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擯棄一切逃亡篇 第一百四十八章.他人口中的病情
克捷城·內城,中央大殿,覲見廳。
覲見廳內排着一條由身穿黑袍的資深薩滿們組成的等候隊伍,這些排成一條隊伍的資深薩滿在此等待為族長的女兒就診看病。
每當最先進去為泰倫斯族長的女兒瞧病的『資深薩滿』從通往中央大殿內部的通道內無奈、失望走出后,這條由眾多『資深薩滿』組成的隊伍總會向前前進幾步。
最先跟隨着泰倫斯族長走入中央大殿中心區域的八位長老為族長的女兒(潔麗雅)簡短的看完病後便先行離開了,剛從通道內走出的長老們面對資深薩滿們的詢問無一例外表示無可奉告,同時他們還告訴我們“要想知道族長的女兒到底病的怎樣,你們最好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當長老們說完這些話后便動身離開了中央大殿,離開中央大殿的八位長老有的離開了內城前往了薩滿之殿煉製治療眼疾的藥物或者藥水、有的則回到了個人住所開始針對族長女兒患上的眼疾這一病症的研究、有的索性不管不顧離開了內城去做其他的事情。
至於我呢…則是站在這支隊伍比較末位的位置,當隊伍向前走了幾步時我也跟上去向前走了幾步,嗯,這更像是一種…隨波逐流的感覺吧?
每當一位位先進入中央大殿內部的資深薩滿過了不久滿臉無奈的從通道內折返走回覲見廳然後默不作聲的離開中央大殿後,這支等候隊伍便再次向前走了好幾步排在這支隊伍中的我也因此前進幾步。
排在隊伍中隨波逐流的我沒有把注意力放在等候隊伍到底前進了多少,站在隊伍中的我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用在了思考中;
潔麗雅為什麼會生病?
我明明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但是現在為什麼會……
難道說是先天性的眼疾嗎?
不…這也不太可能……
就在我還在思考潔麗雅得上眼疾的可能時一位與眾人關係都不錯的中年資深薩滿從通往中央大殿內部的通道中走回了覲見廳,當我們看到迎面而來的他,朝我們大家走來的他也看見了我們,他在下一秒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走到我們這支等候隊伍跟前的他索性毫不掩飾的與我們交談了起來。
從他口中我們大家得知藥物(藥水)對於治療族長女兒的眼疾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就連能治癒一切傷勢的治療魔法也只能緩解族長女兒眼疾所帶來的不適感。
總得來說藥物治療與治療魔法只能治標不能治根,除開這個問題…這位資深薩滿接下來說的話令還在等候的資深薩滿們無一例外紛紛面露難色……
“……泰倫斯族長的女兒患上的眼疾是書中從未記載過的病症,這種十分罕見的病症是我從未見過的……”
那位資深薩滿說完這句話后顯得十分的失落和抱歉,緊接着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覲見廳離開了中央大殿……
(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聽完那位資深薩滿說的話我還在自己心中糾結着潔麗雅患上眼疾的原因。
“不妙……”
“沒想到是醫書中從未記載的病症嗎?嘖!”
“這可該怎麼辦?藥物治療和治療魔法在治療眼疾上可沒有太大的顯著作用……”
“如果萊爾他說的是真的話,那麼我們則沒有完全根治這個眼疾的辦法啊!”
就在這時排列在等候隊伍中好些位資深薩滿聽完那位名為『萊爾』的薩滿說的話便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起來,從這些說出的話語來看他們都沒有可以完全根治族長女兒患上眼疾的好辦法,他們中甚至有些薩滿打算打起了退堂鼓的打算,至於我還是默默無言的站在自己該站的位置上獨自思考着自己該思考的問題……
最終有幾位資深薩滿打破了這一局面,他們慚愧的低下了自己的頭一言不發安靜的離開了覲見廳,走出覲見廳的他們再走到中央大殿的出入口走出了殿門離開了中央大殿。
這幾位最先走掉的資深薩滿像是‘導火索’一樣,原本還站在等候隊伍中的大部分資深薩滿一個接着一個、幾個接着幾個的離開了覲見廳,這些從覲見廳中走掉的資深薩滿在他們的臉上無不是掛着無奈、慚愧的神情。
他們為什麼要離開?
我想應該是對自己沒有辦法治好潔麗雅身上的病而感到不自信。
站在原本還是等候隊伍中思考的我自然是注意到了大部分人離開了,我沒有去阻止他們試圖讓他們留下來,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去對他們說…早就打起退堂鼓的他們也不會留下來吧?
到最後只剩五位對自己稍微還有信心的薩滿還有我繼續待在覲見廳重新組成了一條簡短的隊伍,還待在覲見廳內的我們大家不約而同的看了看對方,我發現這五位資深薩滿他們的臉上都是充斥着一種異常忐忑的表情,想必他們一定是在緊張。
踏、踏、踏、踏、踏――――【通道內傳來了聲音不大的腳步聲】
先前進去為潔麗雅看病的資深薩滿從覲見廳通向殿內中心區域的通道內走了出來,當走出通道來到覲見廳的他看見還在排隊等候中僅剩的我們幾位資深薩滿時,他的臉上掛着異常驚訝的表情,看起來他是對‘為什麼覲見廳內只剩下這幾位薩滿’感到詫異吧?
這位從通道內走入覲見廳內的資深薩滿沒有和我們搭話交談的打算,從我們身旁經過的他對我們露出歉意目光,他看了我們一眼然後看似自嘲似的搖了搖頭離開了覲見廳……
當這位資深薩滿他離開覲見廳時等候隊伍中排在第一位的資深薩滿向自己身後的我們目光堅定的點點頭,然後只見他頭也不回的走入了前往殿內中心區域的通道內。原本還排在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位的資深薩滿看着同伴已經走入通道內的背影,他們幾個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為各自打氣鼓勵,順帶一提我是站在隊伍的末位也就是最後一位哦。
在第一位資深薩滿前往中央大殿殿內中心區域為潔麗雅看病已經過了大約有十分鐘之久。
正當我在想先前進去的第一位資深薩滿到底還要多久才會出來時,前往中心區域的通道內毫不客氣的傳來了腳步聲,聽到這陣腳步聲時我和其他四位紛紛把各自目光看向了通道處。只見下一秒先前第一位進去為潔麗雅看病的資深薩滿已經從通道內走了出來,然後他就這樣在我們的注視下回到了覲見廳。
回到覲見廳內的他走到我們身前,還沒等我們幾位開口詢問任何有關於族長女兒的眼疾的問題,他卻率先開口向我們說:“族長的女兒患上的眼疾確實很好罕見,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像這樣的病症,真不知道…要怎樣去治療才行……”
丟下這句話他滿臉複雜的他在我們的注視下離開了覲見廳,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在回味着他說的那句話還待在覲見廳內的我們幾個不禁露出了有點疑惑的表情。
但…疑惑歸疑惑,在第一位走後不久原本排在第二位的資深薩滿靠在排在第三位的資深薩滿的耳邊不知是在對他說些什麼,在他把話說完的瞬間身為第二位的他與排在他身後的第三位二人一起向通道內走去……
看着他們兩個走入通道內的背影站在原地的我微微勾起嘴角。
(兩位資深薩滿一起去為潔麗雅看病的話…或多或少可以看出潔麗雅得的眼疾到底會是哪種病症吧?)我在心中這樣思考着。
然而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往往都是事與願違。
時間大概過了有十五分鐘的左右,站在等候隊伍最末尾等待中的我拿出了那本放在包中的書打發時間的看了起來,看着手中拿着這本書內容的我微微的打了個哈欠。就在我打哈欠的時候‘第二位’和‘第三位’他們兩個從殿內中心區域重新回到了覲見廳內,看見他們二人回到了覲見廳我下意識的合上了手中的書本然後將書收回了包內。
“能告訴我們族長女兒患上的眼疾到底是屬於哪一種類的病症嗎?”
原本還是排在第四位的資深薩滿按耐不住率先向迎面走來的‘第一位’和‘第二位’開口詢問道。
“這個阿…老實說,我們並不是十分的了解這一病症……”面對他人問向自己的問題‘第一位’尷尬的說出了自己實在是沒有看出族長女兒的眼疾屬於書中記載的哪一種類。
“族長的女兒她雙眼的部位有些紅腫,我已經為她塗抹了消腫藥了。但是…如果真的和前幾位薩滿說的那樣藥物是沒法根治這個眼疾的話,消腫藥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站在‘第一位’身邊的‘第二位’聽見‘第一位’說的話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他看了眼身邊的‘第一位’向我們說出了族長女兒患上的眼疾的病況並且他表示已經為族長女兒用過葯了,同時他也向我們大家毫不避諱的說出了他內心的擔憂。
“這樣啊……”
聽見‘第二位’說的話‘第四位’和‘第五位’露出稍加頓悟的表情異口同聲的說,至於我則是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靜靜的謹聽。
“那就這樣吧,我們先走了。”
看到‘第四位’與‘第五位’臉上的表情‘第二位’和‘第一位’無奈的笑了笑,他們二位向我們道別後便走出了覲見廳往中央大殿的主入口走去。
“……接下來,就由我們兩個去好好瞧瞧族長女兒患上的眼疾吧!”
說完這句話‘第四位’和‘第五位’近乎是並肩向通道走去,一時間整個覲見廳中只剩下我一個資深薩滿還待在這裏……
不知道他們到底能不能治好潔麗雅的眼疾呢?
如果他們治好了潔麗雅的話…嗯,雖然很不想承認…那個時候估計是沒有我什麼事了……
[什麼?哈哈~你原來是在擔心這種事啊,搭檔?]彷彿是察覺到了我在想些什麼我的搭檔『弗林格德』在我的腦海中不禁笑出了聲打趣道。
(你想笑就笑吧,搭檔。)聽着弗林格德的笑聲我沒有多說什麼。
[真沒意思啊,搭檔~]見我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弗林格德發出一聲無趣的嘟囔然後安靜了下來。
站在覲見廳內等待‘第四位’與‘第五位’他們兩個出來的時間不算太久,但對呆在原地的我來說是漫長的。身處在覲見廳內的我就這樣左看看右瞧瞧打發時間,雖然很想再次把包中那本書再次掏出來好好觀閱一下,但是馬上就要輪到我了我自然不能像那樣悠哉的看書。
就當我認為還要好好等待一段時間的時候,覲見廳內通往中央大殿殿內中央區域的通道中傳來了兩道往這邊走的腳步聲。
嗯?
不對,是三個人的腳步聲嗎?
兩個走在前面,還有一個走的很後面。
位於前方的通道先前進去的‘第四位’與‘第五位’已經走了出來,從通道內走出回到覲見廳臉上掛着疑惑神情的他們看見還站在這裏等待中的我時他們二人的表情顯得有些敬佩起來。
“圖特,我想你或多或少想要知道族長女兒目前的情況吧?”走到我身前的‘第五位’看着面無表情還在等待中的我試探性的問。
“先說一句哦,族長的女兒的眼睛她感覺很異常……”
還沒等我開口回應‘第四位’突然這樣對有在聽的我語氣嚴謹的說。
“像曾經記載在醫書上的,眼疾會令眼睛產生刺痛、脹痛、眼睛癢、異物感、畏光、流淚等等不適感,族長的女兒很不幸運的都佔了……”
‘第四位’緊接著說出族長的女兒·潔麗雅現在的病情實屬不容樂觀,同時他還表示潔麗雅患上的眼疾從病況方面去看是比較複雜的。
“……是這樣阿,聽起來確認是不容樂觀阿。”聽完‘第四位’說的話我附和性的回應着他。
“話說回來…圖特,你知道嗎?服侍族長女兒的侍女長的還真好看,不過她的脾氣可算不上太好……”就在這時‘第五位’突然對我嘿嘿一笑說著有關於族長女兒的話題。
“啊?”
站在原地的我聽到‘第五位’說的話不禁愣住了。
服侍潔麗雅的侍女嗎?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好了,該聊的都聊了,我們也該走了。”看着眼前有些愣神的圖特‘第四位’用着他的左手拍了拍我的右肩笑着對我說。
見‘第四位’用左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第五位’也用着他的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向我友善的鼓勵道:“到頭來…你還是要去為族長女兒看病的吧?雖然說這大概沒有什麼希望…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加油啊,圖特。”
他倆向我分別說完一句話后便動身離開了覲見廳向中央大殿的主入口處走去,我回頭看了眼他們已經走遠的身影然後把視線重新看向了前方通往殿內中心區域的通道處。
只見從通道內走的是泰倫斯族長,他走動的步伐很是急切,他的表情是那麼的焦急,來到覲見廳內的他環顧四周發現整個覲見廳除了只剩下站在原地的我其他的資深薩滿都不見了,他的表情開始變的有些無助。站在原地的我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時我不禁微微嘆了一口氣,在我發出這聲嘆氣聲的瞬間他像是聽見了我發出的嘆息立馬將目光看向了我這邊。
望着族長看向我的目光我在自己心中默默的下定決心然後向族長那邊走去,看見我向他走了過來族長彷彿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樣,此時的他臉上滿是一副感謝我的神情。
“能讓我去看看潔麗雅的情況嗎,族長?”走到族長身前的我恭敬的向他請求道。
我之所以會這樣請求他不是為了別的,我只是單純只是為了幫潔麗雅治病而已。
“拜託你了,圖特!”
泰倫斯族長握住了我的雙手像是把什麼託付給我似的說。
被泰倫斯族長握住雙手的我感受着從他手掌中傳來的溫度不經意間勾起了嘴角露出了微笑。
身為潔麗雅父親的他已經這麼期待我去為潔麗雅治病了,我要是不好好回應他期待的話我還算什麼…戰士?不對,是薩滿才對!
“我知道了,族長。治好潔麗雅眼疾的事情,請您放心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