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此物為何
酒過三巡,孔融問清張抗準備明早集合出發,一時猶猶豫豫說道:
“吾與陶恭祖交厚,子仲又親到此,如何不去?只是曹孟德與我等無仇,當先遣人送書解和。如其不從,然後起兵如何?”
糜竺搖頭說道:“曹操倚仗兵威,又發誓屠城。事已至此,決無挽回餘地。”
“呵呵!孔太守你想多了。此次出兵沒你什麼事,曹孟德日後也怪不到你頭上。”
張抗一飲而盡,站起說道:“唇亡齒寒。北海離曹孟德老窩不遠,以其坐等他吞拼徐州,勢力一再擴充,還不如大家聯手,把他壓制下去。否則、北海危矣!”
正說得興起,外面小兵又急匆匆闖進來,“大帥,太守,大事不妙......”
“別慌!何事?速速稟來。”
張抗復又坐下。
那小兵氣喘吁吁,把城外情況描述一番。
卻原是黃巾賊黨管亥部領群寇十數萬殺奔前來。
張抗倒不覺奇怪!
北海郡就該有這一劫,只是他不清楚發生的時間而已......
“咱們上城樓瞧瞧。”
張抗也不多說,帶着孔融糜竺等出府衙、直奔城樓。
演義里,匪首管亥雖活不過三章,但他力挑關羽幾十回合才給關羽所殺,其武力絕不容小覷。
眾人一登城樓,果見黃巾賊如漫山遍野般瘋狂涌至......
其中一年輕將領拍馬城下,大聲喝道:““吾知北海糧廣,可借一萬石,即便退兵。不然,打破城池,老幼不留!”
“哈哈!”張抗輕笑一聲,便不再說話,只是好整以暇的欣賞着。
孔融見張抗不出面,也不好在賊人面前顯弱了,當下依上城牆喝道:““吾乃大漢之臣,守大漢之地,豈有糧米與賊耶!”
管亥大怒,拍馬回撤,指揮十萬之眾把北海郡團團圍住。
張抗轉頭對於禁說道:“去把烽火燃起,一柱既可。”
平生第一場大戰,居然是面對這時代最弱的軍隊,張抗也是無語了。
城下漫山遍野的黃巾賊黨,除了管亥與他旁邊幾十親兵騎馬披甲,其餘之眾,男女老少如蝗蟲般,武器更是千奇百怪,更有堪者,手裏拿的竟然是石頭。
不一會,一道粗黑的濃煙飄上半空......
張遼等控制的三城,位置遠近問題不大。他是學昔日烽火戲諸侯那一招,每隔一段距離安排有值守的士兵,這招、絕對是這年頭最好的聯繫辦法了。
每城各設有三道煙柱,分別代表不同的意思。
眼下一道煙柱,是要求其他三城出兵返回主城北海郡,只是不用特別加急而已。
當然不用加急!
憑管亥這部烏合之眾,能戰者算一半,也就七八萬人。
而張抗手裏的力量,四城一共有正規軍五萬人。
主城二萬,另三城各一萬。那怕不耍陰謀,張抗也有信心堂堂正正把來敵殲滅......
糜竺登城遙望,賊勢浩大,倍添憂惱。
此事也太巧合,張青州陶太守,都不知是誰的運氣太差,才遭此變故。
“糜別駕勿憂,想我北海城堅糧足,堅持個幾年完全沒問題哈!”
張抗打個哈哈,學着糜竺形容徐州的語氣。
徐州雖是大城,但面對的是曹操,又是孤城,環境比北海糟多了。
正說著,孔融忽然一指城下,“你們看?”
此時、城外一人挺槍躍馬殺入賊陣,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
“終於還是來了。”
張抗心裏暗喜。此人出現,起碼證明了歷史走向還沒多大偏差......
那將直殺到城下,大叫“開門”。
孔融不識其人,不敢開門。
賊眾趕到壕邊,那人回身又連搠十數人下馬,加上城上如雨般射箭,賊眾難當,急遽倒退。
孔融不再懷疑,急命開門引入。其人下馬棄槍,逕到城上,拜見孔融。
“某東萊黃縣人也,覆姓太史,名慈,字子義。老母重蒙恩顧。某昨自遼東回家省親,,知賊寇城。老母說:‘屢受府君深恩,汝當往救。’某故單馬而來。”
孔融大喜,又復給主席位的張抗引見。
原來孔融與太史慈雖未識面,卻知得治下有這號他英雄。聽聞太史慈遠出,而他老母住在離城二十里之外。
機會難得,孔融隔三差五,常使人遺以粟帛,以示情誼。母感融德,今故特使太史慈來救。
當下孔融重待太史慈,又贈與衣甲鞍馬。
太史慈見過張抗等人,即刻說道:“賊勢軟弱。某願借精兵一千,出城殺賊。”
孔融怕他有失急回道:“君雖英勇,然賊勢甚盛,不可輕出。”
開什麼玩笑,一千人?外面整整十幾萬黃巾軍好不好。
而且卻首領管亥素有惡名,他可不敢作主。
太史慈說道:“老母感君厚德,特遣慈來。如不能解圍,慈亦無顏見母矣。某願決一死戰!”
“莫急,莫急。”
孔融無奈,轉頭對張抗一抱雙手,“張青州,你看此計使得否?”
張抗一直笑眯眯的,就等這一刻了。
“掛起免戰牌。汝等隨我來。于禁......”
“末將在!”于禁上前半跪。
“這裏交給你了。但教一名匪徒上城,唯你是問。”
“屬下明白。”
張抗隨即長身,轉身下城樓。
一眾人等莫名奇妙地隨着張抗回到府衙。
張抗一路直奔,帶着眾人、主要當然是太史慈、糜竺進入他新開闢的戰略大廳。
大廳上,一張巨大的桌面上,佈滿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山川河流、城市村莊的縮略圖。
這就是他辛辛苦苦製造出來的沙盤了。
想震驚太史慈、糜竺,這裏是最好的場合、沒有之一。
太史慈本身武力值絕高,那怕他指揮于禁把黃巾賊殺退,估計他也感覺一般般。
對付這種心高氣傲的傢伙,當然是整一出他沒見過的寶貝震驚他們一下最好。
“汝等瞧瞧,此物為何?”
張抗靠上沙盤,拿起一根長棍子,滿臉得意之色。
這是一張長寬近五米的大傢伙,上面其實就是以北海為中心的局部立體地圖......
太史慈、糜竺幾曾見過如果生動的地圖,早已如醉如痴,緊盯着沙盤拚命打量。一副憑想像搞出來的地圖、與一副有根有據、按實物圖形縮略而成的立體地圖,能比較嗎?
那怕太史慈再笨,也瞅得出其中一些熟悉的場景,不可思議啊!
張青州,他是怎麼辦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