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久旱逢甘霖
人們的熱情,很高漲!求仙的行為,很瘋狂!
但許塵畢竟不是神!他也得吃飯,也得睡覺,也得抽空上個廁所噓噓一下!
何況,他腦袋裂了條大縫,昨晚才剛剛補好,今日實屬帶病上崗!
自打給趙志誠算完浪琴錶那標杆性的一單生意破冰后,許塵的買賣便火爆得不敢想像。
那熱鬧的場面狂熱、躁動,令人想哭。如果非要在華夏豐富的詞彙中,找出一個準確的詞語去形容那番盛景的話,或許……就是許塵之前期盼和腦補出的畫面:爆棚。
在許塵開展業務的短短几個小時裏,無論他走到哪,身後永遠都是一群瘋狂的追隨者。
他去廁所,廁所內呼啦擠滿了人;他說口渴,幾十瓶礦泉水一下堆在眼前;他說餓了,得收攤回家吃飯,咦,這……
看着眼前堆得小山似的各色食物,聽着耳邊此起彼伏正在各大餐館點外賣、下菜單的喊叫聲,望着眼前那一雙雙焦急而又期待的眼睛,許辰覺得,他實在想不出一個拒絕人們挽留他的好理由。
於是,他只好臨時決定延長自己的下班時間。一咬牙,宣佈再算一小時。
此時的大牆根下,人頭攢動、摩肩擦踵,足足聚集着不下二三百號人。
那場面,那氣勢,簡直比一位小明星在此召開一場演唱會都要熱烈。那人、那車,直直地從大牆根擺到了山海路旁。光是客戶停下的車輛,便在山海路兩側形成了兩條綿延百米的車龍。由於車輛太多,造成交通堵塞,甚至還引來了幾位交警叔叔。
即便如此,仍是還有不少人瘋狂地撥打着電話,在通知着自己的什麼什麼朋友、什麼什麼親戚,趕緊來城西大牆根。
看來,如今由於丟東西而深受其害的人,還真是不少!
而許塵的出現,無疑就是一場久旱之後的紛淋小雨。如甘露,似清泉,令苦楚、絕望的失主們一下看到了希望。只是,他如今試用期的能力還着實有限,心有餘,力不足,這螢螢火光,註定今日難以普照眾生,光耀大地。
一個小時的延長時間,很快逝去。
下午兩點多,面對着眼前越聚越多、還在不斷湧來的求仙者們,許辰終於心一橫,決定上午的買賣到此終止,收攤!
他的這個決定,倒是不因為累了餓了,頭傷發威,無法堅持,而是……錢箱滿了!
許塵設計的這個投幣箱,為圖攜帶方便,設計的有點小。
雖說,系統試用期任務要求的那十萬華夏幣,能輕鬆裝得下,但那些爭着搶着往裏塞錢的失主為能讓許辰看到他們的心誠,實在太過踴躍。由於投得急,又不理順,因此導致錢箱很快就滿了。
五分鐘不到,許塵又算完了一單。
這時,他瞄了眼身旁那鼓鼓囊囊投幣口早已被百元大鈔堵得結結實實再也無法塞進一張大鈔的錢箱,原想再延長半小時的衝動,終於瞬間沒了源動力,沒了激情。
於是,許塵毫不猶豫地終止了生意。
他以自己心力枯竭,需要休息,再堅持下去,不僅算得不準,還害人害己惹祖師爺怪罪等等諸如此類的神扯理由,在人們沮喪、失落、難過、以及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抱起錢箱,把馬扎、紅布、羅盤等物品收進袋內。拒絕了幾十位爭着搶着想要送他回家的失主的好意,從眾人為他讓出的一條狹窄夾道中,往山海路走去。
走了幾步,許塵見眾人始終不肯散去,回頭說道:“下午我還來。”說著,攔下一輛出租車,一頭拱進裏面,嗖地離開了大牆根。
車內,許塵緊緊地抱着他的錢箱,為防有人跟蹤打他這箱錢的主意,他特意讓師傅在城內轉了兩圈。確定無人跟蹤后,他也並未返回城南的租住地,而是讓師傅把他送到了一家快捷酒店。
用小王借他的錢開完房,許塵婉拒了一位想要替他抱錢箱、提袋子、開房門的大姐的好意,趕緊鑽進電梯,去了自己房間所在的樓層。
開門進屋后,許塵探出腦袋,警惕地瞅了瞅走廊,發現沒人跟蹤,咣當一聲反鎖了房門,一把扔下放有道具的膠袋,便火急火燎躥到床上,迫不及待地去拆那隻錢箱。
上午開展業務的有效時間,雖說僅有短短的三個多小時,但許塵估算了一下,在他合理充分的利用下,這三個多小時,至少為三十幾位失主直接或間接地找到了失物。
三個小時,三十多位失主,那就是五六分鐘一位的瘋狂速度。
速度超然,撈錢的效率,自是不必多說。
畢竟,每位失主的誠意都是足足的。
就連那些找串鑰匙、找副眼鏡等等不怎麼值錢的小物件的失主,見許塵如此神通,為能在他面前留個好印象,混個臉熟。以防自己或是親屬以後丟東西時抓瞎,能求他幫忙。一出手,也是三百五百,足以超過了失物的價值。
而這三百五百雖然不少,卻已是今天最小的數目。因為再少,便拿不出手。
即使有些經濟實力有限的失主,原想投個一百兩百,但當看到錢箱上方寫的那句“心誠則靈、心意自定”,以及兩側那兩句富有哲理如同醒世恆言一般的“一萬不嫌多一塊不嫌少,轉頭百事空萬般皆隨緣”,便忽然覺得人這一生,錢這東西,實在不重要。
重要的是,誰也不敢保證明天不丟東西!
畢竟,每個人的一生里,都有很多重要的人事物擔心丟失。而這些東西,價值可高可低可大可小,雖然價值不同,但一旦丟失,其結果幾乎大同小異。那便是無論花費多少金錢多大代價,多想再次擁有,都會發現其結果十有八九,是再難如願。
這樣算來,錢,不僅不是萬能,好像也確實不重要!
當然,對許塵來說,錢這物,絕對是萬能的!因為他窮怕了,這是目前唯一能擊潰他的霸道武器。
雖說並不知道這箱錢的具體數目,但每當有人投錢時,許塵這個老財迷都會下意識地瞟兩眼。並且,在看到每人至少投下三五百后,他在服務客戶的同時,還曾分出心神對這箱錢的大概數目進行了估算。
他覺得,這箱錢怎麼著也得過兩萬了。
三個多小時,算了三十多位,按每位最低三百算,那就是一萬多。這其中,投下最多的是三個求他找一個裝有一張三十萬承兌的手包的失主。
今天上午,頂數這三位失主心誠,他們連投下三沓百元大鈔。雖然沒說數目,但許塵估計,那三沓錢加起來怎麼著也得有個五六千。
除這三人外,還有一位求許塵尋找四本賬本下落的奔馳車主,也一下投了不少。但具體多少,許塵只是晃了一眼,沒太看清。
此外,趙志誠兩次至少投了兩千多。除他之外,還有七八位失主,投下的厚度也很可觀。
因此,許塵覺得,這箱錢兩萬塊絕對有了。畢竟,投三百五百的失主根本沒幾個。
許塵跪在床上,手忙腳亂撕掉箱子底部的膠條,嘩啦一下,把錢倒了出來。
“卧槽,這麼多?絕對超兩萬了!”
許塵看着眼前散落半床,中間堆得跟座小山似的百元大鈔以及零星幾張小票,陷入錢荒許久,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麼多養眼物的他,頓時兩眼一直,樂得咧着大嘴嘿嘿直笑。
說實話,這世間萬物,還是頂數錢這物養眼啊!
看來,自己真是時來轉運了!
一想到賺錢二字,許塵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他踏上社會後一直使用的一個手機鈴聲來。
“我賺錢啦、賺錢啦,我都不知怎麼去花,我左手買個諾基亞,右手買個摩托羅拉。我廁所牆上掛國畫,倍兒像藝術家……”
許塵一邊哼唱,一邊忙着去數這筆錢的數目。
現在,他急切地想要知道這筆錢所呈現的數目距離那十萬塊的任務額度,到底還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