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親緣手足
“小白,你一定要加倍小心,知道嗎?”雲齊深深凝着眉,對白如柏道:“特別是遇到韓凌霜,一定要注意。”
“韓凌霜?是你那個未婚妻?”是啊,自己現在這樣不明不白的搶了別人的未來夫君,可不得小心點么,白如柏在心裏自嘲,又覺得十分彆扭。
雲齊握起白如柏的雙手,深邃的眼眸對上白如柏遲疑的眼神,認真道:“小白,自始至終,我愛的就只有你一人。韓凌霜的事,我會儘快解決。”
以前,拖着這殘破的身軀,一心只想活下去復仇,不得不每日帶着虛假的面孔,疲累應對。
現在,似點滴白光驅散了陰霾,在僅剩的幾年時光,他也想活的真實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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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凌霜的消息很靈通,雲齊回府的第二日便一早來了。
白如柏一進飯廳見到韓凌霜笑眼盈盈端坐在主位,不知為何有些心虛,想要退後,背後卻伸出一掌托住她。
韓凌霜不錯眼的看着白如柏,白如柏被她犀利的眼神盯的渾身不自在。
雲齊帶着白如柏入內,各自坐定,對韓凌霜道:“霜兒這麼早就來了?”
韓凌霜這才轉移了注意力,夾了塊芙蓉卷放到雲齊的瓷碗裏,巧笑道:“我聽聞齊哥哥昨夜就回府了,自然是想早點來見你。”
“齊哥哥,這位柏道長,先前不是已經離開雲京城了么?怎的昨日跟你一起回了王府?”韓凌霜眼睛又飄向了白如柏。
“小白路上遇到些事,還要在雲京城耽擱些時日。我便邀請他來府暫住了。”雲齊說的煞有介事。
“原來如此。柏道長,上次你走的匆忙,我們未來得及盡地主之誼,這次齊哥哥與我定會好生招待。”
“客氣,客氣。”韓凌霜笑顏如花,白如柏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雲齊神態自若的看向白如柏。
白如柏瞪了一眼雲齊,在心裏腹誹着,既然說從未變心,為何又趁她不在,弄出個未婚妻,現在自己倒像是個橫刀奪愛的。唉......
韓凌霜熟練的“伺候”雲齊用起了早膳,百般體貼,白如柏一頓飯吃的如鯁在喉。
好不容易熬完了一頓飯,韓凌霜還要拉着他們去飛雪樓。
“齊哥哥,你看,飛雪樓內修繕的如何?”韓凌霜抬起下巴得意的與雲齊撒着嬌。
富麗堂皇的前廳,光滑閃亮的大理石地板,鋪着大幅的金色暗花地毯,牆上鑲嵌着精緻的護牆板。
穿過前廳,一條雕欄畫壁的游廊,廊外是絢麗多彩的各色花草,再進入卧室,入眼便是大片的紅,暗紅描金的桌布,氪金絲紅色紗帳,大紅色鴛鴦戲水錦被。刺的白如柏眼睛有些發酸。
韓凌霜拉着雲齊還在撒着嬌:“等成親了我們就住在這裏吧,你那個柏園也太簡樸了些。”
“霜兒,成親之事還早。”雲齊不動聲色的收回胳膊。
“一年時間很快的,我先備着嘛。柏道長,你覺得我佈置的怎麼樣?”韓凌霜突然問道白如柏。
“啊?挺,挺好的。呵呵~”白如柏努力扯出一抹笑。
白如柏覺得這一天太難熬了,讓她看了整日的“恩愛夫妻的日常”是怎麼回事?
白如柏支起一條腿坐在松樹下,一根根拔着松針,心裏憤憤。
雲齊踏着夕陽的餘暉逆風緩緩走來,晚風輕拂衣衫,勾勒出完美挺拔的身形,白如柏就突然想到那句,
翩翩公子絕世無雙。
唉……罷了,白如柏泄了氣,果然還是過不了“美男關”。
雲齊坐到了白如柏身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白如柏閉上眼,輕輕道了句:“等我,很快。”
白如柏莞爾。
這柏園不似逍遙庄百花飛瀑宛如仙境,種的皆是松柏,單調肅穆,白如柏在樹下沐浴着晚風,聽着松葉沙沙聲,倒是有些心曠神怡起來,遂也閉上眼靠着松樹榦。
夕陽沒落,夜色初上,
白如柏突然睜開雙眼,雲齊也慢慢坐起,拉起白如柏躲到了樹后。
一人悄悄爬上了院牆,輕手輕腳跳了進來,頗為警惕觀着六路,接着幾番翻轉騰挪,靠近雲齊的卧房,貓着腰趴在窗欞下側耳偷聽,而後又悄悄掀起窗準備偷看。
“哐啷”雲齊房內的窗戶猝不及防打開了,那人嚇得嗖的蹲下。
元來的聲音響起:“王爺,屋裏悶熱,窗戶先給您開會兒,一會就寢的時候您記得關上。”
登登登......元來往屋外走的腳步砸着地板。那偷聽的人就地一滾,滾到了房前的松樹林,灰溜溜的跑了。
白如柏轉身戲謔道:“你睡個覺都有人要偷看啊?”
雲齊單手撐着樹榦,白如柏一轉身便自然落入他的懷抱,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雲齊墨瞳幽深,另一手輕輕撫上白如柏的臉頰,細膩溫熱,勾唇道:“大概是想看看我的房裏今日會不會多一個人。”說完俯身探了下來。
“那......”白如柏的話被堵在了嘴裏。
兩片清涼的唇壓上來,輕輕與她的摩挲,輕啄着她的唇瓣,濕熱的舌尖慢慢舔磨,白如柏腦中又開始混沌,順從的閉上雙眼,冰涼的唇漸漸變得火熱,白如柏雙手不自覺的摟上了雲齊的腰,緊緊相擁。
良久后,唇分,雲齊喘着氣,笑着將臉若飛霞的白如柏擁入懷中。
兩人呼吸心跳漸漸平復,白如柏下巴擱在雲齊肩上,悵然道:“雲齊,我給你種的那些花都開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去看看。”
“小白~等我。”我一定能回去看你給我的風景。
“那些人每晚都要來窺探嗎?”白天要戴着面具,晚上還要被窺探,這兩年雲齊就是在這“金絲牢籠”里煎熬的嗎?
“彼時我還未立王府,傷勢好轉后從東宮搬到這裏,一應侍從皆是淑貴妃指派,這其中又摻雜了進其他人的眼線。”雲齊牽着白如柏,雲淡風輕說道,彷彿對這種監視窺探早已習以為常。
“後來王叔與皇上說我的傷需得靜養,我才有機會禁止其他人夜間出入柏園。不過偶爾他們也會來窺探一二,像齊王帶回來一名俊俏小道士這種消息,想必早已傳回他們耳中了。”
“都是親緣手足,你已經這樣了,他們為何還不肯放過你!”白如柏攥緊雲齊的手指,眼裏射出憤怒。
“是啊,正因為是親緣,他們才不肯放過我。”雲齊眸中閃過一絲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