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授學
趁施業去買熊皮的空隙，尹虎去將原本上崖時丟在崖邊的短劍和繩索尋回，然後又去鬼宅和力堂拜訪了鬼王和力王。待施業買回熊皮，尹虎道謝之後，帶着熊皮還有短劍繩索回到冰洞之中。
他先用短劍在熊皮上扎孔，用麻繩將熊皮的邊像縫針一樣鎖好。然後將熊皮的四個角各伸出一段麻繩，又用短劍將四根冰柱離地大半人高的地方各鑿出一個冰箍，將伸出的四根麻繩於冰箍處各栓住一根冰柱。
於是便造了一個懸在半空中的浮床。
“我真佩服自己！”尹虎騰空跳起，落躺在浮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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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隱居”。
施業正盤坐在案幾前翻書。
察覺尹虎進來，施業將書合上擺放在案幾的一角。
“施爺！”
“嗯。”
施業一揮手，示意尹虎坐下。尹虎走向左側的坐席，盤腿坐下。
“我先給你簡單介紹一下我們三人。”
“鬼爺曾是吾皇麾下專門執行特殊任務之影軍的統帥，他教你敏。”
“力爺曾是吾皇親衛之軍，虎奔軍的統帥，他教你攻。”
“我本是秦皇時的一名博士，我教你文。”
“文？”
“不是學武嗎？怎麼還要看書？”尹虎有些不解。
“學文是要提高你的領悟力，更是要提升你個人的精神境界，只有精神達到天人合一，武功才能夠達到天人合一，勤練武功只是笨辦法。”
說著施業拿起擺放在案幾一角的那本書，晃了晃：
“我想這本《道德經》，你是知道的，也應該也知道什麼是道家、儒家。”
“除此之外你還要知道法家、墨家、名家、縱橫家等諸子百家……”
“今天就先說道家。道家與儒家，都淵源於伏羲八卦，如果說道家是上層信仰的話，那麼儒家便是下層信仰。”
“知道什麼是信仰嗎？這個詞源於南北朝時傳入中原的佛家，《法苑珠林》卷九四：‘生無信仰心,恆被他笑具’。”
施業將那本《道德經》重新擺放回原位。
“儒家之說，說得很好也很對，但那些都是思想之枷鎖。孔子之說，皆言要如何要如何，而不言為何要如何。教導眾人遵守，卻不教導眾人思考，即便教導眾人思考也是引導人走向他那一套思想。行孔學，一人可賢，若天下皆行孔學，那麼就不再有人去思考，我泱泱中華便不再有生氣……”
“儒家六德、六行、六藝說得都是至理名言，卻也同時立下了高牆，使人不能逾越。說來倒也不是孔子知錯，後世俗人執迷不悟。”
“那些所謂的忠、孝、仁等皆是痛苦的覺悟，需要到痛苦中去經歷磨練，去感悟。歷經種種磨礪，還能夠矢志不渝堅持的，才叫信仰。”
“教條，強迫他人接受的東西，便往往適得其反。”
……
“老子的思想也未必不是枷鎖，倒是後來的莊子，他的思想並不同於老子，他的思想不是枷鎖，然而……”
……
尹虎並沒有資格插話，因為這些對他來說都是那樣新鮮，儘管他從小也跟他爹學過《道德經》之類的書，但二者之間理解的層次，卻是天淵之別。他把施業說的每一句話，都牢記於心中……。
……
時間過得飛快，就這樣，尹虎聽施業授課整整三月！天下所有，無不包含……
這日，尹虎又來到“隱居”。
“平常的授課，到此就告一段落了。”
“我這有一套《七陰心法》。”
施業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尹虎急忙起身上前接過書，再回到自己的座位。
“共八層，前七層乃是取法鬼谷子《七陰》並集道家理氣之無上心術而作。五龍盛神法、靈龜養志法、騰蛇實意法、伏熊分威法、鷙鳥散勢法、猛獸轉圓法、靈蓍損悅法。此七層，在同一平行境界，修齊此七層可得一完整大境界，至陽必有至陽之心法相對，至陰必有至陰之心法相對，陰陽相合必有陰陽相合之相對，以此七法輔一切之功，皆會所得殊勝。”
“另外還有一層，道。這一層只是翻看經書是不可得的，需要到生命中去悟。此一層為天下之奧絕，個人有個人的悟法，個人有個人的悟道，而若參透這一層，便可謂爾之天道。天道或無形，你得悟便能感覺它的存在，不得悟，就愈覺它不可知。一切，皆是你自己造化了……”
“這本書，言語或許晦澀了些，所以要待我一一講解。而能否參悟，則主要還是依靠你自身的領悟力。一般之人修上數十年，或有小成。”
“以我的講解，再加上雪桃以及冰洞的功用，半年之內，若你還無所建樹，那麼你就可以下山了……”
“施爺放心！尹虎必竭盡全力！”
“呵呵，這種事情，靠得未必是竭盡全力……”施業心中，確實對此有一些猶疑。儘管這三月以來，尹虎所表現出的領悟力並不低，但當初自己參詳了數百年，才創這一套心法，這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半年時間能夠有所領悟嗎？若是超過半年，這等層次，也不足以挑戰白虎……
尹虎聽得出，施業的言語中，對於自己有一些存疑。尹虎自己也不很自信。平常人修上數十年！或有小成。自己雖然對於自己充滿期許，但自己，不也就是平常人嗎？！數十年，半年，中間的差距，何等的大！自己也不過才活了十七年……
……
“你且回去，熟讀心法。待你背熟牢記之後，再來我處。”
尹虎聞言，起身、晉前、拱手拜別，出了草廬。
……
回到洞中。
尹虎將夜明珠支好，翻開《七陰心法》，字跡工整蒼勁有力且剛中帶柔。
“五龍盛神法：盛神中有五氣，神為之長，心為之舍，得為之大；養神之所，歸諸道……”
此前得施業之三月的教誨，加之尹虎本身悟性不低，且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冰洞中又食雪桃，體內真氣已有所感知。只是略讀此法，意隨心走，便覺體內遊離真氣不斷凝聚，丹田飽滿，渾身熱而有力，不一會兒在這冰洞中竟熱出汗來。
再看鷙鳥散勢法。
“散勢者，神之使也。用之必循間而動，威肅內盛，推間而行之則勢散……”
通讀一遍，真氣於尹虎體內緩緩流動，達至周身每一末梢，尹虎立覺神清智明，經絡暢通。一種前所未有之舒適感延及身體每一關節。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