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跑快一點
唐珺一向對漂亮的東西沒有抵抗力,此刻見郝烈這麼痛苦,她也有些於心不忍。
尤其是他隱忍的樣子,讓她想起了自己的二舅。
在外公家那麼多年,二舅雖然是她的長輩,但年齡卻只比她大了三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二舅犯錯,在承受外公的怒火時,也和這郝烈一般。
她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有次兩人跑出去玩,差點被壞人綁架,當時外公將所有的責任都歸咎於二舅的身上,鞭子打的他背上血肉模糊,愣是沒吭一聲。
想起自己回不去的曾經,她眼眶有些濕潤。
“聽見沒有?”
唐珺思緒回籠,不解地看着郝烈,“你說啥?”
郝烈眉頭皺了一下,強忍着不適又重複一遍:“幫我找草藥。”
“哦哦。”唐珺忙不迭點頭,又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我幹嘛要幫你找草藥?”
“給你玄石。”
聽見玄石,唐珺眼睛一亮,她笑道:“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
唐珺微微一怔,沒想到是個隱藏土豪啊,她轉了轉眼珠,盤算着要多少才合適。
“你先說你要什麼草藥,若是太難找或者有危險的,我可不幹。”
郝烈臉色發白,緊咬牙關,看起來已經是在強撐。
“不難,一錢瘋,三尺戒,夜明沙,人中黃……”吧啦吧啦。
“你等等,我找個東西記下來,太多了。”
唐珺在包里翻了翻,摸到上次北雲夜賣給她的儲物袋,她對玄石的渴望愈加強烈了。這個坑貨,她欠的越來越多了,到時候把自己賣了都還不上。
所以在郝烈說的時候,記得特別認真。“那個鹿茗草的鹿是那個鹿?”
郝烈額頭青筋跳了跳,渾身都疼的發抖。
“你上藥鋪和店家說他就知道了,有需要注意的我會提醒你。”
“哦行,那我記下了。”她直接在紙上寫了個路明草,然後收揣進懷裏,伸出手:“好了,給玄石吧。”
“這些靈草價格差不多兩千玄石左右。”他拿出一個儲物袋丟給她,“這是買葯的玄石。”
兩千玄石,他就這麼丟給自己了,果然是土豪。也不怕她拿了錢直接跑了。
“那我的呢?”
“你要多少?”
唐珺想了想,猶猶豫豫伸出一根手指頭,她在唐府,一個月也才二十個玄石而,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獅子大開口了。
郝烈錯愕的看了她一眼:“一萬?”
他沉默了一會:“好,你回來我就給你。”
唐珺手指一抖,嘴張的都快吞下一個雞蛋,她,她想說的是……一百啊。
“怎麼,嫌少了?”郝烈顯然以為她是在落井下石。
唐珺拖着自己下巴艱難的複位,咽了咽口水:“不少了,你快去回去休息,我這就去給你買葯。”
現在這個小和尚,在她眼裏就是一個財神爺,土豪,可不能怠慢了!
她揣着靈石和藥方,飛快的朝山下跑去。
只有三天時間,她要在第二場比試之前買回來,否則錯過了比試,她的玄石就泡湯了。
可她來到山下,頓時又欲哭無淚。
這荒郊野外的,根本沒有藥店。
所以目前看來,只能上京城去買,京城離長龍山十里地,也不算遠,而且藥材也齊全,去京城最好不過。
她摸了摸懷裏的玄石,一咬牙便往京城趕。
好在,月光皎潔,不至於摸黑。她跑了一段路,便看見前方岔路口一輛馬車跑出來,正是往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唐珺一喜,連忙追上去:“師傅等等我,載我一程啊!”
她一路追趕,馬車揚起的塵土撲了一臉,她也顧不得擦,飛快的追着馬車。
馬車雖然跑得快,但她在玄石的驅使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動力,竟然一直保持着五六米的距離。
車夫回頭看了一眼,也同樣驚訝於這人的速度。
“少爺,後面有人在追我們。”
馬車內坐着兩人,一人閉目養神,另一人則是端着鑲金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聽見車夫的聲音,飲酒那人眼睛一亮,連忙丟掉酒杯,撩開車布朝外面看,果然看見一個灰頭土臉的女人正在向他招手。
他也笑着向唐珺揮手:“你好啊。”
唐珺看見一個人頭從馬車裏探出來和她打招呼,她也連忙說道:“小哥哥你好。”
“加油,再跑快一點你就追上我們了!”
唐珺臉色一僵,心中頓時一群草泥馬崩騰而過。
“小哥哥,我有急事,人命關天,你能不能載我一程啊!”
方落趴在車窗上,笑着看她:“你要進京呀。”
唐珺氣喘吁吁的說:“是啊,麻煩你行個方便。”
“你要進京做什麼呀?”
“有事,大事!你能不能別廢話,載我一下成不成?”
“成啊,你先告訴我你要進京幹什麼。”
唐珺看他一副欠揍的笑臉,這架勢是打算和她聊起來了?特么她在後面追,他坐在馬車上和她聊天?
“滾蛋!”唐珺氣的不行,這什麼人啊,不載她就算了,還拿她取樂。
唐珺脫下自己鞋子朝他丟過去,後者連忙把頭縮回馬車裏,鞋底從窗戶前飛過。
他又從車內探出頭,朝唐珺揮了揮手:“京城見啊徒弟。”
唐珺捂着胸口喘氣,也不追了,看着馬車揚塵而去,氣的牙痒痒。
“小兔崽子,別讓姐遇到你!”
“她可是感氣七層,你就不擔心她回到京城找你麻煩?”另一個男子張開眼,無奈的看了一眼對面的方落。
方落笑嘻嘻地說:“她七層我也七層,我還怕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成。”
他眨了眨眼,狡黠地說:“別彥,你是不是對她感興趣啊?還別說,她挺好玩的哈哈哈……回頭打聽一下看是哪家姑娘,給你做媳婦怎樣?”
蕭別彥瞥了他一眼,重新閉上眼:“你這張嘴,何時才能收斂一些。”
“我這是為你着想啊,你怎麼反倒是說起我來了,咱兩歲數都差不多,你別老端着一副兄長的架子,太無趣了。”
“那你自己為何不娶了她?”
“不行,她太凶了,我喜歡溫柔賢淑的。”
唐珺自然聽不見兩人的對話,她歇了一會,這才撿起鞋重新穿上,天邊已經翻魚肚白。她摸了摸懷裏的玄石,看在玄石的份上,她忍!天明時分,她總算走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