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聽話或是死
“呵呵呵!”
頭一次看到尤里安這般惶恐不安、坐立難耐的模樣,樂芙蘭好像第一次看到洋娃娃的女孩一般,眼中充滿了新奇之色:
她與尤里安,雖然名義上是師徒,可許多時候都如家人一般親密。
看着昔日的男孩長大,一點一點成為她心裏的模樣,樂芙蘭固然心中欣喜與驕傲更多,可許多時候卻也會感覺無趣————
因為尤里安總是太過沉默了。
明明心中有波濤萬頃,明明眼中有春暖花開,可那張帥氣的臉龐卻好像是北地凍了上萬年的堅冰一樣冰冷而嚴肅。
除卻少數幾次被自己以手段短暫融化過,絕大多數時間裏,總是將喜怒悲憂掩藏。
而如今,看着尤里安惶急而小心的偷瞄自己,樂芙蘭儘管嘴上不說,心中卻是快意滿滿,她覺得自己終於號住了尤里安的脈門————
也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江山易改,沉默的人並非因為天生沉默,只不過是所見所遇沒有觸及到心中的真實罷了!
‘看來,自己對人心的了解,還略有欠缺吶!’
心中這般感嘆,明面上樂芙蘭卻沒有對尤里安那有些‘通敵’的行徑繼續追究什麼,起身繞過茶几走到對面,用那細嫩的手指在對方的額頭重重點了三下,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換源app】
‘就此翻篇’的樂芙蘭順勢坐在尤里安的身側,望着比她高了不止一頭的男孩繼續剛剛的話題:“這兩人從普雷西典戰役時便一直針鋒相對到現在。前後大小交手了不下百餘次!可每一次卻都勢均力敵,倒也是奇特無比。”
“尤里安,這二人都曾與你舊,如果是你現在對上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可有信心戰而勝之?”
偏着頭樂芙蘭目光灼灼,紫色的眸子緊鎖在男孩的臉龐上,試圖從表情與話語中得到一個答桉,可沉默思索了許久后,尤里安給出的卻是三個字:“不知道。”
不知道?
這個答桉顯然不可能讓樂芙蘭滿意,但是尤里安有自己的理解:“我曾與那位劍聖交手過幾次,可第一次是被追了數千里險死還生,即便是最近的這次......雖然我自認勤於練功沒有疏懶,可他依舊很強——也仍在變強。而且......而且我總覺得即便是那日在刑場時,他所展現的也不是他力量的全部,所以我無法判斷;”
“而泰隆嘛......”依舊是猶豫了很久,尤里安搖搖頭嘆氣說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當初他給我的感覺便與初次見到易時相同,如今聽您所說他既然能與易不分伯仲,那麼實力想來也是一個水平線的,我無法確定......十分抱歉女士!”
“這樣么......”尤里安的回答讓樂芙蘭心中升起一陣陣警惕,不是力量的全部?那就是說明還有餘力咯?
現在的年輕人都已經這麼強了么?
自己那時候雖然表現在外雲澹風輕,可是除了壓箱底的那幾招沒有用出外,其餘招式可都是動了真格的。可即便這樣依舊沒有逼出對方的真實力量?
那這位少年劍聖真正的實力該有多恐怖?而身邊這個自家的大男孩,又有幾分實力是自己不曾知道的?
另外...還有那個泰隆。
心電急轉下,樂芙蘭瞬間便在心裏想了很多,可明面上她卻半點不動聲色,還反過來安慰起了表情有些慚愧的尤里安道:“這不怪你。”
“他們都是當世的英豪!天賦絕倫又師從武道大師從小開始修行。而你,即便是算上入伍參軍的那三年,滿打滿算起來也不過十年出頭,無法超越他們是自然之事。只是,我依舊相信以你的天賦,要不了多久就能將他們超越!”
拍了拍尤里安的肩膀,樂芙蘭沉吟一下道:“二人一直交手卻不分勝負,這對於帝國而言倒也不算件壞事,可是,就在不久之前的一場戰爭結束后,泰隆卻突然失蹤了。”
“失蹤了?!”這個消息可是足夠爆炸,以至於尤里安轉頭后,雙手不自覺的就架上了樂芙蘭的雙肩,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敢置信:“怎麼失蹤的?怎麼會失蹤呢?他怎麼可能......”
尤里安語速飛快,一連問了很多。看着他眼中濃烈的驚愕與震撼,樂芙蘭便知曉其在自家男孩心中的地位與分量——畢竟,算起來泰隆可是尤里安修行道路上的第一位導師,儘管前後沒有多久,可是尤里安現在的許多習慣與性格都在那時受到了對方的感染一直至今。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複雜的特殊,讓泰隆成為他心中不願提起卻也無法忘記的那一個。
如今突然得知他失蹤的消息,失態便也情有可原了。
可是,儘管如此,樂芙蘭依舊要做出一些姿態來————“放手!你弄疼我了,尤里安!”
蹙起的眉頭,難受的神情,讓尤里安意識到自己的逾越,下意識鬆手,看到樂芙蘭揉着肩膀皺眉不語的樣子,尤里安連忙開口道歉,同時將手伸向了那有些褶皺的位置處:“女士,我......”
泛着蒼翠的生命能量湧入,巨大的暢感一下子便緩解了肩頭的疼痛,忍着心中對於這種能量莫名的渴望,樂芙蘭睨着尤里安好半晌才冷聲道:“下不為例!”
活動了一下肩膀,看到尤里安又恢復成了最初拘謹的樣子,樂芙蘭嘴角微微抽了抽說道:“泰隆失蹤的事情很嚴重,它打破了遠征軍與艾歐尼亞人高端戰力之間的平衡,如果放任這個缺口擴大,那麼艾歐尼亞將會變成帝國近年來最大的一次失利!不止會動搖新生的政權,更是會讓原本就與帝國有貳心的地區重新掀起動蕩來,”
“所以,我想你去艾歐尼亞,卻不是要你給那個蠢貨杜廓爾帶去他當下最急需的支持,”
“帝國不會放任一個叛徒卡住喉舌。對他的野心,帝國已經很是不耐了。你去那裏就是告訴他,他只有兩個選擇,聽話,那麼他依舊是諾克薩斯的海軍上將,可如果不聽話,那麼——”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