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傳來了不幸的消息(二)

第三十三章 傳來了不幸的消息(二)

()“牛過驚蟄,馬過社”,這是一句農業諺語。是說過了這個節氣就要準備春耕生產了。

“蟄”是指蟄伏。它的意思是動物冬眠,潛伏起來不吃不動。每年大多在“驚蟄”時節,雨水較多而且電閃雷鳴。最是代表性的青蛙會從土裏或者岩洞裏爬出來,一到晚上就發出“咕咕呱呱”的聲音。這個時候樹綠了,花紅了,草青了,溪澗里也歡快地流着綠水。白天你可以看到青山綠水紅花遍地,還可聽到鳥的歌聲,給你一個美的欣賞;到了晚上你可聞到清新的花香,還可聽到青蛙那悅耳的鼓噪聲。這時你如果駐足觀看四方,會發現農村最美的感覺,也許給你一種留戀。大凡文人騷客們的佳作就以此為筆,寫出了膾炙人口的佳作來。那畫家和攝影家們更是以此為題材,剪輯出一幅幅美麗的畫卷。

這是城裏人是難以看到的美景,也難以聽到那動聽的聲音。

無商不富,無農不穩。這話雖然對國家來說最起作用,但對於一個小家庭來說算是未雨綢繆,有吃無吃,首先有口飯吃填飽肚子。小橋原本不打算種田的,賀嬸見兒子的錢都墊進場裏了,硬是要求種兩畝。小橋沒辦法,只好等他姐姐小英來了時商談這事。弟弟腿殘,母親年紀大了,她沒二話就答應把整田、育秧的事全包了。

今春雨水好,很多村民已在“驚蟄”前後用動力耕田機倒了巴殼子(意為初耕)。柴油機發出的“突突”聲,讓人們感到一年的農事很快就來臨了。

種田人不能缺糧哩!缺糧會被人笑話。小橋隔五代族兄平和願幫他把田耕了。平和去年就買了台小型“耕田機”,若是給人家耕耙一畝不包柴油可得工錢三十元。小橋見族兄家庭條件也不好,強要求付工錢。平和推辭不過就另加創斗坡、壟田埂腳,一畝田就花了一個工日,這是小橋心知肚明的事兒。

“小橋,小橋在家嗎?”快到晌午時分,王家組的組長王維來到他家門口,見門打開着就直喊起來。

“在咧,剛到家!”小橋剛看了養殖場的大棚工程進度回來正淘米煮中飯,忽聽組長叫他,忙答應着說。

“要交“農合”錢了,人家都老早交了!”他一進門就說。

小橋知道“農合”是利於農民的事,忙問:“一人交多少?”

王維知道小橋回家不久,也許不知道這事,就解釋說:這‘新農合’是簡稱,是指由政府組織、引導、支持,農民自願參加,個人、集體和政府多方集資,以大病統籌為主的農民醫療互助共濟制度。採取個人繳費、集體扶持和政府資助的方式籌集資金。對我們村來說,參合率最低要達到百分之九十,個人繳費二十元。”

“才二十元一人?我交,我交三人的。”小說很爽快地掏出一百元錢來。

王維找了錢,在繳費本上記下了賀大娣、王小橋、王春蘭三人的名字。然後說:“我把錢上交了才發“農合”本。”

小橋應答說:“好咧!”

二龍他們的“特種養殖基地”正在建造當中,小花和小玉在遠處見了,高高的圍牆如長城一樣壯觀,便羨幕起氣派來。倆人幹完事,向小林請了假就要觀看一下真容。鳳姣見她倆很有興緻似的把着、走着、笑着,也對小林說:“我也去了!”

小林認為她們把事幹完了,出去輕鬆一會也在理,就應答了下來。

原為合同三十畝,德林和二龍又用山和田畝換了五畝,總面積已不下三十五畝地了。為什麼說不下三十五畝地了,因為量山時是打直丈量的,有三個低洼處合算也不低於三分地。

小花她們三人來到了建造中的“特種養殖基地”,頓時一片驚訝。“哇噻!這才是真已的養殖場羅!”小玉看見圍牆裏面寬廣,背北一字型在建着大棚,棚側背東朝西是住宿,不由說。

“哎呀!人家是花了大錢的,你想辦,我們三人賣三年都賣不回一百萬呢?”小玉打住說。

“狗屁!你一個人都賺回來了!”鳳姣笑着說。

二龍見她們三人來到工地很新奇地看着,走近微笑着說:“歡迎大駕光臨!如有不足請及時指點。”

“說哪裏話,我們是來學習的!”鳳姣抿嘴象小姑娘害羞似的笑着說。

“別謙虛,過份謙虛等於驕傲喲!”二龍也笑了笑說。

她們見裏面很零亂,也沒再看下去。在剛要轉步回去的時候,二龍叫住小花說:“小花姐,我想在開張的時候熱鬧一下,你給我準備一首歌!”

小花偶一聽,這個要求好象要挑千斤重擔似地為難,她一動不動地站着,也在低頭沉思着。然後說:“你要我公雞下個鵝蛋呀!”

“別謙虛,就一個月後,有酬勞的哦!”二龍故作驚喜地說。

“哈!哈!哈!這叫做‘身上有屎狗跟蹤’!誰教你的歌唱得好。”小玉附在小花耳邊輕聲說。

小花裝做很不高興的樣子說:“你怎麼罵人家,要罵就大點聲羅。”

“好啦,同意啦,我們走了!”鳳姣嘻笑地向二龍揮了揮手說。

小花後悔來看了他們的養殖場,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個頭痛的任務,她也怪鳳姣多嘴亂答覆。但她也使了一招,鳳姣答的白,她不參加她一樣可以不去,這使鳳姣大罵自已是“茅屎里的蛆蟲自騷”!

時間過了二十多天,小橋家有一畝早稻是插小苗的,這小苗實際上是帶土移栽法。插小苗是比較要工的,一丘田必須非常平整,犁、耙、趨、掃、最後還得用梯子托平。插秧的時候,得要用平鐵杴帶泥鏟了秧來,插秧的人就用畚箕或面盆小心裝了來。

這天他家有好幾個人自願來了,有二龍倆夫妻、小花、小玉、大毛、王玉、姣姣。一畝田七個人來插自然是小菜一碟。二龍要給大家講個故事開開心:“有這樣三個老庚:一個是專擦鼻涕的鼻涕公,一個是專搔頭皮的癩痢公,一個是專趕蒼蠅的爛眼睛。這三老庚都是嗜酒之人。有一天,一個老庚打了一壺酒,半斤花生米來聚會聊天。酒不多,也就是一公斤。喝着喝着也就差不多了,於是,鼻涕公出主意了:“哪個說個小故事,巧妙動了自已的老毛病就喝!”眾人說:“要得!”鼻涕公眼睛盯着酒杯先來了:他左手做拿弓狀,右手抓緊衣袖貼緊鼻子做開弓狀,說:“有個將軍在一個大風的晚夜時見一石頭以為虎,忽地拔出箭來‘嗖’地一聲,箭入石八寸。”他右手放箭時己擦乾了鼻涕,一杯酒自然入口了。癩痢公的頭皮奇癢了,就搶着說:“當年韓信官不如意,就連夜逃走另投他國。這蕭何愛才,就策馬追趕。有侍衛報告劉邦:‘蕭丞相逃走了!”劉邦一下眾座位上站起來,搔着頭說:“什麼?”他搔了幾下癩痢頭也趕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爛眼睛沒讀書,曉不得講故事,但他有智慧,他雙手在眼前直搖着說:“我是文盲,哪曉得想故事羅!”蒼蠅被趕走了,也端起酒杯要喝。他倆人覺得也過得去,只好依了。”說罷,又問:“好聽?”

“好聽個鬼喲!你如果吃飯時講了,我要打你咧!”姣姣實際上早就笑了,故意反着說。

“那你也來一個給我們聽聽?”小玉最喜歡聽人家講故事了。

張華湊起了熱鬧來,她說了一段《紅夢夢》裏賈府里出現的“**”故事。這可把大家的笑話勾引了出來,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也你一聲我一聲地笑着。

不到中午,一畝田已插完了。大家一出田就各自朝回家的路上走,大毛喊都喊不轉。二龍說:“別喊啦,以後有空再來!”其實,他夫妻倆不想麻煩小橋。小花和小玉也借故有事回了蛋雞場。姣姣見他(她)們走了,就不好再抽腳開溜,就跟着大毛去吃中飯。

在七十年代止,早稻完成任務要在五月一日,那時的公社幹部還要檢查。現在不象以前了,插的多是“雜交”品種,有的在六月一日才完成。但農民也算計過的,晚稻抽穗必須在“寒露”來了前。

正當村民們正忙碌地插早稻的時候,小橋的禾苗已活蔸了,這時就得追肥。他是無奈何的,賀嬸說要去也被阻止着。他尋思着有空餘時間和信得過的人,就用手機聯繫了德林,德林很爽快地答應下午五時趕來。

晚上,小橋一再留住了他吃晚飯。德林認為晚上回去也要吃飯的,就留下順便也聊聊天。

吃完飯,小橋和德林就在門口露天聊着。近十時,小橋的手機響起了來了電話的歌聲,賀嬸拿了來遞給了他。他看了來電號碼,見是從“杭州”打來的,就沒有理會。沒過十秒鐘,電話又來了,不管是誰的,他只好接了。剛接問:“喂!”只聽那頭一個女聲反問:“你是小橋嗎?”

“是啊!”

“我是春蘭!”

“啊!舂蘭!好久不見了。你怎麼在杭州了?”小橋見是春蘭打來的,很是高興。

“是啊!我想在遠一點的地方。不然,我會常去打擾你!”春蘭也有些興奮起來。

“你怎麼這麼晚才打電話來,忙嗎?”他問。

“不忙!本來不想打擾你的,只是想你.....無.....無法.....控制自已,才.....打.....的。”春蘭已泣不成聲地回答着。

“你怎麼啦!”他從座上站起來心急地問。

“我.....我.....得了‘乳腺瘤’,已經晚期了。”她說完,已悲哭起來。

“你在哪?我看你!”他聽了后,如雷轟頂一般。爾後更急地說。

春蘭哭聲已止,回話說:“其實,我早就知道我的病了,只是沒想到是這種病。”稍後又說:“我過幾天就回去了,到時再見!”

小橋剛想再問,可她已掛機。再反撥打她,卻已關機了。

他想起與她恩愛夫妻一場,失聲地痛哭起來。

德林也想起當初三人豪情在一起打拚,都丟下了自己的妻子。現在回來了,卻他(她)倆已不再是夫妻。忽聞聽春蘭得的是這種病症,也不由流下了辛酸的淚來。賀嬸見好好的倆人突然傷心地哭了,就不安地問起了小橋來:“你幹什麼這個樣子?”德林泣聲地說:“春蘭得了癌症了!”

賀嬸不知她已和小橋離婚,忽然聽到這種無法醫治的魔病,驚得木然地呆立着。接着也跟着流起傷心的淚來,爾後回到房裏哭訴起春蘭的各種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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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村的留守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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