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山櫵

詭異山櫵

如果明天早上接頭人回來給我們帶來情報,無痕組長就不用單獨冒險闖險地,我心中如是想。

月起,街道安靜的厲害,夜幕降臨后,街道禁止遊客行走,顯得沉悶的可怕。

我回到房間裏,站在窗邊,拉開窗帘,打開窗戶,沉默地看着只有片片樹葉飛落的安靜街道。

我在想,教授他怎麼可能讓金家千金和玉家千金冒險。

事情很亂,雜亂如麻。連帶着心情糟糕起來。

我坐到房間裏的紅油漆竹坐椅上,倒杯茶,輕酌,吐出口粗氣。

“噹噹當”

敲門聲響起。

我一愣,看向房門有些疑惑,天色已晚,誰會來?難道是輕上梢?

“誰?”

“是我。”

溫柔似水般的聲音傳來,是金守月。我眉頭皺起,她來幹什麼?

我起身開門,金守月亭亭玉立站在門口,我斜倚着門框,看着她,絲毫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讓她進去坐坐?開什麼玩笑,夜色正濃,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饒是純潔交談,難免落人口舌。

金守月微笑着,臉上露出淺淺酒窩,靈動的眼睛煞是喜人,說道:“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孤男寡女的不好,有什麼事情還是直接說吧。”

“沒想到你還挺傳統。”

“一直都挺傳統。”

“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說,但是你看……”

金守月朝四處的過道看看,不言而喻,如果要門口暢聊的話,極為不方便。

我有些為難,皺皺眉,不願讓她進來,但是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講。

金守月眼神中透露出失望的神色,抿抿嘴,說道:“那我明天白天的時候再說吧。”

“哎,那你進來吧。”

不忍心看她可憐模樣的我開口,下瞬間我就後悔了,想要抽自己嘴巴子,明天就明天說唄,非得讓她進來。

金守月失望的眼睛迸發出神采,趕忙走進來。我後悔地恨不得捶死自己。

金守月走進房間坐到坐椅上,我悠哉地來到窗邊,倚着窗戶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事情。

“你到底要說什麼事?”

“我想向你申請,如果要是三天後組長沒回來,你們要去天愚山的話,我要跟你們一起去天愚山。”

她竟然主動要跟我們進天愚山,勇氣可嘉,顯然沒有見識過真實的危險。

我搖搖頭,說道:“這件事你不該給我說,應該給組長說。”

“可是,要是組長走後,那就是你指揮,當然要給你說。”

“我不同意。”

“啊?為什麼,就因為我們是女性,你們就歧視我們,不公平。”

歪理,貌似很有道理的歪理,明明是保護,卻說成歧視。

我盯着她,使出教授慣用的突破心神的招數,說道:“那不是旅遊,更不是度假,是去拚命,流血受傷都是小事,稍有不甚,連命都囫圇不回來。”

金守月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氣勢漸降,絲毫沒有底氣地說:“我可以幫到你們。”

“不管你怎麼說,我不會同意的。”

見我態度決然,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金守月情緒低落,臉色難看起來。見無話可講,我只好下逐客令。

直到送走那瘟神,我心中倒期盼着明天接頭的人能回來。房間的東南角落裏放着行軍包,滿滿當當的。那是我們來時準備的東西,有軍用匕首,尼龍繩,火石等東西,總之都是些野外生存的東西。

此時,街道上發生異樣,一群身穿白孝服,手拿哭喪棒,領頭兩人手持白幡,身後的人往天空中撒着紙錢,後面還抬着棺材。

沒有人哭,也沒有人喊,只能聽到腳步聲。

我心中好奇,典型的發喪,但是也沒有聽說發喪是半夜的。此時月亮正明,有些血紅,血月之象,不祥之兆。月亮四周黑雲環繞,看樣子,片刻便能蓋雲遮天。

難道半夜發喪也是當地的傳統?心中好奇的我決定去看看,換身夜行衣,瞧得四周街道無人,我悄悄翻出窗戶,躲在暗處,看着那群白衣人前行。

那些人絲毫沒有防備,更沒有回頭,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腳步聲傳來,我甚至懷疑那是陰兵。

一路前行,我暗自留意四周的環境,建築物愈來減少,取而代之的是灌木叢,四周逐漸荒涼起來,當他們走到通向黝黑的遠方的小土路上時,我心中開始打鼓,究竟還跟不跟。

猶豫片刻,我選擇繼續跟蹤,看他們是否真的就是發喪。

烏雲蓋頂,血月漸漸隱去,四周暗下來。那些人似乎變得不安起來,待他們走到偏僻的山道,密林遍佈,翠綠的樹葉因黑暗的映射,變得墨黑,遮天蔽日,使得密林當中陰暗的厲害。輾轉道路,路越來越窄,雜草愈加濃密。那群人來到偏僻的山洞中,只見他們身體極速抖動,身影慢慢下降,似無骨般癱軟成泥,只留下白色喪衣。

詭異的事情就呈現在眼前,容不得反駁。修道人可以特別敏感地感受到神秘氣機的變化,那些人倒下時,我感到一絲異樣。

待準備潛入山洞,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死死地按住我。一瞬間,沒來及心驚的我便下意識按住那手,擰身反擊。手是那麼的滄桑,遍是皺紋,卻是溫熱的。

活人?心思一閃而過,容不得猶豫。身後如泰山般貼身壓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別動,是我。”

是無痕組長的聲音。我卻絲毫沒有放鬆下來,沒有看清楚身後人,放鬆戒備就是等死。

“放手。”

無痕組長放開鎖住我的手,我後退一步,看清是他。待張口準備說話,無痕組長將食指放到嘴邊,做出噤聲的聲音,朝身後扭扭頭,示意我們先離開這裏。

離開時無痕組長朝山洞裏看看,我隨之望去,還是那些白喪服。

血月被烏雲徹底遮住,天色黯淡。四周黑漆漆的。林中壓抑的緊,風吹而至。濃密的樹葉碰撞出沙沙的聲音,除卻腳步,風聲,樹葉聲,黑暗中倒是顯得詭異的可怕。

密林中,無痕組長總是戒備地看着周圍。我亦不敢放鬆警惕,防備着四周。

待走出密林,迎來低矮的灌木叢,星空突顯,如黑幕拉下,空洞的緊。我好奇無痕組長的出現,說道:“組長,你怎麼來這裏?”

無痕組長沒有回答我的話,反問道:“那你為什麼來這裏?”

“我看到街道上發喪的,難不成你也是好奇跟着來的,我怎麼沒有看到你。”

“好奇?”

無痕組長輕蔑一笑,瞥我一眼,說道:“幼稚,被好奇牽着鼻子走,是大忌。我是看你跟着他們,怕你出事,就跟過來。要不是我早到,你就麻煩了。”

我心中一驚,聯想到那些人,難道是那些詭異的人給我帶來麻煩,詢問說道:“那些人怎麼回事?”

“那些不是人,是山櫵。”

“山櫵?”

我沉思想着,山櫵是什麼野怪,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那些山櫵兇狠地緊,銅頭鐵臂,力量奇大,尤其是棺材裏面的,他們帶着棺材路過人間路,叫趟路,是不能讓別人發現的。要是發現有人,就會滅口。你覺得你能制服他們。”

“我從來沒聽過山櫵,你是怎麼知道的。”

“探測天愚山的同志傳回來的消息。”

“跟我們接頭的人回來了?”

無痕組長搖搖頭,說道:“還沒有,這些消息是以前探測的人員傳回來的。”

以前?以前他們就開始探測天愚山,難不成天愚山裡藏着寶貝,九尾狐不回青丘山山來到這裏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原因。

眼看就要走出小土路,無痕組長突然停下來從懷裏掏出來塊玉佩,放到我手裏,說道:“如果明天接頭人沒有來,我要去天愚山,要是我三天沒有回來,我希望你能進山,這塊玉佩是教授讓我交給你的。”

玉佩晶瑩剔透,中間雕刻着首尾相接的雙魚。教授給我的,或者說讓我進山是教授的意思。怎麼是現在的時間點交給我,我盯着無痕組長,想要找出來答案。

“天愚山中到底有什麼?我需要實話。”

無痕組長面色有些惆悵,臉色難看,說道:“人面龍神獸。”

“那是,山神?”

無痕組長一愣,說道:“可以叫山神。”

“真的是神?”

還未等無痕組長回答,我自己都無奈地搖頭不信,那有什麼真實意義上的神。

“真的是神,本來三山五嶽山神都被封印化石,但是由於某種原因,他沒有被封印起來。”

“為什麼是讓我去,我的術法倒不是太厲害。”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皺眉問道。

“你的修為怎麼樣,我是知道的,我承認以前小看你了,我和教授我們相信你,我們猜測人面龍神獸身上藏着遠古的秘密,或是仙神的秘密,亦或是長生的秘密。進山尋找的人死傷慘重,九尾狐又出現,情況複雜,需要強大的人出手。如果你進山找到那些秘密,我希望你能交給研究所,交給國家。”

我沒有說話,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些生物身上或許藏着成仙成神的秘密,我心動,內心深處彷彿有聲音在吶喊,想要抓住那些秘密。那是天大的誘惑,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誘惑。

我神情有些恍惚,我不敢確定當真的找到那些秘密,找到成仙得道的秘密,我是否心甘情願的交出去,我不是大公無私的社會主義好青年,更不是願意為了人類犧牲青春的國際典範,要不然也不會想以後隱居喝茶看夕陽。

我甚至不敢相信,如果人類真的發現那些秘密,並且公佈於世,世間將變成什麼模樣。我只確定,我要進山尋找那些東西。

現在街道禁止走人,我們只好走陰暗的地方,來到酒店的時候,從窗戶里爬進去,區區幾層樓的高度還是相當輕鬆的。

無痕組長的房間裏。

我們爬進來,我準備走回去的時候,停下來,開口道:“或許可以再多等兩天,說不定跟我們接頭的人就回來了。”

“小葉起卦時看到的血,怕是跟我們接頭的人身上的,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他已經遇害了,再等下去就是浪費時間。”

我無奈地聳聳肩,本來就是提建議,也沒想他真的會聽我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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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殘頁:長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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