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風波再起，昔日往事
「幽夢」
一種在市面上興起的藥劑，可以促使人傷口迅速癒合並振奮情緒，不過只流行一段時間后被聯名舉報副作用過大而下架銷聲匿跡。
從那之後再也沒有這種藥劑。
然而最近，在年輕貴族們之間流行起了具有增強體質和精神，以及促進傷口癒合的飲料。
他們稱呼為藍水。
乍看之下是一杯色澤清透的飲料，呈淡藍色。實際上的擁有奇效的藍水，少部分貴族中流行。
效果雖然不如幽夢，但是卻沒有幽夢那樣可怕的副作用。
它的副作用也只是在服用完時效過後讓人覺得犯困，一般睡一覺醒來之後就恢復原狀了。
一天的忙碌服用一杯藍水提高效率，過後又能迅速入睡保證明天的精神狀態。
這個副作用都能當做是好處忽略不計了。
起初只是在少部分年輕貴族的手中流行，但是不知道以什麼途徑，傳到了學生的群體中。
學生中會有幾個代理人，專門負責銷售藍水。
不過這些都是暗中進行的。
後來，大部分貴族們明令禁止使用藍水，從那之後藍水徹底從貴族們的視線里消失。
然而它依舊供貨不斷，沒人知道它的貨源在哪。
即使家族明令禁止了，但藍水在學生群體中很快的又再次流行起來。
各個學院中，有圈子的學生們基本都知道藍水的存在。
考核的時候喝一瓶，和人決鬥之前喝一瓶，已經是屢見不鮮的事。
但藍水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買的，處於最普通的學生基本不知道藍水的存在。
貴族出身的那些學生自然也不可能讓他們知道。
否則他們辛苦維持的排名指不定要被超越。
他們以服用藍水強化自己的體質，使得他們能夠在最終的排名考核中成為一匹“黑馬”。
從而一下子拉開與其他人的距離。
服用藍水不會被檢測出來，也沒有這個手段來測試哪些人是私底下服用藍水，因此這些事最終的結果只能不了了之。
魔王大人在結束晚飯之後找千無清談了一會兒，說的就是關於藍水的事情。
幽夢早就在禁用名單內，但不排除有誰想用它來牟利。而藍水，也許就是幽夢的復刻版。
不過如今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妄下定論。
就在魔王大人和千無清談過話之後，第二天千無清也收到了來自星狩學院的密函。
是關於“藍水”在星狩學院中流行的事，原本還可以遏制。
不過因為興起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讓人猝不及防，彷彿一夜間所有人都知道了“藍水”，更有甚者甚至還趁機做起了廣告。
如今學院方面的人正在派人調查藍水興起的源頭，同時也希望千無清等人能夠限制一下學生，阻止事態惡化。
藍水，在星狩學院中竟一夜成了隨處可買的尋常商品。
在那之前還沒有聽說過哪一種商品能短短的時間內迅速霸佔各個市場。
它的崛起讓人細思極恐。
有不少人推崇，但也有人抵制。
而我剛和千無清結束儀式不久，現在又只能再次啟程返回星狩學院。
只不過離開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暗之學院的氛圍一改常態，竟讓我感到有些違和起來。
中心的廣場少了平時互相切磋的人，取而代之的是臨時搭建出來的武台，上面是兩個正在搏鬥的人，赤紅着脖子瞪大了雙眼。
招招狠辣幾乎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原本暗之學院的切磋也是如此，可卻沒有要將對方置於死地的想法，過招都是到點就收。
武台中間站着佩戴學生會徽章的裁判員，漠不關心的看着兩位搏鬥的選手，時不時會有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似乎這兩人的搏鬥時間太久了，讓他生厭。
“果然徹底改頭換臉了。”
站在我身邊的千無清冷笑着眯了眯眼，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我默不作聲，想起剛剛來暗之學院的路上聽到的各路傳聞，在暗之學院裏販賣的藍水很便宜可能是貨源地，又或者說暗之學院的人喝了藍水之後能力提升一大截。
但不管怎麼傳，傳聞的都是指向藍水是從暗之學院裏出來的。
其中，就連學生會也默認了藍水的存在，不僅不禁止使用，甚至還大力推廣。
這也就造成了有不少其他學院的人前來購買的現象，甚至有了因為供應不足而臨時搭建武台供給獲勝者藍水。
又或者，如果有能連勝十場不敗的能人，可以免費獲得一瓶藍水。
以此類推，獲勝的場次越多，獲得的藍水也越多。能免費獲得誰不想呢，前來挑戰守擂的人絡繹不絕。
更有甚者看熱鬧不嫌事大，竟然還開了下注。
整個暗之學院，不論是貴族出身的大少爺和小姐們，還是普通的學生，都籠罩在這樣的烏煙瘴氣的氛圍之下。
原本他們的樂趣是看自己的戰仆決鬥，而現在他們一邊物色能力出眾的學生一邊試圖將對方也收為戰仆。
其中也不乏想以自身武力打動對方的貴族們。
各種五花八門的活動層出不窮，不管多麼荒唐不合理，只要套上了正規的申請流程，暗之學院的學生會都會審批通過。
短短的一個星期內，彷彿整個世界都全盤錯亂了。
然而卻沒有人質疑，甚至還坦然的接受了這樣的變化，簡直是不可思議！
“學生會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對這個現狀感到難以置信，這個學期我沒少和學生會長接觸，對她也有一定的了解，我也清楚她不會是推崇這種藉助外力提升自己的人。
而現在，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顛倒過來了，學生會反而成了推波助瀾的最大幫凶。
“前段時間已經換屆了，現在的學生會長是副會長上位。”
千無清斜睨了我一眼，對於這件事，他好像並不覺得意外。
彷彿他早就知道這是蓄謀已久必定會發生的事情，原來的學生會長成了副會長，自身擁有的權力都被架空。
現在除了在學生會裏面掛個名之外，她沒有任何實權。
在這不可思議的半個月裏，好像所有學生會的人都被藍水給收買了，以原副會長為首，兩股不同的理念不斷衝擊。
直到那個時候，學生會長才發現，原來自己身邊的人都背叛了她，他們全部都被藍水收買了。
也有少數堅定不移的人站在她的身邊，但這依然不能挽回敗局。
我和千無清的出現並沒有引起注意，他們像是看不見我們一樣任由我們從旁邊經過。
我對着古怪的現象感到不解，下意識看向千無清。
“我只是讓我們的氣息收斂起來而已，他們有眼睛的都會看到我們。”千無清坦然道。
他們像是着了魔般的狂熱，赤紅着雙目瞪着台上那瓶足足有半人高的淡藍色液體。
那瓶淡藍色液體擺在中間最顯眼的位置，決鬥的兩人彷彿是它的陪襯。
而台下，沒有一個人不想要它。
在這個強食弱肉淘汰法則的時代，沒有一個人能抗拒力量帶來的誘惑，只要有了力量，權勢也就手到擒來了。
藍水的到來一石激起千層浪。
只要能夠增強實力，管他是什麼外物還是什麼，只要不是觸及到原則的邪門歪道，他們都願意去搏一搏。
更何況，他們是親身試驗過的。
服用完藍水之後力量會翻倍暴增12小時，副作用就是必須睡8個小時。
那還不簡單，不就是晚上睡一覺的時間嗎？
不少人得知這個副作用之後都快笑掉大牙了，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
還有不少熬夜通宵修鍊常年睡眠不足的人呢，這個副作用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失眠人士的救星。
黑眼圈沒了，皮膚也好了，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好。
一掃之前的頹廢，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和之前判若兩人一樣，這能讓人不推崇嗎？
而現在，那足足有半人高的一瓶藍水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足夠他們使用多久？一年？兩年？
藍水雖然便宜，但對於每天都使用的人來說，日積月累下來也不是一個便宜的數目了。
現在這白給的一年分量的藍水，怎麼能讓人不眼紅？
然而台下的人心裏都清楚，他們是沒有把握能在台上守住十連勝的，藍水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原本就榜上有名的高手喝了藍水如有神助。
像這樣的神仙要是過來摻和，他們連打醬油的份都算不上，上去也是給人家送分。
所以守擂的人不僅對自身實力有自信，大部分都是平時戰力榜上有排名的響噹噹的人物。
這樣棘手的對手，還是讓厲害的人上去打吧，最好來車輪戰消耗對方，他們才有撿漏網之魚的機會。
不過想是這麼想，白日夢做的很美，現實倒是很殘忍。
他們能有這樣的想法，那些厲害的榜上大佬難道就不會這樣想了？恐怕比他們想的更深。
所以，還是乖乖當個吃瓜群眾吧。
自己拿不到看別人爭的面紅耳赤的也是一種樂趣，反正這種活動註定跟鹹魚無緣嘛。
沒看到之前還有一些想動用權限獨攬獎品的貴族嗎？
結果人家被榜上有排名的大佬們聯手組織了一場追殺，整整十天啊，把人整的半死不活就算了連條打底褲都沒給人留。
那叫一個雷厲風行，出手迅捷招招快准狠。
聽別描述都覺得那場面一定壯觀的不行，心痒痒的就恨不得當時自己就在現場圍觀這等盛況了。
最後呢，這支幫上有排名者自發組織起來的追殺真正奠定了比賽的公平。
學院高層這邊並沒有站出來發聲，相當於變相的默認了這個存在。
藍水，也從真正意義上開始流行起來被更多人接受。
“你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千無清注意到我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從哪拿來了一小瓶藍水遞給我。
思緒被打斷，我正準備接過來卻不偏不倚的撞上了他促狹眯起的雙眸。
千無清嘴角噙着冷笑，晃了晃瓶中那淡藍色的液體。
“這個叫做藍水的東西，應該還有一個致命的隱藏副作用。”
我看着他手中那小瓶卻剔透的淡藍液體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藍水的副作用是沉睡八個小時，這個副作用對某些人來說甚至是好處。
確實算不上是副作用。
有一個隱藏的致命副作用，那到底是什麼？
“你是怎麼發現的？難道其他人就不會發現嗎？”
疑問接踵而來，我凝重起來。
是啊，如果千無清發現了為什麼其他人不能發現這個隱藏起來的致命副作用，反而到現在演變成藍水推廣到這個地步。
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傻子。
千無清能發現藍水有隱藏的致命副作用，應該也有聰明人察覺到這一點才對。
“不可能被發現的，因為這種方法在一千二百年前早就被禁用了，而一千年前宣佈了這個方法失傳了。”
他那雙蔚藍的雙瞳彷彿醞釀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服用一兩次自然沒關係，長期服用的話這些水裏面隱藏的咒文會匯聚起來，最後變成操控人心的咒術。”
沒等我詢問，千無清又繼續解釋道。
“這個咒術，在一千年前撒坦斯家族被滅族之後就失傳了。”
說到這裏，他用眼神示意了前面一群人，“比如我們這代平均一兩百歲的新生代，是完全沒有機會接觸到這樣的東西。”
一兩百歲的新生代，我嘴角抽了抽，不過卻會意了，“所以就算有人發現了也不知道？”
這很奇怪，難道他們不能詢問自己族中的長輩嗎？長輩活的久的一千年什麼的也是彈指一瞬間吧。
“撒坦斯家族是被天之族和魔之族還有森之族和火之族暗地聯手圍剿滅族的。”
千無清摩挲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除了當時的高層和參戰的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風聲，只知道撒坦斯家族一夜間消失了。”
我愣愣的看着千無清，“那你知道也是因為你們惡魔參與過的原因了？”
“是我父親告訴我這段往事的，我並不知情。”千無清皺眉不滿的看着我。
“還有，惡魔是外族誤解我們對我們的誤稱，實際上我們是魔族，並不是每個魔族都是殘暴惡毒的，那只是個例。”
千無清破天荒的認真糾正着我。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那天使...？”
“那是他們自稱是‘天之使者’意喻着是天空的掌管着，自詡為霸主的臭屁稱呼，依我看什麼也不是。”
千無清很不屑的又嘲了一聲，“凈往自己臉上貼金，都是些偽君子。”
顯然他對天使族的敵意不是一般深，我看了看自己身後那對雪白的雙翼，識相的閉上嘴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