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賭石
那個女子手中的硯台，上面有一股古陳氣息自不必說，主要是楚征意念微動，看到硯台裏面另有乾坤。
硯台雖然破了一角，從考古價值上來看，當真也是如秦雅舅舅所說，不值錢了，不過硯台裏面的東西，古陳氣息卻是比這硯台還要重！
看着楚征出神，秦雅拉了拉楚征的胳膊，輕聲道：“楚征，你想什麼呢，舅舅跟你說話呢！”
楚徵才回過神來，看秦雅舅舅正對着自己露出大金牙笑着呢，他看楚征剛才盯着那幾位客人手裏的硯台目光不動，旋即道：
“楚征小兄弟，你對古玩也有興趣？說實話，那硯台的確是古物，不過殘破了一角，值不了幾個錢了。”
楚征見那幾位客人要走，輕聲說道：“硯台雖然不值錢，可硯台裏面的東西，不知道您發現了沒有？”
方文軒聽了楚征的話，突然一愣道：“硯台裏面還有東西？”
旋即他朝着那幾位客人看去，方文軒做這個行業，已經不下二十年，十幾歲就跟着家裏的老爺子跑堂子，可謂是見多識廣。
不過剛才，他研究這硯台的時候，還是主觀意識佔據了自己，從硯台的年代，痕迹，以及收藏價值出發，根本沒想到硯台裏面還有東西。
面前的楚征雖然二十齣頭，年紀輕輕的，不過這句話，卻是讓方文軒猛地驚醒。
所謂無獨有偶，楚征不會無緣無故就說這硯台裏面有東西。
莫非他看到了什麼？比自己的眼光還要高上不少？
方文軒有些不相信，一個年輕人竟然會比自己這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的老油條還要厲害，可能是想證明自己的判斷無誤。
當下方文軒站起身，叫住了那幾位剛要出門的男女。
“等一等，這硯台我剛才沒看仔細，還想再看看！”
幾個男女一聽，神色一喜，當下回過了身，將硯台遞了過來。
秦雅偷偷的掐了楚征一下，輕聲在他耳旁說：“我舅舅可是老行家，怎麼會看走眼，你別亂說話。”
雖然楚征對於藥理一行通曉，這是他家族環境的緣由，還有些說的過去，可要說楚征連古董這行業明白，秦雅打死都不相信，當下只以為楚征這是又犯了病。
可沒想到……
“五千，這個東西留下！”
秦雅聽到舅舅傳來的聲音，不由得微微一愣，要知道，舅舅可是出了名的老油子，從他手裏過得貨，東西好不必說，而且價格還被他殺的厲害。
她還從未見過，一個一兩千的東西，能被舅舅直接開口提到五千。
而這五千，也是讓的那幾位男女微微一愣，有些回不過神來。
“一萬，不能再高了！”
方文軒微微有些激動，手裏拿着的硯台有些顫抖，不過他畢竟是經驗豐富，還是盡量讓自己快要爆炸的情緒穩定下來。
看那幾個男女遲疑，還以為是對價格不滿意，所以下意識的方文軒就提了一倍。
不過提完當時他就後悔了，因為他一激動給忘了，這幾位客人的預期價格，才不過三千，當下真想狠狠的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這硯台方文軒聽了楚征的話后，就拿過來仔細的看了看，尤其是側重於硯台的裏面，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看還真了不得。
硯台裏面，竟然還包裹了一個硯台，當然若是查看的不仔細，很容易就被忽略過去。
透過這表面硯台斷裂的一角，方文軒看到裏面那個硯台，不旦完好無缺，而且看起來，似乎比表面的硯台價值更大。
所以心情變得尤為激動。
“一萬，真的？”
那幾個男女愣住了。
方文軒旋即從櫃枱里抽出來一沓子錢，正好是一萬：“當然，這硯台我感覺，在我手裏出手個兩萬是沒問題的，所以我也不想坑你們，有錢大家一塊賺。”
方文軒是老套路，通常為了讓顧客信任，這些收古董的都會偽報價，當然顧客是不會計較這些的，因為他們沒有門路。
方文軒心裏卻道：“兩萬，估計兩百萬都能整上去，發財了！”
那幾個顧客聽了，當下收了錢，末了還對方文軒連連感謝。
楚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無奈的苦笑。
他以往的記憶里，古董這行，水分是最大的，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在古玩一行，可謂屢見不鮮。
客人走了之後，方文軒就關了門，秦雅卻是一臉疑惑的問：“舅舅，你怎麼突然給了他們這麼多的錢，楚征剛才就是瞎說的！”
方文軒卻滿臉堆笑的坐下來，還給楚征斟滿了茶，扭頭看向秦雅，頗有些沒好氣的道：“胡說，要不是楚征兄弟剛才好意提醒，你舅舅我差點就錯過了一個發財的機會！”
秦雅瞠目結舌，一臉震撼的看向始終淡淡微笑的楚征，不由得心裏更加疑惑了，楚征真的變了，他怎麼這麼厲害，還是說，以前的我，根本就不了解他？
這還是那個傻子棄少楚征么？
方文軒說：“楚征兄弟，你是怎麼看出那硯台裏面，還包裹着一個硯台的？”
方文軒自然免不了問出心中的疑惑。
楚征看秦雅看向自己的目光又變了，為了不讓人起疑，楚征早就想好了借口：“奧，曾經在我家裏，就聽一位師傅講過，說這古董，要裡外看三層，所以我剛才就多嘴提醒了一下，說起來，還是您慧眼如炬！”
方文軒被楚征的一番話說得心裏樂翻了天，看向楚征的目光中，也是十分喜愛。
所以對於楚征這個稍微牽強的借口，也沒有注意。
當先旋即說道：“今天一見楚征兄弟，就給我帶來了好運，晚上我做東，咱們一塊吃一頓去……”
秦雅說：“舅舅，我們今天來，是有事要問你，吃飯的事，先不急。”
說完看向楚征。
楚征應聲道：“方大哥，我們此行來，是想問問小雅身上的血玉石的事情。”說完，楚征將半枚血玉石從懷裏掏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方文軒心裏樂呵呵的，當下也是十分的熱情的回答：“奧，這血玉石，是我在前巷一個玉石店鋪里買來的，聽老闆老李說，這玩意對人的身體好，小雅身上又有不佯，我就給她買來了。”
楚征問道：“現在血玉石已經不多了，所以我們打算，能不能再淘一塊？”
“這個……”
方文軒眉頭微皺，有些為難道：“這血玉石是老李那天在一塊石頭裏開出來的，不曉得現在還有沒有，要不然，我帶你們一塊再去看看？”
楚征看的出來，方文軒似乎對秦雅身上種蠱的事情並不了解，恐怕這是秦雅母女自己的秘密，不過這一點不重要。
現在要緊的是，能夠再找到一塊血玉石，一來可以煉製淬體丹，二來，自己恢復之後，可以幫秦雅逼出體內的噬魂蠱。
當下楚征點頭應下。
方文軒鎖了店門，就帶着秦雅楚征一路來到了隔壁巷老李的玉石店。
玉石店這邊，要比方文軒的古玩店鋪生意好了許多，可謂人山人海，店裏面擠滿了人。
秦雅跟楚征挨得很近，看楚征看着這麼多人，有些疑惑的時候。
就告訴楚征：“玉石店這邊，有一個娛樂項目，那就是賭石，這整個巷子，都開滿了賭石的店鋪，到了開石的時候，有的人就會壓錢，猜裏面到底有沒有玉石。”
楚征心中已經瞭然。
看着店鋪里人，一個個熱切的目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對於賭石，楚征沒有絲毫的興趣，他要的，是血玉石。
當下就在這店鋪里，用自己的神識，看着擺着的一堆又一堆開採出來的石頭，不過很快楚征就泄氣了，因為他發現，這玉石店裏，竟然沒有一塊是自己要尋的血玉石。
當下心中頹然的嘆了口氣。
楚征的靈魂感知力非常強大，如果有血玉石的氣息，他不會察覺不到。正在楚征頹然之際……
“左大師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讓原本有些吵雜的環境，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楚征抬眼看去，只見人群自動讓開，不少人都是一臉崇敬的，看着走來的一個老者。
這老者容光煥發，精氣神很足，穿着一身唐裝，身後還跟着一位年輕的女秘書。
“是左大師！”
方文軒有些驚訝的出口。
“左大師是誰？”楚征看這老者這麼受人尊敬，不由得疑惑的問了一句。
回答的是秦雅，她輕聲說道：“左大師是這一帶有名的賭石大師，也是臨江市玉石協會的主席，但凡是有玉石的石頭，左大師基本瞥一眼就能知道，非常的神。”
方文軒接道：“不過左大師現在大多居於幕后，聽說十幾年前，他還偶爾陪人玩一玩賭石這娛樂項目，不過後來也碰不到像樣的對手，就此就退出了，沒想到左大師今天能出現……”
聽着方文軒毫不掩飾的推崇話語，楚征點了點頭，每一行業，都有精英的存在，這一點不足為奇。
不過跟血玉石比起來，楚征還是更看重這個實際的東西。
當下就想出去找別的店鋪看一看。
然而楚徵才走了兩步，突然就停了下來。
“不對，怎麼有血玉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