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上像要掉餡餅
晌午正陽，天氣熱得人想放空一切。
來一場說跑就跑的奔放。
好不容易拍完一場暢快淋漓戲的導演，眾人剛吃過盒飯，便召集起來繼續。
催着怨聲載道的工作人員磨磨蹭蹭的搭好場景，此時負者演員方面的工作人員慌慌張張的跑到導演面前說道：“胡導今天下午可能拍不了了。”
“什麼？”整個片場他稱王，竟然有人告訴戲不能拍。
手一拍大腿直接從導演椅上串了起來。
“怎麼回事？”
“那個、那個...”
看着工作人員吞吞吐吐，胡中華氣就不打一出來，“有屁就放，有話就說。”
“那個剛才我去通知演員開戲，男主角回去了，說、說...”
“你他娘的，就不能把話說利索。”
“說下午天氣太熱，影響他皮膚光感，下午不來了。”
胡中華一腳踹飛剛才坐的椅子。
“去尼瑪的皮膚光感，你打電話告訴他，要是半個小時不出現在片場，叫他滾蛋。”
什麼玩意！
天大地大拍戲最大，斷人靈感猶如殺人父母，可以說此仇在這裏大了去。
旁邊的副導演上前拉了拉正在罵街的胡中華，對着工作人員說道：“你去打電話，讓他儘快趕過來。”
支退工作人員，副導演把胡中華拉到座位上坐下，“我說胡導，沒必要發那麼大火，天氣熱容易上火，你消消氣，等會洪峰過來我幫你訓他。”
“老齊，你說這是什麼玩意？真當劇組是他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副導演噓聲，“胡導慎言，畢竟洪峰後面可是站着賀婷婷，而賀婷婷可是作為這次主要投資方之一...”
萬惡的資本。
導演聽到這裏，一聲不服氣冷哼吐出，也不說話，坐等男主角過來。
時間嘀嗒過去，一個小時、一個半小時、兩個小時...
在苦等兩個半小時后，導演累計起來的情緒是徹底爆發出來。
“老齊，立刻、馬上、現在給投資方打電話，就說我胡中華說的，叫他們過來，老子要撂挑子......”
這個時候也不好多說什麼的副導演，苦笑一聲，拿起電話打給劇組製片。
還未等到男一號，劇組製片卻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胡導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撂什麼挑子，有話好好說。”
都說槍炮一響黃金萬兩。
這劇組攤子一扯開，每天燒得可都是真金白銀。
怎麼能說撂挑子就撂挑子。
那還不得讓投資方提刀追着自己砍。
“我說劉經理，你們意創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還是怎麼？女一號你們塞進來一個新人我就不說了，至少還知道輕重，可是你看看你們弄進來的男一號，正拍着戲給我玩消失，這戲我是沒法拍了，你們愛找誰找誰去，老子不伺候，什麼玩意!”
沒等製片把事情搞清楚，胡中華上來就是噼里啪啦一股腦的怨氣甩過去。
“胡導你消消氣，什麼情況，你倒是說清楚再發飆也不遲，我這被你說得是一腦子漿糊。”
副導上前，在旁邊對着劉全介紹起男一號溜走的事情。
“有這回事？你等會我打個電話。”
劉全聽完，拿起手中的電話撥打給了賀婷婷，在旁邊寒着臉問了起來。
這部戲作為他們意創今年的大戲，投資比例直接達到50%，並且請來有幾部成功作品在身的胡中華執導，兼任捧紅公司即將推出的女演員，現在有人給他使絆，他可不含糊。
對着電話里賀婷婷一通質問完，掛掉電話后對着胡中華說道：“胡導你消消氣，賀婷婷說他們一會就趕過來。”
“愛誰誰，反正我是不幹了，名氣不大，演技不行，架子倒是不小，這種人老子伺候不了。”
說著胡中華心中的氣又是被點燃，左右瞧了一眼，對着腳下的導演椅又是一腳踹飛了出去。
“抽支煙消消氣，多大的事，你說待會怎麼處置洪峰？一句話我聽你的，量賀婷婷也不會說什麼？”
“要我說直接換掉，什麼玩意？反正一句話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蹬鼻子上臉...
越說越離譜，劉全的意思是待會洪峰過來，讓胡中華隨便訓。作為老江湖的胡中華肯度能聽明白。
現在卻裝糊塗，要求換演員。
過分了。
劉全面帶難堪，作為主要投資人的意創，面對《明槍暗箭》這樣大型的古裝電視劇也是感覺到壓力，遇見賀婷婷這樣不談回報只要一個男主角的跟投者，要是把男主角給換掉，沒辦法交代。
“胡導這不太好吧，就是換演員這一時半會上那去找這樣合適的過來？”
劉全希望通過這句話讓胡中華知難而退，明白他其實也是有難處。
“屁的不好找，就洪峰這樣要演技沒演技，要名氣沒多大名氣的，橫店一抓一大把，我隨便挑個群演出來都比他有演技。”
胡中華堵着氣，反正吹牛不上稅。
看見劉全聽見他這句話竟然笑了，胡中華當場不幹，“你不信？”
“我還真不信？”
雖然洪峰是靠着賣肉進的劇組，但別人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表演專業出身，再經過一兩個不知名劇組歷練，再怎麼也比這些跑龍套的強。
我這暴脾氣。
胡中華牛勁上來，劉全也不遞梯子，現在他是下不了場，堵着一口氣，“你不信是不是？我現在就給你找一個出來。”
對着一群不講究直接坐在地上趁着還沒開拍養精蓄銳的群演看了過去。
一眼便看到了步凡。
此時趁着休息時間，步凡正在努力完成他的存儲大計，一會笑、一會鬧、一會又想上個吊。
周圍的群演看着神經病，下意識的坐遠了距離。
神經病也是能傳染的。
周圍空出來一個圈，中間那個點便是步凡，此時猶如一枝紅杏，冒出了牆外。
是那麼的引人奪目。
“去把那個人給我叫過來。”
對着旁邊伺候的工作人員，胡中華直接點到步凡。
工作人員看了看製片，劉全看着胡中華現在正在氣頭，也是隨他胡鬧，反正待會一對比便知道洪峰其實還挺好。
“你去把那個群演叫過來。”
工作人員得令，小跑到正在犯病的步凡身邊，喂葯叫醒，跟着來到胡中華旁邊。
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距離大佬這麼近，步凡連忙把他兜里揣的五塊錢的高檔煙，名牌哈德門給掏了出來。
“幾位爺抽煙...”
第一眼步凡便給人油膩。
任憑長得有點憨厚，也架不住天氣乾燥舔久了的裂唇。
第二眼便是特別油膩。
劉全皺着眉頭，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讓出主位給胡中華，示意可以開始他的表演。
就想看看胡中華怎麼收場。
胡中華對着伸手遞過來煙的步凡眼睛就是一瞪，一股霸王之氣浮現於表，震得步凡下意識的把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導演，您老叫小的有何吩咐，您儘管說，不是小子我吹牛，七轉十九巷我都門清。”
群演不像特約更比不了主演，每天穿插在各個劇組，走的地方多了，哪裏有好玩的那可謂是一清二楚。
有時候劇組中人想放鬆，便會找這些影視城裏免費的的士帶路。
步凡也有過這樣的經歷，看見大佬叫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裏。
“狗屁，少扯這些玩意。”
老江湖胡中華豈會不懂步凡說得這些？直接打斷想繼續套近乎的步凡。
“小子，老子今天看你順眼，給你個機會，把這段給老子演演。”
劇本直接砸在步凡手上，步凡連忙雙手捧起。
“導演不能夠吧，你...”