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明星
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打烊的時候,我脫下工作服,走到窗口才發現外面的天陰沉得很,似乎今夜將有大雨將至。
我隨手關了窗,倒了一杯紅酒準備享受一下難得的閑暇,結果才把就倒進杯子還沒來得及喝,門忽然被敲響了。
來人似乎着急,敲門聲顯得更是聲音極大,我微微蹙眉隨即當下酒杯走向門口,從貓眼朝外看去。
結果卻見到門口站着一個一身素白,披頭散髮的女人正死死的盯着貓眼和我對視。
那女人的眼睛血紅,臉色蒼白,頭還正往下滴着水,如同一個落水死後化成的女鬼。
“噹噹當!”
敲門聲再次響起,我深吸了口氣打開了門。
門口的女人還沒等我說請進已經越過我快速的朝着屋裏走了進去,隨後坐在了沙發上。
“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么?”我輕聲的看着那女人問道。
聽見我說話,那女人抬起頭,目光獃滯的看向我,呆愣了幾秒鐘之後她忽然有些激動的衝著我嘶吼:“殺了我!殺了我!”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瞭然,原來她是來“求死”的。
我叫盧帆,是這家診所的負責人,雖然是診所,可是我卻做的是“殺人”的生意。
經常有些人生而無望,遂找到我,讓他們接受“死亡”。
看着眼前的女人我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看向她,想和她聊聊天,聽聽她的苦楚。
可是才剛坐下,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難不成今天又有顧客上門?看來我這診所已經火到風雨無阻了啊。
走到門口推開門卻發現門外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了我一眼,隨即又朝着屋裏看了一眼,當他看到沙發上坐着的女人時輕嘆了一口氣,隨即越過我走進了屋裏。
這今天怎麼了,一個兩個的視我如無物?
“雨墨,你確定了非要這麼做?你可真的考慮好了?”
那男人輕聲細雨的看着沙發上的女人詢問,那女人渾身發抖的點了點頭,卻很是堅定。
看來這兩個人認識。
我走過前去,就聽到那男人輕嘆口氣看向了我:“盧醫生,我的當事人要求接受你的治療,但是在此之前您需要簽一份合同,確保陳雨墨小姐在您這裏的診治情況不會外泄。”
聽到那男人說到“陳雨墨”我有些吃驚,隨即仔細的看了看沙發上坐着的女人,才驚嘆,今天來的病人竟然是現在當紅的明星陳雨墨?
我雖然吃驚,卻也知道明星這類的公眾人物一定不希望自己身上的一些負面影響被大眾所知道,所以我倒也是欣然接受。
“盧先生,請您簽下這份協議,隨後我會把診金轉到您的卡上。”
我看着那個律師點了點頭隨即看陳雨墨:“我相信你能找到我這個診所一定應該知道我這診所究竟做的是什麼樣的生意,醫治的是什麼樣的疾病?”
陳雨墨目光有些獃滯的看向我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有些發抖的點了點頭,輕聲的說知道。
“那好,既然你都知道,就隨我來手入室吧。”
我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把那律師放在桌子上的合同,簽了字又把文件扔給律師,轉身走向了手術室。
陳雨墨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跟上了。
進到手術室之後,我換上自己的白大褂兒,讓陳雨墨做在了手術台上,屋子裏很安靜,可是陳雨墨的恐懼卻並沒有減少。
從她和那個律師走進我診所的那一刻起。陳雨墨就一直格外的緊張。
她整個人不停的顫抖,且臉色蒼白,縱使我已經把屋內的空調溫度調到最高,可是卻並沒有讓她有一絲一毫的緩解。
我看着陳雨墨輕聲的安撫:“陳小姐,你不用怕,只需要把你自己內心深處里最懼怕的和我說清楚,然後我才能根據你的情況給與相應的治療,或者你最想要得到什麼樣的治療一一和我說清楚,接下來你需要放鬆一切都交給我。”
陳雨墨聽完我的話,看着我點了點頭,可是好一會兒,他都並沒有出聲,我見他實在太緊張,就讓他先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
陳雨墨這次但是沒有拒絕,隨後她緩慢的躺在了床上,雙目緊閉。
可是她的狀況卻依舊是極其的不好。
說實話,我見過太多太多的患者,也見過太多太多種情緒,可是像陳雨墨這種既緊張又崩潰,無奈,猶豫,彷徨,甚至還帶着點絕望的複雜情緒,到是並不多見。
我很不理解作為一個當紅明星,要錢有錢,要名氣有名氣,最主要的是這個陳雨墨還如此的漂亮,可是她為什麼會跑到我這來治病?
我的這個診所是一個無名的診所,經營在郊區,離市區里要有100多公里的路程。
平時來我這兒治病的都是對於生活徹底絕望,想要帶我這兒來體驗一下死亡,才能重新拾回信心的人。
我會根據每一個人他前半生所發生的經歷,包括他此時內心中痛苦的程度,給予他們不同的治療方式。
說白了,我就是一個藥劑催眠師,我會利用自己的麻醉藥量結合催眠術,讓那些患者在夢中經歷死亡,然後讓他們知道生命的可貴。
治療手段有時會很殘酷,有時也會很溫柔,不過這些都要根據患者的狀況來定。
可是我實在不理解,陳雨墨為什麼會是我這麼多病人,其中之一,而且狀況還是如此之頹廢。
我靜靜的觀察了一會陳雨墨的狀況,發現她即使是閉着眼睛躺在床上,依舊渾身發抖。
雙目緊閉不說,兩隻手更是死死的握在一起,青筋直爆。
對於陳雨墨這樣的狀態我或許應該用一些極端的方式讓她知道生命到底有多可貴,而她現在所經歷的不過才是一些坎坷,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也沒有什麼比死了更可怕。
我放了一個比較輕柔的音樂,隨後坐到了手術床旁邊看着陳雨墨輕聲地對她說:“你的內心是不是特別的痛苦,是不是覺着生而無望,想要死了才能解脫?”
原本雙目緊閉的陳雨墨聽到我這話,忽然睜開了眼睛,雙眼水汪汪的,看向我慢慢地點了點頭。
我看着陳雨墨繼續問到:“那你是不是覺得只有死亡才能讓你自由?”
陳雨墨看着我,依舊點了點頭,只是這一次她的眼中有些迷茫,但是迷茫過後卻是更加堅定的神色。
知道這姑娘一定是抱着必死的心來的,只是我不清楚她究竟是遇到了什麼樣的挫折,才能讓如此青春正盛,且月巔峰的時候萌生出死意。
我看着陳雨墨最後一次發問:“那麼你已經確定好了,真的要去承受一下死亡的痛苦?”
這一次陳雨墨沒有猶豫,而是堅定地衝著我點了點頭。
我心中瞭然,讓陳雨墨先躺在這裏聽一下音樂,回想一下她這一生中所有發生的坎坷,折磨與痛苦,五分鐘之後我們開始手術。
陳雨墨不再說話,再一次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躺在床上。
我轉身走到藥劑台前看了看看了看配藥的比例,最終我給陳雨墨配到了五成。
要知道從我經營起這家診所到現在為止能經歷到這種五成催眠效果的人並不多。
我把藥劑抽到針管里重新走到手術台前看着陳雨墨說到:“根據你的狀態,我決定把藥劑量加到五成,給你準備的死亡方式是剝皮,你同意么?”
陳雨墨有些懵懂的看着我,最後點了點頭。
“我有必要和你說一下,剝皮的死法很痛苦,是把你從頭皮開始的所有表皮全部用手術刀切開卻必須保持完整的一種死法,你確定你可以接受?”
我耐心的和陳雨墨講剝皮死法的血腥和殘忍,可是一直瑟瑟發抖的陳雨墨聽到我的解釋之後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整個人竟呈現出一種渴望。
看來我真的有必要好好做完這個手術,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雖然這僅僅是一場幻覺,可是我務必讓她知道活着的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