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要命的差事
李一跟那馮公公來到皇宮，臨進門的時候，還不忘開口提醒，別忘了自己的錢。
進入偏殿，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一輩子都忘不了。
“草民叩見皇帝。”
李一下跪行禮，經過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如此，沒辦法，這就是世間的規則，在沒能力改變之前，只能遵從。
“起來吧。”
秦始皇開口。
“當日朕救了你一命，你應該怎麼報答啊？”
等李一站起來之後，他接著說道。
“你說什麼？”
李一疑惑，難以置信的開口問道。
我有沒有聽錯？你救了我一命，還真好意思提，想想都來氣。
要不是你，老子也不會到那種地步，還報答你，往你頭上給你兩巴掌怎麼樣？
“我說你怎麼報答我。”
耐着性子，始皇帝又說了一遍，確定他沒有聽錯。
“給你他馬的一拳怎麼樣？”
李一道，氣的不輕。
“什麼意思？”
停了一會，秦始皇才開口，李一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里，閃過怒色。
“皇上啊，草民真的是除了這條小命之外一無所有，沒什麼能報答你的。”
李一開口乞求道。
“好，既然如此，那寡人也不為難你。”
秦始皇點頭，這還說得像是人話。
不過，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就接着開口道：
“我就是要你的命。”
再說趙卿靈。
衚衕里的宅子中，她剛躡手的走出房門，想要出去，沒來得及鬆口氣，身後就有聲音傳來，將她阻止。
“你要幹什麼去？”
正是那老嫗。
無奈，她只能回過身，開口說道：
“姑姑您怎麼來了？”
“你還沒回答我，要幹什麼去啊？”
誰知道，老嫗根本就不同她廢話，直接問道。
“這不是在房中待着無趣，想出去轉轉。”
趙卿靈回答。
“轉轉？”
老嫗一聲冷哼，完全不相信。
“是轉轉還是要去找那李一？”
“主要是轉轉，順便去看看他。”
趙卿靈賠笑說道，在她跟前，就像個孩子。
“我的任務還沒完成，當然不能一直在這。”
接著說道，口中的任務，就是要李一的命。
“不用了。”
老嫗說道。
“以後你就在這待着，哪也不準去，至於殺李一的事，我另派人去。”
“不行。”
趙卿靈怎能同意，開口拒絕。
“由不得你。”
老嫗開口，十分決然，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你的情絲，我來幫你斬斷。”
她接着開口，說完后，直接轉身離去，任憑趙卿靈如何呼喊，毫不動搖。
情一字，意深難斷，他，絕對不是合適你的人，以後你就能陰白姑姑的苦衷。
我以前犯的錯，絕不允許你以後再犯。
那邊，李一聽了始皇帝的話，嚇了一大跳，真想要老子的命？
他心裏苦啊，從來到大秦國，就沒有過一天好日子，不是被這個追就是被那個殺。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別的想法，你他么的給我來這一套，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就在他下定決心，正要掏槍的時候，秦始皇再次開口。
“說。”
李一道，毫不客氣，管你什麼皇帝不皇帝，有話，不行咱們就到閻王爺那去說，看看誰有理。
“今日，傳來消息，晉州發生大瘟疫，死亡百姓不計其數，官員向朝廷救援。”
始皇帝說道。
“我聽說你略通醫術，想讓你……”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
還沒等他說完，李一就打斷，開口道。
“我捐款，五百萬文，怎麼樣？”
他接着開口，五百萬文，可不是小數目，對李一來說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湊齊，足以看出來他的誠意。
天災國難，伸出援助之手，盡己所能，實屬應該。
“錢不錢的不重要，我想的是……”
秦始皇還想開口，李一依舊打斷：
“再加五十萬。”
“你……”
“六百萬，不能再多了，我已經砸鍋賣鐵了。”
“我想讓你過去，”
秦始皇道，這次總算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不可能。”
李一拒絕，終究還是沒防住。
那可是瘟疫，以大秦這時候的醫療水平，幾乎是絕症，能看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像是現在，以民為本，幾乎動用全國力量，再加上尖端科技，什麼問題不能迎刃而解？
“要麼死，難么去，你選一個。”
秦始皇說道，早就預料到回是這樣的結果，當然會有準備。
“你想嚇唬我？”
李一冷哼，開口道。
“還就不怕告訴你，我真不吃這一套，不就是一死嗎？有什麼打不了的。”
他接着開口，絲毫不懼，難不成真成了硬骨頭？
“關鍵是我真的心繫百姓，不忍心看他們受苦，決心要去，造福蒼生。”
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信你才有鬼，果然，這才是李一。
“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
“好了，閉嘴吧你。”
秦始皇擺手將他打斷，不耐煩的說道，你還叭叭個沒完了，我可沒那麼好糊弄。
“滾回家去，收拾收拾，後天啟程。”
他又道。
聽到這話，李一轉身就走，這破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待。
“李大人……”
看他出來，馮公公趕緊迎了上去，正要開口。
“滾一邊去，老子看見你就窩火。”
還沒等他說話，李一就罵罵咧咧道，把氣都撒到了他身上。
這也沒什麼奇怪，要不是他，李一根本就不用來，你他么的就是無常鬼，只要一來，准沒好事。
“招誰惹誰了我。”
看着李一離去的背影，馮公公嘀咕道，說不盡的委屈。
終於，走出宮門，李一依舊是氣呼呼的。
這叫什麼事，上次去豫州，九死一生，要不是最後有一幫壯士路見不平一聲吼，說不定就丟了性命。
現在，又要把他送到瘟疫橫行的晉州，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想要老子的命就直說。
雖然他死不了，但難保死了以後還是不是李一。
“是你。”
就在這時，一人走過來，看着李一，驚喜的說道，差點沒一把抱住他。
“你讓我等的好苦啊。”
他接着開口說道，臉上帶着幽怨。
這可真是把李一打了個措手不及，趕忙後退，生怕他有點不雅的動作，一邊退，還不忘一邊開口道：
“你，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不記得我了？”
那人聽后，又往前了幾步道。
李一看了許久，終究是沒什麼印象，只能是搖頭。
“再仔細看看，我，吐口水。”
他不肯罷休，開口說道，還比劃了一個吐口水的動作。
看到這，李一終於是有了印象，原來是你，收老子的錢的那個。
“你要幹什麼？。”
也不多說，他問道。
“你還要不要吐口水？我收你五十文。”
那人道，說完，滿臉的期待。
原來是這事，感情你想的不是老子，是老子的錢。
“你過來，我給你說。”
李一道。
那人也不懷疑，笑着過來，湊到了他的耳邊。
然後，李一直接就是一拳，在他的腹部，打的他站不起身來，蜷縮在地上。
即便如此，依舊不曾停手，還是拳打腳踢。
一邊打，還一邊嘀咕：
“晉州都鬧瘟疫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貪污，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再次出現，李一已經是在街上，果然是神清氣爽，還是這一招管用。
至於那人怎麼樣，誰知道呢，應該死不了，反正我們也不關心。
回到家，他進入自己的房間，陷入了沉思。
這一次去晉州，危險程度不比上次在豫州小，甚至是更勝一籌。
關鍵是這次跟去多少人完全沒有關係，一點用也沒。
想着，李一無意間瞟了一眼那無良道士謝天機給自己的東西，心裏更加堵得慌。
每次看到，都難以置信，讓他恍惚。
那，是一個錄音機。
是不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可是大秦國，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不是開玩笑嗎？
唯一的解釋的就是，這東西，肯定是有人帶過來的，而那個人，也一定是跟自己一樣，來自現代。
他，就是謝天機的師傅。
據其所說，那老傢伙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根本就無跡可尋，也就是說，自己的希望又被打破。
回去，遙遙無期。
這也就罷了，更讓人受不了的是，你他么的就給我一個錄音機，沒電池算什麼？跟老子開玩笑呢？
這就好比，在你跟前放一個赤身裸體，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女，但就能看，其他的啥都不能幹，你說難受不難受。
不是折磨人嘛這。
李一想的那道士，現在正在咸陽城外，還是那破道觀中。
現在的情景，跟他當時去的時候可大不相同。
裏邊，燈火通陰，謝天機站在最前面頭，下邊跪着的足足有幾十人，個個一襲黑衣。
“李一，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絕對不能。”
他輕語，平靜之下有萬丈波濤洶湧。
“是。”
下邊的人齊聲道，並無質疑，也不問原因，顯然已經都是死忠之人。
來的，還只是一小部分，個個都是頭領人物，若是算上從上到下的那些小卒，會是很大的數目。
這就是謝天機的依仗，屬於他自己的力量。
“他要是死了，我讓整個天下為其陪葬。”
他接着開口，眼睛微眯，目視遠方，那中間，有屍山血海，枯骨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