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老
莫天聰極高興,跟在我身邊,喋喋不休的講着我離開后,她在家裏的遭遇。莫仇雖礙於我這個宗主的面子,不敢關她禁閉,但也緊緊的看住她。莫夫人更是苦口婆心的勸她,勸她不要闖禍。她談起這段遭遇,那是相當感慨。
說到有趣事,莫天聰也手舞足蹈的,還摟住我的肩膀,拍拍肩膀。這讓跟在後面的章信驚得更是無以言表。
白虎神使低聲說:“老章,別說我沒提醒你。宗主厭煩那些繁雜的規矩,按照宗主的規矩來就好。”
章信眉頭依舊是皺着的,說:“此等做法,有損宗主威嚴。”
白虎神使朝東南方向指了指,說:“看那個方向。”
“什麼?”
“那座被宗主一掌抹平的峰脈。你覺得你的腦袋能挨得過一掌嗎。再說威嚴是靠實力的,不是靠裝的。”
章信顯然是被宗里的規矩影響的極深,瞥了白虎神使一眼,說:“宗主待人親和,不拘小節。但身為屬下,當擺正位置,斷不可恃寵而驕,亂了規矩。”
章信還是那般死板,也是極有道理的死板。白虎神使沒再理他,而是臉皺着,略微沉默着。章信同樣沒再講話,只是戒備的盯着周圍。
繞過兩道街,遇到一家門面豪華,氣派華麗的酒樓,懸挂的匾額上寫着四個漆金大字“黃泉酒樓”,隱約散發著絲絲寒意和血氣。
站立在黃泉酒樓前,我還想着,這是那家大勢力開得酒樓。
“好氣派的酒樓,姜兄,咱們就在這裏吃飯吧,嘗嘗中都的美食,順便宰宰你這個大戶。”莫天聰激動的說。
我笑着說:“好,我也正好嘗嘗這中都的美食。”
“你來那麼多天,還沒來嘗過啊?”
“你想想我的身份,一直都在貪狼峰待着呢。”
莫天聰後知後覺的說:“也是,你是宗主,不能隨便出來的。”
這黃泉酒樓旁邊道路上,來往着不少人。三教九流,貧窮富貴的都有,就剛剛還有哪家的紈絝子弟駕着馬車,呼嘯着離去。看來血氣也沒影響到他們。
我朝莫天聰示意小些聲,別讓其他人聽到。莫天聰捂着嘴巴,眼睛賊兮兮的望向周圍,見路過的人沒注意到我們,她才稍微鬆口氣。
進到黃泉酒樓,其內更是豪華,處處彰顯着闊氣。擺設設計極為考究,統一紅木桌椅,一樓大廳內中央有處高看舞台,供歌舞和說書用。共五層樓設計,第五層乃是最尊貴的雅間,佔地廣,卻只有五間。
迎接的是古裝青衫打扮的店員夥計,標誌性的禮貌的微笑,來詢問吃飯或住店。這時就該章信出頭答話。
“我們爺要在這裏吃飯,安排最豪華的雅間和最好的飯菜。”
夥計登時就為難起來,說:“這位爺,咱們酒樓有規定,要最好的雅間,得提前預訂,最好的飯菜,也得提前訂。否則跟其他預訂的客人衝突了,我們沒辦法交待啊。”
“不需要交待,讓五樓的都離開。”
這章信還真是夠霸氣的,看來他往日裏跟着我那惡靈體沒少耀武揚威。
夥計臉色更是難看,強笑着說:“這位爺,五樓里的客人都是惹不起的。那就是在宗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況且,酒樓里的規矩就是規矩,是我們大老闆定的。”
“你是在拿你們大老闆壓我?”
“不敢。”夥計嘴上講着不敢,神情卻極為傲氣。
“你們大老闆是誰?”
“神劍峰謝長老。”
對於這謝長老,我倒是沒有印象,便看向章信。章信說:“是位德高望重的,且脾氣異常暴躁的長老,經常在中都里闖禍。”
夥計更是得意,說:“沒錯。”
我又說:“怎麼最近沒聽過他闖禍的事?”
白虎神使湊到我跟前,說:“情況特殊,一直都在清理,他也老實了。”
我看向夥計,說:“你們大老闆在這裏嗎?”
“正陪五樓里的客人吃飯。”
“既如此,便不打擾了。咱們就在一樓坐就好,上六道菜。”
夥計的涵養還是足夠的,說:“得勒,各位爺請坐。菜很快就能送來。”
我們坐到角落裏的一張桌子上,其他地方也坐着不少人。莫天聰湊到我跟前,小聲說:“姜兄,你不是也怕那個謝長老吧。”
章信黑着臉說:“胡說,那種螻蟻之輩,怎能抵宗主神威。”
白虎神使幫腔說:“就是,他算個什麼東西。”
“那……”
我說:“我本就想圖個清凈,來逛逛中都,要是太張揚,那這趟就白出來了。”
莫天聰恍然地說:“我就說嘛,我姜兄那可是宗主,誰敢惹,怎會怕區區一個長老。”
章信說:“只是宗主,坐這裏會不會太寒酸些。”
“寒酸嗎,我覺得挺好。”
“全聽宗主吩咐。”
看來章信還是蠻聰明的。在等菜的這段時間裏,我跟莫天聰聊着。而到她表舅家的莫玉兒正受到冷落。她的表舅叫錢順,是玉溪峰的長老,自持身份,把架子擺得十足,端坐在正堂處,旁邊坐着的是表舅媽梅姑還有表姐錢嵐兒。
在聽到莫玉兒講,請求錢順帶莫天聰到貪狼峰見宗主時。正喝水的錢順一口水就噴出來,猛烈的咳嗽着,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着莫玉兒。
錢順不敢相信地說:“你剛剛講什麼?”
“請表舅帶我妹妹聰兒到貪狼峰,求見宗主。”
“你可知曉,擅入貪狼峰者,殺無赦。”
莫玉兒點頭說:“我知道。”
錢順說:“那你可知曉,最近中都內風聲極緊,可謂是血流成河,多少人被斬殺。此刻你竟讓我去找宗主,你可是要害死我。”
梅姑扯着尖銳的嗓音,語氣略帶不屑地說:“就是,宗主是何等尊貴,怎會見到我們。莫要因你那愛闖禍的妹妹的任性,把我們都害了。”
“我沒想害你們,不瞞你們說。其實我妹妹跟宗主相識,還是朋友,甚至是稱兄道弟。我跟她來這裏,就是想滿足她的心愿。”
正堂里氣氛登時變得怪異起來,錢順瞪着莫玉兒,梅姑嘴角扯着譏笑,說:“你妹妹跟宗主相識?還稱兄道弟,開什麼玩笑。”
這時站在旁邊的錢嵐兒幫莫玉兒講說,“娘,事關重大,表妹不敢撒謊的。”
“你住口。”梅姑呵斥道。
錢順端足架子,說:“你是個懂事的,別被你那愛闖禍的妹妹給騙了。這些天就老實的待在這裏,別再想着去找宗主,否則就連我都保不住你。”
“可是……”莫玉兒急道。
被錢順打斷話,說:“別跟我提可是,我已經夠對得住你了。去把你妹妹接來,老實的待在這裏,莫闖禍。”
莫玉兒還要講話,被錢嵐兒提醒,“先接來府里再說。”
此時門房匆匆跑來,先是作揖行禮,隨後說:“老爺,孫長老請你前去黃泉酒樓赴宴,這是請帖,說是在五樓擺下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