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大早,紀然便找到了成安,讓他履行昨晚的承諾。
“走,我們這就去。”
朝月在聽說了三人的意願后,思考片刻后,便答應為他們安排與公主的會面。
吃飯的時候,紀然還是不大相信,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三師兄,他莫不是有什麼陰謀?”紀然低聲問道。
“那你不想跟公主見面了?”成安反問道。
紀然認真糾結了起來,“可是,他答應的實在是太痛快了,我心裏總有些發毛。”
“走一步看一部吧,我們現在還要靠他找到阿言,也不能太過分。興許,我們真的能從公主那裏發現線索呢。”
聽了這話,紀然立刻放下了心中的糾結,急匆匆吃起了飯。
見郁森和紀然都加快了速度,成安也只好用上了比平時更快的速度,將早飯給吃完了。
與此同時,朝月那邊卻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白雲皓已經失去消息一夜了。
至此,朝月終於想明白,跟蹤白雲皓的和監視國師府的並不是同一伙人。
“有線索了嗎?”朝月問道。
“我的人還在找,很快會有的。”
朝月抬頭看了眼雷鳴,道:“太子府那邊,你查過嗎?”
“查了。不只你派人在盯着太子,陛下也一直派人盯着他呢。他的那些算計,怕是每天都有人將進程彙報給陛下。”雷鳴輕笑一聲,道:“也不知,等他知道了這結果會作何感想。”
朝月沒有回答他,而是皺着眉思考到底還有什麼人敢動國師府的人。
“對了,你說我兒子會不會想要繼承我的衣缽。”
朝月終於抬頭看向了雷鳴,然後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不會,他肯定不會的。”
雷鳴垂頭喪氣的看着他,因為他也想到了這個結果。且不說他願不願意了,他娘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去公主府的路上,紀然忍不住在馬車裏跟成安小聲說道:“我們原本是來找阿言的父母的,現在卻找到了……,這算是意外收穫嗎?”
“不管怎麼說,反正我們是找到了個人。有總比沒有好啊。”
紀然呵笑兩聲,道:“如果郁師叔也能這麼想,那就好了。”
成安動了動嘴唇,完全找不到反駁的話。只希望待郁師叔見到他們后,將全部的怒火都發泄在那人身上,不要牽扯到他們才好。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地方。
看着眼前的酒樓招牌,紀然撇撇嘴,她還以為能去公主府呢。結果,竟然是在酒樓,真是太失望了。
“走了。”
樓上沒人,舞陽公主還未到場。
在這之前,紀然與成安認真討論了一下舞陽公主的樣貌以及其他。
一直到門口的侍衛敲門告訴他們公主到了,二人才停了下來。
紀然驚訝的看着門口走進來的女子,跟他們討論的稍微有些出入。
“不必拘謹,坐吧。”舞陽公主微笑道。
幾人落座后,公主便讓身邊人退了下去。
“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們的。”
紀然與成安對視一眼,紀然立刻從懷裏掏出了離言的畫像,將之放到了舞陽公主面前。
“公主你見過畫上的人嗎?”
舞陽公主將畫中人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在紀然滿含期待的眼神中,輕輕搖了搖頭。
紀然不死心的問道:“你再好好看看,興許是晚上沒有看清楚呢。”
成安按着她的肩膀,將人按回了座位上。
“易容,阿言會易容的。”
紀然默默將手中的畫紙收了起來,她怎麼就忘了這一點了呢。
成安對着公主笑了笑,問道:“先前俞將軍一案,你見到的那個人,她可曾有對你說過什麼話嗎?關於我們的。”
舞陽公主搖搖頭,一臉遺憾道:“沒有。”
紀然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連到底是不是阿言都不能確定,他們真的能找到阿言嗎?
“不過,她留下了這個。”說完,公主便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白色小瓷瓶。
一看到那瓷瓶,成安就認了出來,那瓶子可是他親手做的呢。
紀然一臉激動的接過了舞陽公主手中的瓶子,他們終於找到阿言了。
“你……你知道阿言為什麼要幫你嗎?”紀然激動問道。
舞陽公處嘆息一聲,轉頭看了眼窗外,很快她便回國了頭。
“我問過她這個問題。”舞陽公主一臉疑惑道:“她說她不想要那些不好的事情重演一次,因此就必須要提前將威脅剷除。”
紀然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什麼威脅?”
公主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再繼續問下去,她便說我還是不要知道那些的好。”
“說一半,留一半,這確實是阿言的作風。”紀然低聲道。
紀然立刻就想到了死去的曲家的那兩個人,難道,他們就是威脅。可是,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又是怎麼威脅到阿言的呢?
“她還說過什麼?”成安問道。
公主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曾經對我說過一句很奇怪的話。”
“她說了什麼?”紀然瞪大眼睛問道。
“‘你還跟從前一樣’可是,我不記得從前有見到過她啊。”
紀然用力點點頭,這一點她可以肯定,他們以前真的沒有見過。
“三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成安想了想,道:“沒準兒,這是阿言為了拉近他們的關係,故意為之。”
“可能嗎?”但現在這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紀然看向舞陽公主,期待她能給他們更多的線索,讓他們知道阿言接下來會去哪裏。
“她走之前,我記得她說過,要往難走,去找一個朋友。”
成安和紀然對視一眼,二人的記憶里均沒有找出離言的來自南方的朋友。
“可能是阿言新認識的朋友嗎?”紀然問道。
成安點點頭,道:“很有可能。”
二人轉頭看向公主,希望她能繼續說下去。公主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旁的事情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多謝公主。”
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了,眾人便離開了酒樓。
回去的路上,他們又在街上看到了沐凌雲,他神色焦急,看樣子似乎正在往家中趕去。
“是出什麼事了嗎?”紀然問道。
成安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等他們回到國師府,很快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子中毒,昏迷不醒,國師已經被請到太子府了。
紀然拚命沖成安使眼色,國師不在,他們正好有機會離開這裏。
“你們回來了啊,我差人準備了些點心,大家過來嘗嘗。”
紀然回頭,憤恨的瞪了雷鳴一眼。該死的,他為什麼還在這裏。
“你喜歡吃什麼?”
郁森看着桌上的糕點,心裏不由得有些難過,小師妹在外這麼長時間,她有吃到過自己喜歡吃的點心嗎?
“怎麼了?”雷鳴一臉茫然的看着郁森,難道他不喜歡吃糕點嗎?可是他明明記得,他娘很喜歡吃的。
紀然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成安好心提醒他道:“八師弟什麼都吃,因此沒什麼特別喜歡吃的。”
“我知道了。多謝。”
沐凌雲趕回家中時,霍氏還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她還等着沐凌雲告訴自己太子的消息,自己好去告訴告訴沐若語。
“太子出事了。”
霍氏不解的看着沐凌雲,太子被關在府中,還能出什麼事。
“陛下……要將他趕出京城嗎?”這對他們來說,也不全是壞事。
“太子中毒了,至今還在昏迷。”沐凌雲小聲說道。
霍氏張大了嘴,久久無法言語。這可不是小事啊,她都不敢想像語兒知道這件事情會做些什麼。
“怎麼會這樣呢?”霍氏顫聲問道。
沐凌雲也是才知道這個消息,他如何能給她答案呢。他扶着霍氏,讓她坐到了椅子上。
“娘,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小語知道。”沐凌雲語氣堅定道。
他的聲音,終於讓霍氏冷靜了下來。
“好,我不會告訴語兒的。”但很快,霍氏又開始擔心了起來,“可我們就這樣瞞着也不是個辦法啊,總有一天,語兒會知道真相的。”
沐凌雲深吸一口氣,道:“會有辦法的,我們先瞞着她,等找到辦法了,再告訴她。”
見霍氏還是滿面擔憂,沐凌雲告訴她,今天由她去告訴沐若語太子的消息。
“語兒不會懷疑嗎?”
沐凌雲輕聲道:“娘,您放心,我不會讓小語懷疑的。”
霍氏擔憂的看着沐凌雲,卻又別無他法。此刻若是她去說,定然會被語兒發現端倪的,屆時可就解釋不清楚了。
“你去吧。”霍氏叮囑他道:“回來,一定要來見我。”
沐凌雲點頭應了下來,隨後便立刻去了沐若語的院子。
“小語。”
沐若語微微一愣,冷聲道:“娘呢?”
“娘昨夜被噩夢驚擾,一夜未眠,頭疼的厲害,不能過來了。她讓我過來,與你說說那些事情。”
沐若語冷淡的應了句“好”。
“母親昨夜夢見你了。”沐凌雲輕聲動。
沐若語不為所動,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門外。
沐凌雲輕嘆一聲,只得放棄與她交談。
“太子近日表現很好,聽說陛下正打算讓他與皇后見面。”沐凌雲頓了頓,道:“他們應該很快,就能見面了。”
沐若語嘴角微動,似是露出了一個微笑。見狀,沐凌雲的心情很是複雜。太子府中太醫去了一群,甚至連國師都去了,卻始終沒有傳出來消息,怕是不會有好消息了。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沐凌雲道。
沐若語的思緒已經飄遠,她完全沒有聽到沐凌雲的話。
沐凌雲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霍氏身邊。
“語兒,怎麼樣了?”
“她很好,我什麼都沒有告訴她。”沐凌雲安慰她道:“只要我們繼續下去,小語一定不會發現異常的。”
“這就好,這就好。”
霍氏深呼吸幾下,待自己心情平復下來,她才小聲問道:“太子,會沒事吧?”
“我會繼續打聽的,娘您就不要擔心了。”
“好。”霍氏低聲道。
沐凌雲霍氏不要去見沐若語,她答應下來后,他才離開了她的院子。
*
國師府。
成安等人沒有等到國師,雷鳴倒是先收到了個消息,有白雲皓的下落了。
雷鳴並未避着成安等人,因此在知道這消息后,紀然立刻表示他們也要跟着一起去。
“我本來就想帶你們一起去的。”說完,他給他們展示了一下那紙條的內容。
上面寫明了,一定要帶上他們三個,否則他們就不會將白雲皓放回來。
“會是阿言嗎?”紀然興奮問道。
“我覺得不大可能,那小姑娘已經離開京城了。”雷鳴道。
紀然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阿言的想法若是能輕易被他們看穿,那她就不是阿言了。
“好了,我們走吧。”雷鳴看着他們,認真保證道:“對方是敵是友尚且不知,但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我希望你們能夠信任我。”
紀然心中冷笑,你也不是好人,還指望我們相信你。真是,痴人說夢。
“雷先生放心,我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你也多加小心。”成安道。
待雷鳴安排好了人手,一行人便按着紙條上給的地址,去到了東城的一處宅院。
見到那人後,紀然失望了,那人並不是離言,他甚至都不是個女的。倘若離言在這裏,她一定會認出,這人就是東方宇。
“白雲皓呢?”雷鳴皺眉問道。
“他在後面,我馬上就讓人將他帶出來。”東方宇溫聲道。
他微笑着看向成安,語帶歉疚道:“用這種方法將三位帶來,實在是抱歉。只是,我來的晚了,因此錯失了幾位,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
成安皺眉道:“你認識我們?”
東方宇點點頭,道:“你們是阿言的三師兄、六師姐和八師兄。”
“你認識阿言?”紀然驚呼。
“是的,我現在就是來帶你們去找她的。”
雷鳴心思微動,如此說來,他知道那小姑娘在哪裏。這倒是省去了他們許多麻煩。
東方宇卻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微笑着看向了他,輕聲道:“雷先生無須動手,朝月……”東方宇按着太陽穴,有些苦惱道:“哎呀,我也有些被她影響到了呢。”他對着幾人笑了笑,道:“待國師處理完太子的事情,再來找我們也不遲。”
幾人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但雷鳴倒是聽出了他對太子一事的熟悉。那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了。
“你對太子做了什麼?”雷鳴問道。
“我讓他做了一個美夢,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美夢。”
成安和紀然心中一驚,這東西,他們是聽說過的。用一種特殊的香料,再輔以法術便可以讓人沉浸在夢中。以前,阿言不只一次的與他們說過。可是,阿言怎麼會把這種東西告訴他呢。
“雷先生,你現在回去告訴國師。差不多,就能趕上我們了。晚了,可就趕不上了。”
“我們說要個你走了嗎?”紀然忍不住問道。
東方宇看向紀然,認真問道:“那紀姑娘是準備要跟國師一起走嗎?你要是想的話,我不介意的。”
紀然咬了咬嘴唇,一時間無法做出決定。
“他們當然是要跟我一起走了。”雷鳴低聲道。
東方宇語氣依然平靜,“我覺得還是應該把決定權交給本人,我們並沒有權利為他們做決定。”
雷鳴都要被氣樂了,他把他們騙到這裏,竟還說將決定權交給本人。
“對了,如果你們跟着我,我就帶你們去見你們最初來京城的目的。”東方宇歪頭想了想,道:“你們已經見過他了呢,只是,那時候你們並不知道他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雷鳴微微皺了皺眉,他以為他們進京就只是為了找離言的。但現在看來,明顯不是這樣的。都怪朝月,他若是將話說明白了,他現在也就不會如此孤立無援了。
出乎雷鳴意料的,最先回應他的竟是一直在反對的紀然。
“好,我們跟你走。”
雷鳴瞪大了眼睛看着紀然,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這一句話,就把人給拐跑了。這算怎麼回事啊。
“你不會把我們帶走,然後找地方殺了我們吧?”紀然問道。
“當然不會,你們可是阿言的師兄、師姐,我怎麼會殺害你們呢?”
紀然看向雷鳴,道:“好了,他已經保證不會傷害我們了,你走吧。”
雷鳴看向郁森,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
見雷鳴看着自己,郁森立刻往紀然身旁走了幾步。
“你們當真要留在這裏?”雷鳴咬着牙問道。
紀然看了眼郁森,確定他還在自己身邊后,用力點了點頭。
“好,我走了。”雷鳴眼神不善的轉過了身。
紀然盯着他的後背,拽着郁森的衣袖,認真的看着,她有些擔心他會突然回身搶走郁森。
不過,幸運的是,她的擔心並沒有發生。
雷鳴帶上白雲皓,以及他帶來的所有人,離開了小院。
“我們也走吧。”東方宇溫聲道。
“去哪裏?”紀然問道。
“當然是帶你們去見他了。”
路上,紀然忍不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是怎麼認識阿言的?”
“我叫東方宇,我們其實很久之前就已經認識了。不過,如果你問我們是怎麼見面的。”東方宇想了想,道:“朝月,也就是國師,他幫了很大的忙。”
“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東方宇微微一笑,道:“我們先去見他,其餘的,路上我再跟你們解釋。”
紀然對他翻了個白眼,說一半,藏一半,這種人最討厭了。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一座酒樓前。
三人疑惑的跟着東方宇上了樓,等看到他們要見的人後,他們更加疑惑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他們曾跟蹤過的沐凌雲。
沐凌雲眼中也有些疑惑,兩男一女,與之前他的猜測的確一致,但這第四個人是誰呢?
“來,先過來坐。”東方宇招呼幾人道。
紀然三人滿臉疑惑的與沐凌雲坐到了一起。
看着幾人臉上的警惕和眼中的陌生,沐凌雲覺得,他們三個應該不是之前綁架他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沐凌雲率先發問道。
“今天讓幾位來此,就是為了要解答的大家的疑惑的。”東方宇看向沐凌雲,輕聲道:“沐公子,你不必再去尋他們了。”
沐凌雲悚然一驚,這人竟然知道他要找的是什麼人。
紀然皺眉看着東方宇,冷聲道:“有話你就快說,這樣拐彎抹角的,有意思嗎?”
“抱歉,是我的錯。”
東方宇道歉,反而讓紀然有些不大自在了,好像她在無理取鬧似的。可是,明明就是他在吊他們胃口,這都是他的錯。
“其實,你們在找的都是同一個人。”東方宇輕聲道:“事情還要從十八年前說起。”
紀然默默翻了個白眼,從十八年前說起,那說上一天也說不完了。
“十八年前,成國公夫人生了個異瞳的女孩兒。”
“你說什麼?”紀然瞪大眼睛,驚呼道。
“那孩子,就是離言。”東方宇看着她,繼續說道。
沐凌雲張了張嘴,反駁道:“不……這不可能。”
東方宇心有不忍,但還是堅持說了下去。
“這是真的。身在其中,沐公子想必應當比我更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那孩子若是出現在世人面前,成國公府會遭受什麼,你也應當知道。”東方宇安慰他道:“國公爺那麼做,也只是想保護你們而已。”
“保護他們,就可以隨意……”紀然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原來,她從前沒有猜錯,阿言當真是被父母不要的孩子。他們還為此,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若不是遇上了二師叔,阿言焉有命在?
“上次將你困住的,也的確是她。”東方宇解釋道:“不過,她沒有惡意的。她只是不希望太子的事情連累的到你們,你也知道那件事情牽扯甚廣。”
紀然怒瞪着沐凌雲,他們如此待阿言,還要阿言為他們着想,實在是太……
聞言,沐凌雲漸漸恢復了冷靜,他深吸一口氣,問道:“她在哪裏?”
“我知道她在哪裏,但是我不能告訴你。”東方宇溫聲道:“你家裏還有許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回去告訴你的父母,告訴他們那個孩子的存在。”
說著,他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個小木盒。
“將這裏面的藥丸給沐小姐吃了,她便會忘記這些不愉快,她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沐凌雲看着木盒,遲遲沒有接過。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麼要幫我?”
東方宇輕聲道:“她最開始進京,就只是為了找到你們。我覺得,應該要讓你們知道。而且,我知道,她希望我能這麼做。沐小姐,她值得更好的人。”
“既然她知道這些事情,那她為什麼不來找我們?”
紀然雙眼都快要噴出火了,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來找你們啊。難道,讓你們親手……
成安眼中滿是疑惑的看向了東方宇,他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阿言是在鳳凰火之後,才出的事。那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知道嗎?
“因為她不想惹出麻煩。也因為,她要做另外的重要的事情,那件事情已經不是很重要了。”東方宇嘆息一聲,道:“雖然我覺得你可能不喜歡聽這話。但是,生恩不及養恩大。一方面是生身父母,另一方面是與她一同長大,情同手足的師兄,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她……拋下了我們。”沐凌雲苦澀道。
“是你們先拋下她的,阿言選的是對的。”
成安拉着紀然的手,希望她能少說幾句,人家本就已經夠難過了,實在是不應該繼續讓他傷心了。
紀然瞪着成安,阿言才更傷心呢。她知道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們都不在她的身邊,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沐公子,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怎麼做,那就看你了。我不便插手。”東方宇看着的眼睛,認真說道:“不要去找她了,也不要來找我們,你找不到的。”
“你……”
沐凌雲捂着後頸,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東方宇。
“我會找人送你回去的,不用擔心。”
接着,沐凌雲的世界便陷入了黑暗。
“好了,我們該走了。”
看着眼前這一系操作,紀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還不能送他回去,國公府的人會追出來的。不過,我已經安排了人了。所以,不用擔心。”
紀然的眼神在二人身上轉來轉去,最後她跑到沐凌雲身邊,踹了他一腳。就算阿言出生的時候,他也還只是個孩子,那他也應該挨這一腳。
成安無奈的扶了扶額,怎麼還這麼小孩子氣呢。
“走吧。”東方宇微笑道。
“阿言到底在哪裏?”走到門口,紀然突然問道。
“她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現在走,很快就能見到她了。”
紀然將信將疑的跟着東方宇走了,出門后,他們就發現了雷鳴的人。
東方宇並未派人阻攔他們,而是讓他們跟在了最後面。
上了車,紀然才想起來,是不是要將這消息告訴離陽。
“我已經找人去通知他們了,你們不必擔心。”
紀然瞪着東方宇,她可還什麼都沒有說呢。
“我猜,你們還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的身份的。”東方宇微微一笑,道:“走吧,我們路上說。”
此刻,被人惦念着的離言。剛剛與月淼碰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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