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詢問

第212章 詢問

“過了明天,就又長了一歲了。”雖然不能問生日快樂,但陳父總覺這樣的日子,應該多少說上些什麼。“明天,有什麼安排嗎?”今年,不管什麼原因,陳鵬威願意回家來和他還有他媽媽一起吃頓飯,都讓陳父覺得欣慰了不少,所以自然就想多問一些。只是轉頭看着依舊沉着臉吃飯的陳母,心底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母子倆的結,怕是一輩子都解不開了。

“嗯,明天和文昊他們出去一趟。”

“嗯?哦哦,好,和朋友好好出去聚聚也不錯。”陳父沒想到陳鵬威今年興緻這麼好,竟然過生日會跟朋友出去聚聚,面上雖喜,心裏卻多少有些疑惑。

“文昊最近也忙了吧?”

“嗯,他手上的事兒得趕一趕,好跟葉老多要幾天婚假。”

“哦,對對,上回他家老爺子跟我說了句,幾月份辦婚禮?”

“十月初,您要去嗎?”

“嗯,前兩天收到他的請帖了,我和你媽那天一起去。”

陳鵬威微微皺了皺眉,點頭的動作便頓了頓。

“對了,你這麼一調職,文昊也換了地方,你們倆那堆誰看着,別大意了?”

“大林和東子都提了干,文昊他弟過兩年也能練出來了,都有安排。”

“那就好,人手要接替上,你人雖走了,那塊兒可不能真鬆手,宋家好容易給壓下去了……”陳父話沒說完,就聽見陳母重重的放下了筷子,剩下的話便咽了回去,皺着眉頭看着一臉怒容的妻子,“你幹嘛呢,兒子好容易回來吃頓飯……”

“哼,我幹嘛?我倒是想問問他想幹嘛,真是翅膀硬了,調職這麼大的事兒,我都是從別人口裏知道的,我倒是想問問,他把我當什麼了?”陳母這股火憋了好些天了。前些日子去開會,別人過來恭喜她,說是養了個好兒子,又升了,她不知是什麼意思,只能含糊着跟人家寒暄着。回來之後,一問,才知道,自己養的好兒子,升任調職的報告早都拿到手了,卻連告訴她一聲都沒有,陳母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如今,一聽他和陳父的對話,更覺得自己被兩人完全的排除在外了。

陳鵬威看着突然對自己發脾氣的郭彩萍,抿了抿嘴,依舊以沉默相對。陳父看了看一臉怒色的陳母,深深的吸了口氣,“這事兒,也就一周前才公開的,你這周都忙,兒子哪有時間跟你說,今天這不才回來嘛。”陳國平壓着火氣,耐心的說著,今天好容易兒子回家吃飯,他不想破壞氣氛,也不想跟她吵架。

這話說完,陳母更是生氣,重重的出了口氣,放下筷子,白了父子兩人一眼,“哼,一周前才公開,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吃飽了。”說完,拿了餐巾沾了沾嘴,起身走了。

陳鵬威低着頭,面無表情的慢慢的喝着茶水,陳父看看起身離開的妻子,又看看不動聲色的兒子,不由得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陳鵬威喝完了杯里的茶水,抬頭看着坐在左手邊的父親。

“走吧,上樓說吧。”陳父收回目光,率先站了起來。

父子倆一前一後的上樓梯,快到二樓,陳父緩了緩腳步,等着陳鵬威趕了上來,“你媽那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你也不能指望她改了。再加上她這幾年更年期,一直沒好,她自己身體也難受,你別挑她。”想了想,還是加了一句“她也是關心你。”

“爸,我都33了,”陳鵬威有些無奈的看着陳父,他媽什麼脾氣,他從小就知道。他從來也沒挑她什麼,只是,自從十年前他得知蘭卿的失蹤有她母親的參與,甚至可能是主導,他就沒有辦法再以平常心來對待,並且隨着蘭卿失蹤的時間越來越久,生死不知,他心裏對母親的怨恨也越來越深。

但她是他母親,他不能對她怎麼樣,但又實在無法違心的做回從前兩廂安好的樣子,於是,只能時常以沉默相對,他怕有些話一旦說出口,成了永遠也無法挽回的傷。

陳父看着他默然不語的神情,又深深嘆了口氣。他在那樣的職位上,工作上的事情,從來沒讓他如此煩難過,但這個家,哎,或許,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坐吧,有什麼事要問我?”父子倆對坐到沙發上,陳父沉沉的開口。

陳鵬威低頭默了默,重新抬頭看着對面的父親,“我有話就只說了,您認識水心師父吧?”話是問句,語氣確是肯定。說完,他凝神仔細的看着他父親的表情。

只是,陳國平畢竟在官場沉浮多年,早已練就一身不動聲色的本事,心裏打了個“突突”,臉上表情卻絲毫未變,“水心?”說著,緩緩的點點頭,“我記得你說過,是你以前那個小姑娘的老師。”

陳國平雖是老油條,但陳鵬威也不是吃素的,“您知道我說的認識是什麼意思。”說著,看陳國平要說話,他輕輕的擺了擺手,“您不用否認,我在喬山公墓看到過您好幾回。您兒子我不是傻子,可別跟我說什麼巧合。”

其實,他滿打滿算,真真正正在喬山公墓,只看到過陳國平三回,第一次是十幾年前水心師父剛下葬,但那時候他沒多想,只以為是巧合。第二次,是蘭卿失蹤那年,水心師父的忌日,但那次,蘭卿剛失蹤,他沒那個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第三次,就是前不久,和蘭卿一起去祭拜時碰見的,聯想到之前的兩次,陳鵬威心裏多少已經有了定論。

“當年,是您幫水心師父選的墓址吧。我那時候,雖然選在了喬山,但可沒那本事把墓址選在那麼好的地方,當時他們跟我說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

聽陳鵬威都這麼說了,陳國平也知道,再否認也沒什麼用,長長地舒了口氣,緩緩的點了點頭,“嗯,水心,是我一個……”陳父緩慢的說著,琢磨着每一個字眼,“……舊友,當時得知她去世,膝下就只有一個未成年的小徒弟,所以就想着多少盡點力。”

陳鵬威點點頭,也不知是信了陳父的這番話,還是僅僅表示自己聽到了。“那蘭卿跟您有沒有關係?”陳鵬威緊接着問了一句,看陳父有些怔忪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皺了皺眉,“她是不是你和水心師父的……”

剩下的話,還沒等陳鵬威說出口,就被陳父打斷了,“不是,”說完,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複雜,有懷念,有悵惘,有柔情,似乎,還有一絲絲的後悔。只是,這些表情,不過一閃而過,陳父便重新恢復平靜,“你胡說些什麼,那小姑娘,就是水心撿回來的孤兒。你別瞎想。”陳父說著話,心裏卻有些奇怪。

陳父了解自己的兒子,自從十年前那個小姑娘失蹤,家裏就不能再提起水蘭卿三個字,可是今天,他竟然會主動跟他重新提起這個人。陳父有心想問問,到底壓下心裏的疑惑,沒敢貿然開口。

“你怎麼,突然想起問我這些?”陳父想着,換了個問題。

陳鵬威看着書房側面的高大書櫃,似乎在琢磨着要怎麼說下面的話。過了半晌,卻開始重新問問題。

“那你見過蘭卿?”陳鵬威聽着父親的答話,眉頭微微皺着。

“遠遠的見過兩回。”陳國平慢慢的回道,“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些?”

陳鵬威依然不答話,只是藉著問出自己心中疑問,“我媽是不是也認識水心師父?”問完,看陳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奇怪他怎麼會知道這些的,不由得笑了笑,“我小的時候,你倆吵架多少還避着我,後來,可能也是覺得我長大了吧,也不太避諱我了。”陳鵬威說的含蓄,陳父卻聽明白了。

陳鵬威十幾歲的時候,他和陳母那時候關係鬧得很僵,陳母不知聽了什麼話,或是發現了什麼,總覺得他與水心還有聯繫,每每吵架都要提上一嘴,刺他一下,雖然很少提水心的名字,但保不準哪一次就讓陳鵬威聽見了。

當年的這些事,如今讓兒子猛然間提起,陳父臉上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他和陳母的關係,自己的兒子再清楚不過,說什麼都讓人覺的是在掩飾,陳父只能無奈的摸摸鼻子,無言的笑了笑。

但其實,小時候,陳鵬威並沒有從他媽媽的嘴裏聽到水心的名字,或許說了,但他那時候根本不在乎他們倆人吵架,所以,至於爭吵的內容,他根本過耳就忘。他真正懷疑他媽媽和水心師父認識,還是因為邵言。

蘭卿說,邵言當年就認識並且很欣賞水心,想要好好培養培養,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水心就離開了,邵言這些年,還一直耿耿於懷。而邵言這輩子都年輕時就在文工團工作,而自己的母親,那時候也已經在文工團了,所以很大的可能,水心和他母親當年就認識。

但這些,他沒必要和陳國平解釋的那麼清楚。

看陳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頓了頓,陳鵬威接著說道,“我其實,並不想知道你們三人當年的事情,但是,”說到這兒,陳鵬威停了停,再開口,連語氣都放柔了三分,“她回來了,所以,我要把事情弄清楚”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竟讓陳父聽出了繾綣纏綿的意味在裏邊。愣了半晌,陳國平才反應過來陳鵬威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身子往前傾了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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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心動:帝少的失憶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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