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糾纏千年的秘密

()梵蒂岡，聖彼得大教堂的一間房間裏，站着三個人，而另一個則伏在一張石床上檢查着什麼。整個房間除了油脂燃燒發出的微小爆炸聲，只有四個人平穩的呼吸聲。

“不是我做的。”歐德里亞傳教士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金髮女孩，搖搖頭，對着一個帶着奇怪頭冠的老人行了個禮，生硬的說道，“遵從教皇閣下諭令，在英國期間並沒有與異端發生衝突。”

“我相信你，主的孩子。”老人用手杖輕輕點了一下歐德里亞的肩膀，轉過頭看着出雲，說道，“神的戰士不會說謊，不知閣下還有什麼疑惑。”

“歐德里亞閣下，其他三個人的事情，不知閣下是否有所耳聞。”出雲終於把目光從Alice身上移開，看着歐德里亞問道。

“有幾個異端曾經邀請我們參與什麼實驗，但是十字軍豈可與異端為伍，所以我拒絕了。”歐德里亞的聲音還是很生硬，但也算給出了解釋。

“閣下還有什麼要問的么？”被稱為教皇的老人和善地向出雲問道。

“教皇陛下，我並沒有什麼要問的了。”對待統領着二十億信徒的十字教教皇，出雲不敢怠慢，彎腰行禮，表示感謝。

“如此，歐德里亞，你可以先出去了。願主保佑你！”教皇對着歐德里亞行了禮，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願主保佑十字教。”歐德里亞回禮，然後走出了房間。

“這孩子的身上殘留着英國清教和美洲教派的魔法氣息。”為Alice檢查的教士抬起頭，露出一張蒼老而慈悲的面容，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曾向英國清教求助，但是仍然沒有救回Alice。”出雲轉頭看向說話的老人，突然跪倒在地，懇求道，“清教最大主教說貴教的荊棘冠和神聖裹屍布擁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力量，亞德里特爺爺，請你救救Alice……”

亞德里特和教皇對視一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扶起出雲，緩緩地說道：“非常抱歉，我無能為力……”

“是因為Alice不是你們的信徒么！？”出雲有些急了眼，拉住亞德里特主教的手質問道。

“我的孩子，你被仇恨和怒火蒙蔽了雙眼。”亞德里特主教也沒有什麼動作，卻用自己的手杖抵住了出雲的額頭，蒼老的手卻非常穩定，沒有一絲顫抖。

“抱歉……”出雲頹然地放開亞德里特主教的衣服，坐倒在石床上，看着面容安詳地Alice伸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髮。

“我的孩子，雖然說我的身體已經不足堅持到發動完大天使術式，”亞德里特主教打斷了出雲想說的話，繼續緩緩說道，“但是如果能拯救一個無辜者的生命的話，就算用我這條殘喘了幾百年的命去換又有什麼不可以的？但是我的孩子，亡者無法復生，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啊，就算是號稱改變時間，能瞬間恢復一個人到完好狀態的大天使術式，也並不能違背世界意志定下的規則……”

“亞德里特爺爺……”出雲哽咽着，在這個慈祥的老人面前卸下了所有堅強的面具，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般哭了起來。

“強行壓制着力量的誘惑的我，身體已經開始崩散了，所以有些話，我想應該對你說，如果陛下有意的話，也留下一起聽一聽。”亞德里特主教用手輕輕按着出雲的額頭，平復着出雲的悲傷，對着一旁的教皇點點頭。

“聖主教大人的身體關繫着十字教的未來，請務必保重。”教皇整了整衣擺，做出恭敬的神態。

“陛下，自從一百年前那樣的力量開始引誘我，我就已經做出了放棄力量的決定，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主的恩賜了。”亞德里特主教苦笑，拍了拍出雲的頭，示意他仔細聽好。

“能力者，並不是在你們學院都市建立之後才出現的，這點作為傳承了千年的出雲家應該知道。”亞德里特主教看着出雲，說了一件彷彿並不相關的事情，“而且人為引導產生能力者也是從能力者出現開始就已經存在的事情，只是學園都市把這樣的人集中在一起而形成了一股自稱為‘科學側’的力量而已。”

“在一千年前，魔法師其實並不是都稱自己為魔法師，他們分為兩派，一派就是我們十字教、德魯伊教以及世界上其他一些信奉着神靈的教派，我們認為魔法是一種神恩賜的力量，我們只是小心地使用神告訴我們的一些規則的使用方法。而另一派，則是自稱為魔術師的人，他們否認了世界上神的存在，認為魔法只是利用世界的規則的共鳴而產生的一種術，他們迫切地希望通過術，最終能解析出世界的規則並加以利用，成為掌控了規則的神。”

“雖然我們魔法師並不像魔術師一樣否定神的存在，但是我們也希望能夠解析出規則從而能夠侍立在神的身邊，所以魔法師和魔術師走到了一起，為了解析規則而努力。但是追尋力量的路途，無數天才的魔法師和魔術師都失敗了，他們中甚至有一些已經達到了不需要刻畫法陣就能發動部分魔法的神之法師。”

“失望的魔術師們注意到了世界上和我們力量並不同屬的人，那就是能力者。”

“他們認為能力者和我們走的是兩條不一樣的道路，我們法師是通過咒語、法陣和魔力流動來和規則共鳴帶來的效果來施展魔法，最後解析出規則的本質；而能力者則相反，他們一開始就在以掌握某一種規則作為施展力量的前提，根據解析規則的程度來展現出程度不同的能力來，這也是你們能力者所說的一個人的能力不可能同時出現兩種的原因。這個發現，讓整個法師界都震動了，法師們都在想，要是讓一個人同時學會使用能力和魔法，那是不是代表着就可以馬上解析出世界的規則呢？”

“於是法師們找到了能力者，或者誘惑或者逼迫，展開了後來被殘存的法師們稱為‘神怒’的計劃，但是他們還是幾乎失敗了，大部分的法師根本不能理解能力者獲得能力的方式，而極小部分能夠理解的天才法師，卻都被魔力反噬而死。能力者也一樣，大部分的能力者在學習魔法的時候都是身體崩潰，大出血而死。”

“什麼！”出雲驚叫一聲，驚訝的看着亞德里特主教。

“聖主教閣下，您剛才說‘幾乎’？難道有成功的例子么？”教皇皺着眉，問道。

“是的，陛下。有三個當時根本沒有人對他們報以希望的，能力微小的能力者成功的學會了魔法。”亞德里特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終其一生，那三位能力者都沒有達到法師們希望的境界，甚至比不上一些普通的法師，而且他們自身的能力，也幾乎沒有什麼進展。”

“在這場幾乎波及所有法師和能力者的計劃中，處於力量頂端的魔法師和魔術師大部分都被魔力反噬而死，而剩下的聖法師們也都黯然隱退，導致了魔法界力量的大衰退，直到如今，也沒有回復當初十分之一的榮光。一些魔術師們經過了各種實驗，終於得出了讓所有法師絕望的結論，那就是在人為引導產生能力的過程中，被引導者的身體會受到一些改變，而改變的，正是被我們魔法師視為生命的魔法迴路。”

“當時的人為引導出現的能力者，和現在學園都市使用藥物和電流刺激大腦獲得能力不一樣，更多是通過撞擊、驚嚇以及其他物理方式來獲得能力，所以數量上更加稀少，能力上也相應要強大許多。後來經過一些不肯放棄的魔術師們調查發現，那三位學會了魔法的能力者，卻都不是人為引導出現的能力的。”

“原石？”出雲低聲自語，望向亞德里特主教。

“沒錯，就是被你們成為‘原石’的人。他們在沒有任何刺激下，自發出現了能力，所以身體的魔法迴路得以保存，仍然可以學會並使用魔法。”

“但是Alice曾經使用過一個清教修女教給她的召喚魔法，並沒有出現什麼不適，而且根據資料，Alice並不是原石啊？”出雲看着亞德里特，提出自己的疑問，想起引起統理會軒然大波，最後由一向不管事的總理事長亞雷斯塔強行通過的ChildError福利院建設計劃，隱約明白了什麼。

（那些孩子，就是‘疑似原石’么？）

“魔法，並不是只有魔法陣和咒語，真正的核心，卻是魔力在你的魔法迴路中流動的方式，我想可能是那位修女並沒有用自己的魔力來引導這孩子施法，所以並沒有危害。”亞德里特搖搖頭，做出了自己的猜測。

出雲回想着Alice拉着自己表演魔法的時候的細節，心中一痛，但還是認同了亞德里特主教的猜想。

“孩子，不要難過。死者的靈魂將會升入天堂與天使為伴。”教皇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安慰着出雲。

“多謝你，教皇陛下。”出雲勉強笑着回禮，看向亞德里特主教。

“看來可能是現在的一些法師從古籍里找到部分關於‘神怒’計劃的隻言片語，認為能力者學習魔法可以幫助他們解析規則，才會做出這種事。”亞德里特主教嘆了口氣。

“亞德里特爺爺，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你……”出雲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亞德里特主教，問道，“你知道學園都市總理事長亞雷斯塔究竟是誰么？”

“亞雷斯塔……”亞德里特目光變得深遠，低聲說道，“魔術師中有一個組織，名叫‘黃金黎明’，是集合當時魔術師中最出色的七個人組成的組織，也是‘神怒’計劃的制定者和發起者，而亞雷斯塔，則在黃金黎明中排位第五……”

“什麼！”如此的隱秘，讓出雲和教皇都忍不住驚叫一聲。

“那……一個魔術師為什麼要建立學園都市？”出雲的聲音有些乾澀，似乎想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猜想。

“我開始的時候說到，有一種力量，在一百年前就開始不斷誘惑我……”亞德里特頓了頓手上的手杖，說道，“一百年前，每當我施展天使術式為信徒展示神跡的時候，就會感覺有一種力量不斷誘惑我去施展探尋它，使用它，而我沒有忍受住誘惑，施展出了那種力量是在1908年，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猶如地獄一般的畫面……”

“1908年，那時候聖主教閣下正在西西里島，莫非……”教皇的眼睛瞬間睜大，不可思議地看着亞德里特主教，而對意大利歷史並不是非常熟悉的出雲則有些茫然。

“是的，當年那場大地震，就是我沒有忍住力量的誘惑而造成的，那麼多孩子死了，而其他的那麼多孩子竟然還為我這個罪魁禍首的墨西拿大主教死裏逃生祈福禱告，從那以後，我便發誓永遠都不再動用自己不能控制的力量……”亞德里特老淚縱橫，跪倒在地開始祈禱起來。

“亞德里特爺爺……”出雲沒有辦法安慰這個陷入了自責和痛苦的老人，也沒想到那場震驚世界的大災難竟然是這個一直以來都不願意傷害任何一個人的聖主教大人引發的。

“亞雷斯塔的力量遠遠超過我，而且他一直以來的理念都只是解析規則，成為神，在他的眼裏，世界上的其他生靈，都只是他的試驗品和道具而已，他從不會在意追尋力量的過程中有着什麼樣的犧牲。所以為了充分的了解這種惡魔一般的力量，他曾經在世界上引發了幾次大災難，而聽說他在中國被人擊傷后，我第一次對一個人動了殺掉他的念頭。”亞德里特跪在地上，保持着祈禱的姿勢，說道，“我聯合了三個老夥伴，在日本灣發現並且圍住了他，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實在難以想像在那場波及所有人的大災難之後，世界竟然真的還有能夠把他擊敗的人，那天我們輕而易舉的擊敗了他並且破壞了他的魔法迴路，本以為他必死無疑，沒想到……而當我們聽到他沒有死的消息並且再次找到他的時候，他竟然已經召喚了一個沒有在任何神典上有記載的天使，在他無盡的魔力支持下，我們都被擊敗了……”

“總理事長，竟然，是一個魔術師？”出雲的心裏驚濤駭浪，彷彿亞雷斯塔的雙眼就看着自己一般，渾身發寒……

……

“被搜集起來的疑似原石，不用參加超能力輔導課的原因，是這樣么……”

PS：本來沒什麼好解釋的，但是“疑似太監”的名號也但難聽了，所以還是解釋一下……

現實個人中心登錄不上，然後蛋疼電信的直接斷了網，今天修好了但是貌似個人中心還是有點登錄不上的意思。

但是不要擔心，既然我決定了出來獻醜，不管結果怎麼樣，都一定一定會寫完這本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