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蹊蹺的死亡
麗莎!會是她嗎?偏還是今天這樣一個特別的日子。蘭溪的心猛然一沉,那麼,麗莎之前說過的恐嚇信之類的,難道都是真的嗎?
在前往茉莉莊園的路上,他們很自然地提到了麗莎,還有向濤。
“三年的今天,”喬智顯然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形,“那時候我還不是警察。不過我認識他,當年曾經一起在學校里打過籃球。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向濤迷上了林麗莎。”
蘭溪不由得苦笑起來,“當時她可是全校男生,甚至有幾位年輕的男老師,不都對她着迷嗎?”
“可不是所有的人。”正在專心開車的喬智看了蘭溪一眼,嘴角含笑道,“不過我很慶幸,那個時候我的競爭對手很少。”
蘭溪的心頭不由得一動,喬智還是和過去一樣,很能撩起她內心的悸動。當眼下,也只能一笑了之。
“他既然知道麗莎要結婚的消息,就應該放下吧?”蘭溪輕嘆了口氣,當年最不應該放手的王大朋,不也很快放手了嗎?
“那個時候,大家都很年輕,哪裏肯認輸啊?更何況,麗莎不是對他一向很照顧嗎?”喬智的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滿。
蘭溪猛然間想了起來,那個時候喬智最不喜歡聽到她提到麗莎,甚至不止一次地說過,麗莎的心思不簡單。
只是今天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喬智的語氣似乎還頗有幾分不屑。這也難怪,喬智的父母,怎麼可能看得上錢為先這樣的爆發戶。
“說起來也很搞笑。這個城市的圈子就那麼大,錢為先每次只要帶林麗莎出現,都會讓人評頭論足。娶個年輕漂亮的老婆,可不一定是好事。”喬智莫名其妙地插了一句話。
蘭溪最初還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瞬間就明白了——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對待婚姻的態度,自然還是保守的。
蘭溪做夢都沒有想到,那個出了意外的人居然是錢為先!他就倒在門口的台階上,頭朝門外仰面躺在,頭上的血跡已經幹得發黑。
所有的人都暫時被安置到了院中的小亭中。哭得如梨花帶雨般的麗莎,靠在周媽的懷裏。看到麗莎和喬智同時出現的時候,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倒在了蘭溪的懷裏。
到底是天生的尤物,還是很懂得拿捏傷心時外在的分寸?麗莎此時的模樣,真正詮釋了什麼叫我見猶憐,更別說平日裏粗線條的警察了。
每當有問題詢問林麗莎時,那位小警察都會紅了臉,只得由那位女警察出面。
麗莎一直緊緊抓住蘭溪的手不放,就像是抓住了他,就能讓自己的身體多一份力量。
喬智很快忙碌了起來——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本城首富身亡的消息就會傳出去,大大小小的記者們蜂擁而至。
一男一女兩位警察依然在忙碌著錄口供——據說意外就發生在一個小時之前,女主人因為心情不好,一直在卧室里躺着。其他人都在廚房忙着做午飯的準備。也就是說,意外發生的時候,大廳里只有錢為先一個人。
正在後面忙碌的眾人,是在聽到麗莎的尖叫之後,才急忙趕出來的。他們發現錢為先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所有的人都嚇壞了,先是叫了救護車,趕來的醫生在宣告錢為先身亡后,又趕緊叫來了警察。
第一個發現的是林麗莎,她是在卧室看到了台階上的情形。是警察們到了之後,麗莎才被人半抱半攙着才從裏面走出來。
麗莎哭得梨花帶雨,“我就看他那麼趴在地上,還以為他在跟我開玩笑!可沒想到,我就看到了地上的血,真的流了出來,他就那麼一動不動。我大叫了起來!”
看樣子麗莎被嚇壞了,她的驚恐顯然大過於傷心。
“現實版的死神來了?如果是真的,那錢為先也太不小心了。”喬智低聲對蘭溪說,他的眼中很顯然寫滿了疑問。
莫名其妙的恐嚇信,昨天晚上麗莎的失態,再加上今天的意外,這一切真的是意外嗎?蘭溪的心中寫滿了疑問。
蘭溪小聲地跟喬智說了一遍之前的事情。憑着女人的直覺,她認為錢為先的死必然有蹊蹺。
偏偏所有人的說法都是驚人的一致——除了周媽和麗莎,兩個負責打掃的人,另外兩個人,都是今天臨時請來幫忙的人,是錢為先特意從星級酒店請來的大廚。
“這兩個人可以完全排除嫌疑了。因為他們是按時收費,所以他們到了這裏之後,一直都在後面幹活。關於這一點兒,我們也從旁人口中得到了證實。對他們的背景調查還會繼續,但基本上可以肯定這樣的結論。”喬智低聲嘆道。
“能確定是意外,還是他殺?”蘭溪皺了皺眉頭,她之前是見過錢為先的。如果說像他那樣精明的生意人,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就送了命,恐怕她是不信的。
一陣風吹過,將蘭溪的頭髮吹亂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喬智抬起了手,想要替蘭溪理一下頭髮。
蘭溪飛快地攏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心也跟着不由得狂跳了幾下——早就過了談情說愛的年齡不是嗎?她怎麼還能讓自己的心狂跳?
“一切都還要等法醫的結論。”喬智輕嘆了口氣,“怎麼,你還是抱着懷疑一切的態度嗎?在這裏,你能感受到什麼?”
“只是感覺這事情有些太巧了。”蘭溪輕嘆,猛然感覺有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由轉過頭去。
一位臉色鐵青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他直直地衝到了麗莎的面前。在守在那裏的警察攔阻的情況下,他大聲道,“林麗莎,你好狠的心。從前的男朋友不放過,現在連我爸也不放過嗎?我真想剜開你的心,看看到底有多黑?”
蘭溪看那個年輕人有些臉熟,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就是昨天在電視裏看到的和女明星親密在一起的錢子鑫。
他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齣頭,站在麗莎的面前,跟麗莎的暮氣沉沉比起來,洋溢在他身上的,才是青春的活力。
“子鑫,話可不能這麼說。”周媽擋在麗莎的面前,拚命地解釋道,“這一切都是意外,你小媽也不想發生這樣的情況不是嗎?可是意外都已經發生了,咱們一家人——”
“什麼小媽?誰給她那麼大的臉說是我的小媽?誰跟你這個老巫婆是一家人?也不照照鏡子,一家子都是什麼下流東西?為了錢,還有什麼事情都做不來?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們安的是什麼心?你以為我爸現在人沒了,你們就能霸佔我們所有的家產了。”錢子鑫大聲地叫着。
麗莎一言不發,只是將手帕捂在自己的臉上,不時傳出一兩聲壓抑着的哭泣。
憤憤不平的錢子鑫被拉到了一旁,自然也有警察馬上給他錄口供。
屍體已經被運走,這裏作為案發現場,自然暫時是要封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