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候鳥還巢
不怕豬一樣的隊友,也不怕豬一樣的對手,就怕對手這幫豬,聯合起來,威力不比一群老虎小。
再者,我聽冬冬講過一句東北諺語,一豬二熊三老虎,說的是獵人在野外遭遇這三種動物,哪個更危險,並不是說野豬的戰鬥力最強,而是這東西性格執拗,一旦被激怒,追咬起獵人來,不要命,很難纏……
我背靠一顆夏樹坐了會兒,感覺身體已經開始恢復,胸口的彈痕處沒那麼疼了,便嘗試深呼吸,還是不行,不是疼,而是無法做到,應該是肋骨之間的肌肉受到了嚴重損傷(感覺紙蛋是斜着打過去的?),但傷口已經不再滲血,我便叫過來附近一個女生,讓她幫我把繃帶解開。
“啊?這樣不好吧,我可不敢……”女學員唯唯諾諾道。
“這是命令。”我輕笑道。
女學員也笑了,看看四周無人,便幫我解開了上衣,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切開繃帶,一圈一圈解開。
我低頭看看,原來正面不是兩個洞,而是五個洞,靠近腹部那裏還有一個,怪不得恢復的這麼慢,傷口雖不再流血,但因為紙蛋在體內翻滾,造成了體積不小的空腔,裏面的肉還沒長好,所以傷口無法癒合,這就是槍傷比刀劍傷要更厲害的地方,外面看是一個小孔,裏面卻損傷一大片。
“行,沒事了,你忙去吧。”我穿上衣服,嘗試站了起來,腿上的話,只有左腿肌肉側面被擦傷了一處,已經復原,可以走路。
我顫顫巍巍地來到河邊,彎腰看向水面,頭上也裹着不少紗布,跟個木乃伊似得,我慢慢蹲下來,捧起水,洗了洗臉,精神頭有所恢復,這水不錯,挺甜的,我忍不住喝了一大口,剛咽下去,就感覺不對勁,肚子裏面,五臟六腑,都被冰的厲害。
“卧槽,你還敢喝水!”凌歌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的胃漏了,還沒長好呢!”
“怪不得……”我皺眉,把第二口水吐了出去,那就再忍忍吧。
食物因為有粘性,可以被胃部吸附住,水就不行了,會直接流出去,當然如果非要喝的話,可以躺着,把胃橫過來,應該就沒事了,沒必要那麼做,他們應該是給我打過葡萄糖,並不感覺身體缺水很嚴重。
“冬冬說,宋晴兒變成了喪屍?怎麼回事?”我擦了擦嘴角上的河水,身體雖虛,但腦子並未殘,還記得正事。
“不止是宋晴兒,所有……”凌歌放下懷裏的一大堆芭蕉葉,斟酌詞彙,“所有陣亡的人,都變成了喪屍。”
“被敢染了么?”我皺眉,“那,SB的人呢?”
SB埋伏我們的那支軍團,大概有100人左右,悉數被殲滅在山洞內外。
“同樣,也變成了喪屍,傷者也是如此——當然,被敢染過的除外,比如你。”
“紙蛋也有毒?”我眯起眼睛。
凌歌點頭:“這也是為什麼,你恢復的會比往日更慢一些。”
原來是這個原因,我還以為是傷的太重呢。
“有SB的最新消息么?”我又問。
凌歌搖頭:“暫時沒有,但那些屍變了的SB,帶着咱們陣亡的女生,以及其他一些附近匯聚起來的喪屍,正在後面追趕我們,我讓那個女主播在後面斷後,咱們是乘車,速度比較快,今晚它們應該不會追上來。”
“能找到咱們的軌跡,甩不掉的那種?”我問,常規來講,我們有速度優勢,隨便換個前進路線,就會把它們甩掉才對,又不是只有一條路。
“我懷疑,有人在指引它們,暫不清楚原因,但它們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這點毋庸置疑。”
凌歌掌握的信息,肯定是最為全面的了,她沒繼續說,估計也沒什麼新的消息。
“你搞這麼多芭蕉葉來幹嘛?”我問地上,都是很大的葉子。
“取暖,從後半夜開始,天氣會變的很涼。”凌歌說,她會看天氣,雖然有時不太准。
“今天幾號?”
“11月12日。”
我點點頭,難熬的冬天,就要來了。
“我去忙了,你可以隨便走走,但別動真氣。”凌歌撿起了那些芭蕉葉,是不是要縫成被子?
我沿着河邊溜達,剛才喝水的時候,手的直覺告訴我,河水溫度已經降到了十攝氏度以下,氣溫應也如是,要不要嘗試往南走呢?南邊暖和些。
往南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乘坐列車,縱觀五湖四海的幾條主要鐵路線,都能充分利用上,而且鐵路沿線,相對而言都是比較安全的區域。
等我再好些,或許可以研究一下。
掩體、陣地很快修築完畢,周邊的高地有人執勤,並沒有發現喪屍,凌歌允許生火煮飯。
小狐狸和夏天回來了,但四周都是平原、耕地,她倆並未發現什麼“野味”,只用自行車弄回來了一隻山羊,被冬冬宰了,做了一道草原風味的烤全羊。
晚飯之後,凌歌阻止了學員去河邊取水滅火,而是用叉子將火堆灰燼轉移到旁邊,在之前燒過火的地面上,遍鋪芭蕉葉,再讓學員們把帳篷移過去蓋住,說這種“地熱”,能支持到後半夜。
團隊的人數驟減,加上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在外圍巡邏警戒,樹林裏一共就只有十頂帳篷。
我身體有傷,凌歌單獨給我安排了一個帳篷,她和冬冬在裏面陪我,怕我無聊,還跟我玩兒鬥地主。
但很快,凌歌值班去了,夏天替崗進來,繼續鬥地主。
“哎?小狐狸呢?”我忽然想起來,我受傷之後,凌歌可能是擔心小狐狸身上的細菌敢染我的傷口(不是因為臟,犬類自帶的那些細菌),沒讓它在我身邊,所以小狐狸一直跟着夏天。
“去後面接應糰子了——78910JQ——對兒5。”
“2!”
“……我是對五啊,冬冬姐姐!”
“可是我沒有對子呀!”冬冬狡黠道,這種多人遊戲,誰輸了要受懲罰的。
“不許玩賴呢!”
“別爭了。”我甩出王炸,結束戰鬥。
夏天是地主,噘着嘴,冬冬壞笑着出去,把帳篷的拉鏈給拉上了。
我都尼瑪傷這樣了,怎麼玩雙人遊戲,我知道她們是想讓我快樂,但明顯時機不太對勁。
不如聊天。
“給我講講你在北方的見聞。”我說,夏天還沒專門向我彙報過,一直沒找到機會。
“北方很冷!”夏天打了個哆嗦,她是十月底去的,那個時候,東北已經普遍穿棉衣了。
講着講的,我還沒聽煩,夏天反倒是講困了,眼皮直往下耷拉,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以後再講,你睡吧。”
“好的……”夏天趴在我腿邊,我給她蓋上了一片芭蕉葉,等她睡着,我偷偷從她口袋裏摸出半包香煙,抽出一根,湊在鼻子下聞了聞,很想抽,又擔心肺部接受不了,正煎熬中,外面的拉鏈被打開,連葉探頭進來,看看我和躺着的夏天。
“沒打擾你們吧?”
“沒有,怎麼了?”我趕緊把煙藏了起來。
“糰子回來了,說有事找你彙報,我讓她去找凌歌了。”
“要緊么?”
“不知道呢。”
“你進來替我睡吧。”我起身,被連葉扶起,出了帳篷,她則美滋滋地鑽了進去。
外面的樹林已經黑透,只在帳篷區域的中間,留有一座半地下結構的安全火種,糰子、曉曉和凌歌正圍坐在火堆旁,小聲說著什麼。
我加入會談,糰子正講的興起,我示意她不用停下來,繼續跟凌歌說就行,我旁聽。
聽了一會兒,我腦海中的小問號,逐漸拉直了。
“你的意思是,喪屍正在大規模的……南下遷徙?”我皺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