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枕邊風好歹也能在枕邊呀
池晚音到皇冠大酒店時,六點四十。
很順利的到了醫藥發佈會,很順利的見到了文珊說的院長,也很順利的遞出了簡歷。
因為太優秀,院長當即拍定她明日來上班。
同時,院長給她薪資期許,她很滿意。
負擔珠珠醫藥費之餘,所剩下的還可以存下來給珠珠以後上學用。
池晚音這邊應酬完,準備撤退回家陪珠珠,卻是趙德欣的電話打來了。
那頭帶着哭腔,可憐巴巴的說:“晚音啊,是我不好,我不是帶着珠珠嗎,珠珠玩累了就睡著了,我就在一旁跟着她一起睡了,誰知道醒來后,珠珠就不見了,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是媽不好,是媽的錯……”
池晚音抓着手機的手狠狠的捏着,纖細的指尖生生握出了白痕。
她眉頭緊蹙起來,嚴厲斥責反問道:“媽,你是不是又打牌了?所以沒時間管珠珠?保姆呢?”
電話那頭支支吾吾的,對保姆的去向根本沒辦法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池晚音知道,娘家就是一個坑!
她就不該將珠珠留在娘家,她就應該無時不刻的陪在孩子身邊。
越想,心裏的愧疚越深。
問清楚趙德欣有關珠珠失蹤前的情況后,池晚音沒出息的紅了眼眶。
她靠在暗角處,狠狠的擦眼,狠狠的呼吸,狠狠的平復起心情。
然後用最清晰的邏輯和表述,將方才能夠理清楚的線索都告知給了警察。
在聽到警方那邊說孩子走失后找回的幾率有八成后,池晚音的心裏才得到了一絲的安撫。
她整理了下自己,準備去找珠珠。
只是剛走出暗角,不想遇見了熟人。
或許不能說是熟人,用“仇人”兩個字興許更恰當。
顏如玉,顏冀南的親妹妹,那個驕傲到目中無人的大小姐,當紅影后。
五月初夏的天氣,她穿着一身火紅及地長裙,腰身處花苞形狀的設計將顏如玉的婀娜身姿襯托的剛剛好。
美麗性感,大方又妖嬈,天使面容與魔鬼身材的結合,絕對是男人們眼中獨一無二的女神級人物。
“嫂子,來了啊,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呵呵……”
池晚音擰着眉,沒能第一時間理解顏如玉話里的意思。
顏如玉的邀請名單上雖然有池晚音的名字,但不曾真的邀請,她想可能是邀請嘉賓中的哪個人給池晚音透了風吧。
顏如玉挑了挑眉,眼角處細長的眼線嫵媚的無法形容,她勾唇一笑,道:“既然來了,那走吧,今晚也少不了你在場的。”
說著,顏如玉便拉着她的手腕向一側包廂去。
她心裏還記掛着走丟的珠珠,準備開口說珠珠走丟時,又想到將來顏冀南可能會拿這次珠珠走丟的事情在法庭上說,關於珠珠的撫養權她不可能讓的……可是找到珠珠才是當務之急……怎麼辦?
思忖之餘,人已經被顏如玉帶進了包廂里。
她這才發現,包廂里,全是熟人。
或者具體來說,是“他”的熟人!
文珊說他回了,難道……
這是他的接風宴?
“喲,我的大明星,連你嫂子也喊來了呀……”一股帶着魚肉腐蝕后散發酸臭味的女聲傳來,包廂正中央位置上坐着的那位戴眼鏡的女人站了起來。
半響,池晚音才認出那人,她大學時的室友,孟嫵。
她向來和孟嫵不對頭,顏冀南應該也沒有和她有過聯繫,顏如玉怎麼也和孟嫵交好了?
顏如玉輕笑,端起了應侍送來的紅酒,晃蕩着,道:“我想着我嫂子可能比較忙就沒叫,不過人都來了嘛,多一個杯子而已……”
一言,在場的人都捂嘴輕笑了下。
池晚音抿了抿唇。
顏如玉這言外之意,是池晚音不請自來。
她當時和那人的戀愛,不說轟動,也是造成了不小波瀾的。
但後來沒能圓滿,而是嫁給了顏冀南的事兒,更是眾所周知。
如今“初戀”回國,作為人婦的她上趕子來見面……該多不安分……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一聽就懂了。
池晚音臉頰一紅,不想再誤會,對顏如玉說了聲:“我只是經過,還有事,就先走了。”
“嫂子,別呀,人馬上就來了。”顏如玉說著又去抓池晚音的手。
池晚音沒給機會,動作伶俐的往門外走。
只是顏如玉的指甲夠長,刮在了池晚音的手指上,深深的印子,顯出了兩條血痕。
池晚音無暇顧及,腳步更快。
身後顏如玉冷嘲着:“嫂子,今天是我的表白日,我希望你能代表我哥祝福我……我哥要是不同意,還要麻煩嫂子多在我哥枕頭旁邊吹吹風……”
此刻,孟嫵卻說:“如玉,找她吹枕邊風,不如去找你哥的新歡吧,枕邊風好歹也能在枕邊呀……”
“別這麼說,不管怎麼樣,我就一個嫂子,我哥在外面的都是些野花野草,玩玩罷了。”
這一唱一和的,更坐實了池晚音的尷尬。
聽的池晚音埋頭趕緊離開。
只是她才拉開門,整個人卻是撞在了一堵肉牆上。
“對不起……”她道歉,想從側面走過去,偏生那人巋然不動,讓不出一點兒縫隙。
若是硬擠過去,又免不了肢體接觸,讓包廂裏面的人笑話。
她抿唇抬頭,欲說一聲“借過”,巧不巧的對上了那人深不見底的眸子……
是他!
燈光下,男人抿着薄唇,額前碎發來到的部分陰影落在了他高挺的鼻樑上,是一種神秘的俊美。
如同多年前在校園時,她對他第一眼的沉醉。
才不過一瞬,心跳驟然間加快!
“你還和原來一樣……”低沉如大提琴的和弦,好聽的讓人如沐春風,更讓池晚音有一種還在上學時的錯覺。
不過很快,他的下一句,就將池晚音拉回了現實。
“和原來一樣喜歡對我投懷送抱……”
一言,她的臉上乍紅。
曾經她對秦知遇的瘋狂追求像放電影一般,在腦子裏竄流而過。
牆上的鐘錶停在八點整,不差一分一毫。
眾人都知道秦知遇是一個喜歡將事情做到極致的人,連時間也是。
什麼時間段做什麼事情,絕不會有多的浪費,也正是這種性格,他一個毫無身家背景的人,遠遠超越了在場背景十分卓越的人。
顏如玉掐着手心,尖銳的指甲讓她沒立即暴跳。
但她也已經認定了池晚音就是故意的,故意卡着時間點,故意朝秦知遇投懷送抱的,這個浪蕩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