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籃球&割腕

第011章 籃球&割腕

許寂瀾當即就表示不可能。劉伯伯是知道她家裏具體情況的,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姐妹,更沒有走得近的親戚。平白無故帶個小孩兒去學校,這事兒她說不清啊!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還趕得及回家換趟衣服,最重要的是把這傢伙送回去,省得他一隻半大不小的龍半路上又出什麼么蛾子。

誰知拽着人衣領子剛一轉身,剛才眼前那條大道擰着彎瞬間變成一堵牆,還是貼着暖色小碎花牆紙的牆。許寂瀾暈頭轉向的四下一看,差點沒叫出來,怎麼……怎麼就到家了!

回過神來垂下眼看向那隻龍,果不其然人家正得意洋洋歪着小腦袋瞅自己,一面還十分大度的擺擺手:“你不是要更衣么,這回不用擔心時間不夠了。”

許寂瀾皺起眉毛:“你窺視我的想法?”

夏同學並不白皙的小臉兒浮現兩團可疑的紅暈,一扭脖子粗聲粗氣的狡辯:“本尊以為有妖孽作怪……”

許寂瀾一愣,隨即恍然,這傢伙肯定是把手機當成什麼妖器了,所以才警惕的窺視了自己在與人交談時的內心想法。這麼一想,許寂瀾也就不太計較了,只是瞟了那背着一雙小手站在一旁的龍王大人一眼,轉身進了卧室換了一身平常上課穿的襯衫牛仔褲,不到三分鐘就收拾好出來了。

一到客廳,發現小傢伙依舊是之前用法術幻化的那套與自己配套的黑色運動服裝扮,連龍角都好好的收着,頭髮顏色也沒變回原本的青色,不禁有點奇怪。誰知人家一扭過頭,張嘴第一句話就是:“去哪?”

許寂瀾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學校。”

結果下一秒,倆人就手拉手站在了B大門口。具體地址是龍王窺視許寂瀾心理時獲悉的,這時只要許寂瀾一個準信,龍王大人眼都不眨一下,就帶着許寂瀾直接從自己家的客廳穿越到了幾十裡外的大學校門口。值班老師拎着兩瓶礦泉水剛要進屋,一看見許寂瀾立刻停住腳步,笑眯眯的問候:“小許來啦?快進去,李院長剛給我來過電話。”

許寂瀾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一轉頭,就見龍王大人抱着手臂站在一邊,再看人值班老師,說完話就沒事兒人一樣進了屋,好像壓根沒注意到她旁邊還站了個臉生的小孩兒。

見許寂瀾看自己,夏黛溟小盆友不屑的哼了一聲:“他看不到本尊。”

許寂瀾有點好奇的伸手摸了把龍王大人的小臉蛋兒,誒,觸感跟平常沒啥兩樣啊!心裏正納悶呢,再往人臉上一瞅,得!許寂瀾一時好奇心盛,忘了這位龍王大人小心眼又愛暴躁的脾氣了。瞧這小臉兒黑的,大眼睛瞪的……

許寂瀾也知道自己摸人臉的事兒做的不大妥當,因此及時且謙遜的誠心表達歉意:“對不起,我只是……”

龍王大人兇狠狠的瞪了許寂瀾一眼,小手一伸,又把許寂瀾的手拽了回來,牢牢攥在掌心。

許寂瀾不由得擔心自己在別人眼裏會不會像個神經病,跟團空氣又道歉又伸手的。結果龍王大人很是氣惱的扔了一句:“障眼法,凡人察不出端倪!”

許寂瀾坦然了。一方面還覺得挺新鮮,也沒多想,就跟平常一樣,拉着夏同學的小手往裏頭走。

周末的校園裏來往的人並不多,只是路過籃球場的時候熱鬧了些。見龍王大人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彆扭勁兒,許寂瀾只能憋住自己想笑又不方便笑的煎熬心情,輕聲解釋:“是一種遊戲,一邊五個人,比賽誰能最先將手裏的球投入那個高高的筐子。投進的球根據具體情況計分數,在規定時間內分數高的一方最終得勝。”

許寂瀾盡量揀龍子能聽得懂的詞彙簡略描述打籃球賽的規則,龍王大人倒也聽的認真。聽完之後又問:“贏的一方可有獎賞?”

許寂瀾想了想:“平常大家一起玩的話,大概會由輸的一方買些水或者請吃個飯,但因為都是認識的,也不會太輸贏結果。要是正式比賽的話,裏面會涉及更多問題,贏的一方是有錢拿的。”

也只能這樣大概解釋了,不然牽扯上國家隊、職業球員的事兒,估計就是到天黑了也說不完。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學校里最高的那棟教學走去。因為龍子施了障眼法,常人既看不到他的存在,也聽不到許寂瀾跟他交談的內容。在路上行人的眼裏,許寂瀾就是垂着手臂一個人靜靜的走着,臉上也沒什麼特殊表情,和其他步履匆匆的行人沒什麼兩樣。

乘電梯到了七,副院長辦公室的門虛掩着。許寂瀾輕敲三下門,輕聲叫了聲“李院長”。

很快門由裏面被拉開,許寂瀾見李行劍繃著臉來看門,屋裏沙發上還坐着兩個穿警察制服的,先朝幾人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呼。接着就跟着李行劍進到房間裏面,並在沙發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龍子也沒往遠去,就站在許寂瀾坐的椅子旁邊,小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目光先將屋子裏三個人逡巡一圈,接着就再沒離開過許寂瀾的側臉。

許寂瀾倒沒注意小傢伙的舉動,坐下來之後就坦然接受對面兩位警官的打量。又從李行劍手裏接過一杯白開水,輕聲道了聲謝,也不多話,等着眼前兩人先發問。

李行劍接到兩名警官投過來的質疑視線,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琢磨着怎麼開頭兒。過了一會兒,才叫了聲許寂瀾的名字,嘆了口氣說道:“許老師,剛才在電話里怕你知道了會着急害怕,所以……這個事兒,我剛才沒全跟你說清。”

往兩名警察那裏看了眼,李行劍緊皺着眉,臉上也顯出幾分痛惜的神情:“咱們系裏的劉銘同學,今天早上被人發現在教學的畫室里自殺了。”

許寂瀾腦子“嗡”的一聲,好半天才低喃出一句:“自殺……”

對面那兩個警察也開始搭話了,倆人都是小年輕,左手邊一個年紀稍長的先開口了:“許老師,聽說昨天最後一節課是你上的,劉銘同學在課上有什麼特殊表現嗎?”

許寂瀾還是有點回不過神,沒直接回答那個警察的提問,而是看向站在一邊的李行劍:“院長,昨天下午我走的時候,跟傳達室的值班老師說了,畫室里還有個學生沒走,讓他過去幫着看看,別走太晚……”

李行劍點點頭:“這個事兒剛才我已經跟警察同志反應過來,昨天傳達室的那位王老師也在電話里說明情況,跟你說的正好能對上,沒有問題。”

許寂瀾不明白了:“可是咱們教學不是晚上六點整鎖門的么?他怎麼可能在畫室里呆一整宿沒人知道呢?”

即便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大小夥子,整棟一個人都沒有,電閘也拉了,烏漆嗎黑的畫室里就那麼傻坐着,這也不是個事兒啊!怎麼可能不打電話給同學或者老師求救?又或者他故意事先藏在廁所之類的地方,躲過了檢查門窗電源的老師,等人鎖了門之後又出來,在畫室里待了一整宿?

許寂瀾腦子裏各種猜測天馬行空的飛掠,眉尖也漸漸蹙起。劉銘昨天畫的那幅畫最終在她的腦海里明晰起來,背景那種混亂又不詳的赭色漸漸在她眼前暈染開來,與那幅畫中央女子手裏拎的血淋淋的人皮匯成一道沁着血水的河流……

一連被人叫了三聲,許寂瀾才回過神,隨即就對上兩名警察懷疑且不滿的目光。

旁邊的李行劍倒是體諒的笑了笑,拍了拍許寂瀾的肩膀,又看向兩名警察:“畢竟是個年輕女孩子,而且這個劉銘,我記得小許老師跟我說過,學習成績也是很不錯的,挺有天分一個孩子。”

“許老師也是嚇壞了,兩位警官也能體諒!”

許寂瀾不由自主的順着李行劍的話點了點頭,抬頭看向沙發上兩人:“我能問問,劉銘是怎麼死的嗎?”

之前問話的那個警察猶豫了下,還是給出了回答:“割腕。”

許寂瀾擰眉:“在畫室?”

那警察點了點頭:“用的是你們調油彩的那個什麼刀……”

調色刀。

是用來在調色板上調顏料的,也有畫手直接拿刀做筆在畫布上作畫,鋼片做的,有尖頭也有圓頭。昨天整間教室只有劉銘手上有全套的油畫工具。許寂瀾還記得當時瞥那一眼,劉銘手裏的刀具剛好是尖頭的。

警官再次重複了之前問話。許寂瀾簡略的答了,並沒有太多提及劉銘昨天課上的異樣。只是說昨天別人都只是打底,而劉銘是調了顏料直接作畫。

劉院長在旁邊直嘆氣:“這孩子……年紀輕輕的,有天分又肯努力,有什麼想不開的……”

警官又陸續問了些散碎的問題,許寂瀾都一一答了,個別的還有劉行劍在旁邊作補充。最後大家都站起身要走的時候,許寂瀾問了句:“兩位警官有沒有看到面前那幅油畫?”

倆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搖頭。其中一個話多些的更是直接嗤了一聲:“他面前那張畫板上噴的都是血,有啥畫這會兒也看不清了!”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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