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境澤
天麓之戰後,人族天字級的驅魔師或離奇死亡,或離奇失蹤,人族一蹶不振,對神族的敬奉更加病態,鬼族和魔族元氣大傷,暫止對人族的侵略,人族換回短暫的和平。
自蕭邦掌管天師府以來,十五年的時間將天師府發展為十大法宗之首,當他要打破桎梏衝刺天字級時,突患惡疾,自鎖房中不見任何人。
之後一年裏,他多次發令攻擊其他九大法宗,人族內戰爆發,難民終日祈禱神明降臨,祈求帶來福音,遠離災難。
老天師田仲感覺事有蹊蹺,想找蕭邦一論究竟,卻被拒之門外不得見,也闖不進房,帶着眾多門人遷往嵐陽城,獨自圍山守城,斷了與外界往來。
內亂始,人族生活苦不堪言,對神族的祈求欲越強,見人族直線型減少,締柄宗的新宗主石登明終於踏入天字十級,止住人族內亂,各宗圍山守城,互不往來。
魔族和鬼族突然聯手,大肆興兵,連破人族六城,危機感迫使人族聯絡,相互支援,石登明一人一劍一壺酒,將魔鬼大軍驅退千里,重創鬼魔兩族,並在邊塞設立萬符牆,佈置天網,任憑妖魔鬼怪兇惡,也無法撼動這兩大法陣。
之後重設神壇,以敬神之恩賜,祭神當日,石登明見所有人頭頂飄着金色的星點光芒,統一向天宮匯聚,那是人族的睿智,不由的想起人族悲痛的歷史——天麓之戰,二十二名天字一等驅魔師無人生還,背上反神的罵名,召世人唾棄。
有一乞丐在人群中穿梭,偷偷拿祭台上的一塊雞腿,被人看見遭受群毆致死,雞肉在他嘴裏包着還沒咽
打死他的人沒有任何軫恤之感,反而感覺是一種榮耀,打死了褻瀆神靈的小偷,為此歡快的叫喊,其他人也認為他們做得很對,石登明發現人族情緒的微妙變化,輕語道:“病態,一種強重的病態!”。
剛落地的孩子首先拜神點志,滿月也要拜神點志,否則三年內就會夭折,以前石登明對神明也是絕對的崇拜與敬仰,到達這高度,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灌了一口酒,離開神壇,再也沒回來過,似乎人族只要修鍊到天字級,就會神秘消失。
很少有人追查他們的行蹤,也很少有人提及他們為何消失,因為在他們的世界裏,神明才是萬能的主,是深信不疑的信仰。
石登明離開后,締柄宗上任的掌門熊開韋很有野心,他想一統十大法宗,將人族的十大聖法器掌在手中,將魔族和鬼族徹底驅盡,魔爪開始伸向其他九宗的法器。
天麓山百裡外有一小村莊——黎樹村,隔很遠都能聽到村子裏沸沸揚揚的鬧喊聲,弄得雞飛狗跳,只見村民們拿着鋤頭,搖着扁擔追逐一隻到處逃竄的獅貓,它叫太思,它如人般雙足立跑,懷裏抱着一個人族嬰兒,在打殺聲中時不時傳來太思的哀嚎,他只想快點逃離這黎樹村。
數日前,太思的主人王偉夫婦闖入嵐陽谷,拚死才救出孩子,夫妻二人將剛滿月的兒子王境澤託付給太思,因他是妖身不能在人間行走,帶着他去妖界,很多雙眼睛盯着他流口水,自己也不能護他周全,又不知他那散仙爺爺在何方,只能將王境澤偷偷的放在黎樹村村口,希望有好心百姓收留。
有婦女將王境澤抱回家中,本以為會被善待,卻將王境澤送上祭神台,太思只得將他從神台上搶下來,被村民圍堵暴打。
“他還是個嬰兒,他是無辜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們,求求你們放了我們……”
太思一邊逃竄一邊哀求,村民個個怒火上頭,根本不理會,這竄出來的野貓破壞對神的祭祀,村民無不害怕神會降罪,非得把這隻野貓宰了獻神不可。
太思滾進菜園子,翻過園欄疾速逃去,感覺累了在一石頭下休息,剛坐下去就被痛得彈起,這時才發現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看了看懷裏的嬰兒,還好他沒有受傷,太思看着天空自語:“主人,對不起,我差點害了小主,人間容不下我們,地獄也去不得,我們該怎麼辦?”
太思停了片刻,繼續趕路,還得為王境澤找吃的,後方突然傳來馬蹄聲,待他回頭時,致命的刀鋒以到跟前,他不得不拋起王境澤,自己摔下地梗。
那揮刀人接住王境澤,發現他是人族嬰兒,回眼不見滾落的太思,現在容不得他在此耽擱半分,抱着王境澤往天麓山趕去,太思爬上路,原來是人族地字七等驅魔師謝長峰,他這般匆忙往天麓山去幹嘛?獅貓跟了去,希望有機會救回王境澤,黎樹村的事讓他不敢相信人族。
跟至天麓山,那壓頂似的黑雲讓人看了害怕,遠遠的能看見一支魔兵在此獻祭,估計有七百來號人,他們都是為戰魂的力量而來。
祭壇前站着一白衣美人,她將懷中的嬰兒放在祭台上,眼裏充滿對那孩子的恨意,祭祀開始,見嬰兒飄起,嘴角露出迷人的笑意,聽着孩子的哭聲似乎聽見那人的哀嚎,這白衣美人叫長鈴,是一隻狸妖。
住手!
後方傳來悲憤的怒吼聲,那聲音中伴隨着封魔刀的刀鳴聲,長鈴躲閃,刀劈開了祭祀桌,原來是謝長峰趕來救他兒子。
見自己的孩子被獻祭,他動用所有秘術,只見萬千符籙齊出,一部分包裹飄浮的孩子,一部分阻擋黑雲的力量,一部分逼退長鈴,接住自己的兒子,他還活着。
長鈴見他懷裏抱着兩個嬰兒,大笑道:“謝長峰,今日就索你兒子的命,為我妹報仇……,沒想到你這麼有誠意,又多送一個過來”
“狸妖,天道輪迴,今日便讓你魂散在這天麓山。”謝長峰緊握封魔刀,今日這場惡戰免不了。
“祭祀已經開始,謝長峰,就算你有萬般能耐,面對這百萬人族怨念,我看你拿什麼來斗”長鈴憤怒的說道,手縫間發出絢麗的紅光,原來是一顆妖丹,她將妖丹拋向高空,萬丈血紅的光芒照亮四周,天空的黑雲出現異動,後方的小妖們露出貪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