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這個攝政王(49)
婉婉見叔叔心情似乎不太好便主動說去鴻儒園陪老祖宗,把屋子讓出來,給兩人喝酒敘舊。
這屋子其實不大,是兩人休憩之所,公孫顏嫌有些拘束,就拉着兄長直接出門就坐到那屋前的台階上。
一人一小罈子酒,談天說地,以月佐酒,妙趣橫生。
手上酒罈子輕了不少,不勝酒力的公孫迎有些醉意,轉頭看着自家英俊的弟弟,自豪油然而起,可想到他此時此刻喪妻獨身的處境,又不免不高興起來:“你有想過續弦嗎?”
一問及此,公孫顏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起來:“兄長,你若是想我娶長公主,趁早歇了心思,你該知道我多恨她。”
“不是這個。”公孫迎把酒壺拿在手裏掂了掂,裏面酒只剩小半壺:“你該知道的,我從小帶着你們長大,總是希望你們能過的快樂,續弦也是由你自己想,不一定是長公主,或許是帝都之中隨意一位小姐皆可。”
說著,還十分自豪的湊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我弟弟,當年可是帝都第一美男子,又是當朝大將軍,才貌雙全,誰不喜歡呢。”
公孫顏被兄長半醉的話逗樂了,不過說到續弦之事,他卻想起今早在梨園遇到的那位殷小姐。
貌美素凈,不施粉黛卻有女子嬌憨,尤其是臉紅起來的時候,確實可人。
便隨口一提:“那左丞相殷家是不是有個大小姐?叫殷蔓?”
“殷家?有啊!”說起這個公孫迎想起來,一把摟過自己弟弟的肩膀:“他父親還曾托我幫他留意朝中新貴,想把女兒嫁出去,大概十八吧?”
說完這話,才驚覺不對:“你是不是對那殷蔓有意思?”
“倒是見過幾面。”他記得自己進帝都的那一日,人群中匆匆一瞥,還有梨園,只覺得有點巧,她臉色倒是很紅潤,
公孫顏聰慧,兵法打仗是一把好手,唯獨對女子情愛之事,不求甚解,統稱為帥氣多金的直男。
“你們之間並無血緣關係,倒也無妨,只不過他父親難同意,但你若是真喜歡,那兄長也可替你說一說。”殷家這些年來,一直都不參與朝廷黨政。
自詡清高,貴為左丞相,可讓女兒嫁給當朝的大將軍,他一定不會同意,因為這樣落在外人眼裏,殷家勢更大,皇家未必能容得下他,現在幼帝年紀小,要是等大了,攝政王必定會為幼帝鋪平道路,到時這些個什麼公卿大臣,只怕沒幾個能善終。
殷大人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明哲保身。
公孫顏仰頭將壺中烈酒飲盡,用袖子擦了擦下巴:“我只是隨口一說,兄長倒真下心思了!”
他如今,斷然不可為情愛壞了大事,否則多年來精心部署,豈不毀於一旦,再說,霞兒愛子的仇未報,怎麼可以想其他的女子。
“你的事情,我總擔心,如果你真不想娶長公主,那最好再娶另外一個,斷她的念想,這樣不麻煩。”
公孫迎說完,兀自嘆口氣,搖搖頭不知想起什麼,仰頭又是一口酒,喝得太急嗆到喉嚨,一個勁咳起來。
見兄長如此,公孫顏忙去給他順背:“兄長心急喝酒也急了。”
“是啊,心急。”說著,嘆口氣搖搖頭,又想起什麼,居然長長嘆口氣,好似很為難的樣子。
那一日回去,長公主哭了好久,眼睛都哭得腫起來,去侯府請洛麗,洛麗覺得不太好,就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她現在不太想和長公主見面了,一見面必定又是三句不離自己那二舅舅,一說到二舅舅就想起殷蔓,還是算了吧。
初入12月,天已經冷下來,洛麗躲在房中看一本有趣的戲本,屋裏點着炭盆,盤腿坐在榻上,津津有味的。
“我的天,描寫的好露骨,那小姐肚兜都送出去了,太羞恥了!”洛麗看的兩眼放光,所以羞恥只是嘴上說說。
系統有點嫌棄,輕哼一聲:“真不要臉,羞恥還把眼睛睜那麼大,一字一句的看那麼清楚。”
“這叫學習,你懂個屁,我沒吃過豬肉,你還不讓我看看豬跑?”洛麗噘着嘴,隨手翻過一頁看到插畫臉瞬間紅起來:“卧槽,牛逼!圖文並茂啊!”
一激動就喊出來:“卧槽!”
俞嗣從外邊邁步進來,就聽到卧槽兩個字,眉頭一皺:她怎麼老是爆粗口!這個習慣可不太好。
不打招呼的邁步進去,還沒拐過屏風就出言給她提個醒:“你在看什麼?”
一聽到外頭俞嗣的聲音,洛麗嚇得把小黃戲本塞在屁股底下,正襟危坐的看着他走進來,有些慌張:“你為啥不敲門。”
房門大敞,自己去哪兒敲:“我敲屏風嗎?”
“那你要幹什麼?”洛麗往後挪一挪,把整個戲本坐在屁股底下這才算鬆口氣,坐直腰板。
“我聽說你最近都不太和皇姐一起了?”俞嗣隨處一掃,看見梳妝枱上的鼓凳,也不嫌棄直接走過去坐下來,整理好衣擺:“她今日心情不好,你多陪陪。”
“我心情還不好呢,我幹嘛去陪她。”非親非故的,也沒有義務要去陪,再說了,二舅舅不喜歡她,關自己什麼事。
洛麗最害怕參與感情的事情,因為沒有對錯,幫誰都不好,怕他追問,只好岔開話題:“對了,你來做什麼?”
“幼帝嚷着要見你,你若是得空就進宮一趟吧。”難得是幼帝小孩心性還能記得洛麗,讓她進宮陪孩子玩玩也好。
“那行。”正好可以拒絕長公主,雖然不喜歡孩子,大不了進宮不理他就是了。
事情說完,俞嗣突然想起什麼來:“你方才看什麼呢?”
“什麼看什麼?”洛麗腦子一抽,身體往後挪一挪,企圖掩蓋自己的心虛:“我哪裏有看什麼?”
“我方才一晃眼,看見你手裏拿着本書,是什麼?”看她慌亂的樣子,自己好像知道什麼,卻也只是猜測,於是站起身走到床邊。
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