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聰明強盜
常不易跟趙小七說完，轉頭向棗紅馬上那名大漢問道：“這位老兄，我說的沒錯吧？你是來給仙女送馬的吧？”
“哈哈哈……”
大漢一聽，揚天大笑。
笑過之後，他眯着眼睛將常不易和趙小七打量了一番，說：“如果我沒看錯，你們兩個是背着家裏大人私奔的富家公子和小姐吧？”
“喲，老兄你眼神怎麼這麼毒啊？一下就讓你給看出來了。不錯，我們兩個正是私奔的富家公子和小姐。只是，老兄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嗎？這些也沒寫在我們臉上啊？”常不易迎合著他的想法，假意說道。
“這還不簡單嗎？你看啊，你們兩個衣着雖然並不十分光鮮，但也算整潔。一看就不是山民家裏的孩子。最主要的是，你們手裏帶着金條啊。山民的孩子通常身上連銀子都沒有，更別說金子了。
再加上，你們兩個傻裏傻氣的，見到我們都不知道害怕和逃跑，顯然是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說明你們平常不怎麼在江湖中走動，沒什麼處世經驗。有此兩點，你們不是久居深宅大院的公子和小姐又是什麼？
至於為什麼說你們是私奔的。那是因為你們兩個之間透着一股親密勁兒，一看關係就不一般。而且還孤男寡女地在這荒山野嶺結伴而行，丫鬟隨從也不帶一個，很不正常。這情形若非私奔，該怎麼解釋？”大漢端坐馬上，搖頭晃腦，自以為是地分析道。
聽了他的話，常不易大拇指一挑說：“老兄，你分析的太對了，真聰明。”
趙小七則在一旁拽了拽常不易的衣袖說：“師兄，他這麼聰明，你說他會把馬送給我騎嗎？”
“師妹，別擔心，他會的，一定會的。因為聰明人都比較識時務，好說話嘛。”常不易笑笑說。
兩人的談話一字不落地全都落入那人的耳朵里，他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然後，他向常不易說：“兩位，我說你們是不是真傻啊？我們是幹什麼的你們真不知道嗎？自己的小命兒都快保不住了，還那麼天真地算計我的馬。哈哈。”
大漢的笑聲剛一出口，趙小七便立刻堵住耳朵，一臉厭惡地向常不易說道：“師兄，他說咱們傻呢。而且，他笑的好難聽啊。我不想聽。你快別跟他啰嗦了，趕快把馬要過來，然後叫他滾吧。”
常不易一見趙小七不耐煩了，忙指着大漢說道：“喂，老兄，我師妹的話你聽到了吧？還不趕快把馬獻過來，然後乖乖地從這裏滾開？”
大漢一聽，立刻把臉拉了下來說：“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一對兒二傻子。自古以來都是強盜搶行人，還沒聽說有行人反搶強盜的。好，既然這種稀奇事兒讓我牛老二給碰到了，那就讓我替你們爹媽好好教教你們什麼叫別犯傻吧。”
說著，他也不招呼自己的弟兄，兩腿一夾馬肚子，就沖常不易沖了過來。
兩人距離不遠，馬又跑得飛快，牛老二很快便衝到了常不易的面前。接着，他揚起手裏的馬鞭就向著常不易抽了過來。
常不易見他連腰間的馬刀都沒有用，便知道這傢伙因為誤判並未將自己看在眼裏，心中不由竊喜。心說：“你還真把我當成傻不愣登、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了？好啊，那待會兒吃了虧可不要怨我啊。哈哈。”
心裏偷笑着，常不易迅速頭一縮，把身子一蹲，躲過了牛老二抽向自己的馬鞭。
緊接着，他不等牛老二的馬鞭力道用盡，雙腳猛然一蹬地，身子便急速向前衝出去一步。
人在空中，常不易以閃電般的速度伸出一隻手，順着馬鞭下落的軌跡急追上去，一把將它抓在了手裏。
然後，他手臂用力向懷中一帶，叫聲“給我下來吧”，便將反應不及的牛老二從馬背上給扯了下來。
“撲通！”
牛老二一個倒栽蔥一頭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要說他反應也夠快的，在因肩胛骨被摔疼而叫了聲“哎喲”后，一個驢打滾兒便要翻身起來。
但他再快也沒有常不易快。就在他身體才剛挺了挺，胸膛還沒離地呢，常不易的一隻腳已經踏在了他的背上。
常不易的這隻腳就像是有千斤重一般，牛老二被它給踏住以後，身體拱了兩下，硬是沒有把它給頂起分毫來。
“要是我，就不枉費力氣了。呵呵。”常不易腳上又加了一成力氣，把牛老二給死死地踩在地上，冷笑一聲，說道。
牛老二被他制住，心裏焦急，把頭抬起來，沒好氣兒地朝自己的兄弟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過來剁了這小兔崽子。”
他的那十幾名兄弟一聽，連忙揮舞着手中長槍短劍，向著常不易圍了過來。
“想替他收屍你們就快點兒上。”
常不易見他們上來，毫不畏懼。他的另一隻腳一下抬起，對準牛老二的脖子，向圍上來的十幾人威脅道。
他們一瞧，趕緊收住腳步，七嘴八舌地沖常不易兩人叫喊了起來。
“趕快放了我家二爺，不然叫你們兩個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你們知道我家二爺是誰嗎？還不趕快放了他？”
“小子，在江湖上混，招子一定要放亮點兒，不能什麼人都得罪。”
對於這些人的叫喊，常不易輕蔑地笑了笑，說：“別廢話，想他死的話就儘管上來。不想他死，就把你們身上的錢還有那匹馬乖乖地獻出來。”
說著，他的腳使勁兒在牛老二的後背上搓了一下，立時令他腳下的牛老二因為吃痛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趙小七也在此時向眾人威脅說：“你們都愣着幹嘛？還快點兒照我師兄的話去做。我可告訴你們，我師兄腳上的工夫可了不得，隨隨便便一腳下去就能把一尺厚的青石跺個稀巴爛。就你們二爺這小身板兒，你們覺得禁得起他一腳嗎？”
眾人聽了，不免猶豫。牛老二此時卻早已受不住了。他忍着背上和肩上的痛，向手下喊道：“你們聾了嗎？少俠的要求你們沒聽見呢？還不趕快照做？你們是打算害死我還是怎麼滴？”
聽牛老二這麼說，眾人不再猶豫，紛紛掏錢的掏錢，牽馬的牽馬。
常不易見這些人就範，忙小聲兒對身旁的趙小七說：“師妹，你去把他們的錢收了，然後上馬離開。我隨後就到。”
“師兄，要走一起走。留你一個人在後面，我不放心。”趙小七搖了搖頭，有些擔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