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自暴自棄的四皇子

二皇子知道其中的難處，面對王大夫的請責、自然是擺手讓這傢伙站起身來。

“這跟你沒有太大的關係。”

“多謝殿下。”

站起身來的王大夫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一副等着接受二皇子責難的樣子；二皇子心裏面本來就煩，現在看到王大夫這個模樣，就更是煩躁。

“下去吧。”

王大夫留在這裏本來就拘束，二皇子這一命令下來，王大夫自然是一片感恩戴德，說了些感謝的話之後，轉身就往外走。這人都已經半隻腳邁出房間門了，身後的二皇子突然又開口了。

“等一下。”

聽到這個聲音，王大夫的冷汗流了下來。

二皇子該不會是這個時候改變主意了吧？

心中所有這樣的不安，王大夫也只能帶着恭敬的神色轉過頭來。

“殿下、您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小人么？”

“這件事情，你有跟其他人說過么？”

二皇子雖然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然而這個問題同樣致命；二皇子之前已經再三叮囑過自己了，自己真要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按着二皇子的性子，怕是饒不了自己。很清楚這一點的王大夫，想都不敢想的點點頭；等着做完這一切，又怕二皇子誤會，嘴上有連忙補充。

“絕對沒有！”

“是么？”

帶着幾分疑惑、二皇子揮揮手，讓王大夫退了下去。

倒不是二皇子信不過王大夫、才有了這麼幾次三番的詢問；而是鄰國公主今日的表現真的太過反常了，這才讓二皇子忍不住懷疑這件事情泄露的可能。等着送走了王大夫，二皇子又仔細想了想,卻還是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鄰國公主畢竟是自己這邊的人，現在的當務之急終究是對付四皇子，這件事情便是這樣按耽擱了下來。

但不知道怎麼，情勢直轉之下的四皇子、竟是一點行動都沒有；就連之前跟在他身邊的那些權臣，也都沒了蹤影。怎麼看，都像是四皇子放棄了對大統之位的競爭；要真是這樣，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跟四皇子鬥了這麼久，二皇子還能不知道四皇子的性子？

他一定是謀划著些什麼。

很清楚這一點的二皇子，將手底下的人都派了出去；然而任憑二皇子這邊的人如何努力，都無法從四皇子的行動中找出半天破綻。這一幕，讓二皇子心中煩躁；不光是因為四皇子如此詭異的行動，還有下面人的懈怠。就算二皇子已經三令五申了，看到四皇子不再做任何反抗的眾人，還是忍不住放鬆了下來。

看着下面這幫人如此懈怠，二皇子卻沒有什麼好辦法；找來自己的幾個謀士商量這件事情，這幾個人也同樣沒有什麼好辦法。更有甚者，還有人小心的勸說二皇子，弓綳得太緊、容易斷掉。

這樣的說辭，氣的二皇子恨不得痛毆這個蠢貨；但就算跟這傢伙怎樣計較，也改變不了這樣的狀況，只好揮揮手、將這些蠢貨都送走。

看着二皇子為這件事情如此發愁，一旁的夢蝶是幫着出謀劃策了起來。

“殿下、要不問問秦怡娘娘？”

秦怡？

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她一定能夠在這個時候提供給自己一個可行的辦法吧？

心中雖然這樣想，然而二皇子卻將這個提案否決了；甚至二皇子還吩咐夢蝶不要將這件事情說給秦怡聽。得了這樣的吩咐，夢蝶顯得很是詫異；盯着二皇子半晌，夢蝶終於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了口。

“殿下。”

“怎麼？”

“您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按着夢蝶的身份、是不該問這種僭越的話；但夢蝶從二皇子剛才的行動中，隱約察覺到了些什麼。

一定是秦怡娘娘身上發生了什麼狀況，不然的話，殿下怎麼可能把這件事情瞞着秦怡娘娘？

心裏面有這樣懷疑的夢蝶、自然緊緊盯着二皇子的神色；果然，在自己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二皇子臉上閃過了一絲猶豫。

自己猜中了么？

心中閃過這樣念頭，夢蝶就越發對二皇子隱瞞的這件事情感興趣；可二皇子顯然不希望這件事情傳播出去，也不等夢蝶問，二皇子就已經封住了這個口。

“這件事情，你最好不知道。”

夢蝶就算如何好奇，二皇子都這樣說了、夢蝶也不好再問什麼。

詢問秦怡這件事情、便是有了這麼一個結果；可不問秦怡，二皇子也找不出更好的人選來。情急之下，二皇子還將鄰國公主和刑芳請了過來；試圖讓這兩個近距離參與的人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然而無論是鄰國公主身後的伴隨、還是刑芳這邊的畫鳶，對這件事情也都沒有太好的主意。

不過這兩個人也都認為、四皇子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就算有了這樣的共同認識，這件事情卻還是沒有半點進展；時間越來越長，四皇子那邊不但沒有半點效果，之前在四皇子府宅上的些許妃子也都被遣散了。這種事情上一次到也發生過一次，但那個時候，四皇子遣散的都是些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的、還有一些沒有什麼用的小家族。

而這一次，遣散的這幫妃子卻沒有什麼規矩；家族顯赫的有、為四皇子鞍前馬後的也有。

從這個狀況來看，四皇子像是已經完全放棄了一樣；看到這一幕，就連之前最為堅定的二皇子都產生了些猶豫。四皇子跟二皇子還不一樣，下面的人多是用姻親關係連接着；現在四皇子將這些人都遣散了，二皇子還真想不到，在本國之內還有什麼能夠幫助四皇子的。

鄰國公主的那個伴隨也是個聰明人，利用了鄰國公主本該成為弱點的身份、竟是找來了幾個這次被遣散的幾個妃子來。當然，這些人肯來這裏也有私心，那就是希望二皇子得勢之後，不會因為之前的種種來找自己家族的麻煩。既有這樣的念頭、當二皇子出現在這幫人面前的時候，這幫人是連連討好二皇子；對於二皇子的問題，別說是有半點隱瞞了，甚至可以用搶着說來形容。

原來這一次並不是四皇子遣散這幫人，而是這幫人覺着四皇子這幅樣子、已經沒有爭奪大位的可能了；本來這些人就跟四皇子沒有什麼感情，現在見四皇子即將倒台，也就沒有跟四皇子做一條沉船的打算。而面對這幫人提出來的要求，四皇子竟是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這不，這幫人就撤了出來。

將其中的原因說給了二皇子之後，這幫人又是求着二皇子不計較之前的那些事情；二皇子本來也就沒有打算對這幫人做些什麼，不然的話，必然會動搖整個朝堂。這個時候便是順水推舟將這些事情答應了下來，當然，二皇子也不忘在這個時候拉攏這幫人。

這幫人本來就是投機客、現在面對二皇子的招攬，這幫人自然滿口將這件事情答應了下來。

又是一番閑聊之後，二皇子這才將這幫人送了出去；等着送走了這些人，夢蝶、鄰國公主以及刑芳便是緊隨在二皇子的身後。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二皇子也該在這件事情上做出一個選擇了；二皇子看幾個人的樣子，也猜得到這幫人心裏面打着什麼樣的主意。

“四皇子並不是這麼容易屈服的人，一定有什麼陰謀。”

“還請殿下將到底有什麼陰謀說出來。”

面對夢蝶直白的詢問，二皇子竟是一時語塞；說實話，四皇子都已經將自己的羽翼剪去了大半。這樣的狀況下，四皇子真有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手段么？

將所有能想到的辦法都盤算過，二皇子卻還是想不出有什麼可能；所以當夢蝶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二皇子只能將這件事情壓了下去。

“不管他有什麼樣的陰謀，我們都要十分戒備。”

“是、殿下。”

三人雖然是異口同聲的將這件事情答應了下來，可看這幾個人臉上的神色，卻都對這件事情不怎麼感興趣了。看着連負責這些事情的人都一副倦怠的模樣，下面的人會是什麼樣子，也就不用多說了；二皇子想要讓這幫人打起精神來，卻連說辭都照不出來。

帶着十足無奈，二皇子將這幾個人也遣散了下去。

而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面，四皇子那邊依舊是丁點行動都沒有；這也讓二皇子這邊的人、越發懈怠了起來。就連老狐狸宰相也都覺着四皇子沒有競爭的可能了，之前還對清理府內潛伏着的四皇子的探子不怎麼用心的老狐狸宰相，也很快將這些人都攆走了。

不僅僅是二皇子和老狐狸宰相這邊，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一場的大統競爭已經以二皇子的勝利而告終了。現在最大的疑問、也就只有皇帝陛下會什麼時候宣佈這件事情了。

人們常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就在二皇子等着皇帝陛下宣旨、自己將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的時候，一件事情卻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走了。

這件事情，便是游牧犯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