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唱片與試鏡
()接着穿上次亦凡找給他的睡衣，只不過內褲又拿了一條新的，亦舒有些窘迫，抱着衣服趕緊躲進了浴室。他洗好后，見亦凡已經躺在床上了，公寓裏有兩個浴室，一人一個倒是正好。
他進了屋又退出來，不對啊，他記得上次睡的就是這間啊，可是亦凡為什麼在裏面？
“哥，我想跟你一起睡。”亦凡掀開被子，露出黑色睡袍。
亦舒翻了個白眼，他們從小就沒一起睡過覺，現在都已經成年了亦凡卻突然說要一起睡，這孩子腦袋壞掉了？
“從來沒有和家人一起睡過覺，好想體會一下那種感覺。”亦凡撐着腦袋望着亦舒，亦舒近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獃獃地站在那裏。
最後，還是慢吞吞地走了過去。睡就睡，培養一下兄弟感情也好，反正過了今晚不知又要何時再見。
見亦舒走過來，亦凡揚起一抹微笑，他其實並沒想什麼，只是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而已。亦舒看上去那麼溫和，睡在一起一定暖暖的。
幸虧床夠大，兩人各自佔了一半，涇渭分明。亦舒有些彆扭，和別人睡在一起這還是第一次，儘管對方是他弟弟。他一晚上翻來翻去，越想睡越是睡不着，亦凡卻似乎早已進入夢鄉，發出綿長平穩的呼吸聲。
月光透過窗帘照了進來，打在亦凡熟睡的臉上，亦舒湊近瞧了瞧，沉睡中的亦凡少了分冷漠，多了分可愛。他捏了捏亦凡的鼻子，對方可愛的皺了皺眉。
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後是什麼樣？是不是也像亦凡一樣呢？亦舒感興趣地思考着這個問題。應該差不多，他們長得一樣，睡着后一切內在東西又都收了起來。
看着亦凡睡着的模樣，亦舒也覺得困了，這次沒有再翻騰，一會兒就睡著了。殊不知，亦凡卻睜開了眼。
“呵……”他低笑一聲，為亦舒蓋好被子，手指在他脖子處停留了一會兒，隨後又收了回來。他在做什麼？剛才竟然想撫摸亦舒的脖子。
第二天一早亦舒就起床了，見亦凡還在睡覺，也不好叫醒他，只留了一張便條便自己坐車回去了。
亦凡醒來只覺得另一側空空如也，不知為何，連心也跟着空了起來。吃掉亦舒做的早餐，他打起精神去了公司。
公司為他準備的第一張專輯可以說是量身打造的，唱片製作團隊曾多次為天王天後級別的人物製作唱片，在這一領域十分有名。
專輯主打歌叫《冷漠天使》，恰與網上對亦凡的稱呼一樣，而專輯名也是這個，看來公司是要趁熱打鐵，進一步深化他的形象。
《冷漠天使》是節奏感極強的R&B，與亦凡的聲線十分吻合，亦凡有些詫異，在錄製歌曲時才發現自己的聲線比想像中要好很多。雖然前世沒發行唱片，也沒過多關注這方面的信息，但該了解的東西一樣不少，這也為這次錄製唱片打下了基礎。
音樂製作人錢世城對他十分滿意，在背地裏誇他將這首歌的靈魂唱出來了。
小助理云云又開始發花痴，恨不得將亦凡情深唱歌的樣子錄下來，她發現亦凡越來越有天王潛質，完全不像個剛出道的新人。
安闌坐在座位上撐着下巴，精明的臉上透出一抹驚詫，原本沒想過亦凡能唱這麼好的，他們早就準備好後期多花費工夫包裝，現在看來可以省下不少事了。
“你說我是你的天使，是你的冷漠天使，每天默念一百遍。
你總是在等待，等待我的到來，帶你去看最美的雲彩。
……
……
說我是冷漠天使，冷漠天使，天使。”
節奏中飽含激情，爆發中融入純粹，亦凡睫毛微微顫動，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真實想法，在外人看來別有一番味道。似乎，聲音是從靈魂里傳出來的。
“非常棒，很久沒有碰到這麼有潛力的年輕人了，憶天，你很有前途。”錢世城對亦凡豎起大拇指，少見的露出溫和的笑容。唱片製作團隊的人都很驚訝，因為老大很少這樣夸人，只有真正被他認可的人他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謝謝城哥誇獎。”亦凡禮貌地致謝，能得到對方的認同他自己也很開心。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明天繼續加油。”錢世城拍拍亦凡的肩，顯然很看好他。
這張專輯一共收錄了十二首曲子，全都是製作團隊精心挑選的曲子，歌詞大部分是錢世城填的，因此可以說他對整張專輯最為了解。
他一向很高傲，不過他的確有高傲的資本，從十多年前一首《請別走》賺了無數人眼淚一舉成名后，他一直為天王天後作詞作曲。這次本不想為區區一個新人製作唱片的，不過萬星老總親自打電話邀請他，他再三考慮還是答應了。
亦凡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也讓他認為這次沒白來，這個新人很有潛力，在當今滿大街歌手靠包裝走紅的境況下，亦凡能做到這一步十分難得。如果好好磨練的話，他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天王。
下午，安闌帶他去會場試鏡。這次的導演是國內有名的趙宏，此人脾氣很大，但拍出來電影沒有一部觀眾不叫好的，經常力壓群雄成為票房冠軍。但是在選角上也毫不含糊，只要他認為不行，就算對方是天王巨星也不會給面子。
他這個臭脾氣得罪了不少人，不過依然有很多人願意跟他合作，因為結果往往意味着身價大漲，一躍成名。
亦凡到的時候，發現萬星好幾個一線明星也來了，這群人當中他的年齡最小，演出經驗最少，似乎，處於不利的地位。
劇本《看不見的手》主人公是二十四歲的知名偵探，從這一點來看亦凡年紀確實小了點，幾位來試鏡的一線明星都在二十五歲左右，擁有大批的粉絲和不可小覷的影響力，從任何一方面來說都佔優勢。
不過，亦凡不會退縮，越有挑戰性的東西他越喜歡。從這一點來看，他與亦舒完全相反。
“憶天，好好表現啊，只要得到這個角色，你的人氣絕對會大漲。”安闌悄聲道，雖然很看好他，但還是免不了擔心。電影與電視劇不一樣，亦凡又是新人，難免會吃虧。
“放心闌姐。”亦凡嘴角彎起，露出個絕色笑容。雖然年齡方面有些吃虧，但演戲經驗他相信這裏沒人比得過他，再說趙宏，他前世與這個臭脾氣男人合作了不止一次，對他的性格還是有些了解的。
這部劇本的主角是偵探羅汀，為人冷靜睿智，深沉強勢，與亦凡先前演的白辰星一角有很大區別。白辰星屬於冷漠妖冶型，雖然一開始不願搭理人，但後來在女主的影響下慢慢恢複本性，使他多了份感性。
羅汀卻是成熟理性的，不會輕易被外界干擾，遇事思路清晰，講話條理明確，凡事以證據為準，不會感性的認為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對於這個角色，亦凡很感興趣，也勢必要拿下來。
這次試鏡不像以前幾次，除了導演、編劇、製片人等還有很多工作人員在周圍，無形之中也給試鏡的人造成了壓力，不過來嘗試羅汀這個角色的人都是見過風浪的，倒沒被這個陣勢嚇住。
亦凡排在第四個，在他之前，他一直站在旁邊仔細觀摩，認真看別人的表演，然後吸收經驗轉化為自己的，已至自己表演時展示出與他們不同的風格來。
導演終於念到他的名字，在看清他時眼睛微微眯了眯，亦凡沒放過他的面部表情，這個趙宏，還是那副高傲的看不起任何人的樣子呢。
“憶天，”趙宏慢悠悠吐出兩個字，“表演一下羅汀第一次分析案情的段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有些驚愕，相較於前三人表演的與女友白飛飛談情說愛或者與醫生阮君釣魚的場景，這一幕明顯要困難得多。真正拍攝電影時還會給周圍人一些特寫，可現在是臨場發揮，就只有亦凡的獨白，要用這個吸引人實在是十分困難。
眾人不禁想到，這個憶天不會是哪裏得罪趙導了？不管怎麼看，他的實力都不如其餘幾人，趙導還這樣為難他……
亦凡卻只是禮貌的說了聲“好”，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了華麗的獨白。在表演之前，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而表演之後，卻只剩下震驚。
如果說一開始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念獨白，而在他念過之後，所有人都認為就應該這樣表演，此刻，亦凡就是羅汀，羅汀就是亦凡。
“阮君剛剛檢查過了，飛飛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這說明她沒有受到物理攻擊。她神態安詳，表情放鬆，與睡著了別無二致，代表什麼呢？”亦凡淡淡地掃了一眼周圍，似乎不是站在空曠的面試廳里，而是周圍聚集了同去旅遊的陌生人。
突然，氣氛瞬間冷了下來，亦凡表情未變，氣勢卻更加沉穩：“這說明她是在睡夢中死去的！”
聽到這裏，周圍很多人不由得滴下一滴冷汗，只是聽他說了幾句話，卻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如果……如果是看電視，所有後期都處理好，不知會有怎樣的恐怖感？
然而，這還沒完，在他說完這句話后，四周一片死寂，似乎能想像到劇本中周圍人的表現，他們一定會壓制住恐懼心理偷看白飛飛的屍體，偷看那個一臉慘白神態安詳的女子。
“至於究竟是什麼殺死了她我還需要再調查。”亦凡收斂了氣勢，周圍空氣也不那麼壓抑了，不少人鬆了口氣。
亦凡突然彎下腰朝前伸手摸了摸，動作緩慢而輕柔，似乎在撫摸最心愛的人，眾人都看出來了，她是在緬懷自己最心愛的女友——白飛飛。
“飛飛，我不會讓你枉死的。”聲音那麼溫柔，飽含着濃濃的眷戀以及強壓制住的怒氣，還有一絲倔強，似乎不找出兇手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