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東風與朱郎便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朱厚照揉了揉眼睛起身更衣,今天又是不用上課不用上朝的一天。被禁足的感覺真是好啊,朱厚照打了一個舒服的哈欠。
聽這幾天小太監們傳來的消息,自己的父皇弘治皇帝朱佑樘與諸位大臣商議修改了鹽引制度但是並沒有去掉現銀兌換,只是把用糧食兌換鹽引的比例調大了一些,銀子兌換的鹽引比例少了一點。但是就算是這樣還是比例差距不大。
根本上治標不治本,甚至根本無法緩解。不過這不就是他們想出來的是不能害自己利益的折中的法子。
朱厚照搖了搖頭,不禁感嘆道,“還得靠本宮讓大明富起來,讓大明兵強馬壯糧草肥。”
朱厚照托着腮拿出了那半幅畫慢慢展開,用手輕輕撫平畫紙,傻傻的笑了起來。抬頭望去,高高的宮牆讓他感覺有些寂寞。
朱厚照一隻手靠在瓷枕上,望着院裏開着的花兒,經不知不覺間睡著了。清風微寒,劉瑾見朱厚照睡著了忙取來一件披風給他披上。
朱厚照嗅着花香又在夢裏見到了小黑板,在這春暖花開又到了萬物躁動的季節里,小黑板又來上課了!
“邸報!”這是今天小黑板敲出來的知識點。
“邸報?不就是傳達朝廷一些事情的東西嘛?這其中有什麼能貓膩嘛?”朱厚照喃喃自語道,“不知道這小黑板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呢?”
然後,小黑板又出現了其他的幾個字。
“抄報加邸報合二為一等於銀子,收歸朝廷統一發放,統一印刷,統一售賣!”小黑板剛出現完這一行字卻又倏的消失不見,朱厚照再回首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那副畫作的另一半中。
待他穿過人群,又見那清麗娟秀的楊清菱手拿一隻筆,腰間掛滿毛筆的竹筒搖晃。見到朱厚照時低頭淺笑,蹙眉臉微紅。待朱厚照走進,原本低頭拈着鬢角,一副小家碧玉的楊清菱輕輕抬起頭,看着朱厚照。
抬頭淺笑的楊清菱,彷彿清晨池塘里露珠滑落蓮蓬的芙蓉一般,迎上了升起的太陽,那一聲珠落荷葉的聲音就如同朱厚照此時的心情一樣微妙。
朱厚照剛想伸手輕輕撫摸一下楊清菱的臉頰卻一下子觸到了冰涼的石桌,一下子就醒了。
“哎!”朱厚照不禁嘆了一聲道,“小憩夢入芙蓉浦,芙蓉傾國撫春風。吾欲近觀花芳容,忽醒獨身紫禁城。真是行也思卿,坐也思卿,春花嫩柳皆虛妄,怎奈相思斷人腸啊!”
朱厚照感慨了一番,只好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寫道,“不見清菱的第四十天,想她,想她!”
朱厚照忽的給了自己一巴掌道,“兒女情長總有相見時,更何況母后已經同意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參悟一下小黑板給出的提示。”
“讓本宮來好好想一想,邸報加抄報,歸為朝廷變成銀子!那為什麼不能歸為本宮呢,這樣銀子不就都到了本宮的口袋了嘛?”朱厚照試探性的點了點頭,認同了自己的說法。
“所以,都歸本宮管,這樣不就好了!但是如何讓它順理成章的成為本宮手裏的銀子呢?”朱厚照想了想始終沒有什麼頭緒。
此時,劉瑾拿過來了這個月驛站的收入。
“殿下,這是這個月驛站的收入!”劉瑾遞給朱厚照。
“哦,本宮瞧瞧!”朱厚照拿起驛站的賬簿,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如果本宮將這個邸報塞進驛站的體制里,那豈不是說這也是本宮的了,而且順理成章!那麼應該找一個怎樣的由頭才好呢?”朱厚照托腮思忖着,突然他靈光一閃道,“讓驛站的人送邸報送到各地,然後告訴他們驛站可以買到最新的邸報,這樣不就可以了!”
“本宮果然是個天才,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天不生本宮大明萬古如長夜!這詩句好像是這般說的吧?”朱厚照不去思考這兩句詩到底能不能湊都一塊,反正自己想出了好辦法就好了。
“哎,要是現在能見到清菱就好了。也不知道她除了喜歡作畫還喜歡什麼?”朱厚照一閑下來就開始相思了,“愛作畫的女子,想畢也喜歡詩詞歌賦了。本宮也去瞧一瞧詩詞去,得去瞧一瞧!”
朱厚照的宮殿裏自然也少不了詩集,朱厚照拿起一本讀了起來,當他看到那句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時他似乎又有了想法。
“對了,這楊貴妃吃的荔枝可不就是驛站送來的,所以是不是驛站也可以開通這一項業務呢?這樣可以賺更多的銀子。想想京城裏的人要吃新鮮的荔枝,要花多少銀子呢?然而本宮只要在荔枝的原產地購買荔枝,然後經由驛站送來,然後高價賣出!”朱厚照吸溜了一口口水,這太有損自己威嚴瀟洒的形象了。
“本宮果然是為大明的富強操碎了心啊!”朱厚照自我安慰道。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這禁足的日子也就過去了。
朱厚照掐指一算,這快要到了去市舶司的日子了。自己要準備出發了,但是自己要跟自己的父皇怎麼說呢?好吧,只能實話實說!
朱厚照從椅子上起身,整了整衣服朝乾清宮走去。
“陛下,太子殿下來了!”剛剛早朝完的弘治皇帝朱佑樘正在批閱奏疏。
“讓他進來!”弘治皇帝朱佑樘應道。
“怎麼了,怎麼想着來朕這裏了?”
“兒臣見過父皇,兒臣來給父皇請安啊!”朱厚照笑嘻嘻道。
“是嘛?”
“其實,兒臣除了請安還有一件小事請父皇應允!”朱厚照道。
“嗯?給朕請安和一件小事都能放在一起,難不成給朕請安不是什麼要緊事嘛?”弘治皇帝朱佑樘故意刁難朱厚照。
“額,兒臣……”朱厚照無語了。
“好了,朕不與你計較!說說看,什麼事啊?”弘治皇帝朱佑樘道。
“父皇,兒臣上次出行去了市舶司,不知父皇還記得?”朱厚照引導着弘治皇帝朱佑樘。
“怎麼了,朕知道啊!”
“兒臣想再去一次,兒臣與兩個佛郎機商人做了一個交易。兒臣此行或許能為父皇帶來新的作物!”朱厚照道。
“是嘛?不是去見你喜歡的那個女子?”弘治皇帝朱佑樘嘴角微微向上一撅表示朕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所言句句屬實!”朱厚照誠懇道。
“好,去吧!多帶些人手,安全最重要!”弘治皇帝朱佑樘叮囑道。
“兒臣多謝父皇隆恩!”朱厚照高興道。
“好了,你還有其他事嘛?”弘治皇帝朱佑樘詭異的笑了笑。
“兒臣無事了!”朱厚照並沒有注意弘治皇帝朱佑樘的表情。
“好,那就把這一堆奏疏你先看一遍。幫朕把那些給朕請安還有沒有其他正事兒的奏疏都篩選出來。朕自己挑太費勁了,你不會這點事情都不願意為父皇分憂吧?”弘治皇帝朱佑樘一臉慈愛的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硬着頭皮道,“兒臣自然願意為父皇分憂!”
“嗯!懂事了!”弘治皇帝朱佑樘很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慢悠悠的品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