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賈月兮
聽到韓詩經這樣看不起自己的話,韓母可不依。
“你別看我頭髮白,我身體可硬朗了。你看。”說著丟了拐杖,就要打一套太極拳。
“再說,我可以智取,欺負你的人要是敢還手,我就躺在地上,他不尊老愛幼。那是要被抓的,抓他去坐牢。”
韓詩經扶着韓母坐下。“好好好,都依你沒人欺負我,我就是剛剛被沙子迷了眼。”
“我不信,你可不能騙我。”說著想扶扶腰,又看着詩經在這裏。“好了,沒事你就快上去學習,肯定又是逃課回來的。”
“那奶奶我上去了。”說這還特意把藥酒拿到了顯眼的地方。
韓母見韓詩經真的上去了,才扶着腰表情痛苦的去難藥酒,嘴裏卻還不忘嘀咕着:“真是,我不要面子啊,痛死我了。”
偷偷摸摸塗了藥酒,叫來李媽給她揉揉。
被李媽一陣嘀咕,韓母心虛的沒有說話。心裏卻不服氣的覺得自己身體硬朗,只是因為太久沒打太極才扭到腰的。
擦了藥酒,韓母越想越不放心,就去嚴刑拷問自己兒子去了。
搞的韓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晚上特地早早的趕回了家。
“噠噠噠。”韓安端着果汁敲了韓詩經的房門。
“門沒鎖,進來吧。”詩經的聲音因為隔得遠,有些模糊,但韓安還是聽清楚了。
打開門,房間只開了床頭櫃的燈,有些暗。
韓詩經沒有在房間裏,而是坐在了外面的搖籃上,在一片綠色中裹着個斗篷。
韓安拿着果汁走到她旁邊,外面的燈都開着,倒是亮堂。
韓詩經蜷曲的腿半卧在搖椅上,手裏拿着一本書在看,整個人看起來懶散隨意。
隨着搖椅微微晃動,細聽可以聽到輕微的響聲,富有節奏的傳出。
“剛剛榨的橙汁。”韓安看了一眼她手上拿着的書,將橙汁遞到她面前。
“謝謝爸。”韓詩經將書蓋在大腿上,接過果汁喝起來。
“爸是有什麼事嗎?”見韓安一直沒走,韓詩經側着腦袋問他。
韓安看着她,一瞬間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許久坐到另一個搖籃上,兩人隔着大概有四五的樣子。
“朵朵,你雖然不說但是你還恨我是嗎?”其實他不想開口的,也許不開口他們家也會這樣和諧下去。
但是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了,以前朵朵不肯聽他說過的任何話。
這些日子他想了很久,他珍重這好不容易回家的女兒。但他也怕他女兒心裏有疙瘩,一輩子不問,到他死都有遺憾。
“朵朵,你知道你的小名為什麼叫朵朵嗎?”韓安微微晃動着搖籃,彷彿想起了那些令他幸福的時光。
雲朵,存於天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你出生的時候,全家人都高興的合不容嘴。你母親是個溫柔的人,就像詩經里寫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見賈月兮,本來他覺得他是不會喜歡那樣看起來好看,柔柔弱弱的女生的。
但最不能控制的從來都是人心。
越相處他便越喜歡那個輕聲細語,溫柔善良的女子。她總是能笑盈盈的看着他,和他細細說話。
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總是能安撫他心中的不安急躁。
“她是個才女,古今天外,信手拈來。她說你像她,長的好看,定也是個滿腹經綸的女子。但她說希望你不要像她,要像我,肆意妄為像雲朵一般自由自在的成長。”
韓安彷彿看到了那個女子,那個塵封在她記憶中的人。
“那她是怎麼死的哪?他們都說是你在外面有了人,把她逼死,給人騰位置。”但這麼多年說騰位置,也沒見有人在他身側。
“但是現在我不信別人,我信你,爸,給我說說你和媽的故事吧。”
“好。”韓安應下,臉上帶着笑,帶着幾分嚮往和柔情,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韓安和賈月兮的相遇要從很就很久說起。
那個時候韓家的老太爺還在,韓家算是黑白道混出來的家底。
韓安父親的父親,當過兩年兵,沒什麼文化,後來腿受傷就退出來了。
也是那個時候才漸漸有了韓家。
韓家算是圈子裏崛起的新貴,韓安又是韓家唯一的孩子。因為從小是爺爺的教養,韓安在黑白兩道也算小有名氣。
韓安玩世不恭,喜怒無常。
賈月兮第一次認識他,是在度假山莊,那裏的溫泉很有名。
看了一天的書,難得放鬆泡下溫泉,就被韓安打擾了。
韓安是追着別人誤入的,他把別人姑娘看光的時候,腦子裏只有一句話。
卧槽,好白。
賈月兮穿好衣服出來第一句話就是:“我叫賈月兮,你會不會娶我?”
多少韓安都震驚了,卧槽,姑娘這是二十一世紀,不是古代。他看了不該看的也不用他負責吧。
“小妹妹,你這種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剛剛可是看到了的,這小姑娘那腰細的好像一折就會斷。
賈月兮咬了咬嘴唇,眼中帶着幾分淚看着她。“但是我的清白都被你毀了。”
今天賈月兮穿的是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看起來確實斯斯文文。但她背挺的筆直,一股子大家閨秀的氣質。
韓安就差沒有直翻白眼了,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她就不小心看光了她,怎麼就失了清白了。
“那個,小妹妹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剛剛的事,我道歉,道歉。”說完彷彿有什麼追着般跑了出去。
賈月兮低着腦袋看着之前胸前,她不小,她都二十三了,她就是看起來顯年輕。
那年韓安二十八歲,賈月兮二十三歲。
那天的事沒多久就被韓安拋到腦後了。
但他不知道賈月兮卻惦記上他了。
沒過一個星期的安穩日子,韓安就看到賈月兮了。
賈月兮還是那般穿着一身連衣裙,看起來溫柔善良,笑起來整個人都暖暖的。
韓安見到她的時候,她從他面前走過。
慢吞吞的,帶着淡淡茉莉洗髮水的香味。
“刀大哥,聽韓安說你們喜辣,我特意做的。”賈月兮淺淺笑着,說完才轉身走到韓安身邊。
“韓安,你的,這是我單獨做的。”賈月兮將另一隻手的飯盒遞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