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繼續作,不攔着
封以漠在不在先不說,單憑梨諾跟季千語的交情,估計看到他這一幕不敲死他也得罵他一頓;九爺就不用說了,肯定不會站他這一隊;閻昊現在正看到心頭肉,正謹小慎微着,估計躲都來不及,他肯定不會叫他過來;除了他這個差不多同病相憐地就只剩下現在目標還不明確的湯勵晟了。所以一想,秦墨宇就知道,他最多就喊了他們兩個人過來:“一霆,你是不是瘋了?”沒結婚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放蕩!看來季千語的離開,對他的刺激也很深啊!只是,他們兩個到底什麼情況?
他也是一頭霧水,當然,關於封一霆跟季千語的相遇他也就是聽了點風聲,並不知道詳情內幕,後來兩人關係親密,這一條自然也就被所有人都給淡忘了,所以這一刻,秦墨宇是糊塗的!其實別說他,就是封一霆自己都是想不明白的!因為他的心裏始終有個強烈的念頭在辯駁攪亂:他明明是感覺到了她的真心的,可偏偏現實又給了他這麼大一個耳光,越是含糊難辨,越是心意難收,他心頭的恨意自然也就越甚,至於是恨自己還是恨她,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倒了一杯酒,封一霆還是十足的漫不經心:“這麼認真幹嘛?逢場作戲玩玩嘛~我又不是不付錢!”翻着白眼,震驚已經不足以形容此時秦墨宇的心情了,抬手,他就攔下了他猛灌的動作:“你是不是喝多了?你這樣千語怎麼辦?”
瞬間像是被踩了尾巴,砰地一聲,封一霆就砸下了酒杯,明顯一臉的燥郁:“別跟我提她!”一個女人算什麼東西?話雖這麼說,剎那間,封一霆卻明顯煩躁地連手都無處安放的感覺,抓了抓頭髮,又抹了把臉,臉上的神情更是無法形容。不言而喻,秦墨宇已經明白了,斜着他冷聲道:“一個名字就能讓你失控、你還要否定自己的心意嗎?”倏地抬眸,封一霆凌厲甚至帶着兇狠的目光就射了過來,四目相對,秦墨宇卻抬手搶先道:“你是準備要騙我還是準備騙你自己?騙我就不必了,我沒興趣;騙你自己,現在也不用浪費唇舌!”一句話堵得封一霆啞口無言。
腦子裏越發的亂,像是萬千的刀劍在狂飛亂炸,封一霆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給撕裂了一般:“我跟你不一樣!”他做錯了事兒,池月宛離開,他至少還知道自己錯在哪兒,至少還知道她為什麼離開,至少池月宛的離開還是有清晰的原因的,他只是一時做了糊塗的選擇,一時做錯了,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彌補,他還有機會!可是他呢?他做錯的一次,他已經試圖也已經用了今生所有能彌補的去彌補,可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卻一方面享受着他的付出,一方面在騙他,用盡了生命的力量給他畫了一張大餅,真的把他的心都挖走、把他活生生地拽入地獄了。她若是當面跟他說不能原諒他、記恨着那件事、求他放她走,他或許都不會這麼恨!
想起這些,封一霆的心頭就有莫名的情緒控制不住地竄涌:曾經,他真的以為她是愛他的;他真得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為了她,他真得什麼都捨得,事業甚至生命,他就想好好地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僅此而已!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卻沒想到實現之時也是破滅之際!“殊途同歸,半斤八兩,有什麼不一樣?如果真有的話,不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嗎?一霆,我們都曾羨慕過以漠的幸福,但他是一蹴而就的嗎?”原本過來是想跟他訴訴苦的,沒想到最後自己反倒成了要開解他的,想到月宛,秦墨宇的心裏同樣的不好受,只是有些話,如同彼此不能介入的底線,他也是說不出口的,不管是他的,還是封一霆的,他們之間只能點到為止。
四目相對,秦墨宇替兩人斟滿了酒杯:“二少我是攔不住,只要你別後悔就行!”這一次,秦墨宇抬手碰了下桌上的杯子,自己先一飲而盡了。扯了扯唇角,封一霆似笑非笑、欲哭無淚:都喊他“二少”了,他還想怎麼表達“不滿”與“不敢苟同”?虧得他也沒喊別人來!這感同身受的都這樣了,其他人來了還不得搞成他個人的批鬥大會?搖了搖頭端起酒杯,輕晃了下,封一霆也一飲而盡。包房裏,兩人坐了一會兒,有一句每一句地聊了幾句,各懷心事的兩人灌下兩瓶酒之後,秦墨宇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了身子:“行了,走了!你也別在這兒耗着了,一個人也沒必要把自己弄得這麼可憐!”
將他送出了門口,封一霆還順路去了個洗手間洗了把臉。心情雖然堵塞,但不得不說,秦墨宇的話還是進了他心裏的,所以回到包房,哪怕一個人了,他也只是端着酒杯喝悶酒,其實道理後果封一霆心裏都門清,偏偏越是明白,他心裏越憋火:她這麼不在意他,他為什麼還要為她守身?心裏的情緒是有的,但其實更為強烈地是另一個念頭:碰了底線,就真的徹底OVER了!所以,心情狂躁了,他會摟個女人撒撒氣,就像是今晚一般,但其實就算秦墨宇不來,他也不會進行到最後一步的!
是啊!他真的不敢!至少這一刻,所有女人崇拜的目光加起來也只能安撫他剎那的情緒,跟她的嫌棄都不能相提並論!包房裏灌了幾杯酒,封一霆也是恨得無以復加:是啊!一個視他如糞土的女人,他居然還要為她忍着?燈光下,璀璨的酒杯折射着血色的光芒,封一霆陰鷙的眸子眯了眯:“季千語啊季千語,你可真是厲害!”明明知道她的心思,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猝不及防地被她掏了心窩子:這一刀,她扎地真是又狠又准啊!“為什麼,為什麼——”我偏偏就還是喜歡你、在意你!
他是想要徹底的摒棄,偏偏沒骨氣地每個細胞都是她!拳頭攥了幾攥,最後還是緩緩地鬆了開來,舉杯,封一霆一飲而盡:“你贏了!就是不知道你能贏多久?”那就看看我們兩個到底誰笑到最後!現在,他的確也不適合太過,畢竟她還沒回來不是?而且,他也不能太過落人口實!放下酒杯,起身,封一霆撈過了沙發上的西裝往門口走去:“該死~忘了,明明說好你付賬的,卻讓你先溜了,白讓你來訓了我一頓,秦,你給我記着,這頓,你一定得還——”搖頭咕噥着,封一霆唇角卻染上了些少有的暖意。
煩人!最近怎麼陰魂不散地,在哪兒都能碰上?沒有多少喜悅,這一刻,封一霆是看誰都不順眼,特別是女人,越是以前真心付出過的,他心裏那根逆鱗就動地越厲害。此時此刻,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見的除了某人肯定就是她了,但顯然丁若雪並沒有這樣的覺悟,眼底臉上還全是掩不住地笑意:“一霆,你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關心你,想見見你!路上看到你的車子我一路找過來的,我已經在門口等你很久了——”柔情蜜意地,丁若雪的口吻也是極致的卑微,彷彿把自己放到了無盡渺小的地步,一副偉大的為愛可以忍辱負重又不求回報的姿態。換了一般人,哪怕是鐵石心腸只怕都免不了要被感動的!但對此時心境扭曲的封一霆而言,他就只有一個感覺:虛,假,吐!
更同時地得出了一個結論:女人,真讓人噁心!猛地一個用力,他就抽回了手臂,冷鶩出聲:“看過了?可以滾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僵硬在半空,丁若雪目瞪口呆,見鬼一般,整個都怔住了:就是以前季千語在的時候,他也沒用過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啊,那眼神、那動作、那感覺,活像她是惡臭泛濫、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怪物似的。怎麼會這樣?乾笑着想說些什麼,丁若雪剛一張嘴,一個濃妝艷抹、身姿妖嬈的女子卻從東方傾城走了出來:“二少——”幾個大步上前,女人先掃了一邊的丁若雪一眼,才嬌滴滴地道:“二少,經理有點事被絆住了,讓我過來告訴您,你御用的那個代駕的小路正在單上,一時半會兒可能趕不回來,給您安排的是相熟的小金,技術、人品都過硬,您可以放心,馬上就能過來,您看可以嗎?”“當然可以!”點了點頭,封一霆一個抬手示意,原本還規規矩矩站着的白衣女子就上前了一步,下一秒就被封一霆給勾進了懷中:“琳白?不用回去了!今天跟我走如何?”封一霆動作不羈,嗓音更是魅惑,那樣子跟很多來夜總會尋歡的男人大差不差,火熱的眼神只差將女人就地法辦了。這個女人,就是包間裏他點的那個所謂的名花頭牌之一。夜總會這種地方,流動性是非常大的,所以幾乎每次來,都有新人,也正是因為如此,夜總會也有了不用特意去創造都能維持的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