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承認
這時,易谷恢復了往日的神色,低聲提醒到:“師父,不要忘了牢中的女子。”
經他提醒,想起還有一個關鍵人物,那便是四師弟的義妹晴思。
於是我對張若賢說道:“張莊主,可否將牢中的三名刺客帶出讓賀公子辨認?”
張若賢雖面露難色,但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命人將那三人從牢中鎖來。
半盞茶的功夫,幾名壯實的家丁便帶着那三人邁進院門。人還未到,便就聽見了晴思吵嚷的聲音。“你們要帶我去哪!?你們快放開我!”
我聽聞不禁蹙眉,自己本身因這些事而頭疼,現在又聽到聒噪的聲音,不禁更讓人心情煩郁。
而賀子昂在看清來人是誰后臉色也突然蒼白起來,指着他們顫抖地問道:“星文,星武,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而那二人卻雙眼無神,神情恍惚,面對賀子昂的問題也充耳不聞,好像被人吸取了魂魄一般。
他見二人並沒有反應又試探的喚道:“星文?”卻沒有得到回應,又對着另一個人喚道:“星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有些慌了,又轉頭問向我們。
“子昂,自那夜陳門主用金針制服他們后,在牢裏醒來便就是如此了。”張若賢對着賀子昂解釋道。
我聽完后不由地心中嗤笑。當著別人的面,真是甩得一手好鍋,既推卸了自己傷星羅山弟子的責任,又表明自己並未虧待他們的態度。
“陳門主,你為何要傷他們?又將他們變成如今這幅模樣?”賀子昂語氣有些痛心疾首的質問道。
我正欲開口反駁,便被易谷搶先開了口:“賀公子,請你開口說話之前請先了解情況再做定奪。第一,你說我師父傷你們星羅山弟子,可為何不問因何傷他們。第二,那夜,那位女子也被我師父的金針刺中,為何卻毫髮無傷?你又作何解釋?”
賀子昂被易谷問的啞口無言,我又問道:“賀公子可認得這位女子?”
“並不認得。”
“你們趕緊把我放了!陳門主,虧你還是我義兄的大師姐,怎麼也與他們同流合污!”一直吵鬧的晴思沖我諷刺道。
“小丫頭,瞧你挺厲害呀,你義兄是誰啊?”五師妹似是來了興趣,突然問道。
“洛金城大將軍蕭光熙!怎麼樣!怕了吧!”晴思一臉炫耀的揚起下巴對着五師妹挑釁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四師兄啊!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四師兄?難不成你就是義兄口中的五師妹?!”晴思反應過來竟是以毒聞名的五師妹時小臉一白,早已沒了剛剛的士氣。
五師妹笑而不語,玩味十足的看着她。
“我......我叫晴思。見......見過郁......郁掌門。”
當初晴思見我時也沒有被嚇成這幅樣子,沒想到這五師妹的名號真是有威懾力,竟把這囂張跋扈的小丫頭給嚇得不會了言語。
“我說晴思小丫頭,剛剛是不是對我大師姐不敬了?”五師妹挑眉笑問。
“大師姐,我.....我錯了。不該頂......頂撞您。請大師姐寬恕。”晴思乖乖的向我賠禮道歉。
“五師妹,你看把人家小姑娘嚇得。”我橫目對五師妹嗔道。
“原來各位都認識啊!”一直插不進話來的張若賢藉機感嘆道。
這時三師弟王和雅客氣的說道:“張莊主,既然這姑娘是我四師弟的義妹,不知莊主可方便將她交給我們處置?”
“可是她也是刺客之一,也在我庄中被擒獲。貴門這樣是否有些不妥?”
我們幾人聽他說完更是覺得不可理喻,於是我正色厲聲說道:“倘若張莊主一定要如此行事,那這賀公子我們也得請回玄醫門中詢問一些重要事情。”我看着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畢竟,他也曾是刺客之一,且在我玄醫門中被擒。”
“你們誰也不能帶走表哥!”張姜姜從外面跑來,手裏抓着一隻青嬰雀。那鳥兒在她手中已然奄奄一息。
“姜姜,你來幹什麼?!胡鬧!”而張姜姜卻對張若賢大聲呵斥充耳不聞,徑直向我們跑來。
“姜姜,你這是為何?”賀子昂也對張姜姜的行為一頭霧水。
“表哥,這是唯一能證明你的清白的東西。”說著便將手中的青嬰雀放在桌上,那鳥兒有氣無力的躺在桌案,纖細的小腿上綁着一個竹筒。
張姜姜將竹筒打開抽出一卷小紙展開並讀到:“文武聽令,計劃有變,速轉風向,棄子子昂。”
我覺得此信來的甚是蹊蹺,之前在玄醫門中得到的紙條是需要焚燒后才可顯示信的內容。而這張紙上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將內容呈現。這會不會是事先設計好的圈套?
而且這信上內容也很有疑點。如果文武是指星文星武,那麼發號施令之人就一定是比他們地位輩分大的人。如今的星羅山中比星文星武輩分的只有幾人,其中就包括賀子昂本人。
誰也不能保證這是賀子昂自導自演的一場騙局,於是我問道:“姜姜,這青嬰雀是從何處得到的?”
“這是我幾日前在院中拾到的。”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有對我說過!?”張若賢瞪着眼睛問。
“我......”
“張莊主,這時不是問責的時候。”三師弟適時開口打斷道。
“姜姜,你說這紙如何證明賀子昂的清白?”我很想聽聽張姜姜如何會言之鑿鑿的得出這樣的結論。
“信上都寫了表哥是棄子了,那就說明表哥是被人利用的!”
五師妹笑着問道:“小姑娘,所謂棄子,說明可是之前也為他們賣過命的人。你如此斷章取義的袒護你的小情郎可不太好啊。”
“你!我說的都是事實,表哥絕不會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我們只顧着爭論小紙的真實性,卻忽略了賀子昂。他看到信上內容后先是沉默不語,后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
我心中瞭然,看來他已經想到是誰做得此事了,只是一直隱忍不說。
“賀公子可是想到什麼人了嗎?”
他眼中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逝,轉而對我們說道:“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與旁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