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今武林

暗中蟄伏的這兩人正靠在山石上休息，聽到趙小七的哭聲后，其中一人猛地從地上彈跳起來，便要衝向常不易和趙小七他們。卻被另一人擺擺手，制止了。

“我還是過去看看吧，他們別真是遇到什麼危險了。”跳起那人，說道。

“不必緊張，她哭就說明沒什麼大事兒。若是真有事兒的話，她該喊救命才對。”制止他的那人，笑着說。

“可她為什麼哭？是不是被那臭小子給欺負了？要不，我還是過去看看吧。”

“沉住氣嘛，咱們的任務是在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出手保護他們，而不是調解他們之間的矛盾。不然他們這以後一路上打打鬧鬧的事兒多了，你都要去管嗎？再說了，你知道什麼叫暗中保護嗎？你這麼過去，咱們不就暴露了嗎？所以吧，兄弟，你最好還是稍安勿躁，坐下來歇着吧。”

剛才跳起那人被說服了，便重新坐了下來。兩人所在之處，恢復了平靜。

對於有人暗中保護一事，常不易和趙小七渾然不知。

趙小七哭了之後，常不易哄了她兩句並給她的腳上了點葯，緩解她的疼痛。

腳不痛，她就不哭了。

然後，兩人見天黑了下來，便在峰頂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露營。

常不易找來一些枯枝，生起一堆篝火，並從山溪里打來了水，就着篝火煮了一鍋粥當他們兩人的晚餐。

一邊吃着粥，趙小七一邊向常不易問道：“師兄，明天咱們就要走出大山了。對於外面的世界，你了解多少？還有，這次出來，你有沒有具體的打算。比如，咱們走出大山以後，你打算去哪裏？”

“小七，你這樣問，是不是擔心師兄對外面的世界不了解啊？不用擔心。外面的世界怎麼樣，我還是很清楚的。因為，我有這些。”

常不易聽她問起，放下手裏的碗，拉過包袱，從裏面拿出幾本書來。

“這些是什麼書？我看看。”趙小七將碗放在一邊，把這幾本書捧在手裏，翻看起來。

“這些都是介紹外面世界的書。你看，《江湖恩仇錄》講的是江湖中各大豪門、世家等勢力的情況及它們之間複雜的關係。而這本《武林名俠傳》，則是江湖中著名人物們的傳記合集。只是不知為什麼，裏面對師父這位前武林盟主隻字未提。還有這本《天下風物誌》，詳細地講解了各地的風土人情，可謂了解當今世界的最好讀物。”常不易指着趙小七手裏的書，就其內容進行了簡單介紹。

趙小七聽着他的介紹，將這幾本書都粗略地翻了一遍。然後，她舉着其中一本書向常不易問道：“這本《江湖百富榜》是講什麼的？”

“書裏面是一份江湖壕俠的排名，以及名單上所有人的發跡史。它是一本奇書，也是一本暢銷書。同時，對我來說它還是一本啟蒙書。正是讀了它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應該離開至尊谷地去闖蕩江湖建功立業的。”說到這本書，常不易滿臉的興奮。

“哦，這本書真有那麼大的蠱惑力嗎？那我倒要好好瞧瞧它。”趙小七見他對這本書這麼看重，不由地對它產生了興趣。

“你先看看吧，我保證，你看了之後，也會被這本書給弄得熱血澎湃、豪情萬丈的。”常不易笑着說。

然後，他便端起碗來喝粥，不再打擾趙小七看書。

趙小七急於了解這本書到底講了些什麼，便藉助篝火的光亮，用了兩個小時，一口氣將這本書給看完了。

看完之後，她合上書，沉思起來。

常不易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說話，忍不住問道：“小七，怎麼樣，你看完之後有什麼感覺啊？有沒有覺得熱血澎湃？”

“師兄，說實在的，沒有。讀過它之後，我就只覺得有點奇怪而已。”趙小七回答。

“奇怪？”

“是啊，我就覺得這本書里所描述的世界，怎麼跟我爹還有咱們那些叔叔阿姨們跟咱們講的不一樣啊。師兄，你呢，你讀完這本書也有這種感覺嗎？”趙小七說出了心中的困惑。

“哦，你奇怪的是這個啊。小七，不瞞你說，我剛讀這本書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但當我把這本書的內容，同其他的書里所講的進行了印證之後，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因為，我逐漸意識到，這本書里所講述的和師父他們所描述的世界都是真實的。只不過，一個是二十年前的，另一個是當今的罷了。因而，它們會有所不同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常不易點了點頭，回答。

趙小七對他這話有些不理解，忙接着問道：“師兄，你的意思我怎麼不明白啊？”

“我的意思是說，這本書中所描述的世界是當今武林的樣子，而師父他們告訴咱們的世界是他們記憶中武林的樣子。換句話說就是，現在這個世界已經跟他們當初離開時不一樣了。就像這本《江湖百富榜》裏面說的，現在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江湖人士在江湖中的地位，已經不再僅僅由他們的武功高低來決定了。現如今，決定一個人在江湖中地位如何的，是他所擁有的財富多寡以及他利用這些財富所建立的組織勢力的強弱。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常不易耐心地跟她解釋說。

“你就是因為相信了這些，所以你才覺得繼續修鍊我爹教給你的功夫沒什麼用，繼續呆在至尊谷地不會有什麼前途的，是嗎？”趙小七聽后，想了想，問。

“嗯，就是這樣。既然世界已經變了，我們就不能再按照原來的生活方式繼續生活下去了。我們得改變自己，才能跟上時代的發展。況且，對我來說，財富和地位也的確很重要。小七，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要進入聖劍山的事兒嗎？唯有擁有財富和由此帶來的江湖地位，我才有資格進入聖劍山。這下，你理解我為什麼非要離開師父和至尊谷地了吧？”常不易仰頭望着天上璀璨的星空，向趙小七慷慨陳詞。

“這樣說來，師兄的決定是對的。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師兄，你想過沒有。你要如何實現你的這些想法呢？畢竟，在江湖中，財富和地位人人都想要，別人沒理由會平白無故地讓給你的吧。”聽了他的話，趙小七沒有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反而很平靜地問道。

常不易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免被她給問了個愣。他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這個嘛。我還真沒有好好想過。不過，小七，你不用擔心。師兄我這麼聰明，身邊還有同樣聰明的你相助，我們會找到實現夢想的辦法的。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