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神龍飛天驚鼠雀，猛禽振翼打火雞
“怎麼還不打！怎麼還不打！！！”
“是啊，明明都找到海光寺了，怎麼還不下去打？”
“看到下面噁心的月經旗，我就犯暈，直想把它轟個稀巴爛！！！――怎麼還不下命令打？！！！”
第三、第四航空聯隊的菜鳥飛行員們在無線電通訊頻道里罵聲如潮，與其說是請戰，不如說在藉機倒兩個聯隊長joke和斯巴拉古的台。
斯巴拉古還是那副死樣活氣的聲音：“打？往哪打？”
“廢話！下面都是鬼子，哪裏不能打？”書友朝東海（面朝東海）早就看這幅死人樣的第四航空聯隊斯巴拉古不滿了，大聲放炮道：“是不是你怕了，嚇得尿褲子了？要是怕了，就趕緊回去吧，還能省幾個油錢，這第四航空聯隊長的位子嘛，還是換我來坐吧！”
這下頻道里更是吵翻天了。
有的書友支持：“好！朝東海！夠爺們，我投你一票！”
更多的書友反對：“朝東海你算個什麼東西！爺爺我資歷比你老多了……”
“你是誰爺爺？！！！”
“誰認就是誰爺爺！！！”
……
斯巴拉古按着頭痛苦萬分：“說你們是豬，你們還不信！真是不怕虎一般的對手，只怕豬一般的隊友啊！――下面到處是鬼子，打也得分個輕重緩急，敵人機場在哪裏？敵人高炮在哪裏？敵人炮兵陣地在哪裏？敵人中樞司令部在哪裏？不都得偵查才能知道的嗎？！！――剛才都仔細看了嗎？！！！”
第三航空聯隊隊長joke也支持道：“你們還當我們在天上就是瞎晃啊，剛才飛了一圈，下面38師和132師的士氣受到多大鼓舞沒瞧見嗎？不偵查打什麼仗啊！”
斯巴拉古正待傳達偵查結果，和joke商量分配任務，這時，忽然機群四周炸開幾朵黑雲，機群秩序一時大亂，飛機紛紛躲避彈片四濺的破片的威脅，缺乏訓練的菜鳥飛行員們完全沒有應對突發情況的應變能力，這下子要再組織起陣型發起反擊簡直就不可能了――這群蠢貨連在空中恢復陣型都做不到。
斯巴拉古沒時間分配任務了，他大聲喊道：“好吧！鬼子們的高射炮告訴你們該怎麼打仗了――第四航空聯隊轟炸機分隊，自由攻擊！向炮聲處攻擊！向槍聲處攻擊！！向所有受到抵抗處攻擊！！！”
這下菜鳥飛行員們才算摸着了點頭腦，一個個惱羞成怒地按下機頭，嗷嗷直叫地向下撲去――打人不打臉啊！不知道哥沒怎麼訓練嗎？不趕緊敲掉那個騷擾機群的高射炮陣地，說不定兩三分鐘后，哥還會露出更多的破腚來！
第四航空聯隊長斯巴拉古還在後面大叫：“賽爾雄（英勇賽爾）！把你的轟炸機分隊組織起來，先打高射炮，再打陣地炮；先打大房子，再打小房子，先打車，再打人――聽見了沒？！！！”
四聯的轟炸機分隊長賽爾雄大聲回道：“吼什麼吼！聽到了！――兄弟們，我們去給田代皖一郎來個中心開花！跟我來啊！！！”
“哦！！！~~~”
――三聯四聯都是以快攻流為主體的隊伍，下面的大兵多半桀驁不馴，而四聯更是快攻流中的左派，激進黨中的拚命三郎！
第三航空聯隊隊長joke也向他的手下喊道：“第三航空聯隊轟炸機分隊，向海光寺、天津外圍陣地發起攻擊！掩護38師和132師的兄弟們進攻！翁為國（一心為國翁同?），外圍的戰事就交給你啦！！！”
“好！”翁為國應了一聲，斜斜拉開斯圖卡，帶着16架的三聯轟炸機分隊往外線飛去。
“joke兄，我們護航的兩個戰鬥機分隊往哪裏去？愣是沒找到日軍華北航空大隊的機場啊！那麼大個機場，能藏起來不成？”斯巴拉古皺眉道。
無線電台里傳來狗頭軍師的聲音：“找到了！日軍華北航空大隊就在天津東部李明庄――那裏有個2000畝的機場，還有一個可以容納幾十架飛機的機庫，報紙上說，還是去年鬼子強迫宋哲元簽訂了《中日通航協定》強佔來的……”
Joke差點一個跟頭從雲端栽下去：“軍師啊，你的情報就是從報紙里整理出來的？難道不會和29軍通電，請他們指引嗎？”
“你當我不想啊！實在是聯繫不上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狗頭軍師曹翰呸了一聲。
“不管了，我們先去津東吧，希望鬼子的飛機還沒溜掉――咱這麼大陣仗，別把小鬼子嚇跑啦！哈哈哈！！！~~~”
在一片鬨笑聲中，三聯四聯的八架護航戰鬥機Bf－109折向東去，迎來他們人生的精彩初陣。
……
沒錯！29軍高層的確出現了重大變故，所以狗頭軍師曹翰才遲遲聯繫不上。
“宋軍長，我們都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了吧，你現在是騎虎難下。昨天你放出狠話，要是先鋒軍飛機來了，你就不幹軍長了――你真能不幹了嗎？”
29軍的總參議蕭振瀛坐在沙發上，叼着煙嘴，撇着眼睛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宋哲元，高翹着二郎腿，洋洋得意地等着他的回話。
宋哲元滿頭大汗，他聽着西南面遠遠傳來的飛機轟炸聲，心中如倒海翻江一般。說實話，要他這個軍閥放棄權位，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但以先鋒軍的強勢和詭異，自己卻幾次三番的詆毀先鋒軍，對先鋒軍普遍抱有好感的29軍中下層軍官還會擁護自己嗎？再加上手下的幾員大將明顯已經不聽宣調，被先鋒軍蠱惑地只想着打勝仗了――現在自己簡直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不退還能怎麼樣？
蕭振瀛本來就是蔣光頭安插在29軍內部的親信，無時無刻不想着法子在29軍內部挑撥離間，設法瓦解這支西北軍。突如其來的先鋒軍雖然打亂了他的節奏，但由此帶來的將帥不和也給他製造了難得的機會――這樣的大好時機不把握住，怎對得起領袖的厚愛？！！
蕭振瀛嘿然一笑：“宋軍長麾下諸將不遜，又有個什麼先鋒軍意圖不明，這樣的形勢下，宋軍長的處境還真是堪憂啊！”
宋哲元知道着老小子不安好心，可是現在他已經無路可走，只有向蕭振瀛背後的蔣光頭低頭：“還請蕭蔘議救我！！！”
蕭振瀛傲然道：“宋軍長！我可救不了你！這天下是誰的天下？你還不明白嗎？”
宋哲元恍然道：“蕭蔘議是說……”
蕭振瀛點頭道：“不錯，上書領袖，請求中央軍入平津支援――有了領袖的支持，中央軍的制衡，收拾29軍的軍心，舍你宋軍長，還有誰人？！！！”
宋哲元面露難色，腦海中天人交戰，一方面捨不得半獨立的軍閥地位，另一方面又保不住軍長的位子，實在是兩難啊。
“宋軍長！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中央軍入平津，西北軍固然免不了被吞併，但中央軍不入平津，你宋哲元的位子還保得住嗎？！！！29軍已經不是你宋哲元的29軍了，你還金貴它做什麼？！！！”蕭振瀛厲聲喝道。
宋哲元聽到蕭振瀛這誅心至極的厲喝，心頭大震，一下子全明白了。他趕緊轉過頭來，緊緊抓住蕭振瀛的手，諂媚地笑道：“蕭蔘議！全都託付給你了！！！還望您在領袖面前多多美言我幾句啊。”
蕭振瀛大笑道：“好說，好說，宋軍長，現在孫連仲第二十六路軍、龐炳勛第四十軍與高桂滋第八十五師都已經到了石家莊了，劉峙也親領七十軍與商震的第三十二軍也已經到了保定，稅警總團第四團也由孫立人率領抵達濟南，你看……”
“中央軍萬里來援，我等如大旱之望雲霓啊！！！”宋哲元感激涕零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丰台城上，第一航空聯隊和第二航空聯隊正在集群轟炸，兩個轟炸機分隊32架斯圖卡分成四個組，輪番對丰台城中駐守的日軍河邊旅團發起俯衝，斯圖卡巨大的尖嘯聲此起彼伏，炸彈如冰雹一般落在日軍的陣地上，將一門門火炮炸飛，將一處處工事摧垮。這些新嫩的飛行員們越打越順手――幾乎沒有防空火力的中國駐屯軍旅團，簡直就是絕佳的練級小怪啊！斯圖卡就像一尊尊會飛的火炮一般，哪裏有鬼子扎堆，哪裏就有炸彈落下，炸得鬼子們鬼哭狼嚎。
“拉起來，拉起來！佔據高度，再沖一次！”一聯的轟炸機分隊長勿天大聲命令着，指揮着他的組拉齊高度，準備又一輪的俯衝。
“是！”書友們越打信心越足，順風戰人人都愛打啊！
要說這一聯轟隊，真是將星雲集，很多先鋒軍的高級軍官，也在這裏客串小兵，比如第一營營長星光大大，第二營副營長寒冰大大，第三營營長舵主大大，都在這裏當小兵，聽從勿天的指揮。其餘如一營一連長左深藍啦，一排長虎吃素啦之類的小蝦米更是不計其數。原因無他，技術太爛，沒有飛行天賦，跟在後面撿撿漏，打打醬油還湊合，要讓他們指揮作戰，那簡直是草菅人命！
勿天把這些大大巨巨指揮得團團轉，心中那個爽啊！沒想到我勿天也有今天，不好好使喚一下他們，怎麼對得起我這一畝三分地上的村長大權？！！！
八架斯圖卡排成一橫排，列隊飛撲而下，巨大的氣浪掀翻了站立在城牆上負隅抵抗的日軍，尖利的呼嘯聲令鬼子們心驚膽寒，因為這尖嘯聲一起，又不知道是哪一處機槍點被炸飛，是哪一處迫擊炮陣地被端掉，斯圖卡簡直就是空中的迫擊炮擲彈筒，指哪打哪，全無死角。
八架斯圖卡齊齊扔下炸彈，在丰台城內炸起一片哀嚎，又齊齊拉起，給二聯的轟隊騰出俯衝空間。實戰就是不同於模擬，血里火里來去幾次，配合就默契了。
二聯的轟隊在嬴逍遙（逍遙YY贏）的帶領下，從另一面發動俯衝。
二聯的轟隊配置可沒有一聯那麼豪華，全都是起於草根的書友，比如赤紅血、殘火淚、蘇坡曼（穿紅短褲的蘇潑饅）等等，但是他們的隊伍中卻有幾個風雲人物，比如火星人、皮卡、阿修羅、月光潔――全都是領到蘿莉的幸運兒。所以二聯轟隊的目標就是“為蘿莉而戰！”這些狼友都希望在那四個傢伙身上沾沾好運氣，好早點領到蘿莉，聽，他們在高唱《要搶蘿莉就在今朝》：
“蘿莉，蘿莉，蘿莉
我們召喚怪叔叔和金魚佬
在我們禁慾的時刻
我們的生活方式就是為蘿莉而戰
河蟹旗幟高高飄揚
可愛蘿莉激勵我們
……
要搶蘿莉就在今朝，
當你知道為何如此，
蘿莉的權益需要捍衛，
蘿莉！蘿莉！蘿莉！
我將為蘿莉奉獻出我的生命！！！”
一聯二聯的兄弟們，一臉黑線地看着這群紅果果的蘿莉控，如餓虎撲食一般去爆鬼子的菊花，人人都感到脊背發寒――果然弗洛伊德說的沒錯啊，圈叉才是人類進步的源動力！
正當二聯轟隊的蘿莉控們準備大開殺戒時，丰台城內忽然響起一排整齊的槍聲，然後蘿莉控分隊的傢伙們好像公鴨被擰住了脖子一樣，不着調的歌聲戛然而止，八架飛機齊齊墜落，冒着黑煙拖着長長的尾跡從空中搖晃而下。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一直在高空打醬油的護航戰鬥機分隊立刻散開，四處尋找兇手。
副隊長赤紅血報告道：“鬼子召集了幾百人，躺在城中心的空地上，等我們飛過，就齊齊開槍，輕機槍啊，重機槍啊，什麼都有――一不留神，全中招了！！！”
大刀趕緊問：“你們隊長嬴逍遙呢？”
“第一輪子彈打過來就便當了！”
蘿莉控分隊的傢伙們見形勢已經無法逆轉，跳傘也只會被日軍俘獲，都發出了不甘的怒吼聲：
“蘿莉還沒見到啊，就要領便當了！不甘心啊！！！”殘火淚悲憤莫名；
“馬了個巴子的！我要死了，鬼子也不好過！！！”赤紅血怒道；
“對！反正積分掙夠了，不如就一頭撞下去，再拉幾個鬼子墊背！”蘇坡曼忽發建議道；
“死吧，死吧，回去看蘿莉嘍！！！”這是阿修羅在大喊；
“好！兄弟們，大家一起撞啊！！！”眾金魚佬一致同意。
“兄弟們為我們報仇啊！！！”蘿莉控分隊的偽宅們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勇氣，一個個努力駕駛着飛機，向著日軍最厚實、最醒目處撞去。
“撞啊！！！”
――這是以先鋒軍第三營為主力的一二聯，第二次用血肉之軀，撞擊敵陣了！
“轟！！！”嬴逍遙的飛機已經失去控制，一頭撞在城牆上的角樓上，斯圖卡轟然爆炸，騰起一個巨大的火球，尚未發射的一千多公斤炸彈殉爆起來，立刻削去了城牆一角，大量的磚石崩塌下來，形成一個斜斜的緩坡。
正在奮勇衝鋒的37師戰士們眼睜睜地看見，先鋒軍的飛機中彈后，奮不顧身地往丰台城中撞去，頃刻間，丰台城中傳來一聲又一聲巨大的爆炸，那是先鋒軍的飛機撞在日軍各處要點的殉爆聲。
第219團團長吉星文流着淚高呼：“好漢吶！這就是真正的好漢啊！！！弟兄們！為先鋒軍的兄弟們報仇啊！！！”
“啊！！！~~~”兄弟們拔出大刀，發出受傷野獸一般的怒吼聲，完全無視鬼子殘存的機槍和擲彈筒的阻擊，瘋狂地向緩坡衝去：
“為先鋒軍的兄弟們報仇啊！！！”
先鋒軍不遠萬里來援，為了打鬼子不惜把命搭上；事不可為，就斷然與敵偕亡；這份情，這份義，江湖上哪個兄弟不伸出大拇指，贊一聲：“好漢！”能和這樣的英雄豪傑並肩而戰，還圖什麼呢？！！！
37師的戰士們紅着眼睛奮勇突擊，天上一聯二聯的兄弟們也紅着眼為兄弟報仇。
雖然總是在打嘴仗，搞山頭，相互攻訐，但終究是生死袍澤兄弟，更看到剛才那些不着調的蘿莉控們都有血性與敵偕亡，是爺們的還能坐的住嗎？
“排成排！排成排！分成三隊，輪番撲向城牆，把所有的炸彈都投下去，把城牆炸垮，給37師地兄弟們打開通路！！！”
在斯圖卡憤怒的呼嘯聲中，小小的丰台城完全被炸彈的煙與火，鐵與血所埋沒。硝煙散去，丰台四面的城牆盡數轟塌，河邊旅團像被剝光一樣呈現在37師的戰士們面前。
“殺啊！！！”
“為先鋒軍的兄弟們報仇啊！！！”
109旅、110旅的戰士們在王治邦、何基灃的帶領下，蜂擁攻入丰台，大刀飛旋，紅纓飛舞，鬼子們人頭滾滾，屁滾尿流。
鬼子們完全搞不明白，這戰怎麼反過來了：以往都是他們憑藉著飛機大炮的火力優勢，死死壓制着中**隊打，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居然輪到自己身上了，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河邊正三現在萬分後悔，怎麼昨天就聽從參謀長橋本群的狗屁命令，從秦皇島回到這個瓮中來坐鱉的呢？
“我皇軍的戰機在哪裏？！！！”
……
日軍華北航空大隊現在正在天津東部李明庄機場上空，與三聯、四聯的八架Bf109鏖戰。
雖然日軍華北航空大隊共有三十多架飛機，但有十多架是川崎輕轟炸機，少有幾架是川崎八七式重轟炸機，能用來和戰鬥機作戰的只有十架老式的半木片半金屬的輕型戰鬥機――中島九一式和川崎九二式。這些破爛貨，也就欺負欺負缺乏飛機的中華軍隊。即使是面對Bf109那射速不足的一門30毫米機關炮，和形同雞肋的兩挺7.92毫米航空機槍，仍然具有強大的毀傷效果和穿透力。而日軍那老式基本不具有格鬥技能的戰機，速度即慢，子彈也無法有效傷害全金屬蒙皮、封閉式座艙的Bf109。所以，在數量並不佔優勢的情況下，三聯、四聯的菜鳥飛行員們，仍然能輕鬆地享受打火雞的樂趣。
簡克必（簡稱KB）剛剛盯上一架試圖逃竄的中島日機，正準備尋找合適的時機開火，沒想到，旁邊橫躥出一架歪歪斜斜的Bf109，一個長射打過去，中島機身上的木屑亂飛，很快冒出濃煙，搖搖晃晃地墜落下去。那架Bf109卻不依不饒，直追過去，一路彈雨追逐，打得半木片半金屬的中島輕型戰鬥機四散解體，鬼子飛行員直接被打成碎肉才甘心。
“靠！”簡克必一看那歪歪斜斜的飛行技術，就知道那是獨孤笑。這小子平時連個屁都不放，逢人就知道笑，連句話都沒有，沒想到搶怪這麼狠！
Joke和斯巴拉古果然都是天生的空戰王牌，不一會兒，每人都有三架飛機入賬，雖然其中有一多半是強行起飛試圖逃竄的川崎輕轟炸機，但這樣的戰績對新手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君子劍（竊明君子）正在尋找戰機，他已經在高空中盤旋有一會兒了，但就是沒有魚兒上鉤――狼多肉少啊，嘴快有，嘴慢無啊！――如果日軍航空兵知道，他們在先鋒軍眼中就是刷分的小怪，不知道會做何感想？但他們現在沒空去想了，一個個爭相躲避逃竄，都指望能夠靠着好運氣逃出生天，但科技的差距是無情的，就算八架Bf109組成的包圍網實在稀疏，但對付這些老掉牙的鐵嵌木頭飛機，綽綽有餘了。
君子劍忽然發現了斯巴拉古，他正在迅速爬升，向自己這裏飛來――而他身後，緊緊跟着一架川崎九二式，正在瘋狂地噴吐火舌，妄圖擊落斯巴拉古。
看來斯巴拉古，是想依靠自己的速度優勢甩脫日機的追逐，重獲主動權。
君子劍大喜，機會來了。他一推操縱桿，飛機忽然俯衝下去，正面對斯巴拉古直衝下去。
那邊飛速靠近的斯巴拉古似乎也明白了君子劍的用意，將機身平平側開，讓出側身通道，整個機身呈機翼垂直於地面的狀態，以腹部迎向君子劍飛來的方向。
君子劍也在迅速調整方位，使自己的姿勢與斯巴拉古對稱而立。
倏忽一瞬間，兩架飛機，一上一下，各自平平擦着彼此的腹部掠過，君子劍早已將川崎九二式套入自己的瞄準鏡，此時將扳機一扣到底。
“突突突~~~~~~”三架機炮同時開火，對面的川崎九二式早已被先鋒軍這兩架戰機驚世駭俗的飛行技藝所震駭，面對忽然雙機對掠而過的敵機，完全來不及做出反應，當然也被震撼得手腳發涼，已經無法做出反應，密集的彈雨打在川崎九二式輕型戰鬥機上，直透發動機。一團火球在空中爆開，君子劍握着操縱桿，劃出一道完美的S曲線，避開敵機爆炸的碎片，飄然飛過。回頭一看，身後高處的天空中也爆開一朵巨大的火球，斯巴拉古也在做着S機動，避開碎片，還有空豎起大拇指，向他致意。
原來君子劍螳螂捕蟬，早有一架最新的川崎戰鬥機黃雀在後，埋伏在高空，就等着君子劍下落，好趁機獵殺，沒想到君子劍和斯巴拉古一起玩了個雙機互掠，相互為夥伴幹掉了背後的敵人。
“你救了我。”君子劍赧顏道。
斯巴拉古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語氣：“沒什麼，你也救了我，拉平了。”
……
馬薩蘭此時正帶着第五航空聯隊，一絲不苟的按照空軍操典上的要求，指揮轟炸機分隊，攻擊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盤踞的通縣，下面包圍通縣的，是143師劉汝明部和第9騎兵師鄭大章部。
“開始跳水了，大家準備好！”五聯轟隊隊長陸軍刀（19路軍大刀隊）大聲提醒道。
“是！”金圭子、變壞壞（á??ヤ?ミ）、艾羊羊（我愛羊羊）、石武紹（十五少）等人大聲答到。
十六架斯圖卡猶如跳水一般，幾乎以垂直於地面的90度角俯衝下去。
駕駛員座艙右舷邊上的指示器在飛快地跳動，數值從從30度角飛速加到90度角，十六架斯圖卡挾着雷霆萬鈞之勢從天而降，到斯圖卡垂直俯衝到離地面約1370m時，它的速度已經由開始的255mph(410km/h)加速到335mph(540km/h)，達到了極致！這時，猶如十六枚火箭一般，直衝駐防通縣的日偽軍們砸去！
下面通縣駐防的日偽軍們魂飛膽喪，無不亂叫着爭相逃跑，只願快點遠離從天空中轟然落下的奇形怪物，保得一條小命。
……
但與此同時，城外的29軍正在上演一場內杠。
143師和第9騎兵師的兄弟們圍成一大圈，中間是劍拔弩張的兩位師長。
第9騎兵師師長鄭大章沉着臉，對劉汝明說：“劉子亮！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我剛剛已經接到了總參議蕭振瀛先生的電報，領袖已經派中央軍開赴平津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穩固防線，不得輕啟戰端，等待領袖的命令，迫使日軍達成停戰！”
143師師長劉汝明默然良久，方才開口：“大家都知道我劉汝明只是把軍人當做職業，沒有什麼胸懷大志，只知道遵守命令，領袖是全國最高統帥，他的命令，我是要服從的……”
鄭大章臉色一喜：“子亮老弟能識時務，那就很好……”
劉汝明打斷他的話：“但是，鄭師長！你沒有任何公文，僅憑一個總參議蕭振瀛的電報，就想取消之前的命令――我，劉汝明做不到！”
鄭大章怒道：“蕭振瀛參議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劉汝明搖頭道：“蕭振瀛是什麼人，是誰的人，我不管，我只認軍令。軍中軍法如山，軍令如天，沒有軍令，我斷難從命！”
鄭大章氣極：“你！……”
劉汝明厲聲道：“鄭大章！你沒有軍令！膽敢動搖軍心！亂我軍氣！你圖謀何在？！！我看你是害怕鬼子大兵報復，自付我29軍一定不敵關東軍，所以想要首鼠兩端，自保求存吧？”
鄭大章色厲內荏道：“好聚好散便是！你要打，自己去打，我第9騎兵師回去就是了！何必惡語傷人？”
劉汝明上前一大步，對着兩師官兵大聲說：“大家都知道我劉汝明整日子裏混吃等死，沒個軍人樣――那是因為以前打的都是內戰！自己兄弟殺自己兄弟，沒意思！不值得！今天，我們來這裏打漢奸，殺鬼子，難道就因為那個什麼蕭振瀛的一紙電文，就回去了嗎？”
143師的官兵大聲呼道：“不能！不能！！不能！！！”
劉汝明漲紅了脖子喊道：“就算來的不是蕭振瀛的一紙電文，而是召回岳飛的十三道金牌――你們也要回去嗎？！！！”
這回不僅是143師的官兵，第9騎兵師的官兵也一同大聲喊道：“不能！不能！！不能！！！”
劉汝明瞪着血紅的眼睛，望着鄭大章：“鄭師長，你聽見將士們的心聲了嗎？你還要回去嗎？”
鄭大章驚惶無措，放佛才認識這些舊日的部下一般：“你們！你們這是抗旨不尊！領袖會重重懲辦你的！”
鄭大章慌張地拉過一匹馬，翻身上馬，一揚馬鞭，就要逃走，背後傳來一聲槍響，只見劉汝明拿着一把手槍，槍口冒着青煙：
“臨陣脫逃者！死！！！”
……
十六架斯圖卡已經俯衝到了距離地面只有800m時，機艙中的警示燈亮起，飛行員們一拉操縱桿，騰身飛起，十六架斯圖卡同時做出拉回的動作，好像一朵巨大的牡丹盛開在空中，無比壯麗，無比絢爛。
而在這奇炫的景觀下，斯圖卡們投擲下無數炸彈，黑色的炸彈飛速落在通縣的城牆內外，偽軍的陣地四周，化為一片火海，和天空中艷麗的牡丹交相輝映，更添奇彩。
只這一輪轟炸，不牢固的通縣大門就被炸得粉碎，門戶洞開，而偽軍們的士氣完全被打垮，四散奔逃，人流還衝擊得本來就很少的日本鬼子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劉汝明看着這壯麗無比的景象，心中激蕩不能自己。而143師和第9騎兵師的兄弟們，全都被這宏大而華麗的打擊震撼到神魄動搖，原來戰爭，也可以這麼美！
“沖啊！”
不知是誰發出了第一聲喊，然後整個143師和第9騎兵師的兄弟們全都如癲如狂地喊殺着沖向洞開的通縣城門，城下城內，全是蜂擁亂逃的日偽軍，密密麻麻，好像炸了鍋的蟻群一樣。
忽然，通縣的殘破城牆上伸出了一面白旗：
“29軍的弟兄們，我們是冀東保安隊第1總隊隊長張慶余和第2總隊隊長張硯田，我們已經發動起義，活捉殷汝耕這個狗漢奸了！快進城來抓俘虜吧！這俘虜實在太多啦！”
―――――――――――――――――――――――――――――――――――――終於把鄭大章這個預備漢奸寫死了，他在歷史上就是個大漢奸！死得好！！！八千多字了，淚奔......能算兩天的不？算了，我明天還接着寫吧。悲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