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雲初定,霜雪初降
盤古開天,女媧補天,上古靈石隕落人間形成四大神族——冥月族,熹日族,風族,靈族。天地未定,宇宙動蕩,冥月族野心勃勃,將異族趕盡殺絕,欲稱霸天下。一場內戰,動蕩八荒。熹日族聯合風族靈族,遏制冥月族一統天下的野心。內戰平息后,熹日族分裂為龍鳳離三脈,成三足鼎立之勢統攝八荒,而敗北的冥月族從此杳無音信,風族隱居洛櫻林,靈族則隱居檀雲山,不問世事,從此四海八荒一片安寧。但,這安寧將是永遠嗎?
陰雲漸漸彙集在華夏大陸上空,鳳鳥空鳴,振翅難飛。風族族長風神之妻白氏在產閣里掙扎了整整一天,昏死了三四次,卻不見動靜。風神雙手背在身後,在閣房外來來回回不知走了多少圈。已經一宿過去,風族眾長老坐在產閣旁的偏殿裏等得多少有些不耐煩。侍者湊到風雷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風雷揮袖站起,作揖眾長老,“各位長老,在下今日之卜卦有了些眉目,先行告退。”殿外,人影閃過。
一聲嬰兒的啼哭穿破雲霄,瞬間雲開日出,彩霞點綴天邊,鳳凰在九州上空高歌。產婆抱着一個小小的銀色襁褓走出產閣,風神急忙上前,“恭喜族長喜得千金!”風神樂得合不攏嘴,抖了抖衣袖,小心翼翼地接過他的第一個孩子,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小小的嘴巴,額前還隱約有着一朵霜花,果真是聚集了天地靈氣的呀!“就叫風霜吧!來人,去通知偏殿的長老們!”風神一貫嚴厲的聲音里竟有了幾分溫柔。突然,產閣里又傳出了一聲嬰兒的啼哭,風神臉色一變,把孩子交給了侍女。“風鷹,你過來。”風神叫來了貼身護衛,不知囑咐了他什麼,只見風鷹騰躍而起,攀岩走壁而去。眾位長老聽說白夫人誕了孿生女,表情多少有些不自在了。
產婆又抱着一個女嬰了,她顫顫巍巍地將孩子遞到風神面前,只見孩子的額前隱約有一朵雪花。“叫風雪吧。你們,照顧好夫人!”
雷霆軒中。“呵,是時候了。”風雷緩緩地將茶送入口中。“大長老,族長派人來找您!”“請。”侍者恭敬地引風鷹入室,“風鷹拜見大長老!”風雷不緊不慢地品着茶,眼睛始終盯着手邊的司南,不語。“白夫人誕下孿生女,族長想請您幫忙算一卦,您看......”風雷嘴角勾起一抹陰笑,“早已料到,這卦我早已算好。”“勞煩大長老移駕清風閣,族長已等候多時。”風雷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族長。”
“風雷,你可算來了!內人誕下孿生女之事你可知曉?”
“嗯,風雷已替族長算好了卦。”
“那快快,跟我說說,卦象如何?”
風雷故作支吾,“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講,有什麼不當講的!來,風鷹,給大長老倒杯茶!”
“雙陰為邪,從卦象上看,兩位少主不宜生活在一起。”
風神一驚,若有所思。“意思是應將次女送去其他地方寄養嗎?”
風雷沒想到風神是認為次女不祥,呵,這可不是他的目的,“族長莫急,我算出辰時三刻乃不祥之時,敢問哪位小姐生於辰時三刻?”風雷當然知道是長女生於辰時三刻,而次女生於巳時一刻,要不是這幾刻之差,這對孿生女可一個都別想逃出他的手心。
“是長女。”風神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怎麼會是霜兒呢?那時的天看起來像是祥兆啊?
風雷見風神有些疑慮,便說:“如果族長信不過我,我有個謀士他擅長星象,不如找他再算算?冥,你過來!”
只見一個身材高挑,五官端正的男子疾步走了過來。“冥拜見族長!”
“別客氣別客氣!風雷,我不是信不過你,我只是......”
“族長,我知道,但此事非小,不可隨意,還是算算星象吧!”風雷假意道。這麼多年了,他當然知道風神的性情,也正是因為了解,他才能更好地將風神玩弄於股掌之中。
族長之位,遲早是他的。
風神和風鷹緊緊地盯着冥算星象,只聽他嘴裏碎碎地念着什麼,作揖道:“族長,我已算好。”
“謀士請說!”風神有些着急了,他的長女怎麼可能不祥呢?
“辰時之前,陰雲罩野,預示辰時之女非蒼天所願見,辰時之後,雲開日出,預示巳時之女乃風族之祥瑞。”冥說完,隱蔽地朝着風雷一笑。
“我知道了,我累了,先回府了。”風神的眼底透着失望和無奈。唉~看來真的是霜兒。
華露殿內,白夫人正焦心地等着丈夫回來,一胎雙生,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風神一臉疲憊地推開了門。
“風神,是你嗎?”
“你別動你別動,你這剛生完,千萬別動!”風神趕緊衝到白夫人床前。
白夫人緊緊拽着風神的袖子,焦急地問:“怎麼樣?風雷怎麼說?你快告訴我!”說著淚珠從眼裏滾了下來。
“白露你別急!沒事兒,有我呢!”
“風神,你別瞞我!風雷跟你說什麼了?!”
“白露,你先別太激動。風神說我們的霜兒——不祥,不能和雪兒生活在一起。”
“什麼~”白夫人彷彿被抽空了精氣,癱軟了下去。
一個月的時光匆匆而逝,這一月,風神將所有族務都交給風雷處理,只為珍惜這最後的時光。
滿月宴上,風霜第一次和所有族人見面,也許也是最後一次。為了穩定民心,眾長老封鎖了白夫人誕下孿生女的消息。族人們第一次見小少主,個個春風滿面,而風霜的表現也讓父母又滿意又心疼。只要有族人來給予祝福,她都會回以笑容。這是和霜兒相處的最後一天了,明天,她就要被送到檀雲山了。風神雖已書信交代了靈族族長,內心卻依然十分忐忑。
風神和白夫人永遠不會忘記那日,眾長老齊聚議事廳,你一言我一語。
“族長,我們已經聽說了卦象。風霜少主,留不得呀族長!”
“是啊族長!我們風族的祥和是多少兄弟姐妹用血肉換來的呀!留下風霜少主,只怕會使八荒動蕩,生靈塗炭呀族長!”
“請族長三思啊!”
眾長老的話,讓風神是在透不過氣,他強撐着精神,“各位長老的意思我明白,諸位請回吧!我和白露會考慮的。”
那天,長老們給了他們一個月的期限,只是他們沒想到,一個月居然過得這麼快。
“族長,您要的東西。”
風神接過風鷹手裏的盒子,“夫人,外面風大,我們進屋吧!”
進了華露殿,風霜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甜甜地睡著了,雖然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明天會是什麼,但好在此時還能依偎在父母懷中。風神打開了手中的盒子,是兩塊鏤着“雙”字的和田玉佩。“我在這玉上注入了我們倆的靈氣,它今後能代替我們保護好霜兒。”風神撫摸着玉佩,輕輕地戴在風霜的身上。而另一隻則戴在了在霜雪閣酣睡的風雪身上。
一夜未眠,風神和白夫人抱了風霜一宿,也看了風霜一宿,只希望明天不要太快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