姜明澤真是傻眼了,完全摸不到狀況,不過也別無他法,只能奮力划水,先到了對面再說。不然皇城內若是真有什麼武功蓋世的前輩,亦或者是鎮守江山太平的仙人,那他可就插翅難逃了。
現在真是後有追兵,前路漫漫,上面還懸着一顆雷。人家都是刀俎在上,而他也是奇葩的緊,竟然是天雷再上。再想壞一點,這大雨天氣,若是這小舟翻了?那豈不是要葬身魚腹?
從沒如此倒霉的姜明澤只有拚命划船,至少唯一幸運的事雖然處境不妙,但任何一種危機都還沒爆發出來,這也算唯一幸運事了。
過了河便是通往四面八方的官道,阿澤走在最中間的一條,順着官道拐到了一處小野地周圍,那裏拴着四五匹駿馬。
姜明澤騎上一頭,往遠處的高山一路奔襲。那山叫什麼名字他也不知道,只知曉那裏有做山神廟,廟不大,也少有人燒香的痕迹,卻是意外的乾淨。看着山上景色不錯,又無人打擾,幾個小孩子就把那裏當做了他們的世外桃源。
想必陸川他們幾個應該已經到那了,與他們稍作告別,就亡命天涯吧。抬頭看了看頭頂上方,依然是烏雲密佈,那龍似乎跟定了他一般,這讓他多少有些不爽。
來到山神廟外,阿澤高喊:“川子,你在嗎?川子?”
呼喊了幾聲沒人回應,他多少有些奇怪。這時廟外傳來了稚童的聲音。
“澤哥,澤哥,你可算來了。”
姜明澤回頭一看是與他一起玩耍的幾個孩童,卻唯獨不見陸川。
“小鼻涕,川子呢,你們躲在那邊做什麼?”
被叫做小鼻涕的小孩子抽了抽鼻涕,回答道:“澤哥,川子帶我們剛到這裏,那個臟乞丐就把他抓走了。”
“抓走了?為什麼,可留了什麼話?”
“話倒是沒說,就是留下了一塊牌子。你看。”
姜明澤結果遞上來的牌子,正面寫着力德二字,背面則是記名弟子四個字。這是什麼意思?他要當陸川的師傅?那把牌子留下來幹嘛?那難道是留給我?
這老東西不一般啊,他知道我能活着回來,所以給我留了線索讓我去找他?想當小爺師傅,那幹嘛不直接在城內救了我?
想了半天也沒結果,索性就不想了。他扭頭對那幫孩子說道:“你們先回家,別讓你們爹媽擔心,這雨還在下,但是你們下了山就差不多停了,快走吧。”
“那澤哥你呢?”
“我?我怕是回不去了,我們有緣再見。”
這幾個孩子不像陸川那樣對她崇拜的不行,只是說了聲澤哥再見,就蹦蹦跳跳的下山去了。
見到孩童都走了,姜明澤再次望向天空,那龍頭似乎有下垂幾分,雲中已經有些電光閃爍。阿澤眼神陰霾回到屋內,看了看供奉的山神,心裏又是無名火燒。
奶奶的怎麼今天看這山神好似索命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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