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卧底
“哎呦,這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兒?一個又一個的,煩死了,還不能不幹,一個一個的都張嘴等着吃飯,我不給誰管?”
一個刺耳的女聲響起,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從哪兒來,我不知道題庫爾勒泰山裡了么“好吧好吧。”那個人觀察着秦默,發現他並沒有面對着自己之後,對着他肆無忌憚地翻了個白眼,然後不太巧地就被轉身的秦默看到了…
“嘿嘿嘿。”看着面前這個傻了吧唧呲着一口大白牙對着他笑地人,秦默有點糟心,乾脆就又把頭轉了回去。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秦默轉過頭之後說道,彷彿只是隨口問了一句。那個人也隨口回答道,“哦,是有人帶回來消息說你重傷…垂危…”說著說著,他突然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的樣子,然後一抬頭,就看到秦默雖然並沒有移動位置,甚至好像動作都沒有改變。但是這個人很清楚,這個樣子的秦默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指關節已經變得青白,已經對他有了一些了解的人都清楚,要出事了。
“繼續。”秦默的聲音冰涼刺骨,就像是南方冬天的風一樣,帶着濕冷的空氣,冷得刺骨。“一點一點的說,什麼都別落下,讓我好好聽聽到底都心大成什麼樣子了。”
秦默這麼一句話,這個人就知道了,犯事的人怕是一個都要保不住,甚至還得有人受牽連。平心而論,秦默並不是一個嚴苛的老闆,甚至對他們已經非常良心了。但是大概就是因為對他們太好了吧,所以才有人心大了。
“把你的名字告訴我。”看着身邊這個突然間就不敢說話的人,秦默有些不知道應該做出個什麼樣的表情來。
“啊?”這個人黝黑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震驚的表情,“好啊你居然都不記得我的名字!你個負心漢!太傷心了嗚嗚嗚…”
“閉嘴,”秦默被他嚎的頭疼,陰森森地對他說道,“你們平時做任務的時候用的都是假的名字,假的身份,假的經歷,領取任務的時候用的都是身份編號,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
“那你為什麼突然問我的名字!”這個人看上去黝黑又敦實,但是卻也不算傻,面對敵人的時候有勇有謀的很。哦,還有面對決定自己未來的事情的時候也是。
“你知道在你們待着的地方,有名字的都是什麼人嗎?”秦默沒有直接告訴他是因為什麼,反而先問了他一個問題。他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是真的不知道,並不是裝傻。
秦默指了指他手中可以走專用渠道聯繫到基地的東西,咬着牙微笑着道,“你可以問一問他們,尤其是那種背後有點背景的,當然如果本身就是可以作為別人背景的那種人也可以。”
看了看秦默,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東西,他咬了咬牙,撥通了通訊。
“兄弟,我在外面遇到了點兒事兒,”他對着聯絡器說道,“得跟兄弟你打聽個事兒。”
聯絡器是在秦默得到了能力之後最先研究出來的東西,其實是和手機差不多的一個東西,但是由於每個人的能力不同,能量不同,波動也不同,所以每個人的聯絡器發出的波動都是獨一無二的。
“說說,”聯絡器中傳來了一個粗獷的男性聲音,“兄弟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幫不上忙的就幫你問問,打聽打聽。”
“那我就不客氣了,”他對着聯絡器說道,“我就想問問,在組織當中我們用的都是編號,不管是領取任務或者是做什麼其他的事情都是如此。那有沒有人是用名字的呢?”
聯絡器另一端的人顯得有些驚訝,“行啊兄弟,這種問題一聽就知道不是你能想的到的問題,而且你還真是問對人了,關於這方面知道的還真就不多,我正好還就知道一點。”
“說說,”這邊這個人打開了擴音,“我在這邊聽着呢。”
“據說最初的時候所有人都是用名字的,但是後來好像是有什麼惡性競爭,還有蓄意報復的,就死了很多人。後來就慢慢變成了用編號的形式,這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而且更好管理,就沿用了下來。”
“到現在,用名字的已經寥寥無幾了。基本就氛圍兩種人,一種是強到令人髮指的,對於打擊報復或是惡性競爭都無所畏懼那種。另一種就是地位比較高的,這種是會受到保護的。但是同時,這種人也是會被組織十分嚴苛的審了又審的。”
這個人就像是夢遊一樣地掛斷了聯絡器,整個人就像是打開了0.5倍速一樣,慢吞吞地看向了秦默。
“你的意思…是我想的那種嗎?”
“你覺得呢?”秦默沒有回頭。
“我叫蘇鑒,蘇州的蘇,鑒定的鑒。”這個人終於正式地在秦默這裏掛了名。
“蘇鑒是吧,”秦默的手中是不知道哪裏拿出來的一個小本本和一支筆,他在本子上面很精準地翻到了沒有字的一面,寫上了蘇鑒的名字。
蘇鑒看着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和香味的黑色的紙,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他的名字,蘇鑒。
“回去吧,”秦默合上了本子,對上了蘇鑒的眼睛,“回去告訴他們,我要找他們算賬了,把脖子洗乾淨了,準備好。”他說的很平靜,但是話裏面的血腥氣卻是藏也藏不住。
蘇鑒點了點頭,推開門像條蛇一樣鑽了出去,直接就沒了蹤影。
秦默也不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手上的小本子和筆就已經沒了蹤影。
這下,病房裏面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
看了看周圍,秦默最終選擇了不遠處的落地窗。他躺在看上去就很舒服的搖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眯着眼睛曬着太陽,就像是一隻被順毛捋的貓。
就在這種靜謐而又安詳的氛圍中,秦默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但是很奇妙的是,他並不是睡著了,而是進入了一種奇特的狀態中。
他還是他,他卻不是他。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彷彿化成了這一片空間,這一片天地。這一片空間中的每一個位置,每一粒塵埃,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切盡在掌中,這並不是因為自大自傲,而是源於實力。
對於現在的秦默來說就是這樣的。
慢慢地,“他”從這一間病房變成了這一片病房,又變成了整個科室,然後又蔓延到了整棟樓,最後是整個醫院…
很可惜的是,就在秦默想要向著醫院之外的地方探索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他從那個狀態中退了出來。
雖然很遺憾,但是秦默也很知足。
他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人是舒棣。
“怎麼樣了?”舒棣一走進來就問道。
“沒什麼大事,養一養就行了,”秦默漫不經心地說道,還倒了一杯水給舒棣,“給。”
舒棣下意識地接了過來,還說了一句,“謝謝。”秦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看得出來,舒棣有話要說。
而舒棣也不出所料,大概也是還年輕吧,藏不住事,還沒一會兒就已經憋不住了。
“我…最近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舒棣吞吞吐吐地對着秦默道。
“怎麼了?”秦默順着舒棣的意思詢問了一句。
“是賀琦,”一邊說著,舒棣還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秦默,似乎在觀察什麼,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
雖然這種觀點在很多人看來可能有些傻,甚至會覺得不正常啊之類的。
但是這種東西對於秦默來說有意義嗎?
所以做人啊,最重要的還是開心。
“為什麼要叫我爹地?”秦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戳了戳自己掌心裏面的寶貝,問道。
“我在蛋裏面的時候聽到啦!有小孩子會叫自己的撫養人…或者說是監護人?會叫他爹地,然後爹地就會感到很開心。難道爹地不開心嗎?”在秦默掌心的生物抬起頭來,萌萌地看着秦默,大大的眼睛裏面快速聚攏起了很大一顆的眼淚。
看上去泫然欲泣。
弄得秦默簡直就像個渣男。
還是吃干抹凈不認人的那種。
比拍拍屁股就有人還要惡劣。
“開心!非常開心特別開心!”秦默當機立斷,直接對着小不點說道,“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嗎。”秦默這樣解釋道。
小不點一聽到秦默這麼說,當時就雨過天晴了,小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兩邊的臉頰上有兩個小小的酒窩,可愛的很。
小不點並不會因為他是秦默的本命召喚獸就長得像他。長成什麼樣子,決定於小不點親生父母的記憶,他們的基因,以及小不點自己的選擇。
都說先天條件是沒辦法改的,但是可以增加一點東西在裏面。
比如…
新鮮刺激的那種。
就像是小不點現在是個男孩子,但是他才剛剛出生,等到他真的成年的時候他的性別才會真的固定下來。
不過小不點現在長得很可愛倒是真的。
之所以一直叫小不點不過是因為他真的很小,但是讓人覺得看起來非常舒服。
雖然整個人的的體積並不大,但是他的身材比例很棒。他的頭上帶着兩隻很可愛的耳朵,毛茸茸的,看上去像是貓科動物的耳朵,身後還有一隻尾巴,也是一樣的。
“爹地你不可以動我的尾巴哦!”小不點看到秦默的眼神,很有先見之明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對着秦默說道。
“為什麼?”秦默問道。
作為一個大男人,其實秦默有一點點的絨毛控傾向。他很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也很喜歡毛茸茸的各種玩意兒,總之只要是毛茸茸的,他就喜歡。
像是他的本命召喚獸的這種,長得就像是做工精細的娃娃一樣,又精緻又漂亮,還可以每一天都被捧在掌心。
但是現在自己家崽崽居然告訴他不可以擼!尾!巴!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秦默都快要迎風流淚了。
不知道嚶嚶嚶好不好用…
在秦默的腦子裏面亂七八糟的,一會兒想想自己嚶嚶嚶能不能在小不點兒的手上討到一點好處,就像是可以摸摸耳朵摸摸尾巴的那種。一會兒又想想如果小不點兒穿裙子會不會更好看…
還好秦默腦子裏面的東西沒有人知道,不然秦默這種高貴冷艷的人設絕對是要崩了。
哦,對了。
既然小不點兒已經從蛋殼裏面爬出來了,那麼下一個需要苦惱的問題是:怎麼辦?要怎麼上去?
看着上面有些遙遠的上一個落腳點,秦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爹地,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小不點兒憂心忡忡地問道,“爹地怎麼啦?”
“事情是這樣的…”秦默並沒有蠢到真的把小不點兒當成一個剛剛出生的小朋友,而是貨真價實的夥伴。於是秦默把整件事情都對着小不點兒說了一遍。
本命召喚獸這種逆天的存在當然不是普普通通的那種東西。
於是當自己家的崽崽對着自己說,“你是不是傻?現在你隨便跳一跳都能直接出去。”然後還特別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秦默表示:崽崽!我幼小的心靈受到的創傷!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嚶嚶嚶…
咳,言歸正傳。
而且秦默這種雖然並不硬漢但是很男人的男生是絕對不可能他之前還把別的人帶回去實驗室,然後那個人就很久都沒有出來了。”
“你說的是真的?”秦默皺緊了眉頭,“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情茲事體大,不容小覷。我會找人想辦法核實,如果是真的,我就親自把他送警察局,如果不是真的…”秦默看了一眼身邊的舒棣,突然沒有了動作。
“我當然明白,我願意當場道歉的。”舒棣沒等到秦默說處理辦法,直接表示道。秦默表示不可置否。
“說起來,”秦默又一次拿起了床頭柜上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把玩了起來,“你身上的疤什麼時候好了我都沒什麼感覺,是不是我對你關心太少了啊?”
聽到秦默的前一句話,舒棣僵硬了一下,然後就聽到了後半句。他笑了笑,“怎麼會?你不說的話,就連我自己也沒發現呢。”
“你知道你說了什麼嗎?”秦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聲問道。舒棣一臉疑惑,“怎麼了?”
“行了,裝夠了沒?裝夠了過來,我們還有事要商量。”秦默轉過身來,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但是從他一巴掌拍在了舒棣的的肩膀上,硬是把舒棣拍的整個身體麻了一半。
“行吧,”舒棣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了衛生間。
“你快點啊,別弄得好像拉肚子了似的。”秦默道。
“滾滾滾,能不能盼我點好?”
“好什麼好,我看你挺好的,還挺閑。”
兩個人就一個在衛生間裏面一個在衛生間外面鬥起了嘴。
這兩個人是很久不見的好友,準確來說應該是損友或者是基友。
“說起來,你怎麼想起來找我了啊?”秦默最終還是問出來了這個問題。
“老子找你還需要原因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有問題?”在衛生間裏面的這個也是狂得很。
在衛生間外面的秦默卻是笑了出來。
果然,這個人啊我的時候會有這個女朋友人在這裏呆了多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女人不能惹。因為所有招惹過她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