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殺死他們
見到有人進來,陳崇山急忙爬了起來,看着那警察問道:“我可以出去了不?”
“出去?”那警察冷笑了幾聲:“你還想出去?”
“怎麼?不行嗎?不就是受了點傷嗎?大不了我賠錢啊。”陳崇山大喊着回道,一個晚上的單獨關押,加上差不多兩天的飢腸轆轆,讓他的心智開始動搖,誰也不願意在這樣大好的年華里被關進牢裏,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崇明也不能離開他。
“錢肯定是要賠的,至於你什麼時候能出去嘛,那就要看三哥的意思了。”警察冷笑着回了一聲,而後又道:“管好你的狗,跟我走。”
昨天的場面這警察也看到了,雖然他不怕陳崇山,但是對這頭狗卻是忌憚萬分,如果單打獨鬥,估計沒有人能說可以贏過這頭狗,除非是拿武器。
陳崇山聽到這個警察對黃毛三的稱呼,內心不免一涼,一個警察稱呼一個混混頭子為大哥,顯然他們就是一夥的,陳崇山有了一種凶多吉少的預感,可是自己又毫無辦法。
剛被警察帶到派出所的走廊上,陳崇山就聽到了隔壁屋子裏黃毛三的聲音:“劉所,昨天那小子,你幫我好好教訓了沒有?”
“教訓什麼教訓,那麼一大條狗跟着···關小黑屋了,一天沒理會,吃的喝的也沒給,估計這會也不大好受。”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正是派出所的劉所長。
“媽的,便宜他了,老子胳膊都差點廢了,今天非玩死他不可。”黃毛三惡狠狠的道,顯然是心中惡氣未消,自從自己當了混混頭子以後,這麼多年來,他可從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身體受傷都不說,現在事情也都傳出去了,全城道上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被一個黃毛小子加一頭黃毛狗收拾了。
劉所長笑了笑:“怎麼玩隨你,別出人命就行,不然我不好交代,你的醫藥費也沒地方要。”
“沒事,劉哥,你就放心吧,咱們兄弟這麼多年,你還不了解我?我不能坑你。”黃毛三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拍着胸口保證道,而另外一隻胳膊,此時已然被白紗布包着,吊在胸口。
他的手臂兩道傷口縫了十來針,那小弟的傷勢還嚴重一點,縫了二十來針。
“行,人到了,你慢慢玩吧。”劉所長一抬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陳崇山,冷笑了一聲,而後便是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小子,把你的狗栓好。”劉所長身旁的一個警察將一跟繩子丟給了陳崇山。
“它又沒犯事,栓它幹嘛?”陳崇山沒有去接那根狗繩,冷冷的回道,剛才這黃毛三與警察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此刻的內心沒有驚恐,卻是被滿滿的恨意充斥着。
這是一個變態的世界,一個無法用正常視角來衡量的世界。
“它昨日行兇傷人,現在也是罪犯,什麼叫沒犯事,快點栓好。”警察冷冷的回道,對於陳崇山的不配合顯得是極為的不滿。
陳崇山不言不語,也沒有去接那個繩索,就這麼冷冷的看着這一切,阿黃靜靜地站在陳崇山的身邊,靠着陳崇山的大腿,它感覺到主人的大腿似乎在顫抖,它意識到了有些不太對勁,它的神經緊繃起來,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我叫你栓狗,你聽到沒有。”
陳崇山不動,那警察顯得極為的光火,他揚起繩索就在陳崇山的身體上抽了一下,陳崇山悶哼一聲,還沒有做出反應,阿黃已經沖了出去。
它只是一頭狗,它的世界很單純,那就是守護主人,陳家兄弟就是它的全世界,小時候若不是因為陳家兄弟的收留它已經餓死在了街頭······
阿黃的撲擊迅猛而有力,那個警察即便是已經做好了提放,依舊被阿黃撲倒在了地上。
“阿黃,回來!”
陳崇山一驚,將阿黃喊住,這並不是昨日那個場景,襲警也是一個不小的罪名。
“哈哈,敢襲警,真牛逼啊,小子,你比我當年還牛。”
黃毛三在屋內哈哈大笑,那被撲倒在地的警察嚇的不輕,此時回過神來之後惱怒異常,他一個箭步衝到屋內取了一根電棒拿在手上,大聲喊道:“快點把這畜生拴好,不然我就電死它。”
年輕的警察一臉的猙獰,陳崇山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了這個人絕對不是在說著玩的,他沒有辦法,只能拿起地上的繩索將阿黃栓在了走廊的欄杆上。
“你,給我進來。”
等到陳崇山把阿黃栓了起來之後,那警察指着陳崇山喊道。
陳崇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安撫了一下因為被栓起來有些不自然的阿黃之後,方才走進房間。
“我叫你牛逼,我叫你傲。”
陳崇山剛剛進門,那警察揚起一根皮帶就朝着陳崇山抽來,陳崇山的身體原本很壯實,但是因為一連兩天沒有吃飯,已經有些發虛,被這一大力的抽了兩下之後,直接被打倒在了地上,皮帶不會帶來特別嚴重的傷勢,卻會很疼。
倒在地上的陳崇山用雙手抱住了腦袋,皮帶的攻擊並沒有停下來,年輕的警察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還在用力抽打,而黃毛三也不甘寂寞,他還有惡氣沒消,他跟着衝上來,用自己穿着的大頭皮鞋對着陳崇山的身體踹去。
黃毛三的腳力道很重,陳崇山有些忍不住的發出了痛苦的呻吟,他在地上不斷的翻滾着,發虛的身子已經沒有了力氣支撐着他爬起來······
兩個人瘋狂的朝着陳崇山圍攻,他們的選擇都恰到好處的避開了陳崇山的臉部,這樣就可以讓外人看不出來,可是這一幕都被拴在了走廊上的阿黃看在了眼裏,它看到了陳崇山在被人圍攻,已經被打翻在地······
“吼···吼···吼···”
阿黃髮出了幾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聲,自己最重要的人身處險境,這讓它心急如焚,它的救主之心極為的迫切,它想要衝過去幫助陳崇山,奈何這根拴着自己的繩索太過結實,一時間它根本沒有辦法掙斷。
年輕警察與黃毛三對陳崇山的圍攻還沒有停下,皮帶在飛舞,皮鞋也有節奏的跟着落下,只是黃毛三一個沒控制好,一腳踹到了陳崇山的鼻子上,鼻血一時間嘩嘩的流了出來······
陳崇山已經變得有些麻木起來,身體之上的疼痛似乎都有些不真實,他有些恍惚,迷離的眼光只看到了一片血紅······
刺眼的紅色讓阿黃更加的焦躁起來,它衝著那年輕的幹警與黃毛三瘋狂的咆哮着,對自己幫不到主人憤怒異常,血紅的雙眼如魔鬼一般死死的盯着那兩人,‘殺死他們,保護主人’的念頭不斷在腦海里盤旋,可是那根繩索卻死死的將它栓住,它對此毫無辦法。
“吼···吼···吼···”
阿黃的吼叫聲更加的兇猛,主人陷入了困境,自己卻無法上前幫忙,這幾乎要讓阿黃瘋掉,它積攢着體內的力量,又一次次的爆發出來,它死命的拉扯着繩索,可是這個繩索卻牢固異常,它不知道要想什麼辦法,那身後的不鏽鋼欄杆卻突然傳來了咔嚓的聲音。
繩索還沒有斷,但是那不鏽鋼的欄杆卻隱隱有了要斷裂的痕迹,阿黃找到了掙脫的機會,它更加瘋狂的拉扯着繩索,那不鏽鋼的裂痕越來越大······
“殺死他們,保護主人,殺死他們,保護主人······”
阿黃的腦海里閃爍着這個唯一的念頭,沉穩有力的肩膀一次次瘋狂拉扯,終於讓它看到了掙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