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輟學》

第一章,《輟學》

一條一米寬的泥水路上,一個十三歲小男孩兒背着自己的行囊往家趕,因為還有兩個小時天就黑了,這人就是輟學的洋洋。

洋洋在班裏成績一直不好,自己也剛上初一上半學期,因為小時候自己老爸不成氣,亂賭,亂搞,輸了錢就賣洋洋母親種的糧食,只要家裏有點值錢的東西,都讓洋洋爸爸當掉,換成錢,再去賭!

這還不算什麼,只要賭輸了,回到家,不是對媽媽拳腳相加,就是對洋洋三姐弟打罵!

人家一來要錢,爸爸就跑了,有時候一兩年,不着家,家裏人都不知道洋洋爸爸在外面幹些什麼!

爺爺奶奶養了十個孩子,就洋洋爸爸最不成氣,洋洋爸爸排行老四,賭鬼們都叫他四爺。

小時候,只要是別人家不要的衣服,洋洋母親都會撿回來,拿出針線,縫縫補補,洋洋三姐弟又能穿了。

洋洋在家排行老二,姐姐大洋洋四歲,叫洋鳳,弟弟小洋洋三歲,叫洋芋。

姐姐沒上中學之前,都是姐姐幫忙割豬草,姐姐上中學去了,只有洋洋和弟弟在家幫忙做家務,中學學校離自己家要走五個小時時間,加上交通不便,所以洋媽媽只好在中學附近,租了一間房子,讓姐姐讀書。

家裏沒姐姐幫忙,洋洋基本沒時間看書,因為家裏不止有莊稼,還有一頭牛,五六頭豬,家裏開支,都是一頭母豬生下小豬仔,餵了幾個月,然後出售,維持家裏的開支。(洋洋爸爸不在的時候)

弟弟還小,又背不了豬草,所以洋洋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牛,上山割豬草,因為中午放學回來,都要把牛放去山上,下午放學回來,上山去找。

四到六年級,洋洋基本就是最後一名,老師都無視洋洋了,上了中學,課本不一樣,洋洋基本看不懂,加上51班,班主任是個體育老師,只要做的不好,過去就是幾腳,洋洋也被打過好幾次,因為自己是最後幾名,班主任就差往死里打了。

小時候爸爸打洋洋三姐弟,洋洋心裏十分害怕,班主任打了自己,又不敢跟媽媽說,只要禮拜天一到,洋洋基本都是哭着去上學。

星期二早上,班主任拉着自己去教室外,又是幾腳,一巴掌打在洋洋臉上,怒道,“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去打楊老師家玻璃?”

“我沒有。”洋洋根本就不知道楊老師家住在哪裏,因為以前有個案例,成績不好的學生讓老師打了,自己氣不過,晚上會去老師住宿,扔石頭,嚇老師。

班主任姓王,“有幾個人,明明說,是你帶他們去的,你還敢抵賴?”看着洋洋又是一巴掌。

“老師,真的不是我,我根本就不知道楊老師家住哪裏。”

班主任又是一巴掌,“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在這跪着。”一腳踢在洋洋大腿,洋洋趴在地上,班主任怒吼,“我讓你跪着。”

洋洋眼睛死死盯着班主任,“不是我做的。”

班主任一腳蹬在洋洋身上,“我讓你跪下。”

洋洋怒道,“我不讀了,我不讀總可以了吧。”這是第一次反駁,也是洋洋往後十四年的一個轉折點,因為在十四年時間裏,洋洋可以說,過得生不如死。

洋洋剛想跑,班主任提着洋洋頭髮又是幾個耳光,把洋洋嘴角都抽出血,洋洋死死盯着班主任。

沒一會兒,楊老師就帶着幾個學生來到51班,一個跟洋洋一般大小的同學指着洋洋,“就是他,帶着我們去的。”

洋洋怒道,“你放屁,你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

洋洋班主任一腳踢在洋洋雙腳,洋洋頓時跪在地上,“~啊~~”痛苦之聲從洋洋口中傳出。

班主任怒道,“人家都指認你了,你還不承認?”

“不是我做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班主任拿出個手機,居然打了派出所的電話,派出所離學校很近。

沒一會兒派出所來了兩個人,一人提着洋洋一邊肩膀,就把洋洋提到派出所去,承認打玻璃的幾人,跟着楊老師去上學去了。

洋洋被提到派出所,這一頓,那叫一個慘,兩人輪流拿着皮帶抽,洋洋最後實在受不了了,“你們別再打我了,是我做的。”

兩人這才停下,一個一米七的男子,穿着警服,把皮帶扔在一邊,“你早說,不就沒這事了嗎?帶他出去,簽字,讓他家長來提人。”

“警察叔叔,你們能不能別讓我媽來,我媽還要在家做家務。”

一個警察一臉冷笑,“你這時候才知道父母不易,你早幹嘛去了?”

洋洋眼淚流了出來,“警察叔叔,真不是我去打楊老師家玻璃,是你們打我,我實在受不了,才承認的,只要你們別讓我媽來派出所,我可以跟楊老師跪下請罪。”

一個警察爆粗口,“你么的,你這樣說,是我們冤枉你了。”

“警察叔叔,誰都是父母養的,請你不要侮辱一個母親。”

洋洋接下來,可就真的慘,讓兩個警察把洋洋身上全部用皮帶打得皮開肉綻。

洋洋姐姐,等洋洋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去廣東珠海讀高中去了,縣裏辦不起高校,只要是考上高中的人,都讓全國各省的高校招去讀書了,家裏只有媽自己撐着,媽媽又要攢錢給姐姐讀書,洋洋是打死都不會讓媽來的。

幾個警察打累了,洋洋死都不鬆口,而且洋洋家裏條件有限,沒有電話,村裡只有一台座機,有時信號還不好。

幾個警察聯繫好久,才聯繫上村裏的座機號,可就是打不通,所長只好讓兩個人,把洋洋提出派出所。

等洋洋出派出所,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別說一口飯,就是一口水,都沒喝過,從這一刻開始,洋洋一顆種子就埋在心裏。

洋洋回到自己出租屋外,洋洋堂哥,還在哪等着洋洋,因為,洋洋是跟堂哥一起租的房子,一個月房租20塊錢,洋洋媽媽一個星期也才拿4塊錢的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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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成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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