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6章 海格的假期(六)
第2856章海格的假期(六)
英國衡平法院位於英格蘭和威爾斯最高法院裏,那是一棟哥德式的建築,英格蘭和威爾斯最高法院主要負責審理民事案件,刑事案件會在皇家法院處理。
之所以不包含蘇格蘭,是因為蘇格蘭的法律體系中混有大陸法系的特徵,因此蘇格蘭刑事案件最高審判機關為蘇格蘭最高法院。
蘇格蘭場雖然是倫敦警察廳的代稱,卻管不着蘇格蘭的事。蘇格蘭有專門的犯罪警備局,這是英格蘭設立的,還有一些地方警察機構,由各個城市管理和負責。
但英格蘭和威爾斯最高法院可以審理蘇格蘭的民事案件,只是有個前提條件,需要兩名蘇格蘭大律師確定抗訴理據合理。
衡平院以前位於林肯律師公會的樓宇中,1882年才搬過來。對於打官司的人來說,除了緊張和焦躁外哪有什麼心情睡覺,當然也不可能和拿着攝像機的日本觀光團那樣到處閑逛了。
丘吉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拍了的很多照片里都豎起了兩根手指,比了一個“v”,這些觀光客拍照留念的時候也總比這個手勢,好像這個手勢現在代表“愛與和平”了。
波莫納去路邊買了兩個甜筒,本打算和本庫伯一起坐在法院外面的長椅上吃,但等她繞過那些觀光客,來到他們剛才呆的地方,她的位置已經被一個宮廷木偶佔據了。
“嗨,保羅,要吃甜筒嗎?”波莫納笑着說。
“不,謝謝。”保羅“微笑”着說。
接着波莫納就把甜筒給了本庫伯。
“教授,為什麼帶我到這裏來?”本問。
“是你想問,還是保羅讓你問的?”波莫納問。
本看着保羅。
“你真無聊。”保羅說。
波莫納看着他們倆並肩坐着,沒有打算將任何一個轟走,自己坐在椅子上,而是自己站着,慢慢吃甜筒。
格萊斯頓上台之前,選舉改革就已經開始了,只是改革相對溫和,並不能讓格萊斯頓感到滿意。
他希望保守黨取代自由黨,成為議會第一大黨,但是在1867年改革中,農業用地成為“有利於城市的財產”,不再和1832年的選舉一樣有選舉權了。
土地貴族及其組成的保守黨遭到了削弱,於是格萊斯頓希望拉攏工人的選票,他們在城市裏不少也有房子,或者至少是租房居住。
自由黨即想要擴大城市選票,又不想工人獲得太多選票,這會讓工人階級的選票壓倒知識分子和資產階級的選票數。按照他們當時的觀點,大眾並不能做出理性、有依據的判斷,只有受過教育的富人才能做出有利於整個社會利益的決策。
保守黨則認為,越是不給工人選舉權,他們對選舉權的呼聲就會更強烈,格萊斯頓甚至喊出了“人的思維和靈魂並不是靠先令和便士”衡量的。
接着在1866年伯明翰和曼徹斯特發生了暴動,15萬人在伯明翰聚集,隨後這個事件蔓延到了其他城市,甚至在倫敦的海德公園也發生了動亂。
騎警、軍隊先後進行了鎮壓,泰晤士報呼籲溫和解決改革問題,可能是因為英國工人不像法國工人那樣面臨飢餓真正走投無路,更何況還可以去北美淘金,於是這場暴動沒有造成毀滅性的災難。
一般一個議案可以辯論個幾年,解散議會必須8天內重新組建,還有外面的工人等着,1867年2月25日那天,一個議案十分鐘就完成了,但這個議案和1866年自由黨否決的幾乎如出一轍。
接着又吵、又折中,對收入不高、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應該賦予選舉權,以及生活規律、行為端正可靠的人賦予選舉權,租客已經通過租費納稅,也應該享有選舉權。
閘門一旦打開,就像洪水猛獸一樣難以控制了,1866年恩格斯在曼徹斯特,他當時寫了一封信給馬克斯,主要是關心德國問題,當時普法戰爭還沒有打響,但恩格斯已經預知未來般預測到它即將爆發。
曾經有一個故事,法國大革命時聽到外面的炮火,路易十六問周圍“這是暴動嗎?”,一個公爵回答他“不,陛下,這是革命。”
在加繆所寫的西西弗斯的神話里,西西弗斯被罰,是因為他在臨死前考驗自己的妻子對他的愛,不按照人之常理將他埋葬,而是扔在廣場中央,他的妻子照做了,他又對妻子遵守了他的遺言,違背人類行徑的愛感到憤怒,冥神放他回去復仇,可當他走到人間,看到了流水、陽光、石頭、遼闊的大海時,他再也不願回到陰森的地獄中了。直到墨丘利將他重新投入地獄,懲罰他搬運石頭。其他人眼裏西西弗斯是可憐的,他不斷重複着毫無意義的工作。但加繆卻覺得他並不痛苦,石頭是他的命運,只有當他有意識的時候,才會產生悲劇。
他不要去想那些流水、陽光,在這個沒有主宰的世界裏,他就是主宰。
如果殺父娶母的俄狄浦斯不知道自己的命運,那他就不知道自己的悲劇,他本身也是反對殺父娶母這個倫理的。
倘若她沒有做那個夢,夢見戈德里克格蘭芬多,他說她並不那麼理解他,她也不會想格蘭芬多之劍,還有什麼是格蘭芬多精神。
反抗,而不是順從,這是保羅、本和巴納比的共同之處,也是保羅覺得他們倆夠資格做他玩伴的原因,其他人很輕易就被恐懼支配而順從了,一點都沒有挑戰。
波莫納一開始打算“公道”不等於“公正”,法律不能規定一切,因為有些事需要依據大法官的良心和判決來決定。丹寧爵士保護了弱者,讓被拋棄的妻子不至於流落街頭,卻也影響了商業法律的穩定與安全,這也是妖精和格蘭芬多之間引發的矛盾之一。
“我不會要求你原諒卡特。”波莫納說“宗教讓我們選擇寬容,但有些人的行為超出了其他人能包容的極限,變得不可原諒,我想你運用勇氣的本能,來判斷危險和損傷,麻瓜在二戰後經歷了幾十年和平,但巫師從45年開始一直籠罩在神秘人的陰影里,我們需要一點休息的時間。”
“我知道,只要我保持安靜……”本低落得說。
“我不是讓你……你記不記得利茲對角馱獸單膝跪下的事?”波莫納問。
本點頭。
“她跟你解釋過沒有?”波莫納問。
“必須讓她知道我們的厲害后,才能要求和平,否則維拉不會因為我們跪下而停下的。”
“這就是我想告訴你的,我們要‘平等’的和平,不平等的和平只是‘歲貢’。”波莫納長嘆一口氣“你保持安靜,接着積蓄力量,你不是才學了新的咒語嗎?以後卡特要是還想冒犯你,你就狠狠教訓他。”
“就算他不冒犯你,你也一樣可以給他點顏色看看。”保羅說。
“你有選擇的機會,仁慈還是殘酷,但弱者是沒有資格‘仁慈’的。”波莫納看着他說“就算你哭了,其他人也不會停止,也不會有人幫你,海格將自己的寵物放在斯萊特林的地牢裏養,他每天從格蘭芬多的塔樓到地下去,接着從地下回到自己的寢室,你覺得其他人會看不到嗎?他們早就有懷疑了,他被誣陷的時候也沒有人幫忙。”
“沒人誣陷我。”本說。
“不是你,你忘了科爾,他提前放假回去了,下學期他還要來的。”波莫納說“如果他要對付你,你該怎麼辦?”
本看着保羅“除了那個魔咒你還會什麼?”
“我可不是老師!”保羅憤怒得說。
“我以為你想要個配得上的對手呢。”波莫納笑着說“他不變強怎麼配得上你的遊樂園?”
“我覺得你很有趣。”保羅忽然說。
波莫納渾身打了個寒顫。
“走吧,我們去魔法部。”波莫納對本說。
本將保羅揣進兜里,跟着她一起離開了最高法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